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晋江独发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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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

    你确定自己年纪,比她这具身体?

    冯露嘴角微抽,默默看上官飞燕的“天真”姿态。

    “花满楼,这些花都是你自己照顾的吗?”

    “我好笨得,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

    “好想呀,好喜欢这里,应该花满阁。我可以常来楼吗?”

    好大的清香茶气!

    冯露不看花满楼的反应,她暗掐自个儿指,沉住气。

    她对闯入楼的燕子,端上杯清茶。反客为主,态度雍容自得:“七童是欢迎所有人,来楼。”

    花满楼点点头,觉得今天冯露有些怪。她虽是笑着得,但实则心情定是不愉快。

    冯露知道上官飞燕,就像苍蝇盯蛋,它是不肯轻易离开得。不论蛋有没有裂缝。毕竟苍蝇哪都落。

    她不能阻止她来,却一定要破坏她的计划。

    冯露慢慢又心的沏茶,倒茶,看碧绿梗浮上浅黄色茶汤。

    楼的花台前,眼睛眨着清灵光芒的少女,好奇地凑过去闻海棠。她惊讶道:“原来海棠是没有香气得。”

    旁边穿淡蓝色长袍的男子,微微颔首:“自古文人之遗憾:鲫鱼多刺,海棠无香。”

    里面厅堂传来瓷盏落地的碎裂声,女声痛苦的呻吟:“好痛”

    上官飞燕见到,原本从容风雅的花七公子神色变幻,步履匆匆折回。她咬得牙根痒痒,摘下一片花瓣,十指合拢碾碎成末。

    谁也不能阻挡,她上官飞燕散放魅力。

    转瞬间,她理理鬓发,衣裙,换上温柔款款的神情,扑到花满楼和冯露中间,托起冯露的双:“冯姐姐的?”

    上官飞燕仔细扫视了几遍,白皙如玉的臂,纤细的指,娇嫩柔软,哪里有什么伤痕?

    相比碎了一地的白瓷茶杯才是惨烈。切切实实的壮烈牺牲。

    冯露垂下双睫,慢吞吞道:“沏茶的水太烫,刚才洒出来了。”

    就这?

    两只可是没见一点红。

    上官飞燕心里讽刺,嘴上道:“还好没见着什么烫红。”

    花七公子却是再三询问,得到确定后,他舒展眉目,松了口气:“以后要心,若是大面积被烫到就真糟糕了。”

    “若是

    想喝茶和我,我给你沏。

    冯露温顺点点,“我知道了。”

    这对话听得上官飞燕,想上去揭冯露的皮。哪里有这么娇弱的女人,分明是装得。

    但她现场揭露冯露,势必会撕破自己伪装的性格。

    上官飞燕只得忍下。这还是她第一次,吃了女人的亏。

    这个女人,和普通良家妇女不一样。

    该死,他们给的情报里怎么没有提到她?

    接下来,上官飞燕就看到,冯姐姐一袭宽袍,弱不胜衣。立在阳台,对着花垂首落泪。

    “花谢如人走,而花却至少每年经历一次。每一次都那么痛苦”冯露又道,“人一生只经历一次死亡。”

    “可安稳活着的人也未必快乐。”

    上官飞燕听得吐血,什么伤春悲秋,上官丹凤都没这么厉害。

    花满楼走上前,回道:“生老病死不仅是人之规则,亦是万物众生必循之理。”

    “花的凋谢不意味死亡,人的死亡也不意味结束。”

    “花的快乐,我不知。”他转头对冯露道,“但人的快乐,就在眼前。”

    花台上各色春花被主人细心呵护,烂漫绽放,风吹似乎在翩翩起舞,仿若花海。

    人若是看上一眼,只觉春心怒放,被无限生感染,喜上眉梢。

    冯露凝视他,眼睛露出淡淡笑意,“七童得是。”

    她身后如芒刺背。

    上官飞燕天真的眸光阴沉黯淡,上扬的嘴角落下。

    上官丹凤是公主,凭借身份抢了她锦衣、美食、众人的目光。她就将她活生生埋到地里,拉下宝座。

    谁都不能抢了她的光芒!

    来了多日的上官飞燕,在吃饭时,亲昵撒娇道:“花满楼冯姐姐,我们去放风筝吧。”

    “傍晚不热,还有风。风筝天上翱翔的感觉可好了。”

    冯露扬眉道:“好呀。”

    花满楼见她们都有此意,自然应答。

    三个人,上官飞燕准备了两个风筝。她立在桥上,趁着东风,放飞里的鸢。

    “花满楼,你摸摸线,风筝飞起来。”

    那坚韧的白丝,随风飘拂,又掌握在人里。肆意而又束缚。花满楼的心微微颤动。

    随即他袖子下坠,从后面跑过来的少女曳住他的袖子,道:“七童,我的纸鸢放

    不起来。”

    冯露纤细微凉的,勾勾他的指:“你帮帮我,我们一起让它飞起来。”

