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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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妈就是有毛病!”唐糯戳得几乎要把密码锁的主板摁坏,“你他妈什么时候做事能问过我一次!”

    青阳林视线瞥开,唐糯已经骂了一路了,好不容易缓过哭劲,开口就是一顿臭骂,青阳十八代祖宗都快从地里气得跳出来,虽算是在担心自己

    ——也是有够啰嗦。

    “那债,他妈的不是哎哟,我的天老爷!”唐糯拿头怼茶几,“要不是没有那笔钱我估计现在还在蹲局子,它去向不干不净你可真给自己揽事。”

    “这个债还的不对?”

    “也不是你怎么能惹到那些人!”唐糯埋在桌子上话闷闷的,青阳林把黏在茶几上的脑袋拎起来,带着水汽的眼睛就盯着他看,“你要是被我害了我得多愧疚”

    轻柔地拍揉着脑袋,青阳林叹了口气,“这种担心很多余。”

    “我我担心你?您自己能不加戏?”唐糯揉了揉堵住的鼻子,青阳林的话,要掂量几分真几分假,一般套路自己都是真心的,“唐飒他没事吧。”

    “没事。”在路上述的,实际上已经避重就轻了很多内容,如果告诉他唐飒想要自杀以唐糯总是压抑的愧疚感,保不准会去跳江,“廉租房可以不去了,唐飒先安置在别处。”

    “你是不是什么富二代,某国王子?”唐糯拧着眉头,双搭在青阳林肩上前后晃,“这么有钱,介绍个矿?”

    青阳林试图习惯这种奇怪的脑回路,甚至怀疑唐糯的脑子相比正常人他大概是反着长的,“想多了。”

    吃人嘴软,拿人短,这个道理唐糯懂,“我怀疑你他妈就是馋老子身体。”

    “我走近你。”青阳林出这句话无比自然,“因为喜欢你,仅此而已。”

    “行行行。”无所谓且敷衍的态度令青阳林眉头皱起,“反正,也就一时兴起”现在直接上升到不屑。

    下巴被捏起,被迫对视,青阳林对自己开过不计其数的玩笑,骗过他,分不清真假,可现在的神情就是在告诉唐糯。

    ——他是认真的。

    指尖反复揉搓嘴唇透出充血的色泽,“兴起?”唐糯伸出舌头就要舔指尖,干脆就恶心他,青阳林如他所愿松开,却俯身。

    忘记了什么是呼吸,舌尖传递来的麻痹感,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只有交缠难舍就像鱼缸里金鱼跃动的响声,双推拒的力气被意识剥夺

    分开时,感受睫毛在自己脸颊上颤动,睁眼时,面前的嘴唇水润,青阳林流露出戏谑的笑意,“你能承受几次兴起?”

    唐糯感觉脸上充血,脑子里像是火山爆发,“艸你大爷的!你是狗!”还没骂几句,青阳林又对着嘴角轻浅一点,“操”声音被吞没。

    青阳林几乎要把怀里的人揉进身体里,怀里的人有一瞬间的炸起,全身僵硬着,感受到他的指尖点在自己背上,犹豫着又放下。

    “我是不是,真的把你忘了?”唐糯疑惑提问。

    “嗯。”

    “忘了什么?”

    “你在斗兽后巷,把自己仅有的糖给了我。”青阳林把玩着唐糯的头发,顺着发尾滑到耳后,“尽管只有一张糖纸,我却记了好几年。”

    唐糯注意面前男人的神色,耳边滚动着金鱼游动的声响,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是人鱼,隔了玻璃,青阳林就是透过玻璃看着自己,像欣赏世上绝无仅有的宝物,眼里流转异彩

    “我没骗你。”青阳林以为唐糯这副表情又在怀疑自己,他鲜少无措,扳正唐糯的脸,“信我。”

    “嗯。”

    裹着被子的唐糯,瞪眼盯着卧室前的那面敞亮的落地窗出神,今天发生的诸多事情叫他难以消化,自己如果认识青阳林唐飒为什么不?还是自己见过的第一个人其实是青阳林?把被子往上扯盖住了脑袋。

    “哥。”阿秋把面前的电视调成静音,“你这样,糯哥不会信。”

    青阳林面前的烟灰缸已经摞了厚厚一层,“我有耐心。”

    “唐飒怎么办?”

    “那是罗臣的事。”取了浴巾,“挂了。”

    阿秋放开,起身从门缝里看着唐飒不安的翻动着,皱了皱眉,觉得这个动静有点不对进了屋,把被子掀了起来。

    “松!”阿秋把他里的美工刀拔了出来,里被划了一条口子,先是胀痒而后便是刺痛感。

    唐飒愣神,眼里的焦距被吼回来,“对不起我”

    从床头扯了一堆纸捂着伤口,还好美工刀的切口不深,除了疼没什么影响,“没事。”

    那个男人愧疚地瞥了一眼,低头拧着被子,“我,很谢谢你们。”

    “斗兽那边,辞了吧。”阿秋拉开灯,但还是把亮度调弱,“你需要静养。”

    “我想见唐糯。”唐飒淡淡的开口,浑身打了个哆嗦。

    阿秋沉默了半晌,“等你调整回来,我们去见糯哥。”扯了一抹安慰的笑容,“罗臣呢?你想见吗?”

