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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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浔的到来让所有女人黯然失色,也让男人们打起了十足十的精神头。

    传闻文浔这些年在国外男友一个接一个换到软。眼下她突然回国,素面朝天不,指干干净净没有戒指,很难让人不去猜想是不是因为情变。

    这样的讯号无疑让早年间就属意倾心文家大姐的新贵二代们内心激荡。

    虽这几个月总有谣言文家似乎摊上了什么事,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再者,文家大姐十八岁就受邀去了久负盛名的世界名媛舞会,二十岁独自创业,二十二岁社交圈囊括了欧洲上流社会的半壁江山,传闻几个王室王子都曾在公开场合示爱文浔。

    早年间,文将益还亲口称自己是把女儿当做接班人培养的。当然这显然是在文将益与原配施秋染婚变之前的言论。

    总而言之,文浔此人,满足了任何一个男人对未来妻子最顶配的幻想。

    如果有什么美中不足,那么只有,文浔的出众足以把资质平平的追求者们秒成渣。没有登天的勇气,也鲜有几个男人敢真凑上来穷追猛打。

    今晚,文家大姐归国,追不追的上是一回事,不眼热的跟着撩一把就是另一回事了。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包厢里进进出出的人很快就多了起来。部分是慕名而来妄图想敬文浔一杯酒的,还有不少女人是听闻江城第一公子哥靳砚之也在这局里,上赶着来推销自己。

    有两个大神在,夜场的组织者尤豪则成了一个多余的陪衬。

    整个空间形成了两个明显的暴风眼,女人们都簇拥去了有靳砚之所在的地方,而文浔的身边坐满了侃侃而谈觥筹交错的富家公子哥。

    许川是少数几个听闻过靳砚之和文浔那些纠缠不清过往的人。他细细观察着两人的微妙的神色,明明时刻顾忌着对方的存在却还要装作视而不见,他不禁心里暗笑。

    文浔脸皮薄,根本没有传闻中情场能的老练。

    在那个副市长公子第三次劝酒,而文浔接过杯子完全无视靳砚之的黑脸,仰脖子就痛快干了时,许川伸挡了一把。

    “差不多得了。你刚下飞,吃点东西垫垫。”

    文浔挑眉,一把又把酒杯抢了过来。娇的身子晃了晃,文浔示威似的扫了一眼靳砚之的方向——他冷沉的脸和几个女人的脸在视线里连成一片。

    流连花花世界的不止她一个,有人明明更过分

    酸意伴随着酒劲上来了,文浔把长发拨到了一边,针织衫的肩头无意识的露出了一段皮肤。细带的打底衫肩带勾勒着她精致的锁骨,微醺让她的脸颊和耳朵都飞了红晕,这样的文浔活脱脱像是一只魅惑人的妖精,张扬又妖娆。

    男人们的眼睛喷了火,恨不得直接贴在她身上。

    文浔轻哼了一声,抄起另一瓶威士忌,斜睨了一眼靳砚之的方向:“偏不。”

    副市长廖公子嘴都要咧到耳根了,喝了酒的淑女在放飞自我和努力自我矜持之间心翼翼的强撑找平衡时,真是万般风情让人移不开眼睛。

    见文浔踉踉跄跄,他伸想要去搂住她,只是还没有碰到文浔,周遭一阵低呼。

    一道黑影闪过,文浔“呀”一声,看到自己被人直接扛在了肩头,平地而起。廖公子脸色一变,靳砚之抢在了他前面抱住了文浔。

    靳砚之微微低头,觑向他时眼里是浓稠的警告和敌意。廖公子心里一寒,收回了。

    靳砚之比她想象的动作还要快,文浔几乎看不清自己是怎么被他抱出了包厢,怎么被塞进了车里,大衣就劈头盖脸的盖住了她的身体,喧嚣已经被抛在了身后。

    文浔七八脚的要去扒拉开大衣,安全带“咔哒”一声锁死。耳边,是男人低低冷冷的警告:“你要闹,我有一晚上的功夫和你耗着。”

    文浔气鼓鼓的从大衣边缘探出头,脸红扑扑的:“你什么强盗逻辑!”

    靳砚之的眼睛深的像墨,听到这句话也不恼,短促嗤笑:“就是强盗。”

    “你这么明摆着把我扛出来,也不怕日后我男朋友揍你?”

    文浔等着靳砚之脸上被刺到表情,靳砚之只是温淡的看着道路的前方,眼里的讽刺深了一分:“男、朋、友?”

    “你的是那个一个月花你十万欧,吃软饭吃的名正言顺,一看到你抛售不动产回国,第一时间威胁不给钱就分的白脸?”

    文浔语塞。

    果然,靳砚之都知道了。

    莫桑特撕破脸、文家出事、文将益面临牢狱之灾种种一切,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靳砚之可能早就了如指掌了。

    这几年来她处心积虑想要证明自己与靳砚之有足够对峙的资本,重逢不过两个时,她里里外外就被靳砚之看了个透。

    来maxx之前,原本可以被酒精与人群压制在的委屈不知从何再起,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靳砚之的如此直白不留情面,把她在他面前最后一丝对峙的底气也给撕了个干净。

    文浔气血上头:“那也好过你匪里匪气的强行带我走!”她睁着水盈盈的眼睛瞪着靳砚之,“你不会以为我回国是为了和你重温旧梦吧?在伦敦我就告诉过你,当时我年少不懂事只是玩玩而已一夜情你懂吗?我们只是一夜情!”

