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真的不是你爸爸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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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墅里外都有人定期扫, 很干净。

    方灼把停进车库, 屁股就黏在座椅上, 起不了身。

    他扭头跟邢森,“儿砸你先进去呗,我腿麻了, 等下再进去。”

    邢森, “我帮你按按。”

    方灼, “……”

    他飞快抖了几下腿, “好了,下车吧。”

    邢森背着他的书包绕到驾驶座外面, 固执地盯着男人下车,他知道这个人在装傻, 如果不看紧点, 一定会跑。

    他的耐心已经耗尽, 如果不尽快把人吃进肚子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方灼忐忑,窗外的那双眼睛似乎正在发着幽幽的光, 像狼,可怕但很熟悉。

    菊花迟早要不保,不如躺平选择一个舒服的姿势,让它开放。

    他认命的下车,勾住邢森的脖子走进别墅, 迎面就是巨大的落地窗, 窗外是开阔的, 和天连成一片的蓝色海域。

    这天从下午到晚上,邢森很安分,连点暧昧都没有。

    方灼没放松反而更加焦躁,总觉得这子在密谋什么。

    快十一点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邢森抱着被子和枕头站在走廊。

    刚洗过澡的缘故,少年湿润的头发乱糟糟的,衬得那张帅气逼人的脸,非常的随性又张扬。

    不愧是主角,怎么样都很帅。

    方灼让他进来,崽子的目的性很强,直逼床铺。

    他掀开被子钻进去,抓着被子,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害怕的盯着方粑粑,“爸,我今晚跟你睡吧,我害怕。”

    方灼:“……”实话,儿砸的演技比他这个当爸的好多了。

    方灼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了?”

    邢森拽住他的睡衣领子,顺势抬起头,贴着方灼的耳朵,“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也不知道这子是不是故意的,话不好好,非要伸舌头。

    方灼被撩得面红耳赤,硬了。

    他把那颗脑袋推开,扯过邢森的被子把自己裹住,惊讶道,“你你的影子能独立活动?而且还有你的一部分意识?”

    这外挂太爽了,以后写作业、工作、就连扫卫生都能事半工倍。

    “三哥三哥,可以给我也搞一个外挂吗?”方灼迫不及待,自己累了这么久,总要给点福利吧。

    “派送员不能使用外挂。”233,“不过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匹配到比较厉害的身体,要吗?”

    方灼还算有点脑子,警惕的问他,“是人吗?”

    233是,方灼忙,“要要要,必须要。”

    “想什么呢,这么高兴。”邢森见男人惊讶以后,不但没有害怕,反而突然笑起来,愣住了。

    方灼回过神,“当然高兴了,你不高兴吗?将来做任何事情,都有影子帮你分担,好事啊儿砸。”

    “任何事?”邢森喃喃,也不知道想起什么,眼神变深谙。

    方灼感觉四周空气温度骤降,毛骨悚然,他往被子里缩了缩,紧接着就看见一个薄如纸片的黑色影子立在床头,正低头盯着他。

    “卧槽。”方灼吓了一跳,邢森立刻掀开他的被子,钻进去,抱着他,“爸爸我也害怕。”

    方灼浑身僵硬,左边立着影子,右边躺着狼,最害怕的人是他才对吧。

    “把眼睛闭上,睡着就不会怕了。”

    邢森失落的“哦”了一声,还真闭上了眼睛,屋子里空调温度偏低,裹着被子睡正好,方灼起初还强撑着眼皮,想看看儿子接下来会做什么,结果没多久,人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突然他感觉胸口一痛。

    他猛地睁眼,看到身上的衣服被掀开,一颗脑袋正埋在上面。

    邢森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爸爸,我刚刚梦到你了,你猜我我们在梦里做什么?”

    “我不猜。”方灼眉头皱紧,邢森自顾自的,“梦到在干-你。”

    “我做了好几次这样的梦,梦境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激烈,每次醒来,我都想这样抱着你,再用力的……”

    方灼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冷下脸来,“邢森,我是你爸爸。”

    邢森笑了一声,顺势在男人手心亲了一口,撑起身低头,“你真的把我当儿子吗?”

