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对比着文?浔的大脑空白全身紧绷,挞挞全然不知道眼前的一幕意味着什么。
她以为是动物巡游中大熊猫下凡,亲自过来抱抱文浔阿姨。挞挞扭过身子,伸出肉,在文浔的肩头直接捧住了熊猫头,亲了亲熊猫的鼻子。
“哇!是真的大熊猫!么么哒!”
“挞挞,我们走!”文?浔回过神来,不管不顾的就抱紧了挞挞,试图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
靳砚之自然不会?让她得逞。
隔着厚重的玩偶服,他?清楚的感受到怀里的女人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着,他?甚至可以听清楚她湍急的呼吸声,带着愤怒与抵触。
这不是他想要的。
靳砚之眸子一沉,微微俯身,直接把文?浔连同?她怀里的挞挞提抱了起来。
挞挞低呼了一声,觉得好玩,笑嘻嘻的扯掉了靳砚之的玩偶头套。男人的脸彻彻底底的露了出来。
挞挞嘴唇形成了一个“o”,呆呆的看着熊猫变人后凭空出现的叔叔——咦,这个蜀黍好眼熟
“靳砚之!你放开我!”
文?浔真的恼了,她怕伤着挞挞,蹬着腿试图让靳砚之松。
不远处,季寒薇派来的保姆和保镖看到了这一幕,只不过他?们还没有接近文?浔,靳砚之一个眼色,旁边更多的保镖从人群各处走出来,控制住了季寒薇的人。
局面一下僵化,眼看着两方有动的趋势,靳砚之在文浔耳边低低开?了口。
“文?浔,我只要十分钟,让我和你几句话。十分钟后,我保证今晚让你和孩子能平安回家。”
文?浔气的脸发白——她被男人牢牢禁锢在怀里,到了这个地步,靳砚之还要和她装模作样的讨价还价?
“放下我。”她冷了声音,停止了挣扎。
靳砚之松了,把她心的放在了原地,与此同?时,对峙的保镖们也松弛了下来。
挞挞终于觉察到了文?浔的异样,她两一圈,紧紧抱住了文?浔,凶巴巴的瞪着靳砚之:“坏蛋!不许欺负挞挞的宝贝阿姨!”
文?浔红了眼眶,她心里很乱,甚至不想回头看靳砚之一眼。她拍了拍挞挞的身体,安抚孩子。
“挞挞乖,你和姆妈他?们
去车子那里等阿姨,我一会?儿就来,好吗?”
“真的嘛。”挞挞松开了文?浔,认真的询问。
那表情分明写着:有什么委屈要告诉我哦,挞挞一定会?给你撑腰的。
文?浔勉强挤出了一个笑,点点头:“真的。”
孩子被带走了。文?浔看着挞挞的身影消失在路那头,左右看了看,指了指一个游乐设施旁的亭子。那里没什么人,她提步,靳砚之跟了上来。
三年了,整整三年没有见,文?浔依然可以清晰辨认出属于靳砚之身上的味道。
他?是蛰伏在密林里的兽类,有着深渊一样的眼睛,当视线附着在文浔身上时,她觉得炽热又觉得冷。
那样惊心动魄又不动声色的气息,隔着数米也能强势的占据着她的注意力。
走了几步,文?浔站在亭子里,率先停下。她身后男人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
文?浔垂着头,没有转身也不去看他?。
“别碰我。”
靳砚之似又要上前,文?浔冷冷的出声,提前阻止了他?。
两人只有半米之歌,靳砚之没有再往前。
“跟我回家。过去的三年,不管你经历了什么,听到看到了什么,我都可以弥补。”
开?门见山的要求,靳砚之的风格一贯如此,确实没有变过。
文?浔冷笑出声:“给我一个理由。”
靳砚之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隔了三秒,清晰的出了三个字:“我爱你。”
这一生,接近三十年的时间里,他?似乎过数次我爱你——有些是当着文?浔面的,有些是在心里的,有为了逗她开心的,有情到深处时的,甚至欢/爱时水到渠成时的翻来覆去那么多次,他?确实只给过面前的一个女人听过。
可没有哪一次,比得上这一次让靳砚之觉得如此难开口,如此让人紧张。
靳砚之喉结动了动,简单的三个字后他没有急着再什么。
他?在等文?浔的回应。
风卷起了文?浔的长发,上面飘着淡雅清甜的香味,发梢摩挲着她的肩胛骨上。文?浔清瘦了许多,从后面看,好像只要靳砚之稍稍用力,她就会?被揉碎的玻璃娃娃。
男人喉结轻轻动了动,静静等着。
“靳砚之,你知道我是法籍。在法国,分居三年,婚姻就名存实亡。现在只要我动动指头,我的律师就会把离婚协议送到你面前。”
文?浔轻笑,声音里却毫无温度。
靳砚之脸上温柔迫切的表情瞬间结了一层冰。
“回到你身边?然后呢?继续做你的傀儡?继续任你摆布,实现你靳家利益最大化?”
