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
“太无聊了。”青阳林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从桌子下甩出一副牌,“玩大。”
“青阳先生是耐不住了么?”派吞接过牌,娴熟地洗着,“比大比?”
“大。”青阳林咽了口酒嗓子好干,果然是抽不惯这种烟,“既然我的产业将转让,也得明明白白地交出去,我只有三个问题,如果你输了,就告诉我答案这对你也不亏。”
过去一个半时
“真是可惜,我输了。”派吞把牌放下,“看样子,玩赌”语气一顿,似乎意识到自己身在更加庞大的赌局当中,下意识避讳了自己玩赌并不擅长,心里同时咯噔了一瞬。
青阳林笑道:“不会赌,看样子不论怎么玩,都赌不赢。”就算看出了派吞的不自然,青阳林的话里还是藏着别样的意思,把里的牌丢在桌上,问题也抛了出去,“于韦洪还有几条线?”
“五条。”愿赌服输,派吞心有不甘。
“最大的那条是哪个?”
“不知道。”
‘浪费了一个’青阳林犹豫了一下,指尖敲打着扶,“和维斯集团有关系?”
“没有。”
这是青阳林没有料到的答案,如果于韦洪和维斯之间没有关系,为什么他的背景似乎藏着什么样的势力能够支撑他现在猖獗的行动?而又隐约与维斯能扯上关系?
t国南区港口。
通讯器中一断短促的电流声划过,“队长,在点货了。”
“还有二十分钟的发船时间,先包抄。”苏夏指挥道,另一头对着酒店里的这批人吩咐进行准备。
“有钱人就是会玩。”唐糯百无聊赖地挥了挥里的棒球棍,“这玩意都有。”
苏夏把什么东西捧在双中,抵在额前,“这是什么?”唐糯好奇地凑前询问。
“我姐姐,卫亓的女朋友,苏暮。”苏夏打开那个吊坠,上面是一个女孩子穿着制服的模样,英姿飒爽,“如果不是于韦洪她怎么会。”
唐糯的在苏夏肩头上方稍作停滞,没有话只是轻轻拍了两下,苏夏和他对视片刻,默默收起那张被她当做护身符的照片。
桌子上的里,还在谈着交货,数目核对,派吞的表情已经难掩狂喜,“青阳林。”指已经搭在文件上,“可以交出了。”指头压的泛白。
“不急。”青阳林摁住被拖走的文件,对着派吞笑的坦然,这一笑把派吞的表情如同被毒蝎扎中一般,左右脸表情分离扭曲。
青阳林听着身边的皮箱已经被打开,从里面取出的针管塞上注射针,吸纳了试管里的液体,最后再把多余的气体推出,他第一次感受到空气流动的声音在自己耳边放大了数倍的惊悚。
“他会回来吗?”派吞收拾了情绪,既然要等,也不差这几分钟。
“你要知道,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他回来。”
屋外的狂风拍打着玻璃窗哐哐作响。
最后两分钟。
电话里传出警笛的鸣叫,派吞的脸狰狞地僵硬在上一秒的得意和猖狂上,显得格外滑稽,“抱歉,你赌输了。”赢家淡然浅笑,仿佛一切都在计划内一般。
屋外是纷乱的脚步声
闪电照亮了天际,唐糯踩着阳台的边沿朝着青阳林那一头的阳台跃去。
他落地的身影被映照在窗户上,矫捷的像只展翅飞鸟。
雷鸣如布帛撕碎与玻璃飞溅落地的清脆声同步而起,屋外的狂风把窗帘扬起张狂的弧度,从布帛之后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带着欣喜的目光。
“青阳林!”
