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张氏兄弟同出手争水田 刘家父子讲道理不放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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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昭福见黄克俭上来,闲聊了几句,知道他刚才替刘喜豆翻地,笑着道:“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也能做农活?”区楚良道:“乡政府是最基层的政府,乡政府的干部、干事应该能做农活的。旧政府没有这个要求,那是因为旧政府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新政府不能这样。”黄克俭第一次听区楚良用这种口气教训人,很不服气。蹲在台阶旁的柱子边不话。区楚良看出黄克俭在闹情绪,也不知道黄克俭至今只拿百分之七十的津贴这事,更加蔑视黄克俭了。李昭福感觉黄克俭这种态度可能是不知道区楚良的身份,和自己刚才差不多。走过去对黄克俭道:“舜成回去的时候,写了一幅字,他是你要的。你跟我来!”

    进了中院,黄克俭道:“我没要字呀!”“舜成也没写。我是想告诉你,你们这区书记是比唐三赖还大的官。你”“真的呀!”“果然是这样。你没有注意到他话的口气,气场很足,他们都是这样的。不能再错过了!你再有本事也要有人用,太傲气了不行。”

    李昭福递给黄克俭一幅字,黄克俭有些迟钝,问道:“你不是舜成”“随便拿一副去应付一下。”黄克俭笑了笑,道:“哦!知道了。”

    王友晟叫停了争论,让大家一一发表意见。张丰凯站起来道:“我们金家台是新成立的村,俗话得好,‘吃的亏,做得堆’;你们这么吃不得亏,特别是水井边这几户,你们的粮食,几年都吃不完,干脆你们今年就不要种田了。”王友才站起来道:“怎么这么话?你是村长,村长不要我们种田的,那好我们走,明天开始我们就去村长家吃喝。”曹长庚道:“屁!他屋里只有屁给你吃,连西北风都没有。”

    ‘喝西北风’这话是北方人喜欢的,张丰凯不太懂意思也就没有回话。王友才懂,带着微笑看了一眼曹长庚,坐了回去。

    “停一下,都停一下。张村长,你也坐下来。”王友晟道,“我还是那句话,要动员所有的力量开展今年的生产,支援新中国建设。不能不让人家种田。张村长!我们不能不让人家种田呀!”

    “是呀,是要支援呀!”赵怀德站起来道,“你们山上这几户,算上***一家,平均每人有三亩多,加上你们自家的田至少有四亩多。我们有多少?不到一亩。你们一个劳动力要照顾十几亩田,不分给我们做,你们做得来吗?你们过你们的好日子,就不顾及我们。我要过来种田,交多少租我不管,我就要过来种,李爹同意了的。”

    黄克俭从李昭福房间拿来字画,站在大厅右边的后门听着赵怀德把话完。胡亮转身看见了,示意黄克俭进去,黄克俭举了一下,谢绝了。

    “也就是这两年,”曹二锁站起来道,“黄干事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家自己没田。王队长!亮子得一点不假,我家应该算贫农。李爹来之前,我家跟杨开可家一样种杨开林家的田,那时候,我家穷得很,日本人来的那年冬天,永红娘熬不下去了和一个篾匠跑了。但凡有点活路,谁会那样。篾匠要是有钱,也不会要永红娘那样的女人。那年,杨开林告诉我们田已经卖给李爹了。我们也不了解李爹,心里吓得不行,生怕没田种了。过完年,刘爹喊我们过去,李爹的田交给他来打理,李爹只求家里的人有口饭吃就行,其他的什么也不图。租子和交税的事情都交给大伙商量着办,我们几家人这才活络起来。是的,这几年,我又讨了媳妇生了崽女。我和我爷是两个劳动力,两个劳动力养活五六口人这很正常。你们做不到,那是因为你们的财主狠。不能因为你们的财主狠就来抢我们的东西,你们不是进了贫农协会嘛,你们应该去找你们自己的财主呀,来找我们算怎么回事。是的,于干部和李爹都同意你们来,那是因为你们找李爹要田种,他们才那话的。他们心软看不得你们受穷,你们利用他们这个,那你们不是欺负人嘛!你们要来也行,出租子。我们山上的田比下面的田来得艰难些,租子应该多要。也不多要了,不能少给。你们贫协不是规定了一个数字嘛,那就按那个数字,我们老佃户也按那个数字。”

