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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听见FM0717带给他的讯息时,他的身体里似乎产生了一股很强的力量,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或许凯雷就是想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刺激他呢?有可能的事情不是吗?

    最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缓缓转过头,森达冰冷至极的目光从菲尔的脸上一扫而过,落在车顶篷的红白相间的标识上。

    “……看来这个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巧合。安布雷拉?真是久违了,变态的医科高才毕业生,伊萨克斯。”

    “什么伊萨克斯?”这个名字让马修紧张得不得了,“嘿,伙计,我可没看见那家伙的影子啊。”

    “我想,我也是的。我并没有看见伊萨克斯先生的身影。”降下车窗,菲尔认认真真的环顾了车辆周围的环境,连那些一瞬间就会落到车子很后头的枯黄的草丛,也没有轻易放过。他确定这附近没有安布雷拉的人。

    “啧啧啧,太有意思了……”

    伸出舌头以无比暧昧的姿势舐舔霰弹枪的枪口,森达发出邪恶的低笑,隐隐让人感觉到,他是刚从城堡里放出来的恶魔。“马修,菲尔,或许我们没有时间睡觉了。伊萨克斯那家伙,很可能有要请我们吃顿夜宵的算……”

    举起霰弹枪,森达像是瞄准了什么东西,嘴角翘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来吧,宝贝儿,让我的生活有点乐趣吧宝贝儿……来吧……”

    伊萨克斯

    越野车险险停下。

    公路仍然漫长得像是直达天堂的死亡之路,不见尽头。

    马修凝视地平线的方向,久久收回目光,侧头望向严阵以待的森达,“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嘘,”森达竖起食指,笑容神秘莫测。“伊萨克斯那家伙肯定会来的。安布雷拉拥有他们自己的卫星,再加上语音辨认系统,他们想找到我们,或者找到城市中的幸存者,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伊萨克斯如果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怎么可能放任我们这些知道内情的人离开这里?马修,你可别忘了,我当初离开蜂巢时,已经死了……”

    “可现在我却奇迹般的活着……真很有意思,不是么。”

    惊讶的菲尔张大了嘴,磕磕巴巴的:“什么?怎么会呢?森达长官您怎么可能死掉呢?”

    “你见过被丧尸咬到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吗?菲尔。”

    盯着马路的中央,森达不知道是在期待着怎样的危机出现。

    他清冷的声音传进菲尔的耳里,有一种奇妙的魅力。就好像是……蛊惑的魔鬼之音。

    几乎是反射性的想到那个血腥四溅的场景,菲尔的目光变得深沉,就连原本亲密的语气也不自觉的带上了防备:“是的,长官,我知道。被那些东西咬到的人,也会变成丧尸。”

    “那你也应该知道,正常的人类在变异成丧尸以前,是需要经过短期死亡的。我离开蜂巢时,正处于那个死亡期。我想我之所以没有被处理掉,很可能是因为那时候的安布雷拉对Tyrant病毒的情报掌握的并不多。”

    摸着腰上的手枪,菲尔锐利的目光似乎是想要解剖森达的身体,看看里面剩下的到底是腐烂的灵魂,还是完整的心。“难道您是想告诉我,其实长官您也感染了Tyrant病毒,是这样吗?您也是危险的一份子?”

    “伙计,你的笑话真是一点也不好笑。”身子稍稍往前倾,森达降下车窗,将枪口对准了不远处的某个点。

    虽然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但森达有预感那儿很快就会出现什么东西。而且是让人不怎么愉快的东西。“士兵,让我告诉你,我从感染Tyrant病毒到现在,已经经过了近两年的时间。如果我会产生变异,恐怕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明白吗。”

    “是的,我想我明白了。”

    菲尔在看见马修波澜不惊的面孔时就明白了事情的结果,看来他不了解的事情太多了。

    ‘见鬼,真是太糟糕了!我居然让森达队长有了不满的情绪!’暗暗握紧拳头,菲尔不自觉的鼓起腮帮,如此可爱的表情难得一见。

    寡言的马修一直在观察天空,他在身边的两人结束了话题以后,以一种近乎冷漠的陈述句着:“下雨了。”

