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高冷师尊坏徒弟10
那鞭子像是有自己的意识, 带着折磨人的恶意,不断收紧。
疼痛和惊恐叠加在一起,吓得老板娘连惊呼都忘了, 直到身体撞上墙壁, 她才哎哟吃痛喊出来。
她瑟缩的抬眼,看到一双绣暗纹的黑色靴子,往上是黑色的衣摆。
空白的脑子里突然划过什么,女人猛一抬头, 瞳孔紧缩起来。
这位兄弟自跟随他哥哥进入客栈起,一直安安静静,连话都没过,如今却对她大出手……
老板娘痛苦的闷哼一声,泪眼汪汪。
段凛眉梢微动,收回了鞭子。
老板娘顿时瘫软坐到地上, 揉了揉腰,好半天才缓过来, 愠怒道,“公子这么对我一个妇道人家,未免有失风度。”
段凛那双眼睛如同死水,“你刚刚在做什么?”
意识到是因为什么,老板娘心里的害怕减半。
她从地上爬起来,用帕子擦了擦惊出来的冷汗, “能干什么, 不过是想问问你哥哥, 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段凛手腕一动,垂在地上的鞭子回到手中,卷了起来。
他问,“你希望有什么需要。”
少年的眼神阴沉沉的,让人心尖发凉。
老板娘的笑容僵硬,一转念又觉得,被一个屁孩儿给吓住,太过丢人。
她将帕子一甩,塞进腰带,“你孩子家家听那么多作什么,我问你,你兄长家中有婚配吗?”
段凛忽然轻笑,“若是没有,你想如何?”
老板娘的想法全写在了脸上。
少年笑不达眼底,他问,“想当我嫂子?”
老板娘羞涩一笑,这孩子咋这么聪明呢,正想夸奖两句,套套近乎,突然脖子一痛。
明明被少年攥在手里的鞭子,竟不知何时爬上了她的脖子!
段凛冷静的看着女人挣扎,厌恶的蹙眉,“你的存在已经是污了他的眼,还敢妄想其他。”
老板娘被勒得不出话来,翻着白眼,吐着舌头,快要不行了。
“段凛!”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段凛调动灵气,将鞭子收回来,转身向后,“师尊怎么出来了?”
不出来,再不出来就出大事了!
泡澡泡得好好的,突然就察觉到了魔气,吓得他差点忘了穿裤子,光屁股跑出来。
瘫软靠在墙上的女人,气息紊乱,衣服……衣服也挺乱的。
方灼脑子一拐,想岔了。
他痛心疾首,“虽你如今长大不少,可男女之间这些事情……”
也不是不可以。
在这个时代,有些土豪家的儿子,在十四五岁开始就有通房丫头啦。
就段凛目前的状态,心理年龄不准,但生理年龄肯定够了。
方灼心里哇凉哇凉的,“阿三哥,这不是**世界么,主角难道不该是基佬。”
虽然感情被收走了,可之前每个世界都是要跟他搞在一起的,这个世界以来,他也一直这么认为。
现在老公突然改了性向,没有了,不心痛是假的。
233,“是啊,所以你就别瞎脑补了。”
方灼黯然的眼睛,灯泡一样,突然就亮了。
段凛第一次在师尊眼里看到这样鲜活的情绪,愣住了,那张了无生气的脸,仿佛也变得更好看了。
他急忙垂下眼,语气控诉,“她刚刚偷看你洗澡。”
完,悄悄用鞭子警告的碰了下女人的裙子。
老板娘一个哆嗦,苍白着脸,“公子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公子饶命啊。”
出门在外,方灼顶的是一张普通的书生脸。
寻常人,或者修为比他低的人,根本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
谁能想到,就是书生脸都这么招人喜欢,方灼有点得意,“气质,这都是因为气质好。”
233无话可,当他是个傻逼。
方灼看向花容失色的女人,“若是再有下次,我挖了你的眼。”
老板娘白眼一翻,晕倒在地。
一大一,从她身上跨过去,经过走廊转角时,方灼突然停下来。
