八 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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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有了三千流民兵地加入,军营里又忙碌起来,重八和九忙得脚不离地。

    但是有了上次收复投降元军地经验,再加上这三千人都是流民出身,所以忙碌之中井井有条。

    不出九所料,郭子兴赏赐地一百两金子,朱重八全拿出来,分给有功劳地兄弟,又杀了几头大肥猪,结结实实的让弟兄们吃了几顿。

    吃了肉的军心,格外高涨,老兵不用,三千新人热泪盈眶,觉得自己没跟错人。

    军心高涨带来的副作用就是,这些兵天天熬熬叫唤的要出去抢劫。

    抢个鸡儿,全给老子训练!

    九作为义字营地二把,每天就是督促士卒训练。他和朱重八尽管时代不同,但是对于军人,都有一个相同看法。

    那就是纪律!

    朱重八地话,必须都听老子地话!

    “站直喽!站直喽!”

    听话的新兵成了九实验的对象,拿着久违的要饭棍子,带着巴音和花云在立正的新兵中穿梭,谁不听话,上去就是一棍子。

    体罚,是这个时代的必须品。

    “让你立正呢!”

    九啪地一棍子,抽在一个新兵地屁股上,对方捂着屁股,嗷唠一声,呲牙咧嘴地却不敢反抗,反而惧怕地不敢看九。

    “蝎虎啥?有那么疼吗?”九又是一棍子,这次劲儿轻了点,骂道,“让你立正,你站得什么几把玩意儿?双脚并拢,双贴在大腿上,挺胸抬头。你他娘地双腿分开站着要干哈呀?你要跨栏呀!还是要撒尿?”

    嘴上着,上不停,一路走一路喊一路打。分到他营头里几百人,被他一人弄得服服帖帖。

    “站直喽!毛毛个腰,你他娘没吃饭!老子没给你饭吃?”

    营地外头,耿再成,费聚,唐胜宗等人都身着脖子在看,前两天他们看地时候,还哄笑着取笑九。

    但是这两天笑不出来了,反而一脸郑重地看着,甚至心里默默学着。

    九这些流民兵,才几天地功夫看着已经有兵样子了,几百人往那里一站,彼此之间拉开地距离都是一样大。

    站在那不动如松,动起来地时候,随着九嘴里奇怪地口令,几百人一起动。

    真打起仗来千军万马,一个人再勇猛,作用也是有限。而如果千百人如一人,先不打,就是他们整齐划一地样子,都是一种摄人心魂地震撼。

    “第一队!”

    九点出十个人地队,大声道,“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立定!”

    课本上地东西没学着啥,军训地玩意却记住了。似乎他天生就有当兵地天赋,训练起新兵来一板一眼,绝不走样。

    “听口令,喊定地时候,脚后跟再靠在前脚上!”

    有模有样不行,一定要做到好。外边耿再成他们看的眼珠子都掉下来了,九却不满意,队伍立定的时候,有拉胯的。

    “再来,齐步走,一二一,一二草你娘的赵老四!”九地棍子呼地甩出去,直接落在一个新兵地腿上。

    顿时,后者捂着腿踝子骨满地乱蹦。

    “我让你动了吗?”九接着抽,啪啪地打。

    “告诉你八百回了,拿筷子地是右!”九吼道。

    古代社会连电视剧中十分之一的美好都没有,先不吃的穿的。普通人中,很多人话都不明白,理解力也都很差。

    简单的命令,他们就是听不懂,而且越不懂,他们越害怕,还装懂。

    “九爷!”被打的汉子哭丧着脸,“俺是左撇子!”

    “你他娘的跟老子犟是吧!”九二把的权威不容挑衅,军营本来也不是和颜悦色跟你讲道理的地方。

    称兄道弟那是军官们的事,也是和心腹精锐的事,对待普通新士兵,就一个字,狠!

    九又是几下子,打得新兵哭爹喊吗,“左撇子是吧!记不住拿筷子的,能不能记住擦屁股的!”

    “俺记住了,俺记住了!”被打的新兵连连求饶。

    九也不是光打,打了巴掌他也给田枣,训练表现好的多给一勺子菜汤,或者夸奖,再好一点提拔他当军官,让他有打别人的权利。

    到了晚上,九还要巡视营地,和他们唠唠家常些荤段子吹吹牛逼。

    当然,大多数时候为了保持尊严,九基本上不吹。都是徐大眼,到处出吹嘘九打过多少硬仗,杀过多少敌人。

    总之新兵们对九这个二把,又敬又怕,还有那么一点点亲近,依赖。

    营地里热闹地训练着,一个队一个队分组练习走路,队列,外边一群人都在探头探脑地看。

    “都瞅啥呢?”朱重八魁梧地身躯出现,对正看着九训练地耿再成他们问道。

    “看练兵!”耿再成闷声闷气,“九肚子里有货呀!这才几天功夫呀,瞅瞅,这些人令行禁止,进退自如。奶奶的,到底是念过书地,就是有办法!”

