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晋献公“信馋杀子”(鲁僖公四年,春秋第六十七年,公元前65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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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献公一往情深的爱着自己的媳妇——骊姬。

    自从上次太子申生征伐皋落戎得胜(鲁闵公二年,公元前660年)回来后,在曲沃镇守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年多了。骊姬的儿子奚齐也已经十一岁了,也到了骊姬开始为儿子着想的时候了,前面对太子的构陷铺垫,应该进一步的实施,骊姬就整天在晋献公的耳边吹风,太子现在很得民心,如果大王不再去处理的话,恐怕就很难控制了。

    晋献公也很苦恼,心爱的美人整天在耳边叨叨,但是现在太子并没有什么过错,怎么处理?尤其是自己派太子带兵出征,就引来了里克的不满;发给太子杂色的军装和缺损的玉环,就引来了满朝文武的议论,新闻界各种流言蜚语,明太子还是很得民心的。废就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于是也就很敷衍的:

    “放心吧,美人,我想着这件事情,就是现在还没有找到如何惩治太子的办法而已,耐心点”。

    骊姬的相好,那个晋献公的男宠优施看的很明白,于是就找到了骊姬:

    “其实国君从内心是已经答应了废太子的意见了,但是大王担心和我一样,关键是太子党的大臣要处理,减掉太子的羽翼事情才能成功,里克就是态度不明的重要大臣之一。

    这样吧,我们先安排个宴会,请里克吃一顿,探探里克的意思再。”

    骊姬一听好主意,就特意的安排了一个酒宴,杀了一只羊,邀请里克夫妇来喝羊肉汤,里克一看大王的夫人请吃饭,无论如何是不能推辞的,就穿着漂亮的礼服带着老婆一起参加了宴会。

    当宴会举行到了一半的时候,优施就当场为宴会献舞一场,别看优施是男人的身子,可是舞姿曼妙,优美,别有一番风情,里克夫妇享受了大王的待遇。

    里克的夫人非常的高兴,就邀请优施一起喝酒,漂亮的伙子人人爱,优施对里克夫人:“感谢夫人请我喝酒吃饭,俺们当演员的能和首长们喝酒,就是莫大的荣幸,我可以教里克大人如何快乐的侍奉大王。

    这样吧,我再献献丑,为你们唱一首美丽动人的歌谣,请注意听歌词”

    于是优施就又站了起来,当众开始演唱:

    我们虽然快乐的歌唱,但是总不如百灵鸟儿的歌唱更动听,众鸟都聚集在围在一起的茂林上,只有百灵鸟独自站在一支独特的枯树上,为什么啊,为什么——

    里克刚才听到了优施对自己老婆的话,所以非常注意的听他的歌词,等优施唱完后,里克就问:

    “什么叫做茂林,什么叫做枯树?”

    优施一看,里克大人的政治嗅觉非常敏锐,就开诚布公的直接:

    “母亲是夫人,儿子当国君,这不就是茂林吗?母亲已去世,儿子被诽谤,这不就是枯树吗?我看,不但是枯树,而且是一支已经受了伤并很快就要折断的枯树。”

    里克不敢在这样的酒宴上再过多的话,就打着哈哈,开始喝酒,拉家常,感谢盛情的宴请,酒宴结束后,里克回家想了很久,一直到半夜,就派人将优施叫过来喝茶,优施连夜赶来,两人坐在一起,里克就问:“你白天在酒宴上的话,是开玩笑,还是听到什么了,所以我叫你过来问问。”

    优施:“里克大人,我整天在王宫里面,大王和夫人的身边混,肯定是听到了一些你们听不到的东西,是我想结好大人才了这段话的。”

    “什么传闻?”里克问到。

    “其实国君已经许诺骊姬要杀死太子,立奚齐为王,已经谋划了很长的时间了,你也知道那些迹象不是凭空而至的,你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办吧,我的大人。”

    里克其实已经考虑的很成熟了,只不过借着优施的桥梁进行政治上的交易罢了,于是就对优施:“我这个人胆子很,你,果让我去按照大王的意思杀太子,我不忍心这样做;但是如果让我给太子通风报信,我又不敢这样搞。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保持中立比较好,这样能够避免祸害吗?”

