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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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桐城场到季寒薇的家,半个时的车程,全程睡到“不省人事”的挞挞在保姆车驶入地下车库时活灵活现的表现了一个什么叫“落地醒”。

    司刚刚给她们开了后座的门,挞挞突然睁开眼睛,精神十足的拽着文浔的就要下车。

    “文浔阿姨!走!走!挞挞带你去玩玩具呀!!”

    文浔被姑娘拽的哭笑不得?:“挞挞乖,现在都要一点了,你能不能先去睡觉觉,明天阿姨陪你去玩呀?”

    挞挞嘟嘴:“妈咪过?哒,过?了十二点就是明天惹!现在就是明天!文浔阿姨陪挞挞玩嘛!”

    季寒薇知道姑娘又犯浑了,这?种场景她一向有办法。二话?不,她把自家女儿直接拎了起来:“挞挞,文浔阿姨刚刚从外面回家,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呀?”

    “洗。”挞挞对答如流。

    “那洗完了要准备睡觉了呢?”

    “要洗澡澡。”

    挞挞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坑,果然,季寒薇的下一句就是——“挞挞和文浔阿姨都要洗洗澡澡,等我们做完了这?一切再来玩好不好?”

    挞挞挣扎了几秒,终于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文浔好奇的看着季寒薇,用嘴型问道:“她要是洗完澡还要玩呢?”

    季寒薇抱着女儿往家里走,“噗嗤”一下笑了,一边走一边解释:“她洗澡中途不睡过去就阿弥陀佛了。”

    知女莫若母,不亏是季寒薇。挞挞被保姆抱着去洗澡,洗到了一半果然就真的呼呼睡了过?去。

    陶姜和文浔在楼下整理着周律师传过?来的离婚协议细节,季寒薇在二楼栏杆支着脑袋看着两人,嫣然一笑。

    “阿浔,放心吧,魔王已经被成功放倒了。”

    文浔“哈哈”一乐,放下了资料,还是想要去看看孩子。

    她太喜欢挞挞了。

    这?种喜欢里不但裹着对季寒薇的友谊,对挞挞本身的宠爱,还有许多她做过?母亲又失去孩子难以描述的心情。

    她失去了孩子,所以对和孩子同?岁的挞挞转移了类似母爱的感情。看着挞挞健康茁长成长,文浔好似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在长大一样。

    这?么多年季寒薇陶姜都

    深知这一点——挞挞是文浔的慰藉,是帮助她走出那段日子的良药,也是她们三个人的共同的天使。

    --

    床头的月亮夜灯亮着,挞挞睡得香甜,塞到嘴边,时不时含一下自己的拳头。

    不知道是随了季寒薇还是秦珂,挞挞是个地道的睫毛精。本来眼睛就好看,再加上两对羽扇般的睫毛,瞬间可以让人把怜爱值拉到满格。

    许是刚刚洗过?澡,姑娘饱满的额头起了一层薄汗,看上去汗涔涔的,楚楚可爱。

    季寒薇有时候晚上看剧本看的晚上睡不着,推开房门来女儿的卧室坐一会儿看看她的睡颜,就觉得?内心无比的平静。

    在此刻,文浔也感受到了这?一份平静。

    她从遥远的异乡飞回来,在飞上的十几个时,大脑纷纷扰扰思索了许多许多事情,可是眼下只要看着挞挞,似乎这?世?间的许多都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在人生很漫长的一段时间里,文浔是这个床上的女孩,被父母庇护着,不谙世?事,不需经历人生的风雨坎坷。现在,她成了守护孩子入睡的那个人,文浔感觉自己周身充满了力量。

    她伸,刮了刮挞挞的鼻子,无声的了一句“谢谢你。”

    挞挞弯起了一条腿,又撅着屁股趴睡,被子拢起一个包,这?样的睡姿对孩子呼吸是不好的。

    文浔把伸进被子,极轻极缓的抱住了挞挞,把她翻了过?来。挞挞的身边,一个熊从被子下探了出来。

    是自己送给挞挞的玩具。

    文浔轻笑,把熊放在了挞挞的床头,门再次被推开,季寒薇走了进来。

    她走进时眉头一皱,低头看了看自己里的熊,又看了看挞挞床头的。

    “你又给挞挞买了一个?”