    终于这句话起到了它应有的作用。

    男人的脸冷若冰霜,动作利落的启动了车子,油门轰鸣,文浔一个惯性微微向前,在幅度的俯冲里一下忘了去更刺耳的话。

    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激怒了靳砚之。

    酒精变成了委屈涌了上来,文浔侧过脸用衣服掩饰眼角湿漉:“混蛋。”

    抛出了最后两个字,她像是冬眠的动物,缩进了大衣里。

    车子开上了大路,已经凌晨两点了,外面的初雪已经成了漫天鹅毛。整个城市都被包裹在混沌之中,靳砚之黑色的车子如同在白浪里披荆斩棘的巨帆,他像是缄默隐怒的舵。

    文浔在暖气里迷迷糊糊的睡着,失去意识之前,她似乎感觉到了靳砚之的指尖极轻极浅的触碰了一下她滚烫的脸颊。

    --

    凌晨三点,文浔在大床上醒了过来。准确的是,她是被餐厅里飘来的香味勾醒的。

    一个名字准确而迅速的跳出了大脑——牛姐牛肉蛋炒饭。

    文浔掀开了被子四处张望。这是酒店套房,靳砚之不在。她的身上不知何时换上了柔软的丝绸睡裙。

    文浔微微红了红脸,踩着拖鞋走出了卧室。

    打包好的蛋炒饭还散发着温热的气息,筷子和勺码的整齐,是刚刚买好的。旁边是一杯清水。

    文浔坐下来,凝视着蛋炒饭看了会儿,慢慢的拿起了勺子。食物入口的时候,被酒精麻痹的肠胃才后知后觉的运转了起来。

    文浔吃的很慢,眼眶红红的。

    似乎是十二年,亦或者是更久之前。每逢江城下雪,靳砚之总会找个由头拉着文浔出来玩。

    彼时靳砚之是靳家一众孩子里外貌出众的矜贵清秀少爷,除此以外,从不显山露水。他内敛的情绪鲜少张扬,只有跟着文浔疯玩时才有一点点少年肆意的味道。

    父亲总靳砚之是个有城府有筹谋的孩子,在文浔眼里,他是绝佳的玩伴、最具安全感的大哥哥。

    他们去冰湖上凿洞钓鱼,笑声顺着湖面飘出去很远;去松树上拂积雪惊吓的鸟扑簌簌的飞上天空;去关门的游乐园清理出一个秋千,在吱吱呀呀的声音中晃荡一个下午

    文浔总是弄湿自己的套,把冻的红扑扑的,靳砚之便把她的揣进自己的口袋,牵着她去街角的一个档口。

    “牛姨,两碗牛肉蛋炒饭。她的那一份多蛋少米不要葱。”

    少年流利的罢,牵着姑娘坐下。

    在烟火味十足的店里,他漂亮的毛呢大衣和靴子总是显得格格不入。文浔坐在他对面,托腮看的入了迷。

    一家店可以开十年,二十年,温热的记忆呢?在两个人已经离开了原地出走了漫长的旅途以后,他们的记忆又保存在了哪里。

    文浔慢条斯理的吃完了饭,扯了条浴巾,把自己泡在了温水里。

    她太累了,温水没过了她的身体、肩膀与脖子,最后停格在她的鼻息底下。文浔仰面看着盥洗室顶端的水晶灯,想到了在一切偏离正常轨道之前她最后听到的那句话——

    “文浔,美则美矣,只是无趣乏味的很。”

    五年前,靳砚之靠在窗边深棕色的椅子上,轻轻淡淡的出了这句话,清隽的脸上辨别不出喜怒。他的面前,是他的堂弟,靳丛安。

    靳砚之端水果进来时,卧室和外间都空着。他迅速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物,饭文浔吃了半,水倒是喝了不少。

    靳砚之快步走到盥洗室门口,轻轻叩了叩,里面没有动静。

    他拧开了门把,一眼看到浴缸里的水漫到了地砖上。

    文浔睡着了,随着温凉下去的水,绵密泡沫在迅速消失。女孩水藻一般的头发浮在水面上,她闭眼时如同沉睡的水妖,有致命的魅力。

    靳砚之喉结微微动了动:“出来,会感冒。”

    文浔起先无动于衷,几秒后,她睁开眼睛,在略微刺眼的光里捕捉到了靳砚之的存在。

    水眸慢慢的聚了焦。

    靳砚之转身要给她拿浴袍,湿漉漉的突然从水里探出,抓住了靳砚之的腕。

    靳砚之低头,一阵呼啦啦的水声后,文浔从水里探出了身子,勾着他的脖子,迷迷糊糊的吻住了他的嘴角。

    “靳砚之,我好看么”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