    优施嘿嘿一笑:“肯定能避免祸害的。”

    里克的这个给表态,等于是给了骊姬一帮,一个明确的政治态度的信号,骊姬一派分化里克的行动有了成果。

    第二天,里克就找到了好朋友丕郑大夫,见面就:“老伙计,坏了,坏了,以前史苏的话要应验了,优施昨天晚上告诉我,国君已经下定决心立奚齐为君了。”

    丕郑问:“你是怎么回答优施的?”

    里克:“我马上表示这件事我处于中立的地位,可以吧,是不是回答的很聪明?”

    丕郑一听,连忙摇头。

    “里克,看着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的这个法等于是害死了太子,你想想,你这样等于向骊姬明了自己不参与的态度,而骊姬派优施对你这番话,就是担心你会帮助太子,有很大的忌惮,这样一来,骊姬知道你为了明哲保身处于事外,更是加快了他们实施加害太子的决心了”

    里克一听,脑子也大了,连忙问:“你,当时那个局面,我应该怎么回答,也只能这样了。”

    丕郑:

    “你应该当场就表示坚决不相信优施的法,就是认为在开玩笑,表示不相信他们的话,这样一来,他们就拿不准你的态度,最少也会减缓对太子加害的脚步,等到有会,再帮助太子反转局面,这才是高的回答啊。”

    里克佩服的连连点头,用只拍自己的脑瓜子:“惭愧,惭愧,惭愧啊!”

    所以,在这里告诉我们一个经验,当我们在生活中遇到一些类似的难以抉择的事情时,不要轻易的乱表态,要学会打哈哈,学会推磨,学会装傻,这才是立于不败之地。否则,一旦表明了态度,万事难以两全,无论是那一派成功,对方都会视你为眼中钉的,没有好下场。在这场斗争中,骊姬党成功了,至少明你是不愿意和他们合作的,想明哲保身,之后也不会重用你,甚至除掉你;如果太子党成功了,你的态度会让太子愤恨你没有立场原则,也会除掉你的,所以想保身,反而不能保身。

    政治,就是高智商的玩命活动,成功了,帝王将相;失败了,家破人亡,好好想想,真不如做一个富家翁更好。

    里克想听听丕郑的意见,就故意问:“现在错话已经了,你准备怎么办?”

    丕郑是个大脑子,一听里克话里有话,心知肚明,就:“我是个臣,就是听大王的话,大王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目前的决定权不在我,而在大王身上,另外我还有很多书要看,还要种菜,很忙啊!”

    里克就明白这个老狐狸的意思了,连:“谢谢”。

    离开丕郑家回去的路上,里克故意在乘车的时候,一头掉下了车子,骨折了,然后就在家里面养病了,三十天后,终于祸患出现了。

    骊姬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并知道晋献公同意立奚齐为太子意见后,就和朝中的中大夫密谋计策,并排他到曲沃去和太子申生通报,:

    “国君在夜里梦到了申生的妈妈齐姜了,姜妈妈在梦里来到国君的跟前,自己很是饥饿,既然儿子申生现在在曲沃镇守晋国的宗庙,为什么不给妈妈送点吃喝的祭祀一下。

    骊姬知道这个事情后,马上通知了太子,并让太子赶快进行祭祀活动,一定要把祭祀的胙肉送回来给爸爸,表示感谢。”

    这个理由,太不好拒绝了,无论怎样,这都是人家骊姬的一番好心。

    申生的妈妈是晋献公烝于武公的妾齐姜,齐姜早已经去世了,而且太子申生又是很孝顺的儿子,听到骊姬的这个法后,心里当然很是难受,自己又驻扎在曲沃新城,是晋国宗的宗庙所在地,因此就马上进行了祭祀和奉献祭品的活动。