她转过身来。亭子里没有光源,靳砚之看不到文浔低垂的脸上迅速落下的泪。
那泪落的很快,一瞬间就掉在了地上,仿佛没有来过一样,
文?浔看着那一朵深深的印痕,想到了自己未满三个月的孩子,心里一阵撕裂的疼痛。
“万姐既然已经有了你的孩子,我看不如你娶了她,再经几年,万家也能姓靳,何不乐哉?”
她扬起干净的脸,挑衅的看着靳砚之。
时隔一千多个日夜,这是他们再次四目相对。
靳砚之的瞳孔如渊似海,文?浔清冷无光,对视的一瞬间,汹涌的清潮扑灭了一切克制。
文?浔眼睛一黑,紧接着自己就被靳砚之扣着腰肢,抵着嘴唇侵略了进来。
熟悉的气息和节奏,文?浔被他逼的节节推后,靳砚之不依不饶的往更深处索取
文?浔的眼角很快溢出了眼泪。
羞愤气恼,无力还却又不得不承受被摆布的命运。
她动不了,只能咬紧皓齿。
一秒后,淡淡的血腥味蔓延了开?来。她凶狠又不留余地的咬着他?的唇瓣,而?靳砚之则像失去了感知能力一样,一寸不让
对峙几秒后,文?浔败阵了下来。她哆嗦着嘴唇,松开了牙关。
靳砚之弯起了嘴角,一点点的舔舐着混着鲜血的伤口。
“靳砚之,你让我觉得恶心。”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靳砚之的脸和恶劣的笑容,可是闭上眼,他?睫毛扇动的样子都印在了她的心里,挥之不去。
“站在你面前让你觉得恶心,也好过我看不到你如孤魂野鬼一样度过一生。”
靳砚之捧着文?浔的脸,亲亲啄着她的眼角。
那样柔软的皮肤,每一寸他都曾经爱抚过,每一点的触感他?都清晰的刻在感官记忆深处。
这一瞬间,世界再次有了光影声
色,有了清风流水,甚至远处孩子和音乐的笑声都那么动听。
只要文?浔在他的身边,人间又活了。
“万津津的孩子不是我的,我没有爱过也没有碰过除了你之外任何女人。”
靳砚之轻叹一口气,语气里染着一丝哀求。
他?想要克制自己不用强的,可是看到文浔后,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三年前,文?浔初初回国的夜晚,她以为是自己误打误撞的进了尤豪的包间,无意邂逅了靳砚之。她不知道的是,早在她航班落地,只身去碧辉堂处理施秋染留在那里的最后一点东西时,靳砚之的车子就如幽灵一般一直跟随着。
文?浔以为,是喝醉了酒的自己哭着闹着要和靳砚之亲密,其实早在她醉眼朦胧看向靳砚之时,他?的自持就灰飞烟灭,是他轻轻颤着,在文浔的纠缠下,在浴缸里剥开了她最后一点衣物
等了五年,又等了三年,文?浔像是老天偶尔赏赐给靳砚之的甜头,在男人浅尝之际就转身离开?了他?的世界。
文?浔是他的毒,也是他的药。如今时隔三年,再次触碰到,靳砚之千万利爪如藤蔓发了狂一样想要扑过来。
“我竟然不知道,靳总深情至此你该不会?还奢望我回报给你同?样的痴情吧?”
文?浔嘴角抿着冷笑,依然闭着眼睛,不再去看靳砚之的真情假意。
她的很慢,一字一句却清清楚楚的飘进靳砚之的耳朵里。
“假如我告诉你,我怀过你的孩子呢?你还对我回到你身边抱有期待么,嗯?”
