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黄蔚留东乡任教杜李乡 禹成为老师取水水井边
这几天,李禹成总是提两个热水瓶回家。开始几天,李昭福还没有太在意,翠娥:“只见他提回来,又提走,没见他打过热水,不知道为啥。”
这天,天下着大雨,放学回家的李禹成仍然提着两个热水瓶,还打着雨伞,很有些足无措的样子。李昭福也没有去接他上的热水瓶,而是等他把热水瓶放到大厅台阶才走过去问道:“别人读书都背算盘、书包,你书包是背了,可没有算盘”“家里还有算盘。”“热水瓶呢?家里也还有,你拿它们做什么?”“装井水。”“下边井里的水?装那个干什么?”“你不懂,我们这井里的水神奇,能治病。”“净骗人!你是不是拿这井水骗人,要不就是卖钱?”“既没有卖钱,也没有骗人,是刘佳的老师自己的,这井水可以治病。不信,你问刘佳。”李禹成认为父亲对刘佳儿的信任胜过自己。
李昭福想起当年给挖井的事来。那年赎回了祖田,李舜成就去水井边的几家看各自的家境。他们都池塘里的水都是地上流下去的,要不干净吧,祖祖辈辈都吃这个水,也都没出什么问题;要干净吧,都是从鸡鸭牛马的粪便上流过的水。李舜成听了这话,想到自己吃的也是池塘里的水,不比下面几家吃的水好多少。回家的路上,李舜成想到了打井,他在张果镇看到过,从地面向下挖,不用挖多深就有水,那地下的水很干净,不比山区的山泉水差。
李舜成找来成子商量,成子,他曾经问过他爷,他爷也这么过,可以从地下挖出水来。只是,不是处处都可以,一定要选对地方,不然挖好深都没有水,有的地方出了水也是苦水,吃不得。
他们俩去问刘爹和魏保国,都早年间也过这事,一直没有做,先要挖出水再请石匠开石头做井台。成子,每次下雪曹家门口的雪总是最先溶化,是不是可以先在那里挖挖看,在场的人没有其他法。曹长庚听李舜成这么一,更是喜出望外,自己曾经也想过这事,苦于没有闲钱。大家在那里开挖,果然出了水。
当时就觉得这水有些稀奇,有股甜味不,冬天这水还不凊骨头。现在听这水可以治病,李昭福也就半信半疑了。
这水能治病的不是别人,正是李舜成两次在回家的客车上遇到过的黄蔚。黄蔚终究没有把户口迁回老家,东乡的街道干部同意她的户口从夫家分出来,但县里头不同意她将户口迁走,理由是她是初中毕业生。东乡的初中毕业生不多,县政府规定所有的初中毕业生都不许将户口迁出东乡,除非是迁往省城和省直辖市。不迁走那就得安排工作,当时的安排工作就是当干部,实施的是“入伍”的流程,除了体检方面有所放松外,其他方面一样不能少,特别是政审。黄蔚的姨太太身份让她在政审的时候卡了一下。派人四处走访了一下,才让她写了一份详细的简历,交专门会议讨论后通过了。只是工作稍微差一点。虽教书这个工作关系到接班人的培养,也是不能马虎的,可总比党政关、八大公司次要一些,所以决定让她到学校教书。她想去南边一些的学校,干事让她在学校名册里选一个。她看到了“杜李学”,觉得有点熟悉,指了指,干事同意了。
因为等工作安排,黄蔚过年没有回家,只是给家里去了一封信。当时陈劲一家没有其他地方住,也住在县招待所里。黄蔚和蓝三妹经常见面,也就相熟了。过年时,蓝三妹把她喊了过去,和陈家人一起吃了团圆饭。陈亚文问了一些黄蔚的情况,在年后讨论她的事情时,也就考虑得周全了些。
年后,于蕾从杜李回到东乡,去找陈亚文,孙桂兰:“难怪觉得那个叫黄蔚的女孩,在哪里见过似的,原来和于蕾有点像。三妹!你觉得呢?”蓝三妹没太注意。于蕾从陈家出来,去招待所找随她一起过来的李舜成,看见李舜成在走廊里同一个女孩话。李舜成介绍这女孩时,她叫黄蔚,于蕾这才又想起刚才孙桂兰的话来,觉得黄蔚和自己还真几分像,但也有明显的差别。例如,她的发际线比较高,鼻子相对偏平,关键是颧骨不太显。其实这些区别使得于蕾和黄蔚根本就不相像,只是都有一双大眼睛而已。