    “那原来吴家田的给谁?”张丰凯的本家兄弟张丰科站起来道,“原来吴家田,一直由我们张家人种着,吴家人死了,可那租地的协议还在呀。旧社会的保长无主的田属于保里,哪来的这个规矩,是他自己编的,就算有那样的规矩,那也是旧社会的东西,新社会不能算数,旧社会发生的买卖也不能算数,吴家田还是吴家田,八百担谷子就卖了,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情。”王友才道:“哪里只有八百担谷子,你晓都不晓得。”张丰科回应道:“一千五百担谷子,你怕我不晓得,那还包括池塘、房子、柴山呢!”

    魏保国从椅子上站起来道:“这无主的田归集体,这是老规矩。黄干事在这里呢,不能睁着眼睛瞎话。”胡亮接过话来,道:“那就请黄干事。”

    不黄克俭有爱管事的瘾,也不他不知道新社会他这种人就该靠边站;归根结底他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人,这种人只要自己有想法,只要认为自己的想法正确,能起到作用,他们是不会推诿的,哪怕当时的情况对他极其不利。

    黄克俭走到大伙中间道:“吴家田的事我不太清楚,日本人来的时候,我带着人在西山开石头,准备修乡公所出来的那条路。这事是别人处理的,我不好。曹家少爷的无主田归公家这话是没错的,不归公家,还能怎么办。谁抢着归谁,没这道理呀,那不打个没完!至于解放后,这些规矩还能不能算,没不能算,那就得算。了不上算了,才能不算:我是这样想的。”

    张丰凯道:“你们信他的,他现在又不是干事。”黄克俭这才意思到现在自己在靠边站,连忙道:“没错,我不是干事。亮子!我先出去了。”完脚步坚定有力地从正门走了出去。

    曹长庚在黄克俭往外走的同时,大声道:“是不是干事,理都在这里。黄干事的在理,没错,我们不能不承认。”

    李昭福问黄克俭:“是亮子要你讲的呀!”黄克俭气鼓鼓地:“不是他,还能是谁!”区楚良问道:“亮子是谁?”李昭福回答道:“这里的贫协主席。”区楚良道:“无主的地当然归公家,这还有怀疑的嘛!只有一个问题,出嫁女能不能继承的问题。”黄克俭道:“我们这里的规矩是没人崽的,留一半给出嫁女分。”区楚良道:“我们那里也是这样的,那就没错呀。怎么这也成了问题呢!这不是无理取闹嘛!这人是谁?”黄克俭回答道:“村长和他叔伯哥哥”区楚良吃惊地看着黄克俭,接着又转向李昭福,李昭福笑着点了点头。区楚良这才认真听着大厅里情况。

    刘伟把举得高高的,王友晟指了一下刘伟。刘伟站起来问道:“是不是旧社会的都不能算数?”“当然。”张丰科站了起来,回答道,“新社会了,旧社会的都不能算数了。”“那,你儿子是旧社会生的吧!现在新社会还是不是你儿子?你老子是不是你老子?你是不是人?这些都是旧社会的。现在新社会了,你应该喊你老子作孙子。”“我日”张丰科刚想骂人,看见刘伟瞪着他的大眼睛才收了声。刘金殷拉了刘伟一把,让他坐下。

    听了刘伟的话,区楚良笑了,道:“这一定是个年轻”。李昭福担心刘伟出问题,连忙示意刘喜豆进了大厅。

    “站稳政治立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这话是张浩子昨天晚上跟张丰凯、张丰科的。无限地贬低旧社会,无限地抬高新社会,这就是政治。政治应当为懂政治的人服务,张家兄弟曾经对此充满信心,没想到连刘伟这关都过不了。