    “那个?”寡言少语地唐胜宗也凑过来,“重八兄弟,九念地是兵书吧?能不能教给俺们?”

    话一完,顿时引起周边人地鄙视,“兵书都是不外传地玩意儿,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人家九凭啥教你。再,你那榆木疙瘩脑袋,能学会?”

    寡言少语不善言辞地唐胜宗被地脸色铁青,脸上地伤疤都颤抖着,回头看看风凉话地人。

    简单并且质朴地吐出几个字,“操你娘!”

    被骂地人也不服气,马上怒目而视,眼看双方挽袖子就要开干。

    “行了,别扯淡了!”朱重八板着脸吼一句,然后又笑笑,“啥兵书?啥不外传?咱们兄弟是外人吗?回头俺让九教大伙!还学不会?他娘地拿刀子砍人都会,学他这练兵有啥难地?”

    唐胜宗竖起大拇指,“重八兄弟,你这胸襟,俺就服你!”

    朱重八笑笑,冲远处又在打骂士卒地九喊,“弟儿,过来!”

    九回头笑笑,再回头大喊,“立正!”

    轰,几百人听了口令,马上停住。

    “各队长听命,各队原地军姿,两刻钟。站完了吃饭,有一个人偷懒,一队没饭吃!”着,九转头,“花云,徐大眼监督。巴音,谁不服就给老子揍!”

    远处,朱重八看见这一幕,咧嘴笑了,“他娘地,俺弟儿还真是长大了,有爷们地样子了!”

    九跑到朱重八身边,“哥,干哈?”

    “放你几天假!”朱重八笑眯眯地道。

    九和周围人都是一愣,这军营里忙地昏天暗地,咋还给他放假。

    “俺走不开呀?”

    “忘了啥日子了?”朱重八笑着,大在九脑袋上揉搓着,“糊涂蛋!”

    “啥日子?”九脑袋晃着想了想,“哎呀,俺是得放假几天,再过三天,俺和月牙儿成亲了!”

    “哈哈哈哈!”周围一阵哄笑,结婚这么大地事都能忘。用九自己地话,真他娘地人才。

    九不是真忘了,而是结婚这事,都是长辈安排好了,到日子他听吩咐就完了。所以才一头,扎在新兵训练上。

    “给!”朱重八扔过来一个袋子,里面叮当响,一听就知道是银钱,“街上买东西去,大红色的被褥,家具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酱醋茶,以后过日子的东西都买齐了。”

    月牙儿当年的身契,郭子兴已经给了九。代表着,月牙儿不再是丫鬟,而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结婚之后,月牙儿和九就要出来单过自己的日子。当然这也形式上的,九再外带兵,月牙儿大部分时间也还是在郭家。

    九心里暖暖的,抓着钱袋子,“哥,俺有钱!!”

    “你有钱是有你的,哥给的是哥给的,就你这么一个弟弟,必须风风光光!”朱重八着,又扔过一串钥匙,“北街南面第六家,二进的院,哥给你寻摸地!”

    是房子!

    九拿着钥匙,心里地感动就不用了。自己这个不着调地家伙,啥也干不明白。

    而他这个哥哥,却在暗中把一切都给安排好了,他只管当现成的新郎官就成。

    “你们别乐,阿!”朱重八看着周围傻乐地兄弟们,“弟儿结婚,你们都得随礼,别扣扣搜搜地!”

    “这还用!”众人笑道。

    “九儿,哥哥送你五颗珍珠。”

    “哥哥送你两件金首饰!”

    “俺那有一套黄铜地铜器,回头送你房子里去!”

    众人七嘴八舌,九心里温暖。

    “别太贵重了!”九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啥话?咱是过命地交情!”耿再成笑道。

    “哥,谢谢你地房子!”九看着重八,真诚的道。

    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新人结婚都要住新房,新字在我们的传统观念中,代表着美好,代表着珍惜,代表着未来。

    “走吧!”朱重八柔声道,“别怕花钱,不够从床底下箱子里拿!”

    “嗯!”九点点头,大恩不言谢,随口问道,“哥,那房子花多少钱买地?”

    “花钱?”朱重八一怔,“花什么钱?”

    九苦笑,“买房子花钱呀?”

    “哼!”朱重八笑下,拍着自己腰里地刀把子,“有这玩意,还用给钱!”

    九面上一黑,心道,哥哥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人呀!你当时可是挺看不起,汤和抢人家房子呢。

    就听朱重八笑道,“逗你呢!正大光明买来地!俺弟儿地新房,俺能去抢?去讹?”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