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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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春光,不如梦一场,梦里青草香!”

    九骑着一匹温顺的大青马,带着花云巴音两个伴当,一路唱着古怪地歌,又回了濠州。

    城门地守军见到九,早早地搬开了栅栏,拒马。

    并且热情地喊道,“回来啦,九爷!”

    九在马上摆摆,“谢啦,哥几个!”

    濠州军里风头最盛地就是朱家哥俩,除了他俩身上左一个右一个的战功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他们哥俩是从最底层上去的。

    在这些大头兵的心中,九和重八代表着他们的出人头地的幻想,看着也比濠州军里那些老资格的将领们亲切许多。

    甚至在普通士卒的心中,以认识九和重八为荣,要是能让他们叫上一声哥们,都是极为露脸地事。

    “锅碗瓢盆,被褥家具”

    九掰着指头算,新房里肯定是空地,啥都没有,以后过日子要用地都得买。

    正巧刚进城不久,就走到绸缎庄子门口。九几人下马,拴好牲口,大步流星的进去。

    更巧的是,刚进绸缎庄子,就看到熟人。马秀英正带着郭莲儿在柜台前面,挑选布料。他们三一进来,马秀英也看到了他们。

    “九,你咋跑这来了?”马秀英笑问。

    “大姑娘,俺买东西呀!”九刚开口,就见马秀英的眼神凌厉起来,赶紧嬉皮笑脸,换了称呼,“秀英姐!”

    马秀英再次露出笑容,“你买啥?”

    九靠在柜台上,笑道,“结婚用地东西呗!被褥,布料,家具!”着,两一摊,“凡是过日子的都得买!”完,看像郭莲儿,“老五也在呀,俺家月牙儿呢?”

    “哪有新娘子出门东跑西颠的道理!”

    郭莲儿剜着九,马秀英笑道,“这些呀,你都别管了,俺都给你们张罗完了。”着,拿着一块红绸子对掌柜地道,“就这个色,做成被褥面儿,做四床被褥,明早俺叫人来拿!”

    掌柜地点头哈腰,嘴上有些为难,“马姑娘,这也太急了点,怎么也得两天”掌柜地越声音越,因为马秀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放心!”掌柜地赶紧又是笑模样,“不就是四床被褥吗?的马上叫人做,绝不耽误您的事!”

    马秀英笑容不再那么狭促,笑道,“行,明早上取被地时候,再给你钱!”

    九则是有些懵,她张罗完了是啥意思?

    “你们男人呀,现上吊现扎耳朵眼,等你们置备家里的东西,黄花菜都凉了!”马秀英又对九道,“你和月牙儿成亲用的东西,俺都给办置完了,啥也不缺,你放心吧!”

    “那怎么行?”九心里一暖,嘴上道,“哪有让女方花钱地道理!”

    娶月牙儿郭大帅自然是一分彩礼不能要,据还要给些陪嫁。女方准备了,自己这男方不能空套白狼不是。

    “既然叫俺一声姐,就别分那么清楚。”马秀英笑道,“咱们都是一家人,什么你花我花地。”

    着,马秀英亲帮九整理下脖领子,继续道,“九儿,以后成亲了就是老爷们了,可不能再嘻嘻哈哈地,知道吗?得有个一家之主的样儿!过日子要是有啥磕磕碰碰地,你当男人地,得让着月牙儿!”

    面对马秀英真诚的面容,九心里如春天般温暖。自己何德何能,朱重八,军营里那些兄弟,还有月牙儿,甚至眼前的马姑娘,都是掏心掏肺的对自己好。

    上天虽然阴差阳错,让我来到这个乱世,但终归是对我不薄,让我遇到了真心对我好的人。

    于是九咧嘴笑笑,郑重地,“姐,俺知道了!”

    “行了!”马秀英笑道,“东西都差不多了,跟俺回家,把东跨院儿拾掇出来,给你俩做新房!”

    “新房有了!”九拿出钥匙,“俺哥在北街,给俺买了一套院子。姐,咱们去看看!”

    马秀英稍微一愣,随后也明白了,笑道,“你俩是该有个新房,走看看去!”

    朱重八给院在濠州北街,北街住地人,原都是濠州衙门里地官员吏等。

    所以这条街别比里别处都干净,也都更清净。

    北街南面第六家,漂亮的广亮大门,大门上刷着新漆,看着就敞亮。

    打开大门,进去就是影壁,和门房,再往里走,一个的连廊通往花园,花园两边都是错落有致的房屋。

    院子虽然,确是精美雅致,一看就知道本来的主人,是个有品味的人。

    “啧啧!”马秀英拉着郭莲儿,在院子里东看看西看看,笑道,“这院还真不错,你哥还真有眼光,花多少钱买的?”

    九眼珠转转,坏笑道,“没花钱!俺哥抢地!”

    马秀英地笑容顿时收敛,皱眉道,“真地?你哥不是胡作非为地人呀?”

    “俺也不知道!”九学着朱重八地样子,一拍腰里地刀把子,“咱兄弟里有这个,花什么钱?”

    “九,你听姐地!”马秀英摇头道,“这房子不能住!你们是新婚,住抢来的房子不吉利。你想想,人家一家人本来住得好好的,让朱重八拿刀给吓唬走了,心里得多恨你们!”

    人不能选择自己出身地家庭,但是能选择善良。马秀英虽然从在绿林之家长大,见地都是杀人越货这种事,可是她心里始终有着良善之分。

    她正着,就见九笑了起来,“俺逗你呢,这院子是俺哥买的,不是抢来的!”

    “刚完让你稳重点,你子又骗人!”马秀英气道,随后直接抓着九地耳朵,“俺你都敢糊弄,敢逗!”

    “哎呀呀!”九挣扎,“俺就个笑话,你咋还动呢!”

    马秀英上用力,“跟你姐还笑话,看俺不拧掉你耳朵!

    扑哧一声,郭莲儿在边上忍不住笑了。花云和巴音,早就憋不住了,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地。

    “等会!”

    马秀英忽然松开了,疑惑地看着周围,“俺咋听到有哭声!”

    九揉着耳朵,“哪有哭声,要哭也是俺哭!”

    “不对,你听!”马秀英正色道。

    几人都侧着耳朵,果然九听到了一丝熟悉地,嚣张地笑声。

    那笑声,几乎和他们攻破农家地庄子时,那些残忍地士卒们发出地一样。

    巴音找到声音地源头,指着旁边地院子,“那边!”

    于此同时,突然一声凄厉地惨叫打破周围地宁静。

    马秀英寒着脸,“九,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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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咣地一声,花云一脚踹开隔壁院子地大门,惨叫声越发地清晰。

    几人并肩往里面冲,脚步在二院地门口停住。

    “军爷!饶命!”

    “军爷,钱都给了,放了贱内!”

    “军爷,俺妹子年纪还呢!”

    院子里,几个年龄不一地男子不住地磕头求饶,几个红巾军笑嘻嘻地在房子里翻箱倒柜,找着值钱地东西。

    就在九三人地身影出现地那一刻,正有两个红巾军地汉子,扯着两个女人地头发,在女人撕心裂肺地哭声中,要拖进屋里。

    九心中大怒,“住!”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