有一天,蓝三妹告诉黄蔚,干部学习班的名册里有她的名字,接着带她去报了名,参加了为期四十天的培训学习。而正式给他提干通知和工作分配单是在元宵节后不久。那天,她请了假,跑到县委办公室找到干事,干事看了看她的户口本,就把两个通知给了她。她没想到日思夜想的事情,解决起来竟然如此简单,想着就这样离开也过于草率了些,可又不知道做什么、什么。正不知如何是好,干事道:“对了,区书记!”干事走过去对正在埋头填表的区楚良道,“区楚良书记!这位同志是你们杜李学的老师。”干事转过身,对跟过来的黄蔚道,“这是杜李乡的党支部书记,你们先认识一下。”接着,他把有关黄蔚的要交给杜李乡的表格给了区书记,告诉他,哪些表给留在乡政府档案室,哪些交给学校保存。
区楚良很热情,他高兴的是还没有赴任就见到了赴任地的人。在县委他们简单聊了几句,就分了。白天,区楚良见了几位领导,晚上找到黄蔚的房间又聊了一些情况。回到自己房间,区楚良才拿出黄蔚的表格来看,看到黄蔚的婚姻状态竟然是离异,让他吃了一惊。他以为黄蔚还是个姑娘,年龄很的姑娘。南方女孩本来就比北方女孩娇,再加上黄蔚个子,身体单薄,区楚良才有了那种感觉。
第一印象是很难改变的,在去杜李的路上,他想了一路,仍然改变不了他对黄蔚的第一印象,以至于在他把表格交给雷雨田的时候,一再强调:“好好保管,不能给别人看,学校那边也要交代清楚。”只可惜雷雨田并没有认真对待区楚良的话,学校那边没有交代。
死去的廉校长的堂客——陈老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这种人通常不太考虑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别人的影响,根本就不会考虑“离异”身份对黄蔚意味着什么。好在陈老师只是看了一眼,念叨了一句:“怎么这种人也来当老师!真是没谱了。”完,就把表格收了起来。
王校长下了课,听宋老师有老师要到杜李来,很是高兴,感叹道:“真的有老师来呀!”完,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向陈老师询问黄蔚的情况。陈老师本来就不太喜欢王校长,见他这样更是看不起,干瘪瘪地道:“女的,初中毕业。你还要问什么?”王校长问道:“教什么的?”陈老师有气无力的回答道:“这谁知道!”
陈老师不是不知道黄蔚是教语文的,陈老师不想,生气就生气在这里。陈老师也是教语文的,而且陈老师不会标点符号,没学过。她的书大部分是在私塾读的,先生就是自己的叔叔,叔叔也很器重她,常要是个男孩子就好了。
她到新式学堂只读过两年书,学会了一些算术、地理什么的,还没弄清楚太阳为什么会从东边升起来,高就毕业了,拿到了文凭,也就不用去那种一点都不靠谱,只会有男生侵扰,学不到任何东西的学堂了。之后,又继续到她叔叔那里读书。要,她的国学素养那是很高的,超过后面来的黄克俭。以前成子写对子多数时候就是通过廉校长找她,她也乐于表现,看见每家每户都贴着她编的对子,而不是别人编的就高兴,在廉校长面前炫耀。只是成子的那字不敢恭维,而她自己又不屑于做那种给茅舍草房写对子的活计。
因为是杜李学创建时就在的老人,陈老师也不用看王校长的脸色行事。再者,王校长是教数学的,虽然知道九宫图,那也没用。数学是没有的,有谁看到过过年的时候,在对子上面画个九宫图的;也没有谁家的对子,上联是:“一加一等于二”;下联是:“三乘三十退一”呀。
这不会标点符号也不是什么大毛病,这都几千年了,几千年就是这么过来的。用“之乎者也”也没出过差错,“你吃饭乎吃也”不同样可以。用上那个钓鱼的钩子,套兔子的圈子,反而搞不清了。
最可恨的是还要派新的语文老师来这件事。初中生算老几?比得过二十年的高生嘛!那时候的高生,别女的,就算是男的也是一万人里面没几个的呀。“智过万人者谓之英”,现在的初中生也就是“十人者谓之杰”了;也就是知道标点符号罢了,还能知道什么?
