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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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知道她的能力不容觑, 但不知道她这样厉害。

    “想要什么?”

    苏裕雪什么都不缺, 她的财产比他的还要多。

    但她还是抱着盛央瀚笑嘻嘻地, “送什么都好。”他送的什么她都喜欢。

    因为那都是他精心挑选的。

    他看着她手上戴着的戒指,有些怅然, 这个戒指她戴了这么多年,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换成结婚戒指呢。

    苏裕雪在他的房子住下了, 虽然半个月后又要面对考试,却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和盛央瀚在一起该玩玩该笑笑。

    她只当这次考试是一次试手的机会。

    反倒是盛央瀚比她还要忙, 早上陪她吃完饭, 就急匆匆去医院了。

    苏裕雪在他的身边还好。他工作还能克制点, 晚上九点必须回家陪她吃饭。

    这样,他没有了熬夜加班的机会。老师那边也只好拖延一下。

    等苏裕雪走之后他依旧还是会有那么多工作。

    医生少, 病人多。待他们研究的疾病更多。

    苏裕雪对他这样整天很少有休息的时间很是不满,强烈要求他毕业之后回国当医学教授教书去, 不要在医院忙里忙外的了。

    盛央瀚倒是对这些忙累早已习惯了,哪一个医生不是呢?轮到自己值班, 一天除了中午吃饭都抽不出身去做其他的事情。

    休息一天就像是放了一个长假。

    “那也要等几年我毕业了才能回国,不然我现在这样子,谁信得过呢?”

    苏裕雪有时候真遗憾,她没能也学医,帮帮他会不会轻松一些。

    当他周末休息的时候,苏裕雪就偷偷地跑去他的房间里点燃了仙草,这种香有助于安神。

    也许能让他多睡一会儿。

    苏裕雪站在他的房间的阳台上吹着夜风, 看他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故作淡定。

    “嗨,你出来了,早点睡吧。”

    盛央瀚站在自己的床前犹豫了一下,估计也是闻到了香的味道,没有多问,“嗯”了一声。

    他走过去把苏裕雪拉过来,将窗帘拉上,低低地声音对她,“不要总是吹夜风,你身上还湿着,容易感冒。”

    苏裕雪跟着他过来了,心想,她生病就好了,他还能关心关心她多陪她一会儿。

    她趴在他的床上,抱着枕头滚,“你这屋这好,多待一会儿行不。”

    “待吧。”他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点,然后对着镜子擦头发。

    苏裕雪闻着他被子上的味道,像是他身上的味道,忍不住,“你的被子比我的软诶,还比我的香。”

    他怔了一下,道,“不是你点的香吗。”

    她有点尴尬,她的香并不是这个香。哎,不跟他争辩了,“你早点睡。”

    闻着仙草的味道,她都困了,抱着他软绵绵的被子和枕头,闻着香味就睡着了。

    盛央瀚擦完头发去晾毛巾,回来的时候发现苏裕雪已经躺在他的床上睡着了。

    霸占着他的被子,枕着他的枕头。他有点无语,怎么办,将她送回去吧。

    看她睡得正香不好叫醒她,他便想将苏裕雪抱回去。可惜苏裕雪手里搂着他的被子不松手,他碰她一下她还扭来扭曲蹭来蹭去。

    “……晚安。”盛央瀚又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个枕头,躺在了她的旁边。

    晚安,好梦。

    这是他和她的第一次同床共枕。

    她一个人霸占着他的被子,而他只有一个枕头。苏裕雪你这混蛋。他确是不忍心从她怀里抢走被子。

    就这样,没有盖被子睡了一晚上。

    仙草的催眠作用确实很厉害,他只是闻了一会儿就很困很想睡觉了。

    怕扰到苏裕雪,他都没订闹钟。

    ——

    苏裕雪半夜大概是睡觉觉得有些热,睡着睡着一双手突然伸到了盛央瀚的身上,把他惊醒了。

    盛央瀚感觉到她搂着他的手蹭来蹭去的,大概是觉得有些热了,便起身将空调调了一下。

    睡的时候还搂着的柔软被子这时被她踢到了他的这边,盛央瀚喝了口水,坐在床边欣赏她这“冻人”的睡姿。

    他从柜子里拿了套薄一些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掖好被角,觉得差不多了,自己盖着那个厚一点的被子睡觉。