    按照当时的礼治,祭祀所奉献的祭品都是要在祭祀完毕后,送给亲人或大臣们分享的,尤其是做臣子的进行祭祀,一定要将祭品奉献给国君,这是礼治。那时候祭祀用的胙肉,就是很高档的祭品,也就是肉干,牛肉或猪肉干吧。

    所以,太子申生祭祀完毕后,就和自己的老师杜原款一起,亲自前往晋献公与骊姬居住的绛城,向晋献公奉献胙肉。可是,时间赶的不巧,正好爸爸晋献公出去打猎了,没有在都城,申生就把胙肉给了骊姬,胙肉在了宫中放了六天。

    骊姬就开始继续实施恶毒的计划,将留在宫中的胙肉放进了毒药“七步断魂散”,还在一起送来的美酒中,放进了乌头草,肯定也是一种类似催化剂之类的毒药吧。

    六天后,晋献公打猎回来了,听到骊姬太子申生送来的祭祀妈妈的胙肉和美酒,当然很是高兴,连忙派人将申生和他的老师杜原款一起叫来,举行个敬献的仪式,让后亲自品尝胙肉,当场就让宫廷厨师将胙肉拿出来,要尝尝美味。

    此时,骊姬看到时成熟了,就马上跪在晋献公的面前:“大王,你千万别怨我多嘴,不过,从宫外进来的食物,不可以不试试,大王的安危才是国之大事”。

    晋献公一听,也对,就把已经端起来的酒杯,直接倒在了地上,奇迹发生了,土地竟然起了一个鼓包,用当时的话,就是:地坟,一个象坟一样的土包。听这个描述,很吓人,比镪水都厉害,镪水大不了“嗞啦——”一声,冒青烟,这个毒药将土地都烧的鼓起来了。

    晋献公愣了,太子申生也愣了,杜原款开始哆嗦起来了。

    晋献公阴沉着脸,让人牵过一条大狗,然后把一块胙肉扔给了大狗,大狗快乐的吃了胙肉,马上就痛苦哀嚎着当场倒地毙命了。

    晋献公看着申生,一句不,又让身边的侍臣吃一块,这个侍臣真倒霉,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已经吓得脸色苍白,没想到大王让侍从尝试,等到晋献公回头看身边的几个并排站立的侍臣时,其他的人都后退一步,只剩一下一个浑身打颤的,平时自认为很聪明的侍臣还站在原地,他以为别人会自告奋勇的上前一步,没想到,大伙都是后退一步,他在原地站着,就等于是上前一步了,见到大王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回头一看,身边的其他伙计们,都站在他身后,侍臣脑子“嗡”的一声,我勒个去,这是干什么吗,但是事已至此,只能惨笑的摇摇头,颤抖着拿起了筷子。

    果然,侍臣吃后不一会儿就倒在地上死了。

    这个场景太惨烈了,也太突然了,等到爸爸开始让侍臣尝菜的时候,看着都退到后面的侍臣们,太子恍然大悟,还傻乎乎的站在这里,这不是等死吗,快跑吧,于是就悄悄的趁大家都不注意,两丫子加一丫子,撒(仨)丫子,跑了。

    此时,只剩下自己的老师杜原款同志,还傻傻的站在那里,象刚才的那个尝菜的侍臣一样,原地打哆嗦。

    骊姬一看这个情况,马上当庭坐在了地上,拍着自己的双腿,大声的啼哭:“老天爷啊!老天爷,这个国家早晚都是你太子的,你何必这样的着急啊,连自己的爸爸都想杀了来取代他,何况对别人,目前大王已经老了,就等不了这几天了——,啊——”。

    然后转头对晋献公可怜巴巴的:

    “太子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大王想废掉他而导致的,根源就是因为我和奚齐二人,我愿意带着奚齐一起到别的国家去避难,或者是我就直接自杀算了,不要使我们母子以后被太子所鱼肉残害。”

    这可真是惹恼了晋献公。

    马上将还呆在一旁的杜原款抓起来,杀头。

    这个冤枉的老师杜原款临死的时候,心中真是悲苦浇酸,无法形容,让身边的侍臣回去告诉太子:

