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四章 对你的心思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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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被送回去后,孟曦写了信带给良珣,此时官场倒还十分平静,便是下毒之人也被揪了出来,只是孟曦知道,那人不过是被推出来的替死鬼。

    究竟官场内有多少那人的人,尚未可知。

    甚至孟曦连那黑袍人的身份,至今没有查到。

    这一点,让她很是挫败。

    当她把调查出来的事道与孟韫灵时,她却没什么反应,反倒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看嘉羿如何?”

    孟曦不知她此话何意,余光一瞥,就见到了案牍上的信笺,孟韫灵并未避着她,所以她很容易就看清了落款——良嘉羿。

    孟曦沉默了片刻,开口答道:“能力出众,端方君子。”

    这些日子孟韫灵病着,心态反倒平和了不少,她将许多庶务交予孟曦后,自己落得一身轻,整个人瞧着倒是慈爱许多。

    不过,孟曦知道,这些都是表象,因为她对她,一如既往的严厉。

    这些日子,只会更加严苛。

    好在孟曦不似儿时那般,躲在暗处发狠。现在不会了

    孟韫灵偶尔指点一番孟曦,将官场上的事与孟曦揉碎了给她听,也会如同以前那般,稍有不对,便对她冷了脸,言语间的责怪更是如同家常便饭。

    这些,孟曦从未放在心上。

    闻言,孟韫灵点点头,看着外面阴沉下来的天色,幽幽叹了口气,似自言自语般:“我这一生,从未看错过人,只望此人对你的心思是真的。”

    孟曦知道她的是何意,但她只作不知,淡然地立在她身后,不言不语。

    昏垣对她的心思她知道,但她没法子回应,二人一同长大,情同兄妹,又怎能用情爱来定义。

    至于良珣

    当年一众人立在她和孟韫灵的下侧,她也冷眼看着,从策论到礼教,无一不是众人中最出色的。

    他这样的出身,本不该被留下的,但孟韫灵却看中了他身上那股子不卑不亢的性子。即便到了现在,他身处高位,却依旧亲和自谦,不以权压人,甚至他那生父,他也不过是在他当上斩月堂堂主后,使了个段,夺了他的官职,送回家中荣养。

    即便平日良鸿华对他动辄打骂,也从未想过违背父亲。

    他的动作看似隐秘,却瞒不过上位者。孟韫灵知道后也并未什么,反倒十分满意。

    有父如此,照她的性子,不定夺了官职后,便会被她监禁起来,毕竟,据她所知,良珣虽然长在良府,良鸿华却从未尽过父亲之责。

    可良珣并非如此,而是继续侍奉左右,无论吃穿住行,都是最好的。

    孟韫灵要是还看不清,便妄为这么多年路守大人了。

    良珣这是,在捧杀啊。

    不过,即便她知道了又如何,她反倒十分欣赏良珣的做法,足够聪明。既不落下乘,也不会被旁人闲话。

    有些心思,她是能够容忍的。何况,他对孟曦也算是一往情深,和昏垣也一直有君子之争。

    他总是搜罗一些玩意儿送去少君府,这些事不用她去查,也有人给她听。

    只是可惜,自己那长女一直对他们都不咸不淡。

    孟韫灵知道的,孟曦何尝不知,良珣这些年来跟在她身边,什么性子多少有所了解,对于这件事上,她也并未觉得有什么。

    何况那是良珣的家事。

    至于对她真心与否,孟曦从来都不在意,她在意的,至始至终都是黄泉路,而后来,多了一个阎奕晟。

    “可找到昏垣了?”

    “未曾。”

    虽上次知道他去了河中,可她再去找的时候,人再次销声匿迹,就是不让她找到般。

    孟韫灵转过身,行至锦榻坐下,摇了摇头:“这孩子的性子也是,倔得慌。”

    同样倔强的,还有眼前的长女。

    母女二人又了会子话,无外乎婚事官场等事,她婚事时,孟曦权当做耳旁风,听进去了多少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至于官场如今官场上到还算平静,孟韫灵身子稍好些后,也能如常早起朝议,只是诸多事务交给孟曦处理罢了。

    每过片刻,便听见无忧通传孟宁来了,彼时孟韫灵又起了她的亲事,现如今已近八月,离她成亲不过二月,生怕孟曦在这期间悔婚。

    她甚至觉得,十月的婚期,未免太晚了些。

    孟宁来后,屋内一下子便热闹了不少,孟曦与孟韫灵在时,除去一问一答外,已经很久未曾亲热过话了。

    亦或许,她和她,从未像孟宁与她那样亲热过。

    孟曦早就习惯了,并不觉得又何不忿。她是长女,亦是黄泉路少主,若是如胞妹那般天真不谙世事,只怕还未进入官场,便被那些老狐狸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与天真相比,她更喜欢活的通透些。

    例如,黑袍人一事

    ——

    一处山腰之上,一间竹屋内,昏垣正端坐在里面,他中拿着书,身边摆放着茶水,一股细烟从炉内缓缓飘散在空中,发出淡淡香气。

    此情此景,祥和而安宁。

    昏垣一边端起茶水抿了抿,目光依旧放在中的书本之上,他嘴边含着淡淡笑意,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话般。

    可他看了片刻,却又忍不住透过窗户,朝外头的径看去,时不时眉间一皱。

    看得出来,他心中心绪也不大平静。

    直到径那头出现一个身影,他眉头才展了开来。

    “如何?”不等侍从话,他便起身主动迎上前,开口问道。

    “公子莫急,家中一切安好。”

    “不过大人身子不大好,现如今是少主主事。”

    昏垣自河中离开后,一路向南,最后定居在西南一隅,这里偏僻,少有人知,他向往这样的平静,却又时时刻刻担忧着黄泉城的事情。

    或者更多的,是担心孟曦。

    “大人身子不大好?怎么回事?”他离开时,大人身子康健,怎会“不适”到需要少主主事的地步?

    谁知侍从摇摇头,他道:“坊间法不一,有人是遇刺,有人是中毒,也有人是操劳过度。还有一种法”

    到这里,他顿了顿,看着昏垣欲言又止。

    昏垣见此低声呵斥道:“有什么话直便是,吞吞吐吐做什么?”

    “还有一种法是,少主她为了夺权,给大人下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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