    方灼蹙眉,“什么意思?我对你还不够好?”

    邢森附身,贴着他的耳朵,“陆浔,你大概知道吧,你其实也喜欢我。”

    我真的不知道啊,方灼本来只想随便反抗几下就从了,现在生出了探讨的心思。

    他问,“我做了什么让你产生这样的误会。”

    邢森,“我一碰你就硬了。”

    这是身体的锅啊,怪我吗!方灼有苦不出,偏偏还解释不出来,毕竟他的确是被邢森给碰硬的。

    “怎么不话了?”邢森抱着他,满足的喟叹一声,“我知道,你之前装作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因为顾忌家里人,可是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

    这是方灼第一次发现,儿砸的脑补功力这么强,他没吭声,顺着默认了。

    邢森的眼睛黑得发亮,这辈子头一次这么高兴,他要把陆浔永远绑在身边,做他的爱人、亲人、朋友。

    他从自己的枕头里摸出兔耳,开心地给粑粑戴上,“我知道在车上时你偷看过,是不是很喜欢?”

    “我不是,我没有。”方灼快哭了。

    邢森,“骗子,你高兴得脸都红了。”

    方灼忍无可忍,冲着系统怒道,“你快检查下邢森的脑子里是不是有水,为什么总能歪曲我的意思!”

    【检测到马赛克即将出场,系统挂机中……】

    方灼:“……”

    邢森不老实的压着他,低声诱哄,“爸爸,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方灼,“我不听。”

    “你必须听。”

    从前有一只白兔,他有一只大萝卜,有一天萝卜终于成熟了,他高兴地拔呀拔,终于拔-出来了,结果这是一个成精的萝卜!

    白兔成了被吃,不,被怼的那一个。

    大萝卜很爱白兔,总是把自己最宝贵,最精华的萝卜汁喂给他。

    白兔不诚实,口直体正,嘴里喊着够了够了,身体却很诚实,可是兔子年纪其实不了,不如成精的萝卜体力好,没吃几口就被撑晕了。

    这不是童话故事,这他妈是个恐怖故事,而且还是带啪啪啪的背景音效。

    方灼听完以后整个人都不对了,四肢发软,眼前发黑,甚至还出现了伴随着啪啪声的幻听。

    第二天醒来,后遗症明显。

    邢森从背后抱着他,贴着他的耳朵,“爸爸,早安。”

    方灼现在一听到这两字就羞耻,一脚踹过去。

    邢森捏住他的脚踝一路吻上去,一点也不嫌弃,对他来,男人身上没有死角和缺点,每一处都很好。

    “你放开。”

    一开口,方灼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粗哑低沉,像是粗粝的砂纸在摩擦。

    他觉得难听,邢森却觉得好听,这是他昨晚的战果,“爸爸,我昨晚干得好吗?”

    方灼:“……”

    邢森用身体撞他,威胁的意味明显,“嗯?”

    “不好。”方灼咬牙切齿,爽过头不,还没有节制。

    邢森舔着男人后颈上被要出来的印子,“没关系,我学习能力还不错,可以学,总有一天能让爸爸满意的。”

    方灼:“……”

    两人在别墅呆了一整个暑假,方灼被搞怕了,有时候实在搞不动了,他就躲起来。

    然后影子会在三分钟内,将他从角落揪出去,拉进房间。这个时候邢森一定已经洗完澡,露着腹肌躺平。

    粑粑千辛万苦给你的外挂,你不用来学习,不用来工作,竟然用来搞这个。

    每次一想起这个,方灼就痛心疾首。

    邢森报的是本地重点,无论刮风下雨,每天都要回家。

    天阴的时候,他就把影子留在方灼身边。

    影子和主人意念相通,而且可变大变,但最也只是缩到两只脚底并拢的程度。

    方灼就把他叠起来揣进口袋,带着去上班,比奶孩子简单,但也差不了不多少。

    上个厕所还得把口袋捂住,以免影子冒头偷窥。

    邢森大三的时候,两人跟家里坦白了,陆妈妈气得差点翻白眼,指着方灼的鼻子骂畜生,“一定是你把邢森带坏的,你这是要气死我。”