    文浔看看季寒薇里的一模一样的熊也愣了一下。她摇摇头,把熊接了过?来。

    做熊的工厂在南法乡间某个镇。工厂规模不大,现在还只是半自动阶段。一共就三四十个工人,大多都是年过?五六十的本地女性居民。

    制作熊内部填充物的纯天然花叶很难采集,又要工挑选碾压成碎屑再层层包装填塞,出工极慢产量很低,所以即便儿童玩具的口碑很

    好,也只能规模售卖,久而久之,到成了当地的一个红产品。

    除非特意来那里旅游的背包客会采购一些带走,外地几乎没有售卖渠道,国际上更是鲜为人知。

    按照sef现如今的规模是看不上这?种项目。只是文浔本身极为喜欢这家公司慢工出细活的匠心,又十分喜欢她们制作的工玩具,才破例投了一笔钱,挽救在破产边缘挣扎的工厂。

    按理,国内的市面上应该不会有这?种玩具流通啊

    文浔蹙了蹙眉问,问了季寒薇来龙去脉。

    “或许是个巧合吧。我住在酒店时,那里正好在搞什么儿童活动。可能有是别的孩子拿去干洗的,酒店搞错了。”

    季寒薇只能这么解释。

    深究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左不过?是两只长得一模一样的儿童玩具罢了。

    文浔多看了那熊两眼,把它放在了挞挞的书桌上。

    --

    次日,周律师赶到了桐城。

    前一日已经对离婚协议和材料做了充足的分析,文浔此刻已经是胸有成竹。

    乔疏烟给的材料已经把文将益“婚内出轨”锤的死死的。外公留给母亲的天价嫁妆,几乎是毫发?无伤的回归到母女俩上。又多亏白焰出,在文氏被靳家收购后不久,就被白焰用重重段做空,掏走了集团海量的现金流。

    有了那笔钱,文浔得?以建立sef,与文家、与过去彻底做了彻底的割裂。

    文浔知道,等文将益出狱,他也是一个一贫如洗的空壳司令,经济上的打击决定了他这?辈子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可是文浔还是抱有一丝丝的幻想。

    她想要在最后摊牌之前,给文将益一个会,一个亲口对施秋染出真相,出抱歉的会。

    文将益下午四点出狱。

    远在江城的付媛早就派人蹲守在江城市监狱门口,文将益出来后,为了防止节外生枝,付媛直接把人接到了付家安顿下来。

    约定的时间一到,文浔的视频就打了进来。

    文将益本在低头喝茶,抬头看到了屏幕上女儿的脸,眼眶瞬间通红,好几秒不上话?来。

    文浔静静的看着他。

    她已经三年没有见过?他了。

    付媛每周会派人定期去监狱里探视

    文将益,付家的势力也足以让文将益不会在监狱里多吃苦头,可是也仅此而已。

    作为江城曾经的首付,中年锒铛入狱的文将益没有任何特权可以享受。

    甚至外界传闻,众叛亲离的文将益极有可能在牢里发?了疯,精神崩溃。

    文浔看着眼前的父亲,不可一世?的骄傲在他苍老的脸上几乎无处寻觅,取而代之的是沧桑衰老,好似深秋大院里铺的层层叠叠的落叶,偶被人涉足,发?出了那种脆弱不堪的声响,一点点蔓延到地心。

    这?个世界已经不再属于文将益了。他的时代彻底完结,而终结者是他自己。

    “阿浔,爸爸”

    文将益哽咽了。

    文浔没什么表情,抬了抬阻止了他接下去要的话?。

    “文先?生,我今天和这?位周律师与你通话?是为了解决你和我母亲在上一段婚姻关系中尚未解决的一些问题。”

    文将益嘴微张,稀薄的眼泪凝结在眼角。他有些错愕也有些茫然。

    三年未见,自己刚刚出狱,从前那个娇憨可爱的女儿,张口第一件事竟然是谈官司。

    她喊的是,“文先?生”。

    文浔并没有理会文将益脸上任何神色的变化。她不是看不到,而是不在乎。

    “阿浔,你也不问问爸爸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寒暄的话?稍后再。我这?边给你先?传一些文件,你快速确认一下。”

    文浔淡漠的开口,对着镜头这段的付媛点点头。

    传真在身后响起了轻微的动静,文将益扭头,付媛已经把文浔和施秋染签好字的文件拿了过?来。

    文将益逐行的看过?去,脸色一寸寸发?白。

    “也不用反应过?度,当初你纵容靳砚之把白焰的人安插进文氏,就已经大概猜到现在的结果了。”