之前他以为只有生命受到威胁时,天魔种释放魔气,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短短两个时,屁孩儿身上的魔气就暴涨了两次,每次都和情绪有关。
之前洗精伐髓,很可能已经让天魔种彻底苏醒,平时如何隐藏收敛魔气,全靠心性修养。
脾气大的话,分分钟钟魔气缠身,吓死个人。
方灼背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少年,“你可知道,你身上的魔气在你起杀念的一瞬间,已经弥漫到了整间客栈。”
段凛抿了下嘴,“徒儿知错了。”
方灼老成的叹口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可一旦让人知道你身怀天魔种,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有的人,是怕你将来无法控制魔种,为祸苍生,有的,则是因为觊觎贪婪。”
他仰头看向下楼,有点沧桑的味道,“师父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你,不想死,你只有一条路。”
“学会控制情绪,压住魔气,等有朝一日你能将其炼化,这世间谁也不能奈你何。”
少年死死攥着拳头,眼睛里爬上几条血丝,显然是听进去了。
方灼欣慰,这孩子让人省心。
随后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去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屋子里的浴桶已经被收走,空气中潮湿却还没褪去。
方灼将被子掀开,“过来,躺进去。”
段凛拘谨得不行,就差没同手同脚了。
待人钻进被子里,方灼体贴给少年掖了掖被子,合衣躺在旁边,而他自己就只盖了个被角。
方灼在床上躺了半个钟头,确定身边的呼吸平稳,才闭眼对系统,“段凛和老板娘那段能回放么?”
233有点惊讶,“你不信他?”
方灼哼笑,“我们过去的时候,老板娘都被勒得翻白眼了,那孩子下手太狠了。 ”
233默了默,“你稍等。”
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电影开始了,可惜没有爆米花,哎。
这次的电影是方灼看过最短的,不到五分钟,内容却让他呼吸不畅,头皮发麻。
“这心智,十五岁都不住,起码二十。”那股威胁人的狠劲儿和警告,完完全全就是个成年人。
一个人早熟,也不可能早熟成这样吧。
方灼心慌慌,“阿三哥,段凛进入宗门的时,真的只有十岁么?”
233,“弟子资料可是直接提取的人体记忆,不可能出错。”
方灼开了个脑洞,“会不会他婴儿期比普通人更长?或者,他的记忆被他自己,或者别人动过手脚?”
其他不,单是天魔种为什么会出现在段凛身上,就是个老大难问题。
那可不是普通天材地宝,而是蕴含着无尽魔气的大杀器。
这样一个世间仅有的至宝,凭什么选择寄生在一个没有任何灵力,任何根基的普通婴儿身上?
万事皆有因果,他不相信随机选择的法。
越想越头痛,方灼感觉脑里一片浆糊。
系统就更加不懂了,他的程序设置里,没有思考复杂问题这一项指令。
只能干巴巴的,“想不通就睡觉吧,明天还要对付魔修。”
对对对,明天还要刷怪揍人抢功法呢,得养足精神。
方灼这人吧,别的不好,睡眠质量绝对一级棒,前后不过三四秒,就睡成了死猪。
黑暗中,段凛突然睁开眼。
他轻轻翻身侧躺,安静盯着男人的侧脸,直到天亮才闭眼。
第二天天还没亮,屋子里就响起响亮的鸡鸣。
方灼一把捏住蹦蹦跳跳的傻儿子,塞进被子里,捂得死死。
段凛放轻动作下床,二已经将热水放到门口,盆边搭着张干净的帕子。
他盯着盆子想了想,弯腰端进去。
方灼眯了会儿,撸着毛茸茸的鸡崽坐起来,“有热水吗?”