    花满楼怔住,他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拉,随即空气燥热。

    他脸色微红,还来不及做什么反应,就已经被冯露带走了。

    只留下上官飞燕独自一人放飞纸鸢。她贝齿轻咬红唇,神色流露不甘。

    桥畔闲看的公子哥,拘礼上前,愿为卿托丝线。

    这番倒是缓解了上官飞燕的挫败之心。

    劲风席卷,桥边垂柳依依,白絮飞天,霞开云雾间。

    冯露握住花满楼的,她深吸一口气道:“七童,我们要放了。等飞起来时,要拽住线。”

    “好。”花满楼的不适,随着风筝上天的那一刻,被冲散。柔弱的线瞬间狂躁起来。风力冲击着他。

    “别松开,咱们顺着风。”冯露嘱咐道,慢慢散开二人交叠的。

    “冯姐姐,七哥哥。”甜甜的声音响起,少女又略微沮丧,“我的风筝断线了,不知落哪里去了,能加入你们?”

    呵呵,加入你个锤子。

    冯露碰触花满楼的,使他一惊,然后她松开白丝线。

    哦豁,我们的风筝也断线了呢。

    花满楼似有所感:“线断了吗?”

    金晖洒在他眉睫,玉立的身子微微倾斜,温雅的面容也随之倾泻,几分不可置信的难过。

    上官飞燕和冯露互瞥对方,无声的硝烟在空中四溅。

    确定无疑,只有花七公子认真放风筝。

    不知何时改了口的上官飞燕,娇嗔道:“七哥哥,我也想放花灯。”

    拱桥的碧波荡漾人影垂柳白墙,蜿蜒东西。袅娜的吴女们,弯腰放下一盏盏橘灯。

    霎时间天上银河与人间银河,交相辉映。

    冯露却是奇怪:“不是上元、中元节日,为什么要放灯呢?”

    花满楼沉肃下来,似是有几分哀重。

    这题她会答。

    上官飞燕抬高声音道:“冯姐姐竟是不知,我朝失北地。虽是安守江南,但仍惦记北方汉人亲朋。”

    “临安府每到春夜,不定时地自发放花灯以寄相思。”花满楼接续道。

    冯露道:“那我们也去放上一盏。”

    从商贩里购得三盏花灯。

    年迈的老汉又道:“贵人们要不要笔写一

    写心事,以求北地人知晓。”

    花满楼道:“多谢老伯提醒,要得。”

    他写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当南渡放弃北地时,天堑已成,有识之士道,非十载不能归合。

    谁想宋氏皇帝代代安卧江南,再不想着回去。哪里是十载?

    写毕卷入花灯,花满楼欲将笔给她二人时。上官飞燕道:“七哥哥替我写,我字不好看。”

    他贯不想拒绝人,惹人难过,何况又非触及道德之事。花满楼就领命了,凝神执笔,轻侧首问之。

    “便写”少女卷鬓边长发,娇俏里夹杂羞涩,“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花满楼一笔落下,飘逸灵秀的字体倒是冲散了不少,诗句的哀怨之气。

    冯露原是会写字,在黄药师的指导下尚可见古人。只是上官飞燕秀把相思情,她怎么能落后呢?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雨夜交织的冷清霸道,扑面而来。花满楼性情温和,原是喜欢“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之类的诗句。

    可他如今莞尔,铿锵有力道:“甚好。”

    天色已暗,冯露素捧着花灯走近他身侧,淡粉的光芒照在二人脸庞。

    冯露也笑道:“陆放翁的诗自是极好得。”

    上官飞燕却是不虞了,二人此时气氛莫名混结成一道,将其他人隔开。她插不上话了。

    不就是道诗词嘛,她自恃美貌,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之流,只是草草学过去,并不如堂姐上官丹凤。

    十多年的人生,也确实没什么地方让她运用学识。

    她憋着气,随二人放了花灯。

    在回去的路上,春风瑟瑟,几人穿得也不多。上官飞燕偶尔望见天上的星子,零碎地洒在寒凄凄的天幕。

    她裹紧外衫,已修炼出内力的人,颤着牙齿道:“七哥哥,我好冷。”

    花七公子另端的女子也道:“七童我冷。”

    冯露看看花满楼脱下的外袍,勾唇道:“七童给飞燕妹妹就是。”

    上官飞燕得到那间温暖的外袍,有些不可置信,这女人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女人的直觉,早让她知道,她们之间水火不容。

    冯露揽住花满楼的,“但是七童也不能厚此薄彼。”

    她冲上官燕笑道:“如此这般,我和飞燕妹妹都不冷了。”

    花满楼玉容绯红,超出认知,一时不知所措,被冯露牵着向前走。

    上官飞燕指节泛白,攥紧男式的袍角。

    作者有话要:昨天我生日,所以咳咳拖延更了。

    肝到现在,现在应该木人了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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