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回
青阳林在让各位企业家为他找所谓‘他感兴趣的东西’的时候,很多人为了能够获得青睐,把自己中的最有价值的东西流露给青阳林。
有的人利惠,处理起来可能没有多大损失,而那四位有头有面的人物,却无意间把自己的底交代了大半,现在都在等着被审查。
派吞贪污受贿,私售假酒,故意伤人等等罪名结合起来,再加上青阳林装在壁灯上的监控提供给相关部门的铁证,后续如何裁定
“就不属于我的管辖了。”青阳林日子过得妙啊,翘着腿晒着日光浴,唐糯盖着毯子缩在池边的躺椅上,盯着上的戒指发呆,“在想什么?”青阳林捧着唐糯的,摩挲着他的指关节,有浅薄的一层结痂还带着一点淤青,看得青阳林心里不由泛酸。
“在钱面前,那些人就失了智。”挺好看的戒指,在伤痕狰狞的上总觉得格格不入,“佘耀文也是,于韦洪更不用。”
青阳林把果汁递给唐糯,“为了你,我不在乎那些钱。”颇有一副视金钱如粪土,只有你是我世界一切的架势。
“你可千万别不在乎,老子就是看中你的钱!”然而唐糯并不领情,“等你什么试试老子那么穷,你就知道日子有多难过,你这都是吃饱了撑着瞎想”、
青阳林哑口无言,按捺着要把唐糯丢进游泳池的冲动。
不适时的响起,扰了两人的清闲,唐糯一瞟夺目的备注,“喂!爸!”
覃老那头一愣,便迅速反应过来到唐糯这子想和他演父子关系,“你倒是可以,叫你回国不回国,现在还没把你的身份公布,就已经弄得人人皆知。”
“知?知什么?”唐糯叼着吸管,直到咬的歪七扭八才肯住嘴,最后靠着那一点点的缝隙嘬着果汁,“我做了什么?”转头去询问青阳林,唐糯对自己做了什么心里可是一点数都没有。
“都知道你掀了法会的桌,翻了寺庙的香炉。”唐糯把拉远,里头的声音传到青阳林耳朵里,既然覃老已经帮自己清算了唐糯的所作所为他也没有再解释的必要,“你倒是能给自己涨知名度,境内已经传了道消息,就等着最后我们承认流言,你这样的话柄传出去会有什么样的形象?”
覃老语带责备,对唐糯不知道控制舆论的行径感到无奈。
“就,就这形象呗,反正我就是从巷弄里长大的野孩子,你要是想找别人干这苦差事,我巴不得让位。”为了应付那一大堆事情,唐糯有事没事就要把自己‘新身份’的资料扒拉出来背个滚瓜烂熟,这对于他这种脑细胞本来就少的人而言——苦啊!
“行,那还是找”
“别折腾青阳林,您折腾我。”唐糯脚指头动动都知道这糟老头子想什么,现在这烟酒市场风头浪尖,一看就是找个假儿子出来顶顶流言蜚语,这样覃老的亲生儿子上位的时候可就一身轻松,“亲生儿子就是真太子,我这个就是假狸猫”想着还得把自己心里的话出来才舒服。
覃老可没心思和唐糯这种屁孩拌嘴直接把电话挂了,唐糯扒拉着青阳林,“他也不告诉我,我捅了于韦洪那件事该怎么办。”总不可能到了发布会上,自己就往台上一站承受那些记者的尖牙利齿、唾沫星子,把自己活活骂死。
“现在知道慌了?”青阳林好笑地瞄了唐糯一眼,人前嘴皮子像炮仗,人后蔫到直接软趴趴像只软脚虾,“覃老在境内的地位举足轻重,那些记者也是知道自己什么该什么不该,既然知道你是覃老的孩子还有什么好针对你?”
“所以?”