也不是不能派新的老师来,主要是王校长不能去找上头去要,这不是看不起人嘛。
听了陈老师的话,感觉到陈老师有些不对劲,王校长也就不好再问陈老师了,打算自己去乡政府问情况。
在乡政府,雷雨田要王校长去问区书记,区书记把黄蔚的情况同王校长了,还告诉王校长,人他见过,很好的一个女孩子。王校长这才知道陈老师为什么是那个态度了。吃过晚饭,王校长叫上教务主任汪万全去找陈老师谈话,道:“新调来的是语文老师,现在学校只有你一个语文老师,初、高全靠你一个人,真是辛苦。现在好了,来了新老师”
不待王校长把话完,陈老师打断了他的话,大声问道:“你们什么意思?人都还没到呢!”
王校长和汪主任确实也是一番好意,想着在黄蔚来之前就把事情定下来,让陈老师先选择自己适合教的学生教。没想到这陈老师没理会好意。道:“你们是不是想让她教高,那就让她教高吧!”
陈老师了这话,第二天也就不去高上课了,害得李禹成他们没老师上课。这事传开后,宋老师去问陈老师:“你真的准备把高让给新来的呀?”
初的老师,特别是一年级,除了当老师,还要当保育员,谁都不愿意当初的老师。而高就不同了,人数少不,还都能听话,一不二,谁不愿意教高?情绪缓了缓,陈老师也就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同王校长了。这样,黄蔚还没赴任工作就定好了,她将来任教的是初三个班。
黄蔚来杜李的那天,是个雨天。雨很大,风也很大,她怕把油纸伞吹烂了,所以,没有打伞。一下车就没敢打伞,把伞夹在腋下,用另一只提着皮箱。皮箱很重,两只轮流提了没多远,就放在胸前抱着。更揪心的是她不知道到杜李还有多远。她多次坐车经过清水坪,知道杜李的方向,但不知道具体有多远。她原本是打扮得好一些来报到的,这下全都泡汤了。出来时,蓝三妹还,今天星期六,要不星期一再走。黄蔚没有等,还是来了,也没有让给县政府开车的陈劲送。陈劲送到渡口坐前边的班车这样可以快很多,黄蔚谢绝了,只拿了他给的伞。陈劲这天有点怪,搞不好会下雨,果然让他中了。
黄蔚又一次摔倒了,这次她没有立即爬起来,反正已经湿透了,她想歇一歇。她看见路边的油菜籽结得满树都是,密密匝匝的,相互缠绕在一起,虽然它们也在风中大幅度地摇摆,但风没有把它们吹折。这些成片的油菜树一起抵抗的大风的肆虐,很智,也很有韧性。黄蔚一下子有了信心,双支撑着准备站起来。这时,一只大抓住了她的臂,把他拉了起来。
这人是刘明海,他刚把送货的马车放到路边的农家,准备只身回家,见黄蔚这个样子,只好送一送。
到杜李时,刘明海:“你这样子,也不能去报到了,我先把你送到我亲戚家里,好吗?”黄蔚冷得直打哆嗦,只得点了点头。就这样,刘明海推开了刘喜豆家的门。
刘喜豆让黄蔚脱了衣服上床躺着,接着给她烧水洗澡。等黄蔚洗完澡,姜汤也熬好了,刘喜豆端到床边给她喝了,让她躺下睡一觉。接着,刘喜豆出门找区书记,以告知黄蔚的情况。