    “我这个老师太傻了,心智并不灵敏,你跑的时候,拉我一把就好了。所以,老师不能深入的猜测太子的想法,跟不上节奏,教育的也不好,也就这样死了,再见吧,我的太子爷爷。

    不过,老师我始终认为太子是个大孝子,众人皆知,君子的素质要求:即便是有了谗言的陷害,也要大义凌然,不要畏惧,杀身成仁,死了都不忘大王,这既是衷心和孝顺,这样死,万民必然会思念你的,重于泰山。”

    杜原款老师的这番临死赠言,扣住了太子的脾气,我先死,你最好也要跟着,一起作伴也好,这个老师真是迂腐之人啊,读死书的人,他不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活着,才是硬道理。

    现在我们回头在温习一下前面的过程,探讨一下太子申生逃跑的行为和原因。

    有人会问:当时,你跑什么?马上给爸爸辩解一下,这个事与你无关,都是骊姬搞的鬼,不就行了吗。

    你再听听人家申生怎么:

    “那不行,我知道爸爸非常喜爱骊姬,一天也离不开她,如果离开骊姬就睡不好、吃不饱、不高兴了,如果我申辩,就会给骊姬带来罪过,然后处理她,爸爸已经老了,不能没有骊姬的照顾,爸爸离开她不高兴,我就不高兴,还不如我认罪死了更好”。

    所以这个方案肯定不行。

    也许你会问:太子,既然你这样想,就别跑回曲沃新城,离开晋国去避难,不是更好吗?

    申生会很忧郁的回答你:

    “不行,虽然逃跑可以暂时的避免灾祸,但是因为这件事所产生的民怨,肯定会归罪于爸爸,这就是让老百姓怨恨国君,从而彰显了爸爸的罪恶,然后被诸侯耻笑,你我能跑到哪里去,在国内受困于父母,在国外受困于诸侯,这是双重罪恶。”

    因此,用当时的文明话就是:去而罪重,不智;逃死而怨君,不仁;有罪而不死,无勇。所以,我要安心的等待着爸爸给我的降罪。圣人啊!

    骊姬一看,事情已经办到这个地步了,最后在加上一把火,便亲自到了曲沃面见申生,嚎啕大哭的对申生:

    “你对自己的父亲尚且忍心要杀死他,更何况对老百姓啊。你通过这种方式忍心杀父,又想博得老百姓的好感,谁能支持你?你的所作所为都是老百姓所厌恶的,你这样的人,能活得长久吗,你以为能活得长久吗。”

    申生既然在那天现场都没有进行自我辩护,现在自我辩护已经晚了,也没有力度了,看着骊姬的样子,申生真是欲哭无泪,明明是她想陷害自己,却把弑君的屎盆子往自己的头上扣,真是冤死了,老师也死了,没人商量了,干脆我就自杀算了,省的在里面不清楚,道不明白的。

    鲁僖公四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在一个寒冷的夜晚,曲沃新城一片苍凉。

    太子申生,给在都城闭门避祸的狐突写了一封信:

    亲爱的狐突兄弟:

    我现在才知道,你的名字叫狐突,但是一点也不“糊涂”,是我这个太子糊涂啊。

    申生我有罪啊,当时不听你的劝告,早跑了,也就是顶多一个“流亡分子”的名分罢了。现在遭到构陷后,已经成了杀人弑君犯了,逃跑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申生不敢爱惜自己的生命,这也是爸爸给我的,我爱爸爸,所以现在爸爸很老了,国家现在又多灾多难,你闭门不出,我们的国君怎么办?如果在我死了以后,能够出来帮助我们国家和国君的事情出一点力,那就太好了。

