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我甚是欢喜你(三更)
少女的紧追不舍,让白衣公子有些错愕,但他随着她等了好一会儿,的确不见仆从归来,心下无奈,他便只好‘发’一次善心,带着少女去酒楼里头吃饭。
与此同时,让下之人找寻她的仆从。
可奇怪的是,他是瞧着姑娘的仆从进入酒楼的,但命人找了一圈,却一无所获。这人消失的彻底,仿若卷款私逃了一样
而面前的姑娘,此时正在优雅的吃着晚膳,粉糯糯的脸,因着吃饱喝足的原因,此时倒是有几分娇憨。
等到她吃完了,他才忍不住问道:“姑娘不怕在下是歹人?”
“歹人?”少女歪着脑袋,颇有些天真:“大叔若是歹人所求为何呢?”
她皱着柳叶眉,似乎陷入思考。
“金银俗物?”她着,看了看白衣公子,摇头:“大叔瞧着便是很有钱的。”
白衣公子难得来了兴趣,脸上浮现一抹温良的笑来:“难道你不怕我将你卖了?或者”
少女却是顺着他的话,道:“或者将我扣下,当媳妇儿?”
“咳”白衣公子再次愕然,这丫头瞧着也不过十岁罢?怎么的话这样孟浪?
“大叔是觉得我年纪?”似乎看出了他所想,少女指了指自己,瓷白的脸上扬起一抹甜甜的笑来:“我瞧着是,但是过了年也要十三岁了。”
她少时娇,不长个子,的确看着比实际年龄伤许多。
她略微一思索,便继续开口道:“这么想来,我是比哥哥不了几岁的。”
哥哥?
白衣公子嘴角一抽,方才不是还喊他大叔吗?怎么又变成哥哥了?
“哥哥不必惊讶。”少女一脸大人的模样,安抚道:“我是愿意做哥哥的媳妇儿的。”
就是不知道哥哥愿不愿意入公主府了。若是实在不愿她便只好将他抢来了。
心下有一抹坏心思勾起,她面上却是依旧单纯无害,脸上那笑容也愈发纯粹而甜腻。
瞧着姑娘如此天真,白衣公子实在哭笑不得。
“其实我不是歹人。”他只好老老实实道。
既不是歹人,便也就没有要图谋她做媳妇儿的意思了。
“我知道。”她道:“哥哥瞧着如美玉一样,怎会是歹人呢?”
她的话,简直轻浮至极,宛若去青楼调戏姑娘一样,但偏生模样实在可爱,语气也半分不显轻薄之意。
白衣公子扶额:“丫头还是唤我大叔罢。”
哥哥二字,实在不堪入耳。
“为何?”她道:“哥哥瞧着比我,似乎大不了几岁。”
这如皓月晴空一样的公子,瞧着便像是十七八岁,其实比她,大不了多少。
“咳,我只是看着年轻而已。”白衣公子道:“更何况,我并非歹人,便不会要娶你的意思。”
到这会儿,他只好得更直白一点。
“你为何不娶我?”姑娘似乎没有听懂,困惑道:“我不显你老的。”
白衣公子:“”
“而且,我是会长大的。”她拍了拍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你且等着,我长大了给你做媳妇儿也是一样。”
白衣公子再度无言,实在难以置信,一个丫头,怎能单纯至此?
于是,他只好叹口气,温声道:“你还,不知何为嫁娶。”
“我知道。”她一脸正色,严肃道:“而且我答应你,若是当你的媳妇儿,我便只喜欢你一人,独宠你一人。”
“独宠?”白衣公子似乎从未这么无语过,一向笑意从容的脸上,瞬间有些僵硬。
“独宠。”她斩钉截铁,郑重点头。
如此可爱的姑娘,他不愿她将来一腔少女之心破碎,便只好坦言道:“可是我并不喜欢你。”
“我欢喜你就够了。”她道。
左右抢回公主府就好了,父皇了,一见钟情固有之,日久生情亦是存在。
她对他一见钟情,那么便允许他日久生情好了。
白衣公子觉得有些好笑:“强扭的瓜不甜。”
少女回答:“甜不甜,扭下来就知道了。”
无语,真是无语。
白衣公子失笑:“若是扭下来也永远不会甜呢?”
“怎么可能不甜?”少女天真道:“我很有钱,很有钱的,我可以给你造一个金屋子,你就住在里头,什么事也不用做。”
反正等到她把他关在里头,他也是跑不掉的。
心里的想法越是邪恶,她脸上的笑便越是天真。
白衣公子道:“我也很有钱,怎会因为钱与你在一起呢?”
