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新终婚志喜唐王终成眷属 杜李归来两高无所不谈
因为要腾出一间办公室给熊承继等三人住,大家只得窝在一起办公。这样有个好处,什么话都不避人了。慢慢地熊承继发现王毓英和唐三赖关系非同一般,又见王毓英已经怀孕,而两人又不是同进一个门,就问悄悄问雷雨田,才知道两人已经扯了结婚证,已经是夫妻了。
了解到详细情况后的那天下午下班前,熊承继把王毓英留下来,又等区楚良从外面回来,然后喊上唐三赖,道:“你们以为扯了结婚证了就算结婚了呀!”区楚良问道:“不是吗?”王毓英接着区楚良将将落下的话音,问道:“还要办什么续?”“当然,”熊承继道,“还要举行婚礼呀!”唐三赖道:“早知道这样,那还扯什么结婚证!”熊承继道:“看样子你们还真是不懂。”接着熊承继向在座的三位,以及等着他们开完会开饭的张大胡子、曹二宝等人介绍了新式婚礼的程序和要求。
为此区楚良决定将曹二宝和唐三赖的房间对调,这样唐三赖和王毓英的房间就挨着了,再请师傅在里面开个门,把两个房间连通,这个家也就像模像样了,就像他老家的两个连在一起的窑洞。
当晚,喜出望外的唐三赖和王毓英回了金家台,和王家人把事情定了下来。回到乡政府同熊承继一,发现不对来,是应当就一个星期天,最好是星期六的结婚,大家闹了新房很晚回去,第二天不用起早床。听这么一才又把时间改了。幸亏改了,原来定的日子正好和魏保国过世同一天。推后了几天也就不冲突了。
唐乡长将在杜李举行杜李的第一个新式婚礼的消息,在熊承继的导演下,很快传开了,传到各土改工作组、各村公所、各贫协和各民兵中队。大家纷纷问怎么送礼,熊承继作出规定只准送搪瓷把缸、搪瓷洗脸盆和热水瓶。几个人合着送的就送陶瓷洗脸盆或者热水瓶,一个人单独送的就送搪瓷把缸。为此,刘明海还专门组织货源来了一次送货上门。这种事,他遇到过,熊承继没费多少口舌,他就明白了意思,问清楚了大概多少人,就把礼品按时送来了。倒是忙坏了字写得好的黄克俭。他想推脱,没推得脱。每样礼物上都要写字,用红漆写。写字不算什么,只是这油漆干起来很费劲,上午开始写的,摆得到处都是。
熊承继还安排了一个会,让各土改组的组长,各村村长都来参加。会议内容很空洞,了一些口水话,主要目的是让大家顺便参加唐三赖的婚礼。
按理革命的新式婚礼是没有接亲这一的,革命的理论是男女平等,如果要接亲那就存在谁接谁的问题?所以不能有接亲这个程序。可没法跟王友才明白,王友才:“你不接亲,左邻右舍怎么去参加。”事情到李昭福那里,李昭福:“如果是在外面离家远,接不接亲也就无所谓,毓英是本地人,不接亲还是有点不妥,像是自己找上门去的,不够谨慎。这之后的婚姻也就不那么牢固了。”易向东:“要向毛家大爹发誓的,仪式的庄重度没问题。”在这件事上,易向东人微言轻,王友才没有听他的。
熊承继原以为王友才不能怎么着,到时候一定会放人的。没想到王友才可以让被褥装进箩筐,就是不让王毓英出门。王毓英犟不过王友才只得要易向东去杜李通报情况。
听要去接亲,好几个工作队员拿着唐三赖出门,熊承继把人喊了回来,道:“不去接亲才是对王毓英同志最大的尊重,这王老头怎么一点道理都不懂!唐乡长!不去,看他能怎么办。”熊承继认死理,大家都没办法。最后还是区楚良话了:“熊组长!马上要到中午了。过了正午,新娘是不能进门的,你真要让这事在你上黄掉?”熊承继没有话,起身回自己房间去了。区楚良这才让唐三赖赶快去王家。
尽管唐三赖是一个人来的水井边的,一个跟班都没有,王友才也不好再坚持,让王荣庆挑着被褥,刘健提着马桶把两位新人送走了。