    方灼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陆妈妈追着满屋子跑。

    眼看着鸡毛掸子就要落下,邢森冲过去,替男人挡下。

    他成绩好,乖巧听话,还帮着不成器的爹理生意,陆妈妈不舍得他,举了举鸡毛掸子,气冲冲的走了。

    半个月后,后陆妈妈冷着脸扔给方灼一个文件袋,“把收养关系解除,免得别人闲话。”

    方灼抱着她一个劲儿的,“世上只有妈妈最好。”

    陆炎看了眼亲密的母子,默不作声的上楼,陆浔和谁好跟他都没关系。

    大三下学期,邢森就把会所接了过去,让男人在家安心养老。

    他能力很强,出入社会以后,仅剩的那点孩子被磨干净,日渐成熟,但在方灼面前,他永远都是个宝宝。

    会跟影子吃醋,也会黏着粑粑撒娇,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黏得方灼恨不得反过来叫他爸爸。

    这天,方灼忍无可忍,揉着腰跟系统抱怨,“这么下去怕是要肾虚了。”

    系统当真了,迅速扫描一遍,“你天赋异禀,肾功能非常好。”

    方灼,“……”

    其实他觉得,偶尔肾不好也是可以的,真的。

    见他不话,233问道,“你怎么不问进度?”

    方灼卷着被子翻滚,“忘了。”

    他其实有点担心,邢森对他太依赖太了,一旦条任务线都完成,就意味着他要离开,邢森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233,“没关系,我记得呢。”

    【剧情线:4颗星。】

    【感情线:4颗星。】

    方灼猝不及防,有点生气,“我忘了,其实是不想看的意思!”

    233,“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方灼把被子一踹,“我没逃避。”

    233,“人是感性动物,你留恋心软,我可以理解,但请摆好你的位置,你只是个任务者。”

    方灼不想跟它话,系统很矛盾,有时候对他百依百顺,又时候也是真的冷酷无情。

    方灼,“我承认你的很对,但我还是很想揍你。”

    系统不屑的呵了一声。

    一年又一年,邢森毕业了,事业越来越好,北市大部分的娱乐产业都在他手里,人生赢家稳了,剧情线的五颗星星凑齐。

    可是感情线一直不肯动。

    方灼和邢森感情一直很好,两年前还去国外领了证,算是很完满的。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天的时候,方灼一个人在家里游戏,就在最关键的时候,突然停电了。

    这套房子只有他和邢森两人住,是电梯公寓,家里的空气电闸正常,其他几栋楼的依旧亮着光,那就是这栋楼的总闸跳了。

    方灼气呼呼地出门,发现竟然连电梯都停了。

    按理,电梯电闸和住户电闸是分开的,没办法,只能走楼道。

    没往下走多久,就听见背后有脚步声,方灼猜测可能也是住户,没怎么在意,继续往下走。

    至四楼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人,背对他坐在最下一级阶梯上。

    方灼正算靠墙侧身经过,那人突然站了起来,竟然是自从宋家垮台后,再没有见过的宋光跃。

    宋光跃变了很多,青春不再,胡子拉碴,眼角的纹路深刻,从前清亮的眼眸变得浑浊。

    方灼迅速镇定下来,“好久不见。”

    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突然出现,没有惊喜,只有不好的预感。

    宋光跃这些年东躲西藏,从养尊处优的少爷,成了终日不敢见光的老鼠,他受够了这种恶心的日子,甚至想过要一了百了。

    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一份财经报纸。

    当年寄人篱下的孤儿,如今成了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他和邢森没有交情,但他和陆浔有啊,所以他找来了。

    宋光跃开口,“陆浔你还记得我吧。”

    方灼,“记得。”

    陆浔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从他变化不大的外表就能看出来,宋光跃盯着他,“我们以前的关系有多好,你还记得吧?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借点钱。”