少女顿时眉开眼笑起来:“那更好了,你不图我的钱,定然是真心实意欢喜我的。”
白衣公子:“”
显然,他是不过这少女的,毕竟这少女,有些‘蠢笨’。
两人用过膳食,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
“你家在何处?”白衣公子问:“我让人送你回去。你一个姑娘家贸贸然出来,怕是家中会担忧的。”
“我想同你多待一会儿。”少女摇头:“我甚是欢喜你的。”
这是她生平头一次,对一个男子这样的话,心中实在羞窘,但却故意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出口,仿若开玩笑似的。
她时常与纨绔公子哥混在一处,于是便有样学样,出来的话似乎半分真心没有。
白衣公子闻言,只轻笑一声,并不当真。
“可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他淡淡一笑。
“无妨,我在这儿等你便好。”少女眼巴巴的望着他。
拗不过她,白衣公子只好叹了口气,想着等处理好了事情,再将她送回也是不迟。
于是他走出这间屋子,朝着对面的雅间而去。
屋门掩上,少女急急站起身子,趴在门缝处偷看。
白衣公子进了对面雅间的门,而后便见一个男子紧随其后,那男子瞧着很是柔弱,看着就像是烟花之地的倌儿。
少女心中大骇,便见那倌儿模样的男子似乎绊了一跤,直直朝着白衣男子倒过去。
白衣男子及时揽住他,两人那暧昧的模样,看得少女赶紧背过身子,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完了,她情窦初开的十二岁,竟是爱慕了一个断袖!
那个白衣公子,她一直不知道是谁,直到半年后,母后染了重疾,国师入宫,她才知道,那是扶苏。
燕国最年轻的国师,扶苏。
燕蒹葭兀自靠在马车上,想得入神。
就在这时候,马车忽而停了下来,紧接着便听到西遇的声音:“公主。”
燕蒹葭回过神,心知是遇到了熟人,马车被拦下。
“何人?”她淡淡道。
“是国师。”西遇道。
只是,他话音还未落下,便听扶苏道:“我想见公主。”
这话,是对燕蒹葭的。
西遇皱眉,想到燕蒹葭昨夜与他的那些,一时间不知该如何。
不等西遇思索出所以然来,便见马车车帘忽而被一双纤纤素挑开,露出那张绝美的脸容。
“上来。”她对扶苏道。
扶苏一愣,显然没有料到燕蒹葭会这样。
他以为,燕蒹葭是排斥见到他的,他一夜未眠,实在忍不住想见一面她。
“傻愣着做什么?”燕蒹葭朱唇勾起:“再不上来,本公主可就回去了。”
扶苏回神,瞬间便上了马车,西遇侧身,愕然的让扶苏入内。且心中忍不住诧异,扶苏这动作真的快的让人震惊。
那头,扶苏已然入了马车之内。
他弯腰落座,却是不敢靠近燕蒹葭,只坐在一侧。
燕蒹葭瞧着他那般心翼翼的模样,心中的愁绪似乎一瞬间散了去,忍着笑意,问道:“有什么想和我的?”
他垂下眸子,如玉的脸容,划过一抹踌躇:“公主当真不恨我?”
“你要我恨你?”燕蒹葭反问。
“自是不愿。”扶苏立即便道:“昨夜我思索了一夜,哪怕公主恨我,我也是要娶公主的。”
“可你从前不是这么的。”燕蒹葭望着扶苏,笑吟吟道:“我记得你可是不让我做你的媳妇儿的。”
“那时是我不识好歹,”扶苏下意识便道:“不知公主的好”
只是,话到一半,他忽然顿住,看向燕蒹葭:“公主是三年多前的那时候?”
“你记得?”燕蒹葭有些诧异。
那时候在皇宫里,她还以为扶苏忘记了,毕竟事情过了半年,她张开了许多,再加之因着误会扶苏喜欢男子,她心中不服气便穿起了男子的衣物,从此做了少年郎的打扮
“自是记得。”扶苏轻笑了起来:“只是在皇宫的时候,你瞧着似乎全然不同,加之皇后病重,我自是不可能与你多什么。”
燕蒹葭心下了然,又有些气闷,便问:“那你当时初见,可是欢喜我?”
“酒酒,我没有那等子癖好。”扶苏失笑:“你那时候瞧着不过年岁极,又甚是天真,在我眼里,只是个孩子。”
“我那时已是快十三岁了!”燕蒹葭哼了一声:“只是瞧着而已。”
其实那时,她在永兴坊赌博的时候,便瞧见扶苏了,于是她便故意让西遇同她做了个戏,引出扶苏‘英雄救美’。
“是,那时是我瞧不出来。”扶苏回忆着,猛然便回过神来:“酒酒,你那时候,当真是心悦我?”
他记得,那时候她对他了欢喜,只面上很是无邪,他便以为孩子胡言罢了。
如今细细想来,或许她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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