新娘进了新房,紧接着有人过来铺床。铺好床已经是中午了,所有人一起去食堂吃饭。由于人太多一些人在学校食堂就餐。
唐三赖和王毓英的饭是在乡政府食堂吃的。俩人一起来到食堂,张大胡子把他俩的饭菜打在一起,端到桌子上。张浩子、张顺生、雷雨田几个端着饭过来和他们一桌吃饭。张顺生:“你们应当一起喝杯酒,有个文辞,这叫作‘合卺’。”唐三赖没听过这词,他认为是“合颈”二字,点了点头。张浩子连忙找张大胡子要了一个瓶子,去贺家酒坊打了一瓶酒来。唐三赖和王毓英每人喝了三杯,其余的由大家分着吃了。
吃完饭后送礼收礼的就陆续开始了。大家到黄克俭房间或者会议室找到写着自己名字的礼品,去新房把它们交给唐三赖或者王毓英也就完成了程式,回到会议室找到伙伴继续玩牌。
唐三赖见到这么多的日用品很是高兴,道:“这些东西,几年都不用买了。”王毓英可以拿回水井边的家里用,还可以送人。唐三赖提醒她上面写着字呢,不能随便送人。
这批在这里吃中午饭的人送过礼物后,暂时没有人来了。熊承继过:“有送礼的都收下,都是同志们的一片心意,下次谁有什么事,再买东西还礼就是。”有首长的这句话,唐三赖、王毓英这礼收得心安理得。两人将礼品一一登记完边坐下了休息,王毓英在里间,唐三赖在外间。这几天他们俩都很累,特别是唐三赖。房子、家具、日用品以及喜糖都是他亲自办来的,还多亏田毛头辞了活来帮他。
静下心来,唐三赖这才觉得今天和往日不同,也不清有哪些不同,总之有许多不同,或者是有根本的不同。这其实是一种人的外延得到拓展的喜悦,这是一直以来谨慎微的唐三赖一直渴望的东西。当这些东西来到他面前时,一切又这样顺理成章,以至不静下心来还感觉不到这东西的存在。
不等唐三赖把自己的心绪整理清楚,送礼的人又来了。村长们送的多半是布料,各种花色的都有,以纯红色的居多。还有一些送礼的人,就是各村的富裕户,那些自己都认为自己应当划成地主富农的人。他们送的是物件,不能瞧的物件,物件越是越值钱。王毓英不喜欢这些,看着有些发慌。她认为这东西做不得用,出去还会被人道。唐三赖却看得心花怒放,他体味到的不只是这些东西的价值,体味到的是他自己的价值,对王毓英道:“熊组长了的,没问题。”王毓英这才勉强同意收下。
高良才送的东西最贵重,是一副镯,用盒子装着。唐三赖和王毓英都不敢收,高良才道:“这哪里是送给你们的礼物,这不是去年年底唐乡长托我去湘潭买的嘛!你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唐三赖问:“多少钱?”高良才道:“九亿三万五千,正好是你给的那个数,不多不少。”(这里的“亿”等于十万。)唐三赖一听这话只得收下。因为是自己出钱买的,也就没有在本子上登记了。
黄蔚也送了礼,她没有和谁一起,单独送了一个热水瓶。区楚良和熊承继俩人搭伙送了一面大镜子。
有些人吃过晚饭就告辞了,剩下的都是没结婚姑娘、伙。他们陆陆续续到了新房。掌灯时分,等待已久的区楚良和熊承继来了。区楚良讲了话,熊承继给念了“结婚证书”,接着两位新人向领袖画像三鞠躬,向领导三鞠躬,向参加婚礼的亲友三鞠躬,就算完事了。“是呀,汉高祖刘邦为什么一句‘贺钱万’就获得了吕家老爷子的敬重,不就是吕雉她爹从刘邦那里体味到他自己的价值嘛!”唐三赖想起了这则几千年前的故事,这是他从战俘营的一位难友那里听到的,这人学过书。他以前怀疑这故事的真假,现在不怀疑了。
唐三赖怎么在这个时候想到了这个故事,仅仅是因为人多热闹?真是乱套了。