    话音刚落,之前缀在后面的脚步声突然停在背后。

    不用回头,方灼知道,自己被人包围了,这栋楼的电闸,和电梯的电闸,是被人蓄意关掉的,就是为了让他自己走出来。

    影子从方灼的兜里钻出来,从一个叠起来的方块,迅速扩展成为人形,别宋光跃,就是方灼背后那两个牛高马大的壮汉,也被吓懵了。

    “鬼、鬼啊!”宋光跃还没来及跑,就被影子给抓住了。

    他的眼珠子夸张的凸着,挣扎不开,他感觉那黑色的人形怪物,正在一点点的入侵他的皮肤,刺骨的寒意顺着血液和骨骼,爬上心脏。

    方灼察觉出不对,喊了一声,“邢森!”

    影子的动作一顿,顷刻间缩到方灼脚下,乖乖呆着不动了。

    宋光跃吓得瘫软到地上,看方灼靠近,用屁股蹭着地不断后退。

    方灼,“滚。”

    宋光跃二话没,真的滚了,只是还没来得及离开区,就被一只从黑色商务车里伸出的手拽了上去。

    方灼跑到楼下,重新开电闸,揣着影子回到家。

    影子虽然黢黑,看不出表情,方灼还是清晰感觉出来它刚才的杀意。

    它和邢森的思维相同,它表现出的行为,从另一个层面来,其实是邢森的意志。

    是邢森命令他把人杀掉。

    “你刚刚在想什么?”虽然知道影子无法回应,方灼还是想教育教育。

    以往做错了事情,影子会低着头缩起来,今天不是,它晃动了一下,越过方灼,眨眼间就从大门穿了出去。

    几乎同一时间,客厅门开了,邢森风尘仆仆的进门,显然是一路赶回来的。

    方灼注意到,他身上的衬衣不是早上那件。

    虽然款式一样,但是新衣服的折痕比熨斗熨出来的更加刻板,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换了件衬衣。”方灼。

    邢森没想到他会看出来,心里的暴戾顷刻间被高兴压了下去,“弄脏了,让周经理帮我新买了一件。”

    方灼眯了下眼睛,看不出他有没有骗人。

    邢森走到今天,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只要他愿意装,没人能识破。

    包括演戏王子方粑粑。

    哎,老咯,越来越管不了儿子了。

    方灼不吭声,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不停的切换频道。

    邢森脱掉大衣坐过去,二话不,掐着方灼的下巴,凶狠的吻住。

    方灼被他亲得喘不过气,差点窒息,用力合上牙齿一咬,血珠从舌尖冒出来,蹿得两人满嘴都是腥甜。

    邢森不觉得疼,反而因为自己的血被男人吞进肚子里而兴奋。

    他亲了亲方灼的唇角,声音却染上阴厉,“我知道你在气什么。”

    “任何一个想要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人都该死。爸爸,我以前不敢告诉你,怕你嫌我烦,我受不了你不在身边,哪怕是一天也不行。”

    他总是很害怕陆浔有天会消失不见,而且这种担心随着岁月增长,越来越严重。

    阴天的时候,他会把影子留在家里,晴天的时候,则是自己呆在家里办公。陆浔必须要在视线范围内,他才能安心。

    方灼叹了口气,邢森以前掩藏的太好了,他从来不知道他竟然有多的不安。

    看来感情线的第五课星星,短期内是不可能点亮的了。

    因为这种不安,很有可能是受上个世界影响,在两个相遇的那天开始,就从邢森的骨子里滋生出来。

    见男人不话,邢森以为他还在生气,将胳膊收紧了些,“我不会做让你不高兴的事。”

    方灼习惯性的揉揉他的头发,“乖,没生你的气。”

    这一等,又是好几年,邢森死了,急病。

    方灼当时守在急救室外,不停的走来走去,那子年纪比他,锻炼比他勤,怎么可能突然就倒下了呢。

    “阿三,我儿砸不会有事对吧?”方灼六神无主,只能向系统寻求安慰。

    “生死有命。”系统。

    方灼不信,“不可能,主角不会死的。”

    “本来是不会的,可他做了不该做的事。”233的声音异常严肃,“还记得宋光跃吗?他死了,很早之前。”

    世界赋予主角特殊的能力,是希望他为和谐事业贡献一份力的,杀人是大忌。

    233冷笑,“为了你他真的是疯了。”

    系统会出这样的话,无疑是在告诉方灼,事已成定局。

    他想进去见邢森最后一面,可手术室紧闭,根本进不去,“233,能给我开直播吗?算我求你好不好?”