“你现在反而是澄清自己的时候,至于唐飒,谁会在乎他是什么身份?”青阳林把毛巾铺开盖在自己脸上,阳光的热度落在带着丝丝凉意的毛巾上,维持的降温并不久,“于韦洪现在披着人皮,往后就不知道撕破脸是什么样,他这幅正人君子的模样不见得还能装的下去。”
“那”
“今天休息,不谈那些事。”青阳林用身体行动表达了自己对这些话题的抗拒,给了唐糯一个背影。
唐糯的话衔在嘴边,突然犯了难,两个人的话题从来都离不开这些琐事,等青阳林提出自己不愿意再聊这些的时候,气氛竟然有那么点尴尬。
‘早就知道和ven学一学怎么搭讪了!’唐糯把吸管叼着,窸窸窣窣地吮吸着空气。
藏在毛巾下的表情有些僵硬,青阳林同样找不到话来开口,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如此直率地打断唐糯的话。
“你”两人同时开口,随后又是一片寂静。
‘完了,好像自己对他也没那么了解,怎么办?在线等,急!’唐糯脑子就像是死了一般,整个人呆滞着,“你,你先。”
青阳林深吸了口气,“我们的话题没法从家庭开始,因为都不美满。”
“嗯。”
“我除了从查来的资料了解你,对于你的喜好,并不知晓。”青阳林的声音被毛巾阻挡着,又是背对着唐糯,“我得承认我错过了几年时间,对你并不了解,你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食物,包括喜欢什么样的人”
唐糯把中间的桌子搬开,躺椅挪到青阳林身边,“那你喜欢什么颜色?”
“灰色。”青阳林拉下毛巾,鼻尖还带着冰毛巾凝结的水汽。
“我也是。”唐糯就想起青阳林卧室天花板的颜色,从第一次被带回去,对那个颜色就有很强的安全感,“你喜欢喝可乐。”
“你也并不会喝酒。”
“你的下颚线很好看。”
“你的后脊是我见过最美的弧度。”
“青阳林喜欢的人是我。”唐糯的被扣住。
“错误。”青阳林呼吸时,带动着锁骨的线条,性感的不行,“青阳林爱的人是唐糯。”
——谁还在乎他们之间需不需要刻意找话题。
有其他来泳池的人,水浪涌动,层层往上冲刷着、覆盖着驱散了地面的热度。唐糯觉得眼皮很沉重,有人把毛巾挡在自己眼前,不用多久仿佛肉身与灵魂剥离一般,把自己沉重的拉拽进睡梦里浮沉。
青阳林坐起身,垂着眼,目光游离在唐糯那只带着伤痕的上,表情松动,“我才是最不堪的那个人。”孩童嬉戏时抛出的水球砸在水面,溅起的水花,洒在唐糯背上,顺着指间滴落,“我该怎么开口”
唐糯越过阳台的身影对他而言,历历在目,他从影子里似乎看见了一双翅膀,一不心就钻进自己心里,他以为爱一个人就给他最好的,却没有想到真正被人惦记时,心里的颤动是如此
——欲罢不能。
唐糯做的梦一片敞亮,他梦见自己上的痕迹以及不复存在在梦里仿佛听见青阳林问他:‘是不是真的那么喜欢我?’
“嗯”青阳林感到上被握紧,还有唐糯在睡梦中的呓语,有意无意地回应着自己。
如他所希望的,唐糯依赖他的成分每日俱增
等清醒的时候,两人躺在床上,在太阳的烘烤下嗓子干涩,唐糯伸去够水杯,嘴里才含着一口,腰就被往后拖拽。
“你在睡觉的时候,一直叫我。”青阳林抵着他的肩窝,含笑道,“软软的就和你的名字一样。”他喜欢唐糯卸下防备的样子,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那个稚嫩的孩子眸底带着一份柔软的触感。
唐糯人还浑浑噩噩的,显然还没从迷糊中爬出来,以为面前和他话的青阳林还是在梦里的那个,双臂一勾,霸道多于撒娇的成分就把青阳林揽住,“操,谁的男人这么帅,老子的”放完话,又睡下。
‘要是没有那些琐事算了,唐糯也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你敢把事实给唐糯吗?’