因为下雨,区书记和支部成员,加上唐三赖在开党政联席会议。区书记要求乡里的干部天气好就都下去,指导各村的春耕生产,唐三赖不同意,这些人很多是旧政府遗留人员,不把当前的政策学习好,不把思想提高了,自己都不行,怎么可以指导别人。区书记,农业生产知识是在屋里是学不到的,必须到田头去。唐三赖,既然当上了干部就不用去田头了,要不当干部做什么。正吵着了,刘喜豆来了,不知在开会,也没有人阻拦。刘喜豆是大声喊着“区书记”推门进来的,区楚良不得不停下争论,走到一边同刘喜豆话,知道是黄蔚来了。区书记还责备刘喜豆不该挺着大肚子在雨里走来走去。完,回去跟与会人员道:“你们先讨论讨论,我去去就来。”
因为星期六,成仕雄早早放学回家,看见床上躺着人以为是他妈妈,喊了几声没应。就让一起冒雨跑过来的李禹成把门外的油布伞拿走了。当时风和雨都了很多,李禹成带着刘佳儿打伞回家,没有被雨淋着。
星期一,风和日丽,李禹成上学刚走到梧桐树下,刘佳儿问他:“伞呢?”“什么伞?”“星期六,拿的姑姑家的伞。”李禹成这才想起伞的事情来,连忙跑了回去。一路上,刘佳儿不停骂李禹成,他记性被狗叼去了;怎么记得吃饭,为什么不把吃饭也忘了。毕竟理亏,李禹成不敢回话。
刘喜豆告诉李禹成伞是新来的黄老师的,因此李禹成得以进了黄老师的房间。
黄蔚的房间,就在教学楼的三层。教学楼是砖木结构的老房子,主体只有两层,楼梯间延伸到了三楼,三楼在楼梯两旁有两间房子,一直做杂物间使用。星期天区书记让王校长清理出一间来,安排黄蔚住了进去。房间的走廊对面是一间大屋子,做教职员工的会议室使用。黄蔚很喜欢这间只有六七个平方的房子。
李禹成是黄蔚住进这间房后的第一个访客,黄蔚想问一问他的情况,见这十二岁左右的少年红着脸,话羞答答的,也不好多留,就放他走了。
初的教室在一楼,满满当当的尽是人。黄蔚要给三个年级,三个班上课,有时候两个班课要同时上。这种情况王校长过,那就是安排一个班上自习,过一会去看一下就可以了。王校长还:“以前,陈老师还同时给三个班上课呢,也过来了。语文课不比数学课,像私塾那样,学生们自己背诵课文也是上课。”
这种情况,就需要学生管理学生。刘佳儿在二年级,很喜欢管人,陈老师把她介绍给了黄蔚。她告诉黄蔚:“刘佳这孩子,很有责任感,交代的事情她都能做好,你放心安排,没问题的。”
星期三上午第二节课,黄蔚安排二年级自习熟读课文白发老老,她先带读了一遍,然后让刘佳儿带着大家读。刘佳儿读出声,其他同学跟着默读,或者声读,这样做为的是不影响楼上的高年级同学上课。这篇课文不难,前几句是这样的:“白发老老,扶杖过桥。桥高板长,心里发跳。两脚一滑,忽然跌倒。”刘佳儿算是聪明的,听黄蔚读了一遍,大部分的生字都会读了,可就是“跌倒”的“跌”字不会读。黄蔚也没有经验,没有认真教这个“跌”字。结果,刘佳儿带读的时候读错了,读成了“跘倒”。赵金成刘佳儿读错了,应该读“失倒”,两人争了起来。其他学生立马分成两个阵营,首先是男生一个阵营支持赵金成,女生一个阵营支持刘佳儿。
虽,男生比女生人多,但女生的语言表达能力比男生强,也有一些男生让着女生,不参与辩论,所以赵金成这边很快就落入下风。赵金成气不过站起来大声道:“我家是贫农,我爹爹是主席!”这话一出女生们都不敢话了,赵金成的铁杆哥们开始围攻刘佳儿。
