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A+A-

    玉清浅突地站起了身,面上也不复笑容,沉着声音道,“皇上您此为太过儿戏。”

    便转身,准备提着裙摆跨出殿。

    却听见李邺祈在身后朗声道,“爱妃若是踏出了这殿,朕倒是该重新思考这些是不是误会了。”

    玉清浅怒极反笑,只稍微顿了一下,便无犹豫地踏出了殿。

    方走了几步,却是又被大步跨向前的李邺祈拽进了殿中。

    他眸中含着冷意,左手拽着她的臂膀,右手将大殿的门关了上。

    他微低着头,向来温柔的桃花眼此刻却沁着寒意瞥向玉清浅道,“是不是朕儿戏,看看爱妃肩头的守宫砂便知。”

    “什么守宫砂?”玉清浅心下一惊,她转着手腕试图将李邺祈的手甩开,却是丝毫。

    李邺祈一手将她压在门上,用另一空闲的手去撕扯她肩头的衣物。

    玉清浅却是无法顾及面前的李邺祈,一心想着去拦下那毒酒。

    她无法挣脱他的桎梏,只能狠了心咬住了李邺祈制住她的手,他吃痛间眸中的寒意更深了些。

    玉清浅察觉到唇间的血腥味,感受到李邺祈动作突地停下方松了口,冷冷地看向他开口道,“放开我。”

    李邺祈却是突地冷笑,未松手反而将她一把扛起往床边走去,直接将她扔到了床榻上。

    玉清浅跌倒在床榻上,稍缓了下喘息,便撑起了身子想要离去。

    却是未曾想到李邺祈竟欺身压了上来,伸手便是要扯开她的腰带,冷声道,“既然爱妃不让朕看守宫砂,那么朕只能如此……”

    玉清浅冷意凉上脊背,忙用双手撑着他的胸膛,下一秒双手便被他压在了身侧。

    她抬起腿伸腿去踢他,下一刻也被他制住。

    玉清浅心中一直记挂着那杯毒酒,却是又被李邺祈如此对待,一时间百感交集微红了眼。

    她整个人躺在床上,僵着身子只能冷声道,“皇上若想如此臣妾确实也无法托辞,只是若是那孙大人因着臣妾的缘故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臣妾便是也无颜存活在这世间了。”

    李邺祈停了手,黑眸看着她疑声道,“你威胁朕?”

    却又是恢复了手上的动作冷声道,“爱妃想如此便可以试试。”

    玉清浅咬了咬牙用全身力气将手挣脱了开,甩了个耳光上去恨声道,“李邺祈你这个混蛋。”

    李邺祈停了动作,看着身下粉腮的娇人脸上尽是冷意和恨意。

    突然觉得心灰意冷放开了手。

    玉清浅察觉李邺祈松了手,忙推开了身上的他,手忙脚乱地下床将衣物穿好,便跑跑出了殿门。

    她走出殿门看见守在殿外的由子,由子见着她发髻微散的出来惊讶了一下,刚想些什么,却被玉清浅的问话断,“由子你可知太医院的路怎么走?”

    见着由子点头,玉清浅忙道,“快在前面带路。”

    她心中焦急着,恨不得立马便飞了过去,一路上皆是煎熬。

    好不容易跑至太医院门口,玉清浅顾不得休息便走了进去。

    随手拉了个公公模样的人问道,“你可看到来赐酒的刘公公?”

    见着那公公指了个方向,她便朝那儿跑去,终究是在一个房门前见着了捧着托盘的刘公公众人。

    刘公公正敲着门,听见她跑来的动静,朝这儿看来见是玉清浅,面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忙开口道,“玉昭仪怎么会在此地?”

    玉清浅站在原地喘息着,剧烈奔跑的热意翻滚着涌上脑壳,她缓了缓刚想些什么。

    却是见那道门忽的开了,开门的却是一个身袭官服的五十旬老头。

    刘公公转了身去,露出喜色道,“孙大人,您救治怡婕妤有功,皇上特赐一壶美酒予您。”

    玉清浅呆愣在原地,这酒不是给孙则杨的?

    她的心凉了半截,她竟是被李邺祈戏耍了。

    玉清浅转身往门口走去,又拉了个公公模样的人问道,“你可知孙则杨孙大人在哪?”

    那人却是有些莫名其妙,依着玉清浅的样貌气度必定是个地位贵重的主子,倒也不敢怠慢忙道,“回娘娘,孙大人今日一早便随着征北军前往北疆了。”

    “孙大人不是太医吗?怎么会跟着军队去了北疆。”玉清浅心中一沉忙问道。

    “回娘娘,征北军的首领乃承王爷,皇上便派了太医跟随,倒也不算是辱了孙大人的太医身份。”

    玉清浅抿了抿唇方道,“谢谢了。”

    那公公却是诚惶诚恐地回道,“奴才不敢当、不才不敢当……”

    却见玉清浅已转身离去。

    那公公站在原地看着玉清浅的背影颇有些咂舌,这娘娘姿容相貌倒是一等一,这脾气便是古怪了些。

    ***

    由子见着玉清浅在前方默默地走着,瞧着这方向也不似皇上寝宫也不似倾玉轩,一时不定主意主子究竟要往哪走,便也不敢吱声默默地在身后跟随着。

    玉清浅却是没有意识,一双腿机械地往前走着。

    孙则杨一声不吭地走了,必是李邺祈下旨来的突然。

    玉清浅扯了扯嘴角,怕是李邺祈一早便是起了疑心,故意将孙则杨调去了军队。

    她步履错乱,心下只觉得更是凄凉,只觉得下次相见该不知是何时了。

    今日之事过后李邺祈那块儿必是不会给她好脸子了,不过那也不碍紧,她巴不得就被李邺祈忘得干干净净,让她在这宫中偏安一隅便好。

    玉清浅回到倾玉轩,却不曾想李邺祈正黑着脸坐在殿前。

    她站在门口微怔了下,她倒是没想到李邺祈竟还会来找她。

    亦或是也想赐杯毒酒给她?

    她内心颇有些忐忑地踏进了殿门,走到了殿中间跪了下来道,“臣妾有罪。”

    确实听李邺祈冷笑了下道,“先前不还直呼朕的名讳还骂朕混蛋,此刻便这么老实了?听着朕道送了杯酒过去,你便如此急巴巴地跑了去,你便是如此在意他?”

    玉清浅挺直着瘦弱的身躯,蜜合色的衣裙摆垂落在地板上宛如盛开的花朵,她抿了抿唇道,“孙大人屡次救臣妾于水火间,臣妾没法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恩人离去。”

    “爱妃这一口一个恩人的唤着,这战场上刀剑无眼,朕倒是很想知晓若是孙爱卿实为倒霉死在了战场上,爱妃会不会怨朕?”李邺祈目光带着凉意地看向下方的玉清浅问道。

    玉清浅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抖,长睫掩去眸中深意。

    她倒是没想过孙则杨在战场身亡的可能,他毕竟是太医,要待也是待在敌后方,怎么也不会又太大的危险。

    可如今听着李邺祈提到此事,她的心却是不安了起来。

    她心中还存着恨,这李邺祈实为讨厌,将她玉家女儿利用了个遍还非要锢着她在宫中。

    感情是他宫中的女子便要一心一意为着他?便是被他榨干了也要捧着个笑脸迎向他?

    凭什么、就凭他是皇帝?

    现如今又是因着自己的怀疑一令之下将孙则杨派去了战场。

    玉清浅眸中凉意划过,若是孙则杨死了,她必定要李邺祈一命抵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