    盛央瀚已经习惯盖这个被子睡觉了,无论天热还是冷。

    也许是在这张床上睡得并没有自己的床舒服,苏裕雪半夜一直往他的身上贴,也许是梦见了什么或是以为他是她睡觉常抱着的大狗抱枕,便将他搂住了。

    精致的脸还在他的胸前蹭啊蹭,她再动下去他就要控制不住了!

    就知道把她留下是个错误!

    盛央瀚将苏裕雪从自己的身上扒下来,然后盖好被子,“乖,不许再乱动了!”

    安静了一会儿,她又摸索着蹭过来了,之前有搂着骑着的柔软被子,现在被子没有了,她便把腿搭到了他的腰上,仿佛还感觉不舒服,人又凑过来了。

    盛央瀚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某个部位的异常了,苏裕雪傻子还不知道,只觉得自己睡的舒服就行。

    她终于平静了下来,呼呼的睡得很香。

    他却是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

    苏裕雪也是第二天清才发现的,清她向来醒的很早,生物钟已经不让她再睡懒觉了。

    觉得自己身上有些热,睁开眼睛一看正骑在某人的身上。

    他躺在她的一边,呼吸很轻,扫在她的脸上,像是羽毛一样,一点点地,撩动着她的心。

    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她、她怎么睡在他的房间里,他们没发生什么吧!

    苏裕雪有点紧张地又怕吵醒他,慢慢的轻轻的把自己的腿挪走。自己也觉得有点太过分了,都骑到人家身上了,咳咳,拿人家当成什么了。

    她衣衫完整身上的扣子都没开一个,看来是没发生什么。她搂着他软绵绵的被子在纠结要不要起床。

    他若是起来看到这个样子会不会也同她一样尴尬。

    她会,自己将他当成自己床边总是搂着的大狗抱枕了吗。手感嘛……还差不多。他就是冰丝绒的大狗抱枕!

    她轻轻下床,还是吵醒了他。

    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苏裕雪像是做了坏事一样正要悄咪咪地逃跑,被他看到了。

    “嗨,早安。”苏裕雪真的是想让他多睡一会儿才悄悄离开的!

    盛央瀚见她醒了,自己也下床了,“我洗漱之后给你做早饭。”

    “啊……不、不用了,我是要回屋睡个回笼觉的。你多睡一会儿吧。今天周末。”苏裕雪可心疼他。睡得比她晚起的比她早还要给她做早餐。

    苏裕雪见他没有继续睡觉的意思,便命令道:“你快点躺回去睡觉!现在才五点!快点睡觉!”

    盛央瀚看了她一眼,她知道她昨天晚上有多调皮吗?折腾了他一夜没睡好。

    她看他也不动,呵呵地尴尬笑了两声,然后从外面把门关上了。

    “晚安晚安,你多睡一会儿吧,我也会去睡觉。”

    着欺骗他的话,苏裕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却开始收拾东西,洗漱准备起床。

    听到厨房里的声音,她知道,他到底还是起床了。

    ——

    “今天你的脸色不太好呢。怎么了?”

    从做饭到吃饭,他看起来都神色蔫蔫的。

    “没事,不用担心我,只是有点没睡好。”让某人缠着一晚上,能睡好才怪。

    “哦,”苏裕雪埋头吃饭,吃着吃着,突然抬起头,“是不是我把你当成大狗了。”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这话可以想但不能……盛央瀚一个眼神冷冷地飘过来,苏裕雪闭上了嘴。

    其实可能不是大狗……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饭后他陪苏裕雪去逛商场。苏裕雪不是喜欢逛商场的人,有那精力,不如看看股票走势呢。

    但是两个人坐在一起看股票的场景是不是有点吓人了。

    不得不盛央瀚的确是一个很讨女孩子欢心的男人。会话,不会将不高兴的情绪表现出来,有眼光。

    苏裕雪的衣服基本就是他给选的。苏裕雪不逛便宜的商店,进出都是国际品牌的店,划着他的卡,苏裕雪看的都有点心疼了。

    为什么两个人出来要男方花钱!明明她比较有钱才对!