    文浔脸上溢出了一丝讽刺。

    “你不过?想借着靳砚之之赶走卢意。然后再用文氏作为讨好靳砚之的段,让靳家出抵消你的牢狱之灾。但你没有想到,不用你出,靳砚之早就有侵吞文家的打算。我只是黄雀在后而已。不管谁拿到了文氏的钱,你的意志都不值一提。”

    文将益吞了口口水,呼吸微微急促。

    “阿浔你怎么可以这

    ?样”

    文浔突然笑了,她歪了歪脑袋看着文将益:“我怎么样?算计自己的父亲?算计自己的丈夫?一个人吞下百亿家产,卷款跑去国外?”

    文将益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女儿,心里发?冷。

    “在你联合卢意算计了我母亲之后,在我母亲最需要庇护的时候把她赶出家门之后?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要对你开一面呢?”

    “没错,乔疏烟是我的人,我是把她一点点送到了你的身边,送上了你的床。你在入狱之前不也是再度体会了一把恋爱的感觉?这?权当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吧。”

    “我原本的计划里没有把你赶尽杀绝的意思,我甚至想着,我只要回母亲的部分就可以了,我不能坐视外公给妈妈的嫁妆落入卢意母子之可是后来我发?现,我的仁慈在你们的段面前都是笑话?。”

    空间陡然安静了下来。文将益嘴角在抽动着,呼吸急促。

    若不是今天亲口听到文浔自己承认,到死文将益都不会相信,他的乖乖宝贝女儿会处心积虑的把一个间谍安插在自己身边,暗中收集着一切

    付媛知道后面是文家的私事,她和保镖走出了房间,留文将益一个人面对镜头里全然陌生的文浔。

    娇姐的气质荡然无存,在文将益对面的年轻女人初初成熟,有着文将益这?辈子做梦都想不到的冷厉强势,他的女儿,此时此刻让人胆寒。

    兴许猜到了文将益在猜什么,文浔勾唇:“我的好爸爸,这?些都是拜您所赐啊。”

    “卢意和你偷偷搞在一起的时候并不是我八岁左右的时候,也不是文氏上市前两年其实时间更早,对不对?”

    文将益脸上血色全无。

    文浔继续:“我两岁时生了一场重病,也是在同一年,外公病危。原本留在法国照顾外公的妈妈两头为难,最后还是决定回国照顾我。你打着贤婿的旗号,替妈妈照顾外公,只身去了法国。”

    “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文浔冷笑,“那一段时间,彼时还没有离婚的卢意也跟着你去了。”

    “没几天,外公就去世了。去世之前,他的床边只有你在。只有你,见证了外公留下遗嘱的全过程。”

    “那场工厂事故明明和你没有关系,你为什么心甘情愿的背锅卢意捏住了你什么把柄,是不是?”

    文浔停住,凑近了一些镜头,细细打量文将益的表情,试图从他每一寸扭曲的皱纹里找到复仇的快感,可是同时,她的心还是止不住的抽痛了起来。

    她算计的是自己的至亲,是她在二十岁之前笃定的会无条件爱她一辈子,呵护她到自己生命最后一刻的好爸爸。

    曾经文浔以为不相爱就分开没什么大不了的。在一起数十年的夫妻到末了相看两生厌也是寻常事情。大不了旧爱难敌新欢,好聚好散就是了。

    到后来,文浔甚至还试图为文将益开脱——把母亲扫地出门肯定是卢意那个恶毒女人的主意,和父亲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现实却一次次重创她对父亲的认知,也把她关于家庭和人伦的底线撕扯的斑驳不堪。

