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发烧了要吃药
易臻接起电话:“喂?”
元沂顿了一下,:“你回酒店了吗?”
“没有啊,在跟程程哥聊天。”
“那回去给我电话。”完元沂就撂了。
“元沂肯定是生气了,我能感觉出来,他一定以为我把你带坏了。”冯程五官纠到一起,整个就是个丧字。
易臻撇撇嘴,心想这元沂就是个神经病。
回到酒店后已经十点多了,刚喝的那点酒这才稍微有点微醺的意思,易臻舒舒服服的洗了澡然后上床睡觉,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他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易臻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那边元沂阴测测的声音响起:“易臻,你胆儿肥了是么,我让你昨晚上给我电话你怎么没?”
元沂昨晚上等到半夜,也没等到这家伙的电话。
易臻头昏昏的,这才想起来昨晚要给元沂电话的事情,嗓音嘶哑着:“忘了,昨天喝酒有点困就直接睡觉了。”
元沂一听气不一处来:“你喝酒?冯程让你喝的?”
“不是,是他那几个朋友,我酒量还行。”
“还行个大头鬼啊!你才多大就跑去跟人家喝酒,你认识那些人是谁么你。”
易臻听元沂那老妈子的口气,轻轻笑了一下:“元沂,我在五哥那里别的本事没学到,酒量倒是练出来了,我不会有事的。”
元沂深吸一口气:“我明天到你们片场。”
易臻一愣:“啊?”
“怎么不欢迎啊?”
“不是,你来干嘛啊?”易臻听到元沂要过来挺开心的,这些天自己在片场确实孤单,但如果是担心自己专门跑一趟就不值得了。
元沂:“工作的事,有个电影要搞个杀青仪式,这两天要扎在那了。”
易臻点头:“那你住哪儿啊?”
“那么多酒店随便找一家住就行。”元沂正在收拾行李。
易臻伸个懒腰:“那你就住我这呗。”
元沂收东西的手一顿:“啊?”
“反正我这地方也不算,你就待几天而已,明天几点的飞机,我去接你?”易臻懒洋洋的。
“哦,不用,我们下了飞机直接去现场。”元沂轻咳了一声。
“那你自己过来吧,我把地址发你微信上。”易臻完就挂了电话。
元沂坐在地上愣神。
自从易臻离开家去拍戏,自己也尽量的不去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那天晚上俩人一句话都没,第二天易臻就启程去拍戏了。
这几天他想着要不要给易臻发个微信或者个电话,那天易臻上微博头条的事情,胖子在他旁边给易臻电话,他怂的愣是没敢一句话。
但像易臻这样不把这件事当回事的,元沂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感觉只有自己将这件事当回事了。
真的不算是个事儿么?元沂边收衣服边想,想着想着就开始想入非非,然后猥琐笑了。
元沂从来不是个怂人,干了就是干了,既然易臻不想提,他也就不提,管他呢,反正都亲了。
第二天下午元沂拖着行李箱走到易臻的酒店房间门口,按了门铃。
没过多久易臻就开了门,元沂一看这子的一身行头笑了。
“这是干嘛啊?刚从土坑里被刨出来?”
易臻帮他把行李放了进去,低头咳嗽了两声:“为了赶时间我刚化妆师到这来先给我化好妆了,省着去现场麻烦,咳咳,我这就走了,你自己收拾行李吧。”
“你怎么了?咳的跟林黛玉似的?”
易臻指了指套间的茶几:“这两天拍雨戏,估计有点儿着凉了,没事儿,哎茶几下面有茶有咖啡,要喝自己弄吧。”完易臻就走了,下面去拍摄现场的大巴已经等着了。
他们这样的演员是没有保姆车之类的东西的,只有大巴接送,但易臻对这些一点儿都不在意。
元沂将行李箱放到角落量了一下这个套间,他们导演对演员还算不错,尽管不是什么好酒店,但这里倒也干净别致。
他看茶几上摆着各种毛笔宣纸,就知道这子没事儿就在酒店里练字。
他刚弄好发布会的各种设备,有点累,坐在沙发上就不想动弹,索性拿起毛笔也写了两个字。
大笔一挥,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简直不堪入目,特别是跟旁边易臻苍劲有力的欧阳修式的书法一比,更像狗刨。
他随意的翻着易臻那一叠毛笔字,有的是临摹欧阳修的字帖,有的是临摹大克鼎上的篆文,一笔一划都显示着下笔人的内敛和沉稳。
忽然他眼睛一顿。
他从一叠宣纸中抽出一张来,这张纸上写着“易臻元沂”四个字,“易臻”二字端庄秀雅,“元沂”二字歪七扭八。
元沂忽然想起来了,这是时候自己和易臻在爷爷书房里写的字。
时候的记忆总是些片段,但有些事情倒是会记得。
他记得一个场景,一张宣纸,两个孩童,易臻的手握住自己的,将笔沾了墨,在纸上写着字,边写边:“写毛笔字的时候手腕要用力,要用巧劲儿,身体要端正,看这支毛笔,这里是中锋、这里是侧锋……”
元沂看着宣纸上的两个名字,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最后跟神经病似的倒在沙发上。
这一路的劳累、发布会现场筹备期间的忙碌、来之前的忐忑仿佛都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他偷偷的将那张纸折叠好收了起来,再去收拾行李。
等行李收拾妥当之后,元沂就去工作了,一忙就是一下午,等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酒店房间,发现易臻还没回来。
他就自顾自的泡了个澡,百无聊赖的玩了会儿游戏,一看表,竟然已经夜里十一点半了。
他刚要拿起手机想给易臻电话,就听门口有动静。
走过去就听见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易臻开门看元沂,:“还没睡啊?”