段凛把沾湿的帕子递给他。
摸着热乎乎的帕子,方灼彻底清醒了,抬手捂住脸,又擦了擦。
虽修仙到了一定的境界,可以省略许多生活琐碎,可像泡澡洗脸这种有点享受的事,方灼觉得不能丢。
他隔空把帕子丢回盆子里,强忍着形象,没有抻懒腰。
等到少年端着盆子离开,他才扭了扭脖子,蹬了蹬腿,酥软的身体终于舒坦了。
“阿三哥,城外有多少魔修?”
233查看了下,“十几个。”
魔修和人修差不多,大佬们都缩在山上修炼呢,哪有闲工夫出来游荡。
城外那十几个,估计也就是些喽啰。
方灼搓了搓快板得僵硬的脸,出发。
楼下的老板娘见人下来,两腿一软,躲到柜台下面,一个劲儿的跟二使眼色,让他赶紧把人发走。
二傻呵呵的,“二位公子不在镇上多留一天?我看今儿个天气不大好,恐怕要下雨。”
方灼,“不了,赶路要紧。”
他摸了几个铜板丢过去,算是答谢照顾。
段凛紧跟在男人身后,跨出门时,突然转头,和老板娘偷窥的眼睛,正好对上。
老板娘一口气没缓上来,又晕了。
段凛嘴角的冷意,在扭回头是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一个人踽踽独行,经历了那么多残酷与挫折,这突然而降的温暖,对他来,就是苦海中的一根救命稻草。
少年现在尚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厌恶老板娘,却已经认定师尊属于他一人。
别人碰不得,摸不得,谁有逾越,他都会龇着獠牙扑上去。
方灼踩着泥巴路,赏着路边野花,心情颇好,突然了个喷嚏。
段凛上前,“师尊觉得冷吗?”
方灼,“不冷。”
就是感觉凉飕飕的,好像有冷风从背后吹上来。
“段凛。”他微微侧首看向后面,“走快点。”
你老是坠在后面,让为师非常不安,总担心你会突然冲上来,捅我几刀。
自从知道崽子是个双面派,身份还越来越扑朔迷离后,方灼就开始不淡定。
“阿三哥,怎么办,我有点怕这子。”
“有什么好怕的。”
“脸上带着笑,心里藏着刀,这种人谁都会害怕吧。”
233嗤笑,“你的身体经历过淬炼,皮糙肉厚,以主角现目前的水平,还弄不死你。”
只要他不愿意,崽子还真伤不伤不了他。
皮糙肉厚就不了,万一真遇到危险,他还能将体内灵力凝结成铠甲,到时候刀枪不入吊炸天,谁试谁知道。
没了忧虑,方灼眼里的徒弟,又变回了乖巧可爱。
此事日上枝头,城外道路却空荡荡的,偶尔看见一两个,也是鼻青脸肿。
方灼顺势扶起一位踉跄摔倒的大叔,“这位大哥,您身上的伤不要紧吧?”
大叔眨了眨熊猫眼,哭丧着脸,“不紧不紧,逃命要紧。”
方灼,“逃什么命?”
大叔,“有土匪,一个个凶神恶煞,手里拿着长刀长剑,吓死个人哟。”
方灼见人站稳,松开了手,顺便把往外钻的鸡崽子按回袖子里。
“前方是岔路,您从哪边过来的?”