这之后是闹新房,年轻人在外面房间闹,家里人坐在里间话。大家对新式婚礼的看法不一,看法最多的是王毓英今天没有穿红衣服。王毓秀:“家里有一件,去年就做好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没穿。”刘健又剥了一颗糖扔进嘴里,含含糊糊道:“她自己不肯穿。”刘喜豆伸问他要糖果,刘健躲了一下,接着自己给了大丽两颗糖,又要给丽,刘喜豆没接。刘喜豆担心丽太了,还不会吃糖,会卡喉咙。刘健因为送亲,尤其是提马桶的缘故,得的糖可多了。
黄蔚在外面站了一会,进来和王家人打一声招呼,准备回学校,王毓秀拉住她没让她马上就走,了一会话。
晚饭前,高兰兰和文娟的嫂子高元香也来过,没留下来,回去了。高元香来金家台的这两天。经常能够看见她们两个在一起。
高兰兰是来送喜字的。参观新房后,熊承继总觉得还差点什么,想了好久,才想起是没有大红“喜”字。熊承继一王毓英这才知道新式婚礼也是可以贴“喜”字的,连忙托信要刘娭毑帮忙。
高兰兰和高元香把新房的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啧啧称奇一番,只是家里有事等着她们,坐都没坐就告辞了。两人离开新房,边走边议论王毓英怀孕几个月了,高元香四五个月,高兰兰过年前就显形了,现在至少也有六个月了。高元香问道。“他们怀上了的进不得祖宗堂。”“我也听过,幸亏没有正正规规地办,还正好有这新式婚礼。”“我觉得这新式婚礼蛮撩撇的。”高兰兰道:“原来这新式婚礼还有这作用。不会是专门为她这样的怀着毛毛进婆家的人准备的吧!”高元香打了高兰兰一下。
就在这时,高元香听见有人在喊她,喊“嫂子”。循声望去看见一个有隔条的窗户里,一只在向这边打摇动,她走过去一看才知道是张十六。“你在这里干什么?”“他们把我抓起来了。”“为什么抓你?”高兰兰替十六回答道:“破坏春耕,把秧田给毁了。”“谁家的秧田?”高兰兰道:“我们家替他们几家育在吴家田的。”张十六道:“嫂子!莫跟她讲话,跟我讲。”高元香道:“跟你讲话也可以。你是谁叫你毁秧田的。”张十六看了看高兰兰,高兰兰瞪了张十六一眼,下了阶基,走到大门口等着。
好久,高元香才走过来,两人一起离开乡政府,往回走。
高兰兰问道:“十六跟你什么了?”“他,他爷把他当牛使,没有了秧,他爷就不用耕田,就不会把他当牛使了。”“原来是这样呀!这个害人精,害得他哥哥两个晚上没睡觉。”“谁?”“刘金满的哥哥。”“做什么不睡觉?”“用温水泡谷种,泡了三窝,每一窝两担谷种。那泡坏了的谷种一股子味道,猪都不爱吃。”“那秧呢?”“育上了,在我家屋门口,耽误不了季节。”
高兰兰又问:“她们,十六不会那个,是不是真的?”高元香笑了笑道:“也不是不行,一开始猴急得很,可等文娟脱完衣服就不行了。那狗日的张丰凯,要看他们做这事,还十六不行,他还行。文娟当然不依,他就想歪主意,要把文娟送到清水坪去。那天,文娟跑回家,是十六送回去的。这种事也不能跟她哥,就都跟我了。文娟还怀疑十六的娘就是这家伙送到了清水坪的。”“不对呀!”高兰兰道,“我听他们,十六的娘是得了病,到清水坪找郎中,郎中治不好了,才又拉回来的。”“那也不好,要是那窑子里正好有人病得快死了,没人料理呢?这不两头得钱嘛。”“是哟!你这么一,还真有点像。”“别人家的事,我们也没有必要过分关心,也不要跟别人讲,今后自己心些就是。我跟文娟也是这么的。”“知道了。你玉莲,不了。”“你想,文宝华家的玉莲呀,听过她的一些事情。文宝华和我家沾亲,是文娟的什么亲戚来着,蛮绕的。欸!她公公好像在这里的乡政府。”“当大师傅。今天没看到,很少来我们金家台。”