原本紧紧抱着文?浔的男人一下松了。
文?浔下意识的就猜到了靳砚之会?低头去看她平坦的腹。然而她瘦窄的腰肢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
文?浔亲眼目睹靳砚之眼睛燃起难以自制的狂喜,在瞬间变得疑惑复杂。
他?的心就在自己的面前,文?浔好像看到自己高高举起了尖刀。她等了三年,是时候把这把刀扎下去了。
“你肯定要问孩子在哪儿?”文?浔歪着头,笑的像是一个妖精。
靳砚之盯着她的眼睛,原本充斥着惊喜的脸一点一点的僵硬。
“离开你以后不久,我亲拿掉了他?。”
文
?浔的嘴角扬起残忍的微笑。
“靳砚之,你该不会?天真的幻想,我还爱着你,哪怕是逃离你的身边也会?悉心照顾肚子里的孩子,把他?生下来抚养长大吧”
文?浔短笑了一声,声音冷的如同?冰锥溅碎在了地上。
“你不配。靳家不配。”
“哪怕天底下千千万万的女人想要和你结合,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和你有孩子。”
“我回国就不怕再见到你,准确的,这次回来,不是为了重逢,而?是为了了断。如果你想让我余生活在对你的憎恶里,你尽可以来纠缠我。”
“我到做到。”
每一个字都是碾压着她的心脏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在她的骨骼上留下了血肉模糊的伤痕,甚至留下了灼热的二次伤害。
可文浔告诉自己,一千多个日夜里,她做梦都想要把这些话?给靳砚之听,她要睁着眼睛看着喜悦在男人的瞳孔里燃起后又被绝望扑灭了所有光芒的样子。
她要给靳砚之最深重的打击,然后让他?品尝与自己一样的,灵魂被击碎的痛苦。
而?靳砚之此刻的痛敌不过不过她曾经的万分之一。
这是他该受的。
出去的话?语如同?蚀骨毒药蒸腾,药效在两人之间不可阻挡的挥发着。
文?浔清楚的感觉到,他?们中间那些因?身体短暂接触而?迸发出的浓稠情/欲荡然无存。
紧接着,两人之间,像是有什么东西永久的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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挞挞是趴在文浔肩头睡着回来的。
季寒薇赶紧从书房出来,一眼就看到脸色苍白的文?浔。在回来的路上,保镖已经把晚上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了一遍。
季寒薇陶姜是万万没有想到,重重保护之下,文?浔的行踪还是第一时间让靳砚之知道了,更没有想到,靳砚之直接来了桐城围堵她。
索性,文?浔全身而?退。
陶姜不敢去问他们之间聊了什么,看文?浔的脸色也能猜出一二来。
季寒薇抱走了挞挞,陶姜拍了拍她的:“要不换个地方住,这次肯定不会?让靳砚之找到了。”
文?浔木然的看着一个虚空的点,没有回应。
其实冥冥之中,文?浔清楚,自她出了那番话,
靳砚之不会?再纠缠自己的。
“让周律师把我的那份离婚协议给靳砚之寄去吧。”
陶姜一直很刚,此刻也有些犹豫。
“你刚刚回国,sef也准备回中国市场了,这种时候最好不要与靳砚之与金门激化矛盾。反正你们离婚事实上已经生效,国内不过走个流程而?已。”
文?浔垂眸,盯着自己的——半个时前,她的身体被靳砚之那样狂热的拥在怀里。那种触觉刻骨铭心,现在想来还是如此清晰。
“不用担心,他?一定会?签的。至于金门以后是否会报复,不是你我现在步步退让就不会?发生的。”
陶姜见文?浔决意已决,也不好什么,起身给周律师打去了电话。
两人谈到了一半,文?浔突然想起了露西。
三年前那个冬天的夜晚,她曾经亲把红色的围巾系在了露西的脖子上,拍了“一家三口”的照片
文?浔没由头的起了执念——她要得到那条狗狗。
“周律师,协议里加一条。”
陶姜一顿,以为文?浔终于想开了——要知道之前拟定的协议,文?浔清清楚楚的写?着靳家的钱一分钱不要。不管她与靳砚之实际婚姻存在了多久,她净身出户。
“资产方面不用动,加一条,我要靳砚之把露西留给我。”