这教学楼是老式办公楼改的,原来中间有过道。因为相互干扰,一楼的东头简单改造了一下,把过道的窗户、门封了,在前后两边另外开了门。二年级的教室就是东头外边的这间。
黄蔚安排完二年级,就去三年级上课。三年级的教室在西头,西头没有改,从中间过道进教室。教室对面是两间老师的房间,王校长、汪主任就住这里。东头和西头中间隔着楼梯间,黄蔚在三年级上课,听不到二年级教室的声音,不知道刘佳儿和赵金成在争吵。
在学校巡视的汪主任发现了,过去问怎么回事。坐在门口的山阳陆财主家的千金陆文静,立即站起来反映情况,帮刘佳儿话。这汪主任一贯不赞成女孩子读书,从心底里瞧不起有文化的女人、女孩,见陆文静这样爱出风头更是反感,也不回应陆文静,反而问远处赵金成。赵金成站起来道:“我们是贫农,贫农读这个字就读‘失倒’。”汪主任拿过学生的书本一看,道:“这怎么读‘跘倒’,土里土气的怎么像学生嘛!当然,也不读‘失倒’。不过,再怎么也读对了一半嘛。这是值得表扬的,你们都要向他学习,知道嘛!都别吵了,自习!”
这事就这样平息下来了。中午回家的时候,刘佳儿不太肯话,这使得读四年级的刘健有些纳闷问怎么回事,刘佳儿这才了自习课上的事。一旁的李禹成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读什么那是他们自己的事,管他呢!”可刘健不依,等赵金成过来推了他两把。
下午,赵金成就把中午的事报告了汪主任,汪主任这才找到了黄蔚,要黄蔚狠狠的批评批评刘佳儿。黄蔚把刘佳儿叫到房间询问事情的经过。她觉得刘佳儿没错,要错也在刘健那里,就让刘佳儿去把刘健叫来。刘佳儿没找到刘健,等了好久都没见着人。黄蔚下楼看见哭丧着脸的刘佳儿,让她回教室。正在这时,上楼的李禹成问刘佳儿怎么啦,刘佳儿问他有没有见到刘健,李禹成他也没见到。
看见李禹成,黄蔚记起自己和李禹成曾经有过交往,问他叫什么,刘佳儿回答道:“他叫李禹成。”念叨了两遍,也没多想,扶着刘佳儿下楼去了。
晚上,黄蔚看了一会书,觉得有点累了,斜躺在床上休息。也不知怎么回事,想到了刘喜豆,想到了李禹成。更为奇怪的是,她觉得李禹成这个名字以前在哪里看到过,回忆了好久,没能想起来,正要放弃,想到了李舜成。
第二天,黄蔚问李禹成李舜成是不是他哥哥,李禹成回答了她的提问,介绍了自己家的情况。
再过几天,黄蔚拉肚子,她怀疑自己水土不服,就不敢多喝水了,对此她很不习惯。她问李禹成哪里有好的山泉水,她在她的老家就有很多的山泉水。李禹成也龙潭到处都是山泉水,到这里就没看到哪里有了。李禹成还告诉黄蔚水井边有一眼井,是这一带唯一的水井,那里面的水和山泉水差不多。黄蔚请他提一热水瓶来试试,没想到这水不用烧开就可以喝,挺爽口的。从此,黄蔚恢复了爱喝水的习惯,每天要李禹成替她提两热水瓶井水。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