    他给她选了几条裙子,起价都是几万的,给她花钱,他一点都不心疼。

    苏裕雪偏拉着他进男装区,给他买西装。

    “虽然你穿白大褂也人模人样的,但也要有个像样的西装!”她根据他的身高拿了很多自认为好看的西装,逼着盛央瀚一件一件的试。

    盛央瀚也是脾气好,再加上时间并不紧,便好心情地一件一件换给她看。

    “真好看。”她站在旁边托着下巴花痴脸看着他,心想,就这件了!

    盛央瀚便听她的话,拿了这套深紫色上面隐约有金粉的西装。

    她真的是第一次进男装区什么都没见过,见到了卖领带的,又新奇地拉着他去看领带。

    领带的图案很多,都叠好了放在一个盒里,只展示出一段。

    苏裕雪拿了觉得哪个都一般,但扎在身上又觉得哪个都好看。

    “靠近点。”她笑着朝他招手。

    他就知道,Shirley又要拿他开试了。

    领带围在他的脖子上,她随便系了系,却系不上。不知道这个要怎样系。于是抬头示意他给做个示范。

    盛央瀚挑了挑眉,接过领带,面对着她,几下就轻松系上了。

    “等一下啊!”苏裕雪刚刚光顾着看他好看的手了,根本没记得怎么系!

    真笨,头脑聪明,四肢不发达?

    “那给我系上做个示范吧。”她拉着他的手撒娇,“就系一次,我看看我适合哪个。”

    他将领带从自己的脖子上接下来,拿在手里,看了看她光秃秃的脖子,“你觉得,穿没有领子的裙子系领带会好看吗”他有些无从下手。

    “好看好看。试一下嘛!”苏裕雪笑呵呵地把脖子凑过来。

    他看着她讨好的样子笑了,将领带环过了她的脖子,仔细地,系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的手指几次不心触碰到她的皮肤,苏裕雪觉得那感觉……那样神奇。让她战栗却又期待。

    领带上,似乎还有他的温度。

    就像……昨天晚上他的枕头上,还有他的味道。

    盛央瀚系好领带的时候,抬头看苏裕雪,却看见了她绯红的脸庞。

    他不知怎的,也有些害羞,只是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旁边有导购员忍不住,“先生女士,这边有女式的领带。”

    “知道了。”盛央瀚起身,将她揽到镜子前面,看她穿着抹胸的黑色渐变裙子,却在脖子上系了一个领带。

    好像一个……精神病。

    苏裕雪看到的时候也觉得这搭配太神经了!但她却将手搭在领带上不舍得摘掉。

    “Shirley,你觉得好看?”

    他的声音中没有一点的反感或是嘲笑,倒是很认真的,在征求她的意见。

    苏裕雪撇过头,不去看镜子里的影像,“可是我舍不得摘下来怎么办。”

    盛央瀚笑笑,“未来还会有很多机会给你系领带。”

    别人都是女人给男人系领带,他却要给她系领带。

    他又低了低身子,将她脖子上的领带摘了下来,放回了原位。

    导购员看两人有些不舍的样子,又重复了一遍,“先生女生,这边有女款的领带。”

    一个女人戴着男人的领带怎么还这样不舍,真是奇怪!

    苏裕雪选了两条领带,又选了个领带夹。虽然她并不知道这是怎么用的,等盛央瀚回去演示给她看!

    还选了两对男士袖口。

    这一次,苏裕雪执意要自己付钱,这算是买给盛央瀚的。

    她一副如果自己没能付钱就要跟他冷战好几天的样子,他可不敢把付钱的机会夺走了。

    付完钱,她心情很好,所有的购物袋都是他拎着,她只管再前面逛。

    路过了一家很有名的首饰店,他喊住了苏裕雪。苏裕雪想他一定是又要给她买什么珠宝了,她才舍不得让他再买呢!

