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什么?”顾幽惊呼问:“睿王的病这么严重?那他怎么还喝酒了?糟了,喝了这么多酒,不知道有没有伤了身?我要去看看他!”
“你去看他做什么?”宁王气恼得一把拉住顾幽,“难道你真想嫁给那个残废?”
顾幽怒了,一把甩开宁王的,厉声道:“关你什么事?”
宁王从不曾见过顾幽如此愤怒失态的样子,大吃了一惊。望着顾幽愤然离去的背影,宁王呆立半晌,脸色变幻莫测,许久才离去。
夏静月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都走了。”
放松下来才发现,紧靠着她的韩潇身上烫得跟被火烧过似的,她一愣,回过头,撞见韩潇盯着她的眼神灼热得跟头顶的太阳似的,灼得人发烫。夏静月心头一乱,将他推开,“热死了,离我远一点。”
韩潇不仅没退,反而趁势抱住她,