    我申生接受了国君的安排而去死亡,很幸福,也很伤感,但是我对自己的行为绝不后悔,再见了,我的好兄弟。

    写完后的当夜,申生自缢而亡。

    后人为了纪念这位好太子,都尊称他为“共君”。

    消息传到晋国首都,朝廷上下一片寂然。

    骊姬也知道自己终于酿下了大祸,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必须咬着牙走下去,骊姬知道除了太子申生外,还有两个公子很贤惠,这就是:重耳和夷吾。当年为了拆散三位公子的势力,才谗言让太子申生据曲沃,让重耳据蒲地,让夷吾据屈地。

    事件发生后,当时两位公子也在晋国都城述职,得知消息后,两个人分别跑回了自己的领地避难,这让骊姬找到了借口,两人也是心怀鬼胎,和太子是一党的,要不他们逃跑干什么,明心里有鬼。

    晋献公已经完全糊涂了,怨恨转到了俩位公子身上,意图斩草除根。

    在晋献公的心中,重耳和夷吾各自跑回了自己的分封领地“蒲城”和“屈城”避难,就应验了当初大臣士蒍的预言,必然会成为国家的隐患,当初晋献公分封二位公子到“蒲城”和“屈城”的时候,派大臣士蒍为他们巩固和修理一下城墙,怎么也算是公子驻守的地方,必要的装修,还是要有的。

    谁想到,负责这次搞维修的大臣士蒍,工作十分的马虎,一点也不认真,甚至竟然在城墙的建筑材料中掺进了采草,偷工减料,搞了劣质的形象工程。

    夷吾火了,一看这个城墙,修的破破烂烂,一把火,会烧的更旺,这哪是御敌的城墙,这就是搀着黄泥的柴火垛子,于是就想爸爸投诉。

    事情很严重。

    晋献公就开始问责士蒍,没想到士蒍斯条慢理的认可了这个情况,晋献公火了,问为什么?士蒍回答:

    “根据我的智力和所闻听:

    如果没有丧事而假装有丧事的悲伤,忧愁和丧事就会跟着来了。假如没有战争和兵患,而假装有兵患的样子去修理城墙,那吗在没有兵患的前提下,这个城墙就会成为国内固守的一个据点,一旦出现双方的矛盾,这是作茧自缚,自讨苦吃,所以我就故意的马马虎虎,搞个形象工程罢了。

    因为,如果为这些可能的隐患,而努力修筑坚固的城墙堡垒,一旦发生内乱,导致国家出现困难,这是对国君的不忠;但是现在国君安排了我这个工作,也是一个命令,我又不能不去做,如果这样就是不敬,我一旦失去了忠和敬,又怎么能够侍奉国君呢!我的元首你好好想想吧。”

    晋献公听后感觉很有理,也就打了个哈哈,搪塞过去了,没有对士蒍进行任何的处理。

    士蒍为此赋诗一首:

    狐裘尨(ng)茸,一国三公,吾谁適从。

    除了第一句,后面很容易懂,第一句的意思就是:狐皮大衣上的毛乱蓬松。其实就是形容乱的样子。

    所以,晋献公想起了士蒍的这个事情后,更是下定决心要斩草除根,彻底的为新太子奚齐扫清道路。

    鲁僖公五年,公元前655年,春天,晋献公派寺人披(国语中称为:阉楚)去攻打重耳所在的“蒲城”。

    公子重耳感叹的:

    “这支部队是奉了国君的命令来的,我怎么能够去抵抗父亲的军队,这是不孝顺的”。

    于是就在军中宣布:凡是不服从我的命令,抵抗父亲派来的军队的,就是我重耳的仇敌。

    这倒好,军队刚到城下,重耳的部队就解除了武装,开门迎接寺人披来捉拿重耳的军队,寺人披带着军队马上赶往了重耳的府邸,重耳还在家中收拾细软准备再次逃跑,一听门口来了抓他的军队,撒腿就往后院跑,围捕的军队一看就跟着追,到了后院堵住了重耳,重耳垂泪“噗通——”就给披跪下了,诉了自己的不幸和大哥申生的冤枉,其实寺人披这个人,也知道最近的国内政治变化,内心对着各位公子都抱有很大的同情,只要长叹一声,挥一剑。

    寺人披,挥一剑,将重耳的衣服袖子割下了一块,掉头就走了。

    重耳愣了半天,明白过来,向寺人披的背影拜了三拜,翻过院墙,再次逃跑了,出奔翟(狄)国。为何重耳出奔翟国?