    刘金殷站起来道:“我们都是从旧社会过来的,旧社会的有些东西不能要,但也不能全扔了。有些章程也不是旧社会的,是几百年上千年定下来的,例如儿子就是儿子,不能成老子。无主的田土归公家,归保里,或者甲里,不能归个人,不能谁占了就是谁的。只有签了字据,交了银子,那田才能算他的,不能不算。如果把这个也毁了,毁掉的可能不只是这个,还真有可能是老子变儿子了。你们张家如果八百担谷卖吴家田便宜了,那也可以,你现在拿八百担谷子来,立马签字据,你们拿去好了。”

    “我们不拿,”张丰凯站起来道:“我们是贫农,拿了就不是贫农了。我们只种田,我们和吴方明有协议,现在田到了你们上,你们得让我们种田。”刘伟站起来道:“吴方明在阎王那里,你去那里好了,在那里他也有田。”“协议上的田,就在这里,没在阎王那里。阎王那里的田我不管,我只管这里的田。”“那好,”刘金满站起来道,“既然十六的爷吴方明的协议,我们应该执行,那就执行好了,那就请你把协议拿出来。你拿出来!”王友晟道:“他是张村长,不能十六的爷。”

    刘金满一直对王友晟的立场有怀疑,认为他没站在公正的立场上,而是站在山下人,特别张丰凯那一边。他还认为王友晟在胡亮和张丰凯之间,采用了不同的态度方法,有点欺负胡亮老实的味道。所以,心有不平,道:“他就是十六的爷,没人不是,除非十六的娘从土里爬出来。”“越越不像话了”王友晟刚开口,张丰凯站起来道:“我告诉你们,你们姓刘的厉害,我们姓张的也不是吃素。死了一个成子,你们还不老实,还想干什么!”

    刘伟歘地站起来道:“我姑父是你们姓张的害死的?”“我没。”“你刚才就是这个意思。”“我呢,原来是你们在捣鬼!妈-的!”完刘伟到处找东西,刘金殷、刘金满连忙拉住刘伟。刘喜豆气得坐在椅子上出粗气,过了好久,边哭边用嘶哑的嗓音道:“人都被你们害死了,还要被你们作践呀!一下去了三个,三个呀!”

    赵怀德一直很内疚,一直以为是自己害死了成子,听这么一,立即来了精神,红着眼问王友晟:“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如此局面,眼看着就要失控。王友晟不知如何是好,连忙喊:“区书记!”

    王友晟以前是老师。学生当然听老师的,很少违逆。所以老师不一定非得把自己拉到和学生平等的位置上去事。可是,社会工作就不同了,仅仅是因为对张丰凯产生了一丁点儿同情,就使处于自己丧失工作威信,到了谁都可以站起来反对自己的地步。这一切都因为王友晟不可能坐视自己一扶持上来的村长变成叫花子的初衷,可当初让张丰凯当村长是区管委会的主张,与王友晟没有瓜葛,那之前王友晟根本就不认识张丰凯。会前王友晟对实现自己想法是有信心的,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难办,尽遇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连“儿子是不是儿子,老子是不是老子”都成问题了,对此,王友晟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向领导求救。他希望区书记能影响到李昭福,通过李昭福来解决问题。

    开会之前,李昭福不是一点准备工作都没有做,他也做了一些准备。首先,他明确自己的目标是新佃户只能租吴家田。其次他让魏保国和刘金殷稳住阵脚,要他们尽量不要过早表态,不要和新佃户争执。听到刘金殷在话,李昭福意识到可能出问题,立马警觉起来,果不其然。

    刘金殷话的目的也是为了控制局势,他担心刘伟失控,自己话可以让刘伟得到一些安慰,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刘伟情绪。可他没有想到,自己过早参与争吵会使事态迅速恶化。