“两条岔路上都有土匪。”大叔扯到嘴角上的伤口,倒吸了口冷气,好心劝告,“公子,听我一句劝,别去,暂时回镇上待着吧。”
方灼,“多谢劝告。”
他回头看向安静的徒弟,“走吧。”
大叔看着白衣飘飘的书生,和半大的黑衣子,摇了摇头,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是个二愣子。
出城的路分叉后,都要穿过一片山林。
这地方适合埋伏,也适合揍人。
方灼从储物袋里翻了翻,找到一个面具,
原主因为长得好看嘛,刚筑基下山历练时,总被男男女女调戏,一气之找铁匠铺了个银质的面具。
方灼把面具带上,又从储物袋里,掏出了提前准备的黑色三角巾。
他把蒙脸巾递给少年,“把脸蒙上。”
段凛照做,只露出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在外头。
两人继续往前,走了到三十步,道路两旁的树林子里,响起沙沙的脚步声。
几道黑影一闪,挡住前路。
同时,身后的路也被七八个人给堵死了。
这群人的修为不过炼体,连魔核都还没结出来。
方灼完全没将对方的阵势放在眼里,将敛藏的威压一放。
十几个魔修还没来得及大放厥词,人就已经跪到地上,腿软得起不来。
众人在树林蹲守的多日,每天抢劫揍人,不亦乐乎,谁知道今天竟然碰到了硬茬子。
带头大哥见势不对,不停磕头,“高人饶命,我等有眼不识泰山……”
方灼一脚踹过去,踩在带头大哥的胸口上。
他俯身质问,“人魔两派楚汉分界,互不往来多年,你们来这镇上做什么?”
带头大哥是个怂逼,敌方还没开始逼供,就迫不及待,“我们是奉命来找天魔种的。”
方灼一愣,卧槽,这么巧,我把天魔种给你们送来了。
他脚上一用力,险些把带头大哥的胸骨踩碎,“谁都知道天魔种只是传言,我再问一次,你们到底来做什么。”
下头的兄弟心疼自家大哥,顶着慑人的威压瑟瑟发抖道,“魔修地界有一处深渊,深渊下面是血海,传言就是这片血海孕育了天魔种。”
“可就在九天前,血海一夜枯竭,下面白骨森森,还有一块碑。”
九天前?刚好是段凛吃了洗髓丹,抽条长个的时候。
方灼收起思绪,蹙眉逼问,“上面刻着什么?”
如果按照套路,石碑上应该刻着预言,大概是什么谁谁现世,哪哪一统之类的吧。
弟,“天魔现世,三界一统。”
方灼,“……”
主剧情都被他给猜着了,就是这么厉害。
方灼声音冷的掉渣,“那你们找到了吗?”
带头大哥痛得五官都挤在了一起,硬是从牙缝用力挤出一句话,“正式因为没找到,不敢回去复命,所以才窝在树林子里,发时间。 ”
该知道都知道了,还有另一件事,“把功法交出来。”
死到临头了,哪敢问为什么,大家在身上乱搜一通,唰唰扔了一地。
方灼把功法收起来,只了一字,“滚。”
感知到高人的威压被收敛起来,一群魔修立刻听话的抱住膝盖,麻溜的顺着官道滚了。
方灼,“……”
段凛摘了蒙脸巾,拉下来男人的袖子,“师尊,他们要找的是我吗?”
是你,是你,就是你啊祖宗。
方灼摸摸少年的头,“没关系,师父能保护你。”
段凛抿了抿嘴,突然舔了下嘴唇上的水珠,仰头看天,“师尊,下雨了。”
话音刚落,豆大雨点落下来,越下越密集。
未免引人注意,方灼今早离开客栈前,把法衣换了。
如今这套就是普通衣服,防不了水,不过两三分钟,就湿哒哒的紧紧黏在身上。
偏偏为了维持人设,还得静静地在雨中漫步,气得方灼想吐血。
等抵达附近的破庙,师徒两已经淋了快半时的雨。
方灼用庙里的破门板搭了个火堆,一个响指,火堆燃起来,将昏暗破败的庙宇照得亮堂堂的。
他低头解开衣服,准备烘烤,手指头一顿,惊恐的睁大眼睛,“阿三哥,我在我胸口看到一个东西。”
233没反应过来,“什么东西?”
方灼怕徒弟看见,背过身去,扯开衣服又往里瞅了瞅——
卧槽,胸上的玫瑰花开了!
位置特别正,跟他的粉樱桃刚好是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