    因为这是他妈妈的国家,也就是姥姥家,重耳的妈妈是狐姬,翟国的公主,弟弟夷吾的妈妈是狐姬的妹妹戎子。因此,有困难先往姥姥家跑。从此重耳展开了伟大的流浪生活,我们要专门拿出一个篇章,来描述重耳的流浪生活,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晋献公得知重耳跑往姥姥家后,狠狠的把寺人披训斥了一顿,但是并不罢休,继续派晋国的大将里克率领军队前往狄国(这里换过名称,为承接后面内容,狄,翟二字,古时通用)。

    里克军队的战车是这样布局的:由梁由靡驾驶战车当司,虢射为车右,保护里克,军队在采桑地区与狄国的军队开战,你想,狄国是仓促应战,而晋国是追击逃犯的有备而来。再,两国的国力也有很大的差别,所以很快晋国军队就获得胜利,狄国的军队开始撤退。

    晋军驾车的司梁由靡着急了,对里克:“狄国军队没有决死的战斗意志,不以撤退为羞耻,我们追击他们吧,必定会大胜的。”

    里克是谁,大将,心里自然明白,由于自己的讲话不谨慎,给太子的祸害有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心里已经很是过意不去了,闭门避难。现在太子死了,大王让自己追杀重耳,也是一种考验,不来,肯定不行;来了,又打了胜仗;这趟差事算是交代过去了。自己不会抓重耳回去的,如果这次战场上真的面对重耳,反而不好处理了,寺人披的伎俩怎能瞒过里克的眼睛,一个公子哥,竟然从一群围捕的军队底下,面对面的跑了,可能吗?这个年头多给自己留条后路,才是正确的。

    因此,里克,摸着胡子,沉吟了半天:

    “我看,不能追,这次算是狠狠的震慑了狄国,如果我们追击,可能会遭到埋伏,狄人很狡猾,不能上当,我命令,马上收兵。”

    梁由靡这个司,视野也就是个司的高度,还很不理解的恨恨的:“不用一年,狄人肯定会报复我们的”。谁想到,还真让梁司猜对了,过了一年,狄人真的出兵征伐晋国,就是为了报复这次的采桑之仇,春秋时期,有仇必报,很是血性。

    折腾了快一年,也没有抓到重耳,晋献公泄气了,反正重耳是不能回来了,没有威胁了,轮到另一个儿子夷吾了,重耳姨生的弟弟夷吾。

    鲁僖公六年,公元前654年,晋献公派贾华带兵伐屈城。

    弟夷吾的性格和重耳完全不同,虽然两个人的妈妈是亲姐妹,但是一个稳重,一个刚烈,夷吾没有哥哥重耳那套孝顺的理论,只要是军队来侵犯,什么爸爸的,哥哥的,还是亲娘的,抵抗到底,开战。

    没有几个汇合下来,夷吾开始心里暗骂大臣士蒍这个老狐狸了,当年给我修城墙掺假的问题出现了,晋军火把往城墙上一扔,一会儿,城墙竟然神奇的燃起了熊熊的大火,还抵抗什么,马上就是烤猪排了,跑吧!于是夷吾只能和屈城的下及老百姓告别,演讲的内容就像是“革命红色电影”里面一样:

    我夷吾会回来的,只要生命在,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你们等着我,革命一定成功。等等。

    夷吾开始也想跑到狄国,那也是他姥姥家,但是身边的大臣:

    “你哥哥重耳先跑回了姥姥家,这次你也往姥姥家跑,都是一个国家,对于狄国来,连续接纳逃亡者,与晋国自然就是有罪的,晋大狄,最终不但保护不了你,也可能更大的灾难,我看去梁国就很好,靠近秦国,又是秦国的盟邦,很有力于我们”。

    于是夷吾跑往了梁国。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