    “我不怎么戴首饰的,不用给我买。真的。”

    但他还是进来了,他是来看戒指的。

    今天他出来的目的也就是选订婚戒指的,逛街买衣服那都是陪苏裕雪开心的。

    他问苏裕雪喜欢哪个。苏裕雪也只是看了一眼不。这些戒指上的钻石都像鸽子蛋似的,得多贵。

    要是她自己买,肯定喜欢哪个买哪个,喜欢几个买几个。

    可是她听Jack,Klein这家伙因为学医和父母期待的职业不符,而且反对他跟苏裕雪在一起,就很限制他的钱。

    所以他的钱大多数都是自己赚来的。

    虽然医生赚的多,但他现在还处于和老师的实习阶段,能有多少钱呢?

    看着他每天那么累那么忙,苏裕雪真的舍不得一下子花掉他攒了很久的钱。

    最后,盛央瀚选了一套戒指,并且交了押金,要求在戒指上面有改动,会通过私人邮件的形式发给店铺。

    苏裕雪也不知道他花了多少钱,但是私人订制,向来不便宜。

    “Klein,辛苦赚来的钱花那么快,你不难受吗?”挥金如土对于苏裕雪而言已是习惯,但她也懂得节约。

    比如节约他的一分一毛的钱。

    “赚的钱不给你花,给谁花?”

    他的一句话就把她怼的不出话了。他是深爱她的,愿意为她花光身上所有的钱。

    从首饰店出来,苏裕雪看到旁边的地方有吃中国菜的地方,欢喜地跑过去了。

    盛央瀚就知道,她早上没好好吃饭,没走几步就又饿了。可能是她,又馋了。

    尽管每天都在吃着他做的中国菜。每次看到中国餐厅的时候她都要进来尝试。

    “哇奶黄包好好吃!”

    “Klein这家的素包子也超级无敌好吃你快尝尝!”

    “我还要吃烧茄子和卤面!”

    盛央瀚吃饭很克制,只吃八分饱,吃的过于饱了虽然一时高兴,但很伤胃。最后也会后悔。

    “Shirley,你慢点,吃不完的我们包。”他喝着茶水,看着苏裕雪狼吞虎咽。

    苏裕雪的筷子上还夹着半个奶黄包,盘子里放着鲜虾烧麦和饺子,旁边的碗里放着卤面……一桌子上没有一个吃完的。

    “我好像确实是吃不了了。”可她偏偏不想松开筷子放过那个奶黄包,一狠心,把那半个奶黄包塞到了嘴里,喊着侍者结账包!

    苏裕雪抢着结账还塞给了侍者比盛央瀚多很多的费,侍者接受了苏裕雪的费并且划了她的卡。

    她那塞着半个奶黄包的圆鼓鼓的脸上满是胜利的微笑。

    饭后,他拿出了早已买好的音乐会的票带她去听音乐会。

    苏裕雪靠在他的肩膀上吃饱了昏昏欲睡。她看着台上的灯光璀璨,钢琴师坐在钢琴凳上,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在钢琴上。

    他那样的专注,台下的人那样的欣赏。

    一曲终了,很多人迎上去送鲜花,台下的掌声如雷鸣般涌动,经久不息。

    她看着这一幕幕,想上一世的自己不也如此吗。多国巡演,在舞台中央,钢琴声响起,厅中的人便会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那种心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那才是荣耀。

    苏裕雪的眼角有些湿润,算了,那都过去了。不要再回首过去。这一辈子,有Klein陪在身边平淡过完一生也很好啊。

    她埋下头假装困了,不让他发现她眼角的泪光。

    音乐会结束,人们一一退场了,苏裕雪和盛央瀚是最后的。

    她在征得了主办方的同意后,一个人上台,弹奏起了钢琴曲。

    而他,是她虔诚的听众,在她一首首的曲子中感受她的悲欢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