    外公的死一定和文将益有脱不开的关系,而卢意深知这一点,也拿捏住了文将益的软肋。

    那时候,文将益依然需要,亦或者依然对施秋染有感情。解决掉了从来不看好他的岳父,他成了名正言顺的接班人,可以拿下老爷子所有的资产大施拳脚。

    肮脏的过?往被心翼翼的埋藏了起来,施秋染视文将益为一生所依,是最值得托付的男人,却没有料到,捅了最深的那一刀来自她的枕边人。

    这?里头的曲折阴谋,文浔清楚,可是她又不敢细想。

    她想起三年前,自己扑到在文将益怀里,哭着哀求他不要去坐牢时的模样,现在想来,只觉得?自己蠢极了,傻极了。

    当时文将益的那句话很对:阿浔,爸爸并不是一个好人啊

    文浔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就泪流满面。

    周律师也不忍心看到年轻的姑娘难受落泪,他默默抽了纸巾递给了文浔。

    文浔没有接,她依然定定的看着文将益。

    不管是国内还是法国刑法诉讼有效期早就过?了,再者当年之事,在外公临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除非文将益和卢意亲口承认,早就没有了线索去验证。

    而大概率的,文浔对两人的话?一字都不会再信。

    她已经不想再开口争辩什么了。除了原本拆解文

    氏得到的资产现金,文浔要剥净文将益身上剩下的最后一毛钱。

    她要拿捏着文将益残生的经济命脉,让他永远活在忏悔里。

    “签字吧文先?生。”

    “你也不必伤感,”文浔盯着文将益老泪纵横的脸,只觉得?讽刺,“还记得上品天空城么?”

    “那是你和妈妈婚后第一套房子,当年还是职员的你用自己多年的积蓄交的首付。当时外公不首肯你们俩的婚事,你们暗暗的扯了证,把妈妈接了进去。在那里,你会对她一辈子好。”

    “那套公寓房龄已经快三十年了,不过?修缮得?当还是可以住人的。你去里头过下半辈子不算委屈。以后每个月我会给你打固定额度的生活费,不会让你穷死饿死。”

    文浔靠在沙发?上,耐心的等着文将益下最后的决定。

    签字笔悬停在合同?上方久久没有落下。文将益盯着那张纸,突然笑了出来。

    他擦去了眼泪,抬头看了看文浔。

    “阿浔,你妈妈过的好么?”

    “好,很好。这?些年,”文浔摸了一下下巴,轻笑,“这?么跟你吧,她过的比近五年任何一段时间都要开心惬意。”

    “术后,我问过她,愿不愿意回到你的身边。其实我想着,如果妈妈愿意,我做女儿的绝对不会干涉,毕竟人家都夫妻要结发?白首的。”

    文将益顿住,眼底竟然闪过一丝希冀的光。

    文浔心里涌起一阵强烈反胃的感觉。

    “可惜,她啊她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让自己回到地狱里。她让你好自为之,一别两宽。”

    几分钟后,传真把签好字的文件传了过?来。周律师接过来看了两遍,点头对文浔轻声道:“文姐,没有问题了。”

    文浔突然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了。

    一个人在隧道里摸索着,支撑她前行的除了身后黑暗深处各种让人胆战心惊的嘶吼声,还有远处一点光。

    现如今,她摸索到了隧道的出口,却什么都看不清,只想要躺下好好休息一下。

    她太累了。

    文浔挥挥,示意周律师关掉视频。

    那一头,文将益急着开了口:“女阿浔,爸爸对不起你。”

    “你的歉意已经

    通过?法律的形式生效了,多余的语言只是点缀,并不能真的改变弥补什么。”

    “阿浔,爸爸知道错了。以后,你如果愿意给爸爸一个会,让爸爸再见见你和妈妈,好么。”

    文浔低头。

    这?个视频之前,她还试图劝自己,如果文将益肯道歉,她会给的更多一点。

    现在,她完全收敛起了所有怜悯。

    文浔起身,看着文将益,倏然一笑:“爸爸,失败者是没有资格谈条件的。”

    屏幕一暗,文浔的脸消失了。

    文将益呆坐了许久,他捧着自己的脸突然呜咽出声

    --

    文浔独自在书房里坐了一个下午,中午佣人来敲门请她下楼吃饭,文浔也没有开门。

    陶姜知道文浔需要时间去消化情绪。

    文将益与施秋染的婚姻是长在文浔身上旷日持久的一个毒瘤,从发现到抗争到彻底割除,文浔的痛苦没有人可以真的感同?身受。

    她一个人静默的全扛在了自己的身上。

    到了傍晚时分,收工回家的季寒薇也听闻了文浔今天几乎没有吃任何东西。她把自家女儿拎了过?来,弯腰耳语了几句。

    五分钟后,打扮完成的挞挞“噔噔噔”跑去了文浔房间门口敲门。

    “文浔阿姨,有您的快递呀。”