“文娟什么时候生?”“还要两个月左右。”“还有这么久。”“第一胎,可不能出差错,好不容易怀上的。以后就好办了。”“那是,那是。翠娥也还要两个月。”“谁是翠娥?”“佳儿的公公,山上李昭福的干儿子,田毛头的堂客。这下亲家又该高兴一回了。”“没听懂。”“这还不简单”
“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姓邵的?”“叫什么?”“好像叫彪子吧,有没有这人?”“你怎么知道这人的?我们现在脚下踩的地就是他家的。”高兰兰为了快点到家,走的是山阳这边的路,这条路上经过邵华彪的水田。现在,她们俩正走在邵华彪水田的田垄上。
“啊!这么巧呀!”“怎么回事?”“刚才十六的,他,邵华彪告诉他,观音老母要从这里过,那块秧田正在老母要经过的路上,要是从秧田里窜出一条蛇,把观音老母吓着了,只怕金家台的人都会遭殃。”“观音老母还怕蛇,不着边际。”“或许这十六听了这话,才去毁秧田的。”“你刚才不是”“算了不这些了。”
这里有个误解,大家都怀疑张丰凯的为人,为什么不去揭发检举他?这不是不负责任嘛!这种想法是站在政治的角度看问题,当时的人不这样认为,他们以他们习以为常的生活为人生全部,对政治是不关心的。成子被枪毙前,和刘明海编造的那些东西,只是为政治服务,只能在政治上起作用,在民间没有丝毫作用,也没有那个必要。所以,人们会在附和政客们成子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的同时,毫不避讳的构想晚上祭奠成子的安排。
张丰凯当村长那事也是这样,你们张丰凯能当村长,你们有你们的理由,老百姓不懂,也没必要懂,听你们的投票就事,免得耽误工。只是,把不把张丰凯当成人物,听不听他的,那就另了。在具体的事情上,不是你们了算的,那得老百姓自己了算。所以张丰凯当不当村长就无所谓了。
只有土改不同,是真的要把田土拿走,然后给别人的,想回避都回避不了。所以张十六要毁掉秧田,他设想:田不种上禾就没用了,没用的田没人要,还(ā)归原来的主人。他认为:这样一来,规矩就不会被破坏,哪些原本是好人的人就不会变成坏人,他爷也就不会被那么多人骂娘了。
高元香心里想着张十六刚才的话,也就不怎么搭理高兰兰。过了山阳的田土,快进林子时,高兰兰看到了日晕。高元香听到高兰兰的提醒,也看了过去。经这一停顿,高元香竟然有了倦意,在路边的树桩上坐了下来。把目光从来路慢慢向远处延伸,高元香看见郭玉明坐落在牛头岘岭外坡的房子。那房子在夕阳下格外显眼:桐油的外墙反射着阳光,增加了亮度,发出亮褐色光泽,就连大红的对联上的字都依稀可见;大红的对联贴在中堂、偏房,甚至偏厦的门外,倒映在如镜的池塘里泛化成一股灵气。这是一股孕育于天地之间、深藏于万物之中的,与人们的思想、情感缠绵在一起的灵气。这股灵气萦绕在我们的心间,不会离去,却很难被唤醒。
高元香问道:“文佳霞在郭家过得好不好?”“这谁知道?没见出过门。他们胡亮和她怎么怎么的,文娟把这话的人狠狠骂了一顿。”“文娟做得对。文佳霞高傲得很,别胡亮不喜欢这号人,就算喜欢,人家文佳霞也看不上胡亮。”
高元香问有没有见到过文佳霞,高兰兰道:“这都两年了,只见过一次。还是前年郭玉明做寿,各家都随了礼,他们男人们是前一天去的。郭家太太特意安排我们女人们第二天去闹一闹,图个喜庆。那天,文佳霞出来了,穿着李家那样的带毛的衣服,毛藏在里面,从领口、袖口中漏了出来。外面罩着的是缎面长袄。文佳霞人长得真是周正,不但眼睛鼻子清秀可人,皮肤也很好,很白。我们都便宜这郭玉明了,这样的人到谁家都是件高兴的事、都值得庆贺;而这郭玉明不声不响就把她接来了。”