    ——啊,下雨了。

    时隔数月的雨水密集的落下,隐藏在空气中的灰像是一瞬间消失,呼吸间尽是野草与泥土的香味。清爽又干净。

    起风的这瞬间,世界就像是从漫长的火热的夏,一下子进入了落叶满地的秋天。

    菲尔搓了搓他泛着鸡皮疙瘩的手臂,低声埋怨着:“这他妈到底是什么狗屁天气……”

    雨滴在车前的防弹玻璃上,只留下一个个的痕迹。

    降下副驾驶座旁的窗户,森达将霰弹枪伸出车窗外,再次对准那个一直瞄准着的点,然后坚定地缓缓地扣下扳机。

    枪声响起,公路那头才刚现出的脑袋,就变成了一滩烂泥似的的东西。

    “伊萨克斯,别玩这种儿科的游戏。滚出来吧。”

    从越野车里走出来,森达用空着的那只手关上门,感受着迎面而来的细雨的吹拂。从天而降的难得的雨水让他干渴的肌肤开始重新呼吸,的愉悦让森达有了想要和老朋友话的心情。

    拖着一个大型集装箱,三辆黑色的福特贵宾车并排出现在公路的那头。

    菲尔极其意外却也毫不意外的看见了那些车辆的车牌上的独特标志。

    那是属于安布雷拉的记号。

    车子在越野车正对着的方向的一千五百米处停下。穿着白色大褂的伊萨克斯从中间的那辆贵宾车上走了下来,他扯了扯大褂的领子,故作潇洒的动作其实很傻气。“我真不敢相信,森达·德利你居然还活着。”

    “我没有死让你很失望是吗?”森达耸耸肩,不准备听伊萨克斯的回答,又问:“伊萨克斯博士,我是不是可以请问您,那个箱子里装这些什么?”

    “嗯……”伊萨克斯扯了扯嘴角,作出一个极其无赖的表情,“礼物。送给你们这些勇士的一点的礼物。”

    “或许我们应该声谢谢。”菲尔微微歪过脑袋,和马修声的嘀咕。

    马修不置可否,倒是冷哼着笑了几声,眼中有讽刺的情绪涌动。

    像扛着棒球棍似的扛着霰弹枪走向伊萨克斯,森达露出与天气完全不符的明媚笑容,眼底却有着一片不难发现的冰冷。“伊萨克斯博士,好不容易见一面,您也太客气了,居然还带礼物。不过,非常抱歉,我想我们是没有人会期待这份礼物的。”

    伊萨克斯一副“我早就猜到了”的表情,没有丝毫芥蒂的回以一笑:“森达,你会喜欢这些礼物的。”

    “不,我不会。”

    走到伊萨克斯的跟前,森达将枪顶着他的额头,平静的问:“吧,你来这里做什么?或许,你找我们想做什么?”

    “别这样,森达,我们是伙伴不是吗?”食指抵着枪柄,不轻不重的力道不偏不倚,让人不明白伊萨克斯他在想些什么。“你们都是安布雷拉的员工,当然要回到安布雷拉,为安布雷拉效劳……”

    “你是不是想夸奖我们能够从这场浩劫中活下来,是多么的幸运多么的能干?”不耐烦的断算喋喋不休的伊萨克斯的话,森达摸了摸口袋,没有找到他想要的烟。

    上帝,他现在真想抽支烟。

    楞了那么一眨眼的时间,伊萨克斯又是几声大笑,“哈哈哈,我想你是弄错了森达,这并不是我拉拢你们的手段。或许我应该直接问你这个问题。森达,从四月份起一直到昨天,你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查不到你的踪迹?”

    “……我的一切与你无关,伊萨克斯。”

    “我只是对一些超出我掌控的事情很有兴趣而已。森达,你应该告诉我的。难道,你们……想要背叛安布雷拉吗?”伊萨克斯出最后的那句话时,微微眯起的眼中有着恶意的光。他或许是在威胁森达,让森达最好不好有这样的算,否则他会干掉他们。

    在森达懒得回答,菲尔不屑回答的时候,马修拉着森达将他护在身后。他侧身斜睨着伊萨克斯的表情,如同那雕刻出的石像一般冰冷僵硬。“伊萨克斯,如果我们确实想要背叛安布雷拉,你是想要和我们决斗吗?嗯?体能白痴。”

    “不,我不会。”

    伊萨克斯了个手势,又有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对方走到车子拖着的大集装箱旁站定,拿着钥匙的手似乎有些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