    摇头,带着哭腔,“我想见糯糯。”

    阿秋好不容易才把唐飒的情绪稳定,却不敢离开房间半步,几乎是熬了一整夜,心里只想把自己的哥掐死算了,里跳动的信息栏全是罗臣的。

    ——‘他又不想见你。’

    数十封信息最后就得到了这一句回复,罗臣醉红了双眼,最后在只是一声叹息,他知道唐飒一直被欠债的事情缠着,可没想到怪自己不曾去关心过。

    这件事不论最后闹得如何人仰马翻,都得自己承担着,是自己没有对唐飒负责懊恼地抱头低吼。

    唐糯怀疑自己是被鬼压床了,不然怎么会喘不过气?!而且这个鬼为什么有呼吸?

    “呃!”青阳林从地上支起身,一早醒来是被踹醒的还真没几个,被踹到地上的更是屈指可数,自己算是喜提名额了,“唐糯”

    “我我把你当鬼了,你信么?”一看青阳林那张黑成碳的脸色,唐糯笑的一脸憨样,转念一想,这不对啊,“你他妈怎么会睡我边上了?”

    “不行?”

    ‘行,你凶你有理’唐糯从床上蹦起来,用脚尖插进地铺里,算了有点冷,接着就翻了个身缩进被窝睡他的回笼觉。

    打他?舍不得,骂他?没事找事。

    青阳林斟酌再三,选择回被窝里继续抱着某个人形玩偶,唐糯嘴角一抽,“滚边去,死去跑步去,别抱着老子!”

    “下雨。”

    看着窗外鸟语花香,晴空万里,“放你个鸟屁。”腰被往后拽。

    “再骂人试试。”

    “试试就逝世。”好汉不吃眼前亏,退一步世界和平,“你能不能把你的铁杵收一收?”

    青阳林近在咫尺,低语一字不落地砸进唐糯耳朵里,“我不介意今天请假。”

    “别别别,您上班要紧”

    想想自己也是坐拥两家店的老板了,唐糯那个心情啊,去清吧的路上步伐都快飞起来。

    从下午开始营业,唐糯无聊地拿着扑克牌堆塔,

    哗啦!被窗外的动静吓了一跳。

    “我去你妈的!”唐糯一拳抡在桌面上,扯着嗓子就朝窗外丢石子的人吼,“就他妈最后一张!你当老子拿口水糊的容易ven?”

    “老板他糯哥,你看看他去吧!”

    唐糯看着那张煞白的脸上写满焦虑,侧目瞥了眼店门外聊天的兄弟,“关我什么事?”冷笑了一声,把面前的纸牌重新洗好,正想搭起纸塔,“自己就跑来下游,你以为你是老子啊?”

    “糯哥,我不信你会这么无情!”ven的动静已经被注意到了,“去看看吧,他怎么也是飒”

    “哟,少爷还来见我们老板么?”

    “是来拉客的?”

    “不好吧,这毕竟是下游,不如陪我们玩玩?”

    唐糯从一边的收纳柜那里抽出擀面杖甩了过去,“太他妈闲了啊?酒进了没?打你妈的炮,想死?”擀面杖就地上一反弹,落在某位弟脚背上,抱着脚在原地鬼叫,“罗老板出事了,哪还能不去看看?这热闹不凑是老子的性格?”

    ven虽难以置信,但糯哥终究已经不是自己这的人了,就不能怪他用这种态度,更何况唐飒确实即使是上游的人却还是发生那样不幸的事情。

    唐糯跟着ven回到了熟悉的斗兽,距离被丢出门也就过去了半个月之久,自己的生活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如今再看那些熟悉的面孔,“气色不行啊,印堂发黑?后花园买了吗?眼看着离入住大概是不远了吧。”

    吴皓的指被青阳林生生掰到脱臼,怒视着唐糯,可后者带着一脸讥笑,绕过他,推开工作室的门,“老板”把门甩上,“我回来了。”

    工作室里烟酒味俱全,已经许久没有接触这种味道,下意识想逃出去呼吸氧气,罗臣沙哑的声音传来,唐糯觉得自己的喉管里都有一股浓郁的铁锈味,“唐糯,过来。”

    “拒绝,有点脏。”嫌弃地踢开脚边的酒瓶。

    “为什么不告诉我唐飒的事?”

    “你也没问啊。”唐糯站在百叶窗边上,从那里勉强还有些空气能流通。

    罗臣抬头的时候,唐糯忍住没有笑出来,哭的双眼红肿,嘴角还带着淤肿好不滑稽,“你要是为了问这个,我还是走吧。”

    “当老板当上瘾了?”

    “蛇哥等着我呢,怎么也是老板了。”唐糯对着罗臣的狼狈样,讥讽一瞥,“罗老板要考虑到,我也有点忙”着就上前拧开门把。

    “站住。”

    把门缝掩上,屋外关心的人都被挡在门外。

    “那就给罗老板个面子”

    青阳:糖?

    唐糯(点头)

    青阳:它只是糖纸。

    唐糯(要哭)

    青阳林:你用糖纸换的我,有什么不值?

    唐糯:明明是一张糖纸+唐糯,亏大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