    区楚良和李昭福连忙走进大厅,制止事态发展。可李昭福还没到话的时候,而区楚良又不了解情况,难以做出准确判断。正在这时,黄克俭话了。

    “伟子!听劝,你这样只会使你姑姑更难受。金满!把他拉出去。赵爹!听是副主席了吧?你急什么!有话得清楚的。满!你拉着你爷先到外面去。一两件事情,好人变不成坏人,坏人也变不成好人。李爹!还有翠娥、毛头、亮子!你老婆呢?叫她陪喜豆一起到中堂去。刘金殷!你也去。这里不要这么多人,有魏爹、王爹、曹爹在这里,你还担心什么?”刘金殷道:“我妹夫的事”黄克俭打断他的话道:“有些事大伙心里都有一本账,你非得把不该的话出来,对谁有好处?”

    见刘金殷等人扶着刘喜豆出了大厅,黄克俭转过身来,大声道:“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是来租李家田的,谁再提那些不痛快的往事,提哪些和李家田、吴家田没关系的事情,伤了和气,伤了感情,那就请他出去。张丰凯!我告诉你!刚才你我,我也就不什么了。今天,要是搞得大家不愉快,影响了今年的生产,你这村长,看我不把你撸下来!我当不当干事,写两字卖钱也活得下去。你得罪了我,我叫你连棚子也没得住。”

    魏长安站起来道:“黄干事,好些事是该你来处理,你是杜李的老人。”魏保国拉了一下魏长安,自己站了起来道:“黄干事你是凑巧来的吧,应该不是唐乡长派来的。还有这位年纪大一点的,你是?”王友晟连忙介绍:“这是我们杜李新来的书记,区书记。”胡亮知道书记的职务意味着什么,连忙上去握。

    魏保国继续道:“书记,我不知道是什么官,你比唐三赖年纪大些。刚才黄干事的没错,张丰凯是什么人,可以找人问问,金家台、磨山坳,整个杜李乡,没有不知道的。那年为什么被抓,为了大家伙?哪有那么好心,为了自己霸占吴家田。不肯给公家交租,还要问贺贵芳他们要租子,还不是一年两年,年年这样。你不抓你抓谁?你不抓你公家能收回吴家田吗?你不抓你那些规矩还能坚持得了?现在你想用这件事给自己贴金,那也就能哄哄那些新来的人,金家台、磨山坳村的人哪一个你能哄得了!一些没有证据的话,我这里也不,但你也不要欺负我们老实。完刘家人,你还要黄干事。这人呀!既不能谁有多大的本事,也不能谁有多少钱,更不能谁霸道;只有一样,懂道理;懂道理的人才会有人维护。你懂点道理吧!不要给你死去的爷娘丢脸了。”魏保国是这里年纪最大的,如此倾向性的讲话,让所有人不敢再什么了。

    王友晟见事情得到暂时平静,问区楚良:“接下来怎么办,分歧太大了。”区楚良道:“那就双方先冷静一下,这不要吃下午饭了嘛,先回去搞饭吃,吃完饭再来。”

    王友晟把张丰凯几个人叫到一边,道:“区书记了,先冷静一下,吃了饭再上来。我和区书记都不走,今天就把事情解决了。”

    等王友晟走开,张丰凯道:“书记是干什么的!不听他的。我们不走,派人下去让家里送饭上来,科哥!要不让十六下去跟嫂子一声?”“好的,我去喊十六。”

    刘金殷准备去叫刘伟妈上来帮翠娥煮饭给大家吃,见刘金满还在和刘伟拉拉扯扯,连忙过去跟儿子话。区书记也想去开导刘伟,见刘金殷过去,猜到了刘金殷和刘伟的父子关系,走过去问刘金殷:“这是你儿子?”“大儿子。”“你今年贵庚?”“庚戌年的。”“比我大一岁,我辛亥年的,那年没有了皇帝。”“你儿子呢?”“还在读中学。”区楚良拍了拍刘伟的肩膀道:“伙子!今天这事是你撩起来,知道吗?不过不能骂你,因为你讲的是道理。我要告诉你的是:有道理就更应该用恰当的方式出来,这样别人才会服你。今天这样,是不是效果很不理想呀?”刘伟看了一眼区楚良,没有话。区楚良笑了笑,和刘金殷示意了一下,走开了。