    这是方灼第一次恳求它,系统狠不下心,违规给他开了。

    手术台上,邢森闭着眼睛,周围围着一圈医生,他们将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心脏仍旧没能复苏,这个人已经死了。

    就在他们准备放弃,出去通知家属的时候,心电图突然有了起伏,非常微弱的跳动。

    邢森睁开眼睛,他知道自己要走了,可是心里还有个人放不下。

    陆浔总是丢三落四,没有他盯着,饭也不会好好吃,晚上睡觉还总是踢被子,他脑子里一片凌乱,全都是关于同一个人的琐事。

    他张了张嘴,眼睛看着虚空,想的那么多,最后只剩下三个字。

    走廊里,方灼背靠着墙壁滑坐到地上,死死捂着嘴,邢森没力气喊出口的字,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系统,“你男人走前给了你最后一颗星星,你也该走了。”

    陆妈妈两年前就过世了,陆家除了方灼这个假冒陆浔,就只剩陆炎了。

    陆炎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他眉头一皱,倏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什么?”

    那头只好重新明情况,陆炎听到一半,手垂了下去。

    陆浔死了……

    直到料理完后事,陆炎还沉浸在难以置信中,那个和他从亲密到生疏的弟弟,被烧成了一捧白灰,和另一个人的骨灰一起,被永远封藏在了黑暗中。

    天下了好大的雨,他站在雨中,没有伞,冷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陆妈妈临死前单独跟他谈过,他做的那些事情她都知道,希望他在自己死后,能善待陆浔。

    如果做不到,至少不要再伤害他,否则他总有一天会后悔。

    他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现在,看到墓碑上陆浔的照片,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不在了,只剩下一个偌大的公司,和一栋空荡荡的房子。

    后悔吗?他不不知道,只知道现在自己一无所有。

    没有亲人,也没有家了。

    ——

    巨大的轮船破开海水,朝前放驶去,天上偶有海鸥飞过。

    方灼捂着胸口,趴在马桶上大吐特吐,从他醒来至今一个时,就没离开过卫生间。

    员工卫生间门外,一个漂亮姑娘正在拍门,细声细气的问,“林海洋,你到底怎么回事?我跟你的事情你到底答不答应啊?”

    答应个屁啊,没见老子已经要快吐死了吗?

    原主他爸叫林江河,是位渔民,有了儿子以后,就给他起了个更加大气的名字,叫海洋。

    可是林海洋和大海犯冲,从上邮轮到方灼穿来之前,一直晕船。

    他最后一次吐完起身的时候,脑袋一晕,摔倒在地,后脑勺重重撞到地板,死了。

    方灼难受的拍着胸口,用自来水漱了漱口,感觉身体稍微舒服了些。

    门外的女人还在喊,他了一声稍等,那头就安静下来。

    方灼把马桶盖放下,坐上去,身体舒服了些,终于有闲心想其他了,“你之前不是我有希望匹配到一具厉害的身体吗?”

    233,“对啊,已经匹配成功了。”

    “就这?”方灼觉得自己被忽悠了。

    原主长期缺乏锻炼,细胳膊细腿,看不出哪里厉害,难道是那方面?

    233,“真的很厉害呢。”

    “那原主为什么会死?”

    “人的生命中会有很多坎坷,有的人过去了,有的没过去。”233着顿了顿,非常神秘的,“这幅身体的本体,其实是一把钥匙。”

    方灼愣住,“什么意思?”

    233,“你是个钥匙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方灼大笑不止,“现在都是密码锁,指纹锁,更高级的还有虹膜锁,你我这钥匙精能干嘛?”

    233很认真的想了想,“解锁新姿势?”

    方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