青阳林二话不想要起身,想要询问唐糯有没有受伤,可双腿却如千斤重,差点没跪在地上,把桌面上的雪茄给蹭落在地,青阳林鼻息里钻入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气息,是比烟丝更加浑浊的味道。
已经来不及细想,一瞬间精神的松懈,青阳林眼前混沌一片,就已经被唐糯拽起,反甩进浴室,门被猛地甩上。
“有意思,好些时候没打架了。”唐糯被闪电照亮了侧脸,后背抵在门板上戏谑道,“老子认识你就是点背不是要死,就是在要死的路上,给老子买保险啊!买到每根腿毛!”
“唐糯,开门!”从浴室的毛玻璃能够看到唐糯的背影,过分暴力的力道,浴室的门锁锁芯被卡死。
看着毛玻璃上飞溅出的血迹,青阳林像是丢进了火堆,眼里都烧的发红。
“操!”唐糯实话施展不开脚,他只能守着一亩三分地,身后是青阳林,自己和壮汉扭打在一起,撩阴腿勉强能磨垮两个,自己哪里还有力气?唐糯转了转腕,指头都有些发抖
瞥见那个带着针头的家伙唐糯脸都有些抽搐,这要是给戳一针这辈子就完了,“苏夏!两分钟啊!不是两时!”身后的门板被青阳林用力捶打,“青阳林,你别吵!”唐糯抽出匕首,右朝着身侧那人的腰上刺入,左挡在身前,把朝着他刺来的针头拦下
——针头弯了。
“子你爹用擀面杖的时候,你是不是还在吃奶?”唐糯从袖口滑出擀面杖照着那人天灵盖就是一捶,“好听吗?好听就是好脑壳。”
苏夏在进屋的那一刻,正好碰到唐糯把那个喷雾对着一个保镖眼睛喷的画面。
身后的门板声息减弱,唐糯心下一惊,用棒球棍废了门锁就冲进去,这反应看着青阳林泛红的脸,该不会?!
“这,这么刺激?”唐糯不知道是挨揍的原因还是被面前青阳林刺激的原因,鼻腔一热
“外面还有些来路不干净的病患,估计是想注射后补一刀,你们自己搞定。”苏夏开了倍数的语速把话撂下,一堆人涌进来把人拖走,还贴心的把门带上。
“唐糯”
“我在,我在。”
“离我远点”青阳林语气虚弱,被唐糯拽进浴缸里,衣服被水位上涨的冷水浸湿,“滚。”
唐糯擦了把血和眼泪糊在一起的眼角,“闭嘴,泡着吧你!”里的血还在往下淌,唐糯疼的时不时打个冷战。
冷水只有短暂的冷静期,青阳林咬的下唇溢血,“我要唐糯”
“我在。”
“滚出去。”
“你大爷的!又要老子,又要老子滚,你妈的,你当”唐糯看着青阳林搭在浴缸边沿的攒紧,那张脸仰着,显得的相当痛苦。
“会,伤到你”青阳林捧起冷水盖在自己脸上。
——他的意思是怕伤到自己,所以才
“痛啊!!”
唐糯的哀嚎声响彻整层酒楼,苏夏带着人站在楼梯口,要不是头盔挡着她的耳朵,估计谁都能看到队长的耳根子红的几乎要滴血。
“呜——嗷!”唐糯趴在湿濡的被单上,发出了堪比二哈的嗷叫,身上的青青紫紫,估计会被人怀疑打了一架,对,是打了一架,还是肉搏,“疼!”
“对不起”青阳林也不敢碰他,碰了就囔囔。
一屋子的狼藉,窗户也碎了,雨水飞溅进来,地毯上湿了大片,把地上的血晕染到模糊。
“青阳林,你是个禽兽!”唐糯埋在枕头里还在哭丧,“你死不足惜,就该憋死,憋到爆炸!”