青阳林起身,站在阳台给自己点了根烟,撑着身子往外探,余光看着能够跨过隔壁的那块间隙,阳台近是假的间隙之间往下是一片鹅卵石步道,唐糯没有犹豫就往那里跳,失足的可能是他不敢多去想象的。
“我究竟在做什么?”青阳林扶着额,心里没有来的一阵烦躁,“我本应该把计划更加周全每次都,躲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怎么了?”唐糯伸去探身边时,没有该有的阻挡物,往外看的时候,就看见青阳林紧锁着眉头盯着隔壁那户的阳台,“有什么事?”
“我只是在反省我自己。”
“闲得慌。”唐糯揉着眼睛,面朝外伸了个懒腰,“我昨天没想到自己跨的过去,你骗我啊,这之间的距离还不都是靠着老子腿长。”对着青阳林本想调侃他,却没想到对上了他愧疚的眼神。
“如果我有危险”
“我一定会义无反顾的过去。”唐糯半边身子靠在阳台围栏那里,“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应该还在斗兽打杂,或者被佘耀文折腾个半死你对我而言很重要。”
青阳林自然含着柔和的笑,但他没有察觉,“不是我的原因,而是你的走向,没了我一切都是必然的。”
“你话能不能大声点?”
没有再把话重复,只是看着唐糯,嘴里的烟吐出,两个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唐糯有了很明确的直觉,为什么青阳林的周身会有如此苍凉的情绪,就像是有什么愧对的事,或者是一个连他都难以启齿的事。
不安非常的不安,“你是不是会离开我?”抠了下指,食指的指甲沿着大拇指内侧刮磨着。
“不会。”
斗兽自从被eb收购之后,每天的生意都是如火如荼,原因并不只是他的经营用了如何创新的方式,而是
于韦洪看着楼下舞池的躁动,“这种感觉,人和野兽还有什么本质区别?”人声鼎沸,宣泄自己的情绪,“都喜欢无端试探危险。”
越是危险越想靠近,越是接近越想逃避,人们对铁笼望而却步,只因为在外有一条传闻,这个铁笼里暗藏‘野兽’。
“所以你也没有给青阳林想要的东西。”佘耀文看着面前的男人,倘若不曾知道他做的事,这个人该是怎样的谦谦君子模样。
于韦洪没有回答佘耀文的话,自自话,“唐糯这个人钢筋铁骨,打不死摔不坏,过分顽强,不愧是专门培养出来的孩子。”他没有正面回答问题,那片露出的颈部皮肤,似乎在引诱着蛇齿在上面开两个洞,最好能从他恐惧的表情中瓦解这些上流人的高傲,“别用这种杀人的表情看着我。”于韦洪头也不抬,便戏谑开口。
“没有。”
“假如能取得维斯的诱惑力难道不如t国高吗?”于韦洪笑道,“牺牲一个派吞而已,我现在只想要唐糯,又或者,青阳林?”
“青阳林,难道不是已经收入囊中了吗?”佘耀文虽然在质疑,但是语气听起来多少有点敷衍的意思。
“他啊他和唐糯是的关系你也不是没看出来,我没得到唐糯自然也没得到他。”于韦洪转动椅子,背对着佘耀文,“佘耀文,你早在很久之前就是我接济了你,对吧?”
“对。”佘耀文的语气里有些许颤抖,“多亏了您。”又带着一点不甘。
“那就把不该有的心思收一收。”
佘耀文看着于韦洪离去的背影,“收收心思吗?”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于韦洪的那句话。
紧接着拉开百叶窗看着舞池下那被多加上锁链的铁笼,在四周光亮的烘托下显得中央的铁笼格外幽暗,平添了或多或少的神秘感,人们喜欢神秘感,即使他们知道是不可能出现真野兽,但要的就是一种氛围。
正如于韦洪所做的那样,他没有兑现和青阳林的承诺,却无端给他们施加希望得到维斯的信号。
“幼稚。”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