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无法偏袒
“张太傅调查商青崖会堵住一部分人的嘴,他们不敢贸然提议。朕需要你,前去暗中调查司空。”
流萤听闻此话,立刻双合十,种种的弯下了腰身,道:“属下遵命。”
外面乌云蔽日,明明还是晌午,却好似已经到了黄昏之时。
有些许的雨水坠落而下,砸在了崔琢玉的衣衫上。
兰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心疼的紧,道:“娘娘,这儿下雨了,陛下还在商谈,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崔琢玉望着那乌云蔽日的苍穹,眼神暗下,道:“我再等等。”
商青崖被带入了地牢,由张太傅调查的事情很快的传来。
只是因裴玄章有意隐瞒,众人并不知道真正的缘由。
这一切,都似是有一只大,刻意的在操纵种种,所以自己今日一定要见裴玄章。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朝臣挨个觐见完毕,崔琢玉看着这些朝臣离开,心中沉淀而下,入了长信殿。
裴玄章正在为此事沉思,听闻崔琢玉前来的消息,心中一顿,知晓她也定在为商青崖担忧,于是立刻让人入内。
可是,当看到了崔琢玉的模样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崔琢玉的衣衫和发丝已经被打湿,那别在青丝上面的玉簪,上面还凝结着水珠,显然,方才是淋了雨的。
她竟是一直在外面等自己?
裴玄章的心中亦是自责的不行,连忙让人拿了毯子来,而心中亦是几分责备,她为何如此执拗。
在他准备用那毯子将崔琢玉湿漉漉的身体包裹的时候,那面前的人却是超后朝后退了退,双膝屈下,跪在了他的面前。
“我已经听闻了消息哥哥,他绝对不会做有损于大裴的事情。”崔琢玉眉心略低,但是眼神却坚定,十分认真的道。
而后,竟是还将指头举起,道:“我可以以性命发誓。”
“玉儿!”裴玄章回过了神来,立刻拥抱住了崔琢玉的身子,拦住了她即将出的话。
他将那毯子裹在崔琢玉的身上,直接将人拦腰抱起,而后命兰前去准备热水。
裴玄章的眼神沉重,似是对她不在意自己身体的行动甚是责备,但是上的动作却是温柔。
她帮崔琢玉洗了下那垂髫下来的青丝,将她抱到了踏上。就如此洗漱过罢,裴玄章都还是并未提起商青崖的事。
崔琢玉心中一直堵着一块石头放不下,抿唇,问道:“我刚刚的话”
而就当此刻,那朱门之外却突然传出一阵响动声。
“今上!张太傅求见。”
裴玄章的眉心一皱,在瞬间抬抵在了她的唇瓣上。
“嘘。”他道:“不要吭声,我出去看看。”
崔琢玉如同捣蒜般的点下了头,不敢吱声。裴玄章便净了净身,前往正殿。
裴玄章将门合上,才传唤了那人。
“今上!”张太傅连连俯身。
“可是还有什么事情不够清楚?朕可以调遣玄阁,协助您。”裴玄章道。
张太傅却是骤然的摇了摇头,单膝跪着将那上的文书上交:“这是老臣方才,派人前往商府之中搜到的书信。”
裴玄章眉心一皱,接过了那信,即便是有了些准备,可看到白纸黑字,所写通敌之语的时候,他仍是震惊。
“这是从商府之中搜出来的?”
“是。”张太傅垂眸下来,道:“除了这一封,还有十余封!皆是通敌之!并且经过之际对比,的确是商青崖所写!”
“可有找到司空文书。”裴玄章骤然问。
张太傅摇头,道:“不曾。”
裴玄章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此事是有人刻意做局,可一切已经水到渠成,形成了闭环,即便是自己是天子,想要保住商青崖,又何尝容易。
于是裴玄章冷静下来,道:“司空文书一事断然不可泄露到敌国的,即便是商青崖真的是通敌卖国之人,这两日皆在京都之中,不可能将文书于外。”
张太傅愣住了,他原本是想让裴玄章直接给商青崖定罪的。可是听闻他的话,却似是醍醐灌顶:“您的意思是,京都还有接应的其他人。”
“是否有内应,是否是其所为,还未可知。朕绝对不会相信,商青崖会这般傻,将自己通敌的罪证不销毁。总之,此事绝对并非是表面上这么简单的。若是贸然处置了商青崖,那么那藏在暗中,真正能够牵动引线的鱼,又要如何浮出水面?”
张太傅听闻只有也是立刻跪了下来,道:“老臣受教了,您放心,老臣定是会留住商青崖的性命,好好的审问出因果。”
这正殿和寝殿只有一墙之隔,那里发生的事情,崔琢玉亦是听得清楚。
她的心中一颤,险些跌倒,好在及时的扶住了墙壁。
张太傅离开之后,裴玄章亦是半点时间都不敢停留,便赶回了崔琢玉的身边。
他看着崔琢玉靠在床边,用搂住膝盖,一副无助的模样,心中一疼,便将那人搂紧在了怀里。
“方才你问的话,朕可以给你答案,朕一直都相信你。”裴玄章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若是不表态,她怕是一直不得安心,便道:“这么多年了,谁对待朕是真心,谁是假意,朕还是看得清楚的。他曾因为你的事情怪过朕,一意孤行前去北疆,会当面同朕对峙,但却不会做出背叛朕的事情。”
崔琢玉眉心一皱:“那为何”
她想问,那他为何不做点什么,可也深知,他定是不由衷的。
裴玄章果真解释道:“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朝臣前来众多,朕绝对不能够在百官面前偏袒于他,否则,便非但无法救他,还会令众人觉得朕被商氏蒙蔽,反倒是害了他。”
到了这里,裴玄章攥住崔琢玉的:“再给朕一点时间,朕一定会还他一个清白,还商家一个清白。”
崔琢玉正对着裴玄章的眼,看着这帝王眼底的坚定之色,亦是知道,裴玄章不会对自己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