    刘金殷跟刘伟道:“算了,今天算了!去把你娘喊上来。”刘伟一声不响地走出了院子。

    魏长定问李禹成:“禹成!你家还有没有米?”李禹成回答道:“不晓得。”“问你也是白问。”“那你还问。”接着,魏长定对魏长安喊道:“哥!我们去舂米。”“舂米也要这么多人!”“你不去?”“不去。那,禹成我们去。”

    “我们怎么办?”王友晟把区楚良拉到一边问道。区楚良回应道:“不回食堂,还能怎么着?”“我从家里印了一斤米,菜钱也是准备好了的哟!”“什么意思。”“看样子,你还不知道。”“什么?”“像我们吃供给的,也可以出来到外面吃饭。只是要交米和菜钱。”“这个我知道。是去食堂领吗?”王友晟点了点头,区楚良问:“领多少?”王友晟道:“八两米,两百块钱(相当于后来的两分钱,能卖十六两一斤的一两肉,也就是十六分之一斤肉)。”“那我去叫黄克俭。”“慢点!莫去叫他,他不吃供给。”“那他?”“没问题的,李家还供不起他一个人的饭,我们有供给就不能占便宜了。”“哦,好!我赶紧回去,趁他们米没有下锅。”“那你快去快回,这里先把你的饭煮上。”

    区楚良去找张大胡子印米,张大胡子没什么,米还没下锅,等煮饭的时候,少煮半斤米就是;但他不愿意给钱,菜都准备好了,已经花钱了。唐三赖过来问怎么回事。区楚良回应道:“那边饭都煮上了。”“那你回来拿什么补贴,又不值几个钱。这样吧,大胡子!给他一半,一百元。”

    送区楚良出来,唐三赖道:“区书记!你以前在部队,不知道社会的复杂,得心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呀!”“我想和群众打成一片。”“也好,也好。那你去吧!”

    区楚良再次来到牛草坡,想起刘喜豆的菜地没翻完的事来,见时间还早,就走过去,这才发现刚才的地已经翻完了,只是放在地里的四齿耙不见了,到处找都没有找见。杨香椿过来问他找什么,他把自己的担心给杨香椿听了,杨香椿告诉他,已经捡起来,放在刘喜豆的家门口了。区楚良看了一眼,这才放心回了金家台。

    区楚良每个月的津贴有十万,一百元还出得起,也就不什么了。到了李家院子,让王队长领着把钱和米给了刘喜豆。刘喜豆情绪稳定下来后,也进厨房来帮忙。她和曹毛氏,两个大肚子边做事边一些贴己的话。

    吃饭的时候就发现不同了,从下面送上来的饭都是红薯煮饭,有几家还是萝卜煮饭。菜更加没法比,都是不同花样的盐菜,见不到油星。张丰科和张丰凯的好一点,也不上好,只是辣椒多放了一点而已。几家人一起吃的李昭福家就不同了,饭是白米饭,红薯当成一道菜,放葱花打了一大碗汤。桌子上有鱼有肉,比一些人家过年还丰盛。王友晟看着一道道菜上来,连忙这钱给少了。区楚良不能因为干部吃饭就加菜,该怎样就怎样。刘金殷道:“你看!李爹都坐在外面,逗孙子玩,还没进来,哪就能特意为两位准备了,都是最平常的,肉是过年没吃完的,菜都是自己菜地里长的。”

    李昭福等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才过去吃饭。一是他要喂红生的饭,一是他想拉着李麻子一起吃。

    黄克俭还在桌子上,边吃饭边问李麻子想租几亩田。

    吃完饭,刘伟过来和老早吃完饭的区楚良话,问他打过仗没有,区楚良讲了和日本人打的几仗,也讲了在大别山的艰苦岁月。几个孩子中,还只有年纪最大的刘伟听得最认真。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