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一梦 CCLXXIII
“不是!这弓也太大了吧!”
5天后的罗马城郊,温知夏站在烈日下惊讶的看着秦究递过来的那个巨大的玩意儿。
“这是按我的身高臂长做的,你的不是刚交给工匠,还没做好吗?”秦究笑着。
“那我能不能换考官大人的那把,看起来好歹轻便一点!”温知夏无奈的恳求道。
“大考官!你的弓友情借我们一用啊!”秦究向仰靠在橡树枝杈间的人喊道。
坐在繁茂树叶之间的游惑晃了晃自己的长腿,示意知道了。
他们正站在一片矮坡上的制高点,山坡的下方就是一片尚泛着青色的麦田,随着微风轻轻起伏翻滚。
不远处的草坪上,三人骑来的马正在埋头吃着草。
“依然很沉——”温知夏绝望的颠了颠上了一号的反曲弓。
“我挺意外你没学过射箭的,按你射击都会了。”秦究伸接过游惑的弓,试了试弦的松紧。
“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嘛,而且射箭不用来打猎,也不好玩呀。”温知夏,“靶子在哪?”
秦究顺指了指游惑尊臀坐着的那棵橡树——
树干上钉着一个用稻草扎成的圆形靶子。
靶子的中央被人潦草的涂上了一块圆形的红漆。
“你就不怕我脱靶了直接射在人身上了?”温知夏没好气的道。
“今天你但凡要是能碰到他一根毫毛,那就是天才。”秦究冲她摇了摇指,自信的。
然而温知夏对这话再嗤之以鼻,也不得不承认秦究推断的完全没错。
才刚举了一会弓,她的左臂就已经酸疼不已,右臂的力量也没有能一口气拉到满的地步。
几乎所有的箭都斜斜的插在离橡树八丈远的草地上,完全没有伤到靶子分毫。
就更不要提碰到树上的游惑了。
*
日头逐渐攀升,转眼间已经到了正午。
“箭搭错地方了。”懒洋洋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秦究依着平缓的山势仰躺在茂密的草地上,闭着眼睛惬意的晒着太阳。
温知夏这才发现她再次将箭搭在了弓弦中心定点扣的上方。
她无奈的将箭尾又挪了下来,再次用右臂拉开弓。
“尾羽方向!”
噢——三片白色尾羽中,有红色标记的那片该朝向外侧。
温知夏转动了半圈箭身,又一次拉弓。
“左臂伸直,要不然一会儿弓弦又要抽到你了!”
温知夏只能依言伸直了臂。
“弓别完全垂直于地面,稍微倾斜一点。”
温知夏终于忍无可忍。
“能不能一次性都完?”
秦究一个挺身从地上弹了起来,亲自帮温知夏把弓的方向挪歪了一个角度。
然后,又原路躺了回去。
“注意瞄准啊,别顾此失彼,先吸气然后再放。”他看也不看温知夏,又随捡了一根草茎衔在嘴里。
清浅呼气一瞬间,在“噼啪——”的爆裂响后,箭矢呼啸着挣脱了指的束缚。
温知夏这一箭命中了橡树暴露在外的树根。
靠在树枝上陷入浅眠的游惑被摇晃惊醒,只垂下眼皮瞥了一眼插在树根处的箭,就再次返回了梦乡。
“嗯,有进步,都已经能够着树了。”秦究头都不用回地。
“你可真不是当老师的料。”温知夏扔下游惑的弓,忿忿不平的。
“这么天赋异禀的学生,我就简单指导一下还不够吗?”秦究惬意的闭上眼睛调侃道。
温知夏对这种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岂有此理!
她指着秦究的鼻子自我斗争了半晌,愣是没憋出一句话来。
“给,你玩去吧。”温知夏撒气般的拆下左臂的皮护腕和右的套,直接砸在了秦究高挺的鼻梁上。
“大考官,来打赌比赛啦!”秦究瞬间来了精神,一秒拿掉脸上的物什,朝树上的人喊道。
游惑揉着朦胧的睡眼,接过了自己惨遭新荼毒的弓。
临搭箭前,秦究突然朝温知夏偏过头,声道:“其实我更擅长用复合弓,这种单体弓,我玩的也不是很好。”
紧接着,在温知夏亲赏的白眼中,他轻笑了一声,然后——
百发百中。
半晌,三个人一起将已经被扎得看不到红心的靶子从树上摘了下来。
意料之中的,根本没有分出胜负。
大佬之间的打赌可能只是情趣。
认真预测你就输了。
翻身上马,两位大佬一骑绝尘,再次将骑术不精的温知夏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去引水渠啊!”温知夏只得冲两个被树影照得婆娑的背影大喊道。
秦究遥遥地冲她挥了挥,表示自己清楚。
温知夏也不急了,骑马如骑驴般在田园乡间悠然自得的瞎逛着。
还是把引水渠那种地方留给情侣约会吧,她安慰着自己。
*
古罗马时期的城市引水和排水系统已经非常发达。
光是这个时期的罗马城,就有条从附近干净的水源引水而修建的渠道。
秦究和游惑在树上拴好马,沿着脚边的一条水渠,并肩登上一座罗马城外的一座野山。
砖块结构的巨大拱形水渠就横贯在两侧悬崖中央的峡谷上。
潺潺的溪水流过他们脚边砌得精细的水道,蜿蜒向视野尽头罗马城的大街巷。
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分流汇入寻常百姓家,供给居民饮水、沐浴和花园灌溉。
峡谷底端布满了曾被水冲刷得圆润的怪石,古老干枯的河床在两个登顶的人面前暴露出了原貌。
两位大佬自然都不是恐高之人,干脆利落的跳上狭窄的水渠,走到了拱形支撑的高架中央。
今日的天气很好,净透的阳光肆无忌惮的洒在地中海沿岸的半岛上。
天上的云懒懒的陷进湛蓝的怀抱中,只有被吹动时才会不情愿的移动一点点。
干燥的微风拂过游惑微乱的鬓发,夹杂着一点清甜,钻入了秦究的鼻子里。
游惑正出神地眺望着海天相接处的一线水蓝,突然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一只心翼翼地攥住了。
长直的指在垂落的白色外袍下轻轻的抚弄着他掌心的一条弧线。
他有感回头,正巧对上秦究黑色眸子里的一抹温色。
那天他们谁都没有话,举止之中却都是尽在不言中的默契。
就连一向散漫的白云,都好似料到了什么一样,脚步放得轻巧极了。
就像生怕打扰到两个人注定稀有的独处时光。
很多年以后,再次抽到这个考场的监考官00支开一贯跟在身边的54和922,独自一人爬上了这座城外的山峰。
站在如出一辙的位置上,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觉得眼前此情此景有些似曾相识。
可眼前那个风景中人,你到哪里去了呢?
*
打马出城的三个人直到日落时分才回到罗马东城区的家中。
甫一进门,他们就被匆忙赶来的蔡曜灵拦住了。
“刚有人送征召令,哥,你们两个的。”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作者突然发现这个副本越来越往种田的方向偏斜了。。。
这都不像我了,是时候制造点麻烦给他们了,嗯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