许是晚上吹了风,宿醉般的头疼让她一夜难眠。次日中午文?浔才醒过来,睡衣已经被冷汗泡湿了。
她又梦到了自己流产的那个清晨。
彼时外公的旧部刚刚把母女俩从西非港口接上船,辗转周折几个国家,直到他们确认已经甩开了任何靳家可能的眼线,文?浔才放下心来。
文?浔重新用了自己的身份在德国入境。
接洽的人给母女俩安排了一栋相对僻静安全性私密性很高的别墅暂住。
日夜颠倒的奔波,饮食睡眠极度不规律,再加上极为低迷痛苦的情绪让文?浔的孕反一路来愈演愈烈。
她几次去医院,老外医生都是见怪不怪的把她打发了,只孩子越健康,早期才会?越闹腾,这是好事。
文?浔权当安慰剂听了进去。
来德国的第三天清晨,她倏然醒在了大床上,蹙着眉头回忆昨晚的一个梦——
梦里,她看到了一个的孩子,穿的漂漂亮亮的,背着自己向远处跑去。
孩子好似去不远的山坡上给文?浔采一朵花,文?浔生怕他?跑急了摔跤也快步跟上,可是孩子突然回头,冲着她挥了挥。
文?浔钉在了原地再不能动,眼看着孩子成了一个光点,然后慢慢消失在了视线里
他?在离开?前,好像喊了一声“妈妈”
梦到这里结束了,文?浔倏然醒了,摸了摸被泪打湿了的脸,然后又发现了一个不太妙的事实——她的孕反消失了。
惴惴不安的度过了两个时,吃过早饭,文?浔刚刚给施秋染喂了药,控制不住的阵痛就袭来。
最开?始是隐隐作痛几分钟一次,再后来疼痛和频率都升了级,乃至文浔站立不得,只能扶着桌椅。
施秋染从外头花园里采了些鲜花想逗女儿开心,开?门就看到厨房地板上血染湿了几大块瓷砖。
文?浔苍白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话?未出口,眼泪就决堤溢出
梦里套着梦境,比现实还要残酷百倍。
置身季寒薇的别墅,文?浔依然能清楚的体会?三年前那种刺骨的痛和恨。
她恨自己,也恨所有逼她走投无路的人,卢意,文?锋,靳康如,文?将益还有她那个曾经的丈夫。
陶姜与季寒薇都出去忙了,一连几天,家里只剩下挞挞还有几个佣人。
季寒薇给女儿请了家庭老师,此刻是挞挞的芭蕾舞学习时间。
房子不知第几层传来了轻轻柔柔的音乐,隐约还有孩子的笑声,文?浔怔然的在床上坐了会?儿,掀开?被子还是起了床。
陶姜的提醒是有道理的。既然靳砚之已经掌握了文?浔在桐城的动态,不定还是会找上门来。
回国第二天发生的一切已经牵连到了挞挞,文?浔不允许意外发生在季寒薇母女身上。
她打内线喊来了一个佣人,让她帮忙一起收拾自己的行李,然后又打了sef自己助理的电话,让她尽快物色桐城新的住处。
助理把文?浔的要求一一记下,正准备挂电话去办事,文?浔突然喊住了她。
“不用了。”
“文?总,房子不找了?”
文?
浔看着窗外,突然想起,白焰这阵子就在浔城。而?她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有回去故乡了。
文?浔的行李收拾妥当,准备喊挞挞下来吃饭,周律师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文?姐,金门那边来了电话。”
文?浔表面不动声色,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嗯,靳砚之怎么。”
“靳总的特助,协议靳总没有问题,已经签字了。不用您亲自再去一次民政局,这边会把离婚证快递给我。”
周律师心翼翼的完,等着文?浔的回应。
“嗯。”
文?浔捏紧了电话线。
“至于那条狗,特助了,靳总今晨已经动身去了香港。别墅门禁还保留您的指纹,想要把狗带走您请便。”
电话挂了,文?浔站在原地有一会?儿没有动。
一切很顺利,和她恶狠狠畅想时是一样的。她如愿以偿的把刀插进了靳砚之的胸口,也如愿以偿的让他签了离婚协议。
很快,他?们之间那点细若游丝法律意义上的牵扯也一刀两段了。
可是正因?为这一切结束的太过顺利,文?浔有种魔幻的不真切的感觉。
靳砚之放了。几天前重逢,今天他又马不停蹄的赶赴远方去搭建他?自己的商业帝国。不留恋不纠缠,文?浔在他眼里是不是一个旷日持久,费时费力又问题百出的项目,现在靳砚之也终于想通及时止损,一了百了?