高元香笑着道:“到你家,让刘金满天天搂着,不理你,你也愿意?”“也愿意!”高兰兰笑着道,“她哪里会来我家,要是我家有良田千亩还差不多。佳佳的老师,姓黄,也是这样一个可心的人儿。话细声细声的,去年经常到亲家院子来,今年来得少了些。黄老师和这郭家姨太太不同,她靠自己做事来生活,不靠别人。再就是,像红生的妈妈、还有周梅哪个不是可心的人儿,都不像她,不做事。”高元香道:“现在,解放了,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做这做那,养活一家子的不少。养在闺房不出门的没几个了。”
高兰兰问道:“你家离她家远吗?”“不远。她爹爹文鸿儒是我们的族长,管着我们,以前我家也租种一些他家的田。去年下半年土改,把他的田分了,我家也得了一些。其实那些田都是文家家族里的田,他家世世代代管着,慢慢地买过去了,才成了他家的田。”“成了他家的田,有什么不好?”“也没什么不好,给他交了租子,也就没有其他人来找麻烦了。”“他现在怎么样了?”“逃到城里躲了起来,是进了城的就不让抓了。好多人还是想把他抓回来,好多事情还没有讲清楚呢。”“你家也有事情落在他上?”“有,怎么没有,都有。”“租子交得多?”“不是,田土上面没多少问题,是其他事情。就像文娟改嫁胡亮的事,这事就差点坏在他上,他当时不准文娟改嫁,还要派人来把文娟拉回去。要不是文娟硬要嫁,这事根本就成不了。他们工作队的同志,这也能算是罪状。”“文娟看上我们胡亮什么?”“是张丰凯请胡亮去张家做事,胡亮当着张丰凯面:‘你阴得很,我怕上当。’”“这话让文娟听到了。”“嗯,所以她才防备着这姓张的。我不知道你们怎么选他当村长。心被他买了还替他数钱。”“让他和那些人去打交道,也就没有害我们的心思了。”“能行?”“不知道,他们这么的。”
高元香道:“这文佳霞呢,怎么又道张丰凯了。你们对文佳霞没有什么道吗?”“没有。好像有人,这个文佳霞不像是姨太太。”“姨太太应该是什么样子?”“不晓得,这话不是我的,我不觉得她不像姨太太。”“他们的,可能还真没错。你看,文家的门槛不比郭玉明家矮,甚至还高些。为什么文家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过来做姨太太,这没有道理呀!”“是呀,像她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年纪,就算是到了县太爷家里,也是不能做的。”“就是呀!这郭玉明有几房姨太太?”“几房!就这一房。我们这里穷的很,我亲家最气派,可他家的钱是外面做生意赚的,不出在金家台。郭家能把儿子弄出去,弄到城里做官,就很不错了,还能找几房姨太太?做梦差不多。”“那文佳霞为什么要嫁到这里来,你们没好好想想?”“你知道些什么事情吧!”“没有,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高兰兰和高元香从杨开可屋边路回到了金家台,各自回家去了。两人一路的那些话,无论是人情世故,还是人物好歹,都如同这路上腐败的残叶,亦或者这夹着南方味道的空气,很快被遗忘了,留不下一点痕迹。
高兰兰出门时撂下一些事情没做,刘金满很生气,发了一通牢骚。高兰兰想起刚才起的事情来,觉得文佳霞确实来不了刘家,竟然噗呲笑了。见高兰兰笑了,刘金满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再发牢骚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