    屋内起初没有动静,挞挞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继续敲,终于里头有了动静。

    文浔把自己闷在窗边的蒲团里一整天,听到了挞挞的声音才觉得?世?界和自己有了关联。她不想让孩子难受,挣扎了会儿,文浔还是起身,开了门。

    一只“恐龙”没有征兆的扑进了她的怀里。

    文浔低头,看到挞挞穿着绿色恐龙的连体服,糯糯的用脸蹭着自己的大腿。

    “文浔阿姨,你是不是在骗挞挞呀”

    文浔红了眼眶,弯腰抱起了挞挞。

    “抱歉挞挞,阿姨心情不好,想一个人躲会儿。”

    挞挞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文浔,她伸擦了擦文浔湿润的脸颊,然后扑上去亲了亲文浔的额头——从前挞挞哭的没完没了时,季寒薇也是这样安抚女儿的。

    文浔心一酸,更紧的抱住了怀里的孩子。

    “你是不是在等着阿姨带你去动物园?”

    挞挞用力点点

    头,但是还是很乖巧的:“阿姨要是不开心,明天去也可以呀挞挞会一直等阿姨哒”

    文浔用鼻尖贴了贴丫头软乎乎的脸颊,挤出了一个笑容:“不用等明天。阿姨看到挞挞心情就好了。我们现在就走。”

    看到文浔抱着挞挞下来,季寒薇陶姜均是舒了口气。

    陶姜晚上还要去公司监督几个新艺人的培训,季寒薇晚上看剧本,两个人让厨房准备了点吃的给挞挞和文浔,便安排了保姆保镖跟着,她们这?就出发去动物园。

    挞挞开心极了,生怕文浔跑了似的,从上车到下车,全程紧紧的拽着文浔的。

    她只能捏着文浔的一根指头,文浔哭笑不得?。

    被孩子需要的感觉是美妙的,这?种感觉让文浔觉得?自己真切的活着。

    动物园到了晚上有动物花灯巡游,桐城不少孩子家长都趁着假期特意带着孩子来夜晚场观看。

    挞挞从书包里掏出了自己的两只草莓熊,一个给了文浔一个给了自己,骄傲的举高高?:“文浔阿姨,我们等会儿和熊熊合影哟。”

    自从挞挞某天醒过?来发现自己床头多了一只熊,简直是高兴疯了。她还一度认为,这?是之前的熊熊生的熊熊。搞得?季寒薇真的不知道怎么去跟她解释生孩子的科学原理。

    文浔笑着点头,把挞挞抱了起来:“好呀,阿姨一个,挞挞一个,到时候,我们四个一起合影。”

    人越来越多了起来,保镖和保姆紧紧跟着文浔和挞挞生怕有什么闪失。

    几个人很快就挤到了路边,随着欢快的音乐声响起,动物园主干道上很快走来了巡游的队伍。

    挞挞一眼看到自己喜欢的“动物们”挥着走过来,兴奋的发?出了尖叫,在文浔的怀里简直上蹿下跳。

    孩子虽然不重,但是抱了半个时文浔身上也起了薄汗,逐渐体力不支。

    身旁不知道谁无意拱了一下,文浔一个趔趄,差点连带着挞挞一起往前扑去。也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一个毛茸茸的巨大的身躯一下抱住了她。

    文浔低头一看,是黑色的熊猫臂。她半侧过脸,果然身后站着的是,是一个穿着熊猫玩偶套装的人。

    熊猫个子很高?

    ,头套下一双眼睛如同?钻芒,在黑暗里闪着光。

    “谢谢。”文浔以为是动物园的什么工作人员出相救,赶紧道谢。

    听到了文浔的声音,“熊猫”却丝毫没有松的意思。

    文浔蹙眉,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没问题了,请您放。”

    环住她腰肢的那双却陡然收紧。

    文浔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全然裹在了后者的胸膛里,挣脱不得?。

    周遭狂欢的人群并没有注意到这个角落正在发生什么。文浔脸一白,一边护着挞挞一边四处寻找着保镖和保姆的身影。

    身后的玩偶套装里,传来了男人声音,那声音低沉沙哑——

    “文浔,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文浔身体僵硬,继而全身发?抖。

    这?是,靳砚之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靳狗——他来了他来了!他披着禽兽(划掉)外皮朝着我们走来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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