文?浔低头笑,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么。
她长长的深深的舒了口气,可是睁开?眼,心脏却空的厉害。
文?浔是在挞挞午睡的时候离开的。她不喜欢和孩子道别,何况她终究是食言了。
原本计划有一整周的时间陪着挞挞,可是眼下,她就不得不为了挞挞和季寒薇的安全离开?这里。
她扫视了一圈挞挞的房间,目光落在了那两只一模一样的熊身上——为了区分哪个是先来的哪个是后来的,挞挞让保姆阿姨给后来的熊熊做了一根的领带。
“这是熊妈妈,这是熊爸爸。”
挞挞乐滋滋的指着熊展示给文?浔看——俨然已经把大熊生熊这套世界观抛在了脑后。
文?浔嘴角抿了一个浅笑,过去,拿走了熊爸爸,又给挞挞留了
一张纸条:文?浔阿姨带着熊爸爸出去几天,等回来的时候再给挞挞送一只熊,如何?
文?浔把纸条踹在了熊妈妈裙子的口袋里,俯身亲了亲挞挞的额头,百般不舍的带上了房门。
上车,把熊放在了副驾驶上,文?浔设置导航。在去浔城之前,她要把露西带走。目的地江城,从桐城过去开车只要三个时。
临到傍晚,文?浔驶上了那条熟悉的街道。
这里的每一寸地砖她都无比的熟悉,不单单是因为文家老宅在附近,更是因为婚后靳砚之为她购置的婚房也在这里。
文?浔降低了车速,一点点看着,似是要把眼前的一草一木都印进大脑深处。
车子最终停在了铁门外,隔着雕花的缝隙,文?浔看到露西百无聊赖的趴在草坪上。不远处,一个佣人似乎想要逗逗它,拿起了它最喜欢的球,露西只是看了一眼,无动于衷,懒洋洋的扫了扫尾巴。
文?浔换了车,露西已经辨认不出曾经文?浔回家时的声音了。
文?浔目光复杂的看了看狗可怜巴巴的身影,下了车来。
也是那一个瞬间,露西似乎心有灵犀的朝着门口看去——再一秒后,狗狗两只眼睛一下有了光。
佣人弯腰正准备牵露西,没提防它直接窜到了门口,冲着文?浔的方向拼命甩尾巴汪汪叫,佣人差点被狗拖了一个大跟头。
等佣人看清楚隔着铁门和狗狗互动的女人,她错愕的张了张嘴:“太,太太?您回来了?”
文?浔伸出一只,露西兴奋的已经不知道怎么样好了。它上蹿下跳,恨不得立刻给文?浔开?门,一会?儿用脑袋蹭文浔的,一会?儿狂舔她的掌心,逗得文?浔脸上终于绽放了一个笑。
“我从前住在这里的时候,你好像没有来,你怎么会?认识我。”
文?浔抬眸,话?是对着佣人的。
佣人赶紧擦擦给文?浔开?门。
“太太您的是,我刚刚来靳家工作没多久,但是您的照片屋子里哪儿都是,谁都认识您。快进来快进来!”
别墅里工作的佣人们自然知道文?浔失踪的事情,也知道靳砚之和文?浔早就分居了若干年。
眼前她给文?浔开?了门,又谨
慎的问了一句:“太太,您回来的事情,先生知道吗?要不,我现在给先生打一个电话?”
露西开?了门,直接扑到了文?浔的怀里。
它长高了,也壮了许多,毛茸茸的尾巴像是个大风扇,一刻不停的转着,脑袋蹭在文浔的怀里舍不得离开。
文?浔拍了拍露西,笑眯眯的抱了抱露西,又微微敛了笑容回答佣人:“不用,我和靳砚之今天刚刚签署了离婚协议,我回来是带露西走的。还要麻烦您帮忙收拾一下狗狗的东西。”
佣人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顿时尴尬了起来。
她也不好什么,点点头应了一声,赶紧按照文浔的意思照办。
露西全然不知道自己要跟着文?浔离开,兴奋的叼着球让文浔抛给自己。
狗狗的精力旺盛让文浔也跟着开?心了起来。她把球一丢,然后看着露西跑去叼。
这一次露西似乎花了很长的时间,文?浔都把前院转了一圈了,露西还没有回来。
她提步去宅子西侧的花园里去找露西,然后看到狗狗正在为了扒拉着什么刨土。
文?浔走近一看,脸色骤然变了——不知什么时候,别墅的西侧安置了一座的白色墓冢。
作者有话要:今日份靳总:连人带狗,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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