元沂皱眉看易臻略微发红的脸,抬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有些烫:“你貌似真的发烧了。”
易臻摆摆手:“没事儿。”
元沂:“你这里有温度计吗?”
易臻换鞋,指了指自己的包:“好像上次剧组发了一个温度计,让我放包里了。”
元沂从他包里找出温度计甩了甩,二话没就放易臻的腋下。
易臻疲惫的躺在沙发上:“都了没事儿,哪那么矫情。”
元沂不理他,等世间到了取出来一看,37.9,已经发烧了。
“家里有药吗?”
易臻此时已经昏昏欲睡,眯着眼睛:“没有,我不备那些玩意。”
易臻头重脚轻,身体也有些不舒服,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连元沂开门出去他都不知道。
迷糊中有人摇醒他,他缓慢睁开眼,看见穿着外套,身上一身凉气的元沂,一惊:“你这是干嘛去了?”
元沂拿出几盒药,又从水瓶里倒出一杯热水,:“去给你买药了,这破地方旁边儿没有24时的药房,我就跑到东街去转了半天才找到一家……”
易臻抬眼深深看了元沂一眼,起身接过热水和药片。
“愣着干嘛?吃药啊?不会吃药还用人喂吧?”元沂不耐烦的。
易臻仰头将药倒进嘴里,喝了一口水:“谢谢。”
“去床上躺着吧,在沙发上上睡一会儿又着凉了。”
易臻听了就起身走到床上草草换了睡衣就躺了上去。
元沂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在想,我今晚上睡哪……
沙发太,自己睡估计半截腿都得在外头,地板太硬,睡一晚上明天骨头都得散架,至于床上……
元沂看着易臻半边空出来的床,就好像有个勾子勾住自己的心脏,心里有个地方被轻轻挠了一下。
易臻白睁着眼看了他一眼,:“你不睡吗?”
“我睡沙发吧。”元沂干巴巴的,这脚步怎么都迈不过去。
“你有病啊,这么大个床你不睡睡沙发?”易臻不知道他又哪根神经搭错了,心想你爱睡哪睡哪,吃了药的脑袋更加混沌了,直接翻个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元沂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实在矫情,就走到床边拉开被角,合衣躺了上去。
关了灯,元沂闭上眼。
旁边易臻愈发均匀的呼吸声在自己右耳边响着,轻轻浅浅的,甚至他能感到易臻呼出来的气息吹在自己的耳朵边儿上。
半个时后,元沂瞪着两个眼珠子看向黑夜里的天花板。
外国人数羊是因为羊和Sleep谐音,自己数什么?总不能数水饺吧?
就在元沂胡思乱想的时候,易臻一个翻身,手搭在了自己的胸口。
得,这回彻底是睡不着了。
直到凌三点多元沂终于支撑不下去睡过去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老宅的南墙跟上头,被一个孩中了头。
那孩长得水水灵灵的,元沂正在琢磨这人是谁,恍惚间这个男孩一下子变成了少年易臻的模样,对着自己:“元沂,你是个傻瓜。”
一阵手机闹铃声响起来,断了他的梦。
他先是睁开眼睛,刚睡了没两个时的脑袋还是昏沉的,低头一看,易臻毛茸茸的脑袋就在自己的胸口,自己那恬不知耻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人家的腰,就这么严丝合缝的搂着。
易臻也醒了,迷瞪着双眼抬头看了一眼元沂,什么也没坐起身来关了手机铃声。
“我去拍摄现场了,你接着睡吧,楼下三层有餐厅,茶几底下有外卖单子。”易臻洗漱好撂下这句就离开了。
元沂愣愣的躺在床上,严重睡眠不足的脑袋混乱不堪,却也不想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