其实昨晚青阳林即使憋到崩溃,还是相当温柔,主要是被揍伤的地方被反复碾压了一遍,通到当场去世,唐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能在床上晕过去的,真的可以拿出去一直炫耀到入土。
身边的男人先是起身没多久就回来,把唐糯运到隔壁去。
“不会有下次了。”身下的床总算是清爽点,青阳林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对不起。”
唐糯从枕头缝隙里瞥了青阳林一眼,又埋回被褥里发出闷闷的声响,“你没事就好。”
“你怎么”青阳林不知道话从哪里起,是以前不曾有过的情绪,所以没法形容自己似乎在他人心中有了分量的愉悦感。
唐糯要了枕头给自己垫着,“昨天,帅不帅?”
“嗯,很帅。”
“那就行,反正你动脑子我动。”唐糯咧嘴一笑,扯到嘴角的伤又揪起眉头,“能把你从派吞里救回来,挨个揍算什么。”
青阳林托着唐糯的,上面都是伤痕,“很疼吧。”
“那个针要是扎进去,你这辈子就完蛋了。”唐糯把摆了两下,“真的是黑,他还找了染病的人,你要是被下了那样的药,最后没忍住和那些病患发生关系,那后果”唐糯越越声,他不敢想象那种情况发生之后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我是没想到他居然下|药,但是那个试剂”青阳林笑得有点没心没肺的意思,“其实是维生素。”
“啥?”唐糯是真的傻了,“维生素?!”
青阳林把发生的事情和唐糯理了一遍,大致上是在法会见面的前一天,图克特意了他那边查到了关于维斯集团的那批货里,确实发现了一批包装和原装极其相似的酒,高仿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
所以顺着这条线去查的时候,发现于韦洪已经回国。才会在最后推断的时候,从派吞口中证实,他们确实有过一些动作,但只能暂定是通过某种途径来陷害维斯。
最后在法会见面时,是由苏夏来安排的见面地点,所以在见面后就告知派吞已经是于韦洪的下,但是在他的那五个保镖里,也有查处安排的眼线在内,并且在得知派吞意图给他注射aids病毒的陷害后,用了维生素进行调包。
“”唐糯汗颜,“那我不是攻击了他?”想到那天灵盖打的,清脆悦耳。
“大概?”
“算了,他打我打的也狠。”
“有理。”
把唐糯从头到脚搓干净以后,青阳林又打算出门,唐糯就不乐意了,“你又想着不把老子带上?”那委屈劲,活像被主人丢在家里看门的狗,龇牙咧嘴不算凶,气势奶凶很受用。
于是青阳林把他捎上了,去干嘛?
——去佛寺刨香灰。
唐糯扒拉着满地的香灰,“什么人这是这么多灰,刨到明年去?”挂着两行泪,越想越委屈,两黑爪子往脸上一糊,好好的一张脸跟去煤炉里滚了一趟似的。
青阳林对着炉观察了半晌,探到炉鼎的底面,摸索了一顿,最后找了一块方形的凸起,蹲下身,把那玩意给抠下来。
里面躺着一块指甲盖大的芯片,外表还用塑料壳紧实的包装起来,青阳林瞥了眼还在刨灰的唐糯,清了清嗓子,“加油。”
“滚啊!”唐糯一听那个死不愿意弄脏衣服的男人就是怒骂。
游客看着坐在地上的唐糯和抱着双臂在一旁的青阳林,不由得看了几眼。
青阳林很贴心的给唐糯喂了点水,等唐糯要继续埋头刨灰的时候,对着他晃了晃,“我给你变个魔术。”
“忙着!”愤愤地瞪了眼男人,“快点啊!”
“你看,这只没有东西,当然这只也没有。”青阳林憋着笑意,唐糯好奇地歪着脑袋看着他的,突然往上一推,唐糯下意识半眯着眼,“现在看看,这是什么?”唐糯被近距离逼出个斗鸡眼。
一块芯片。
“好啊你,耍老子!”唐糯抓起一把灰就砸到青阳林衣服上,“老子在灰里打滚,你也别想干干净净的!”
青阳林:其实刨灰这事还真不是我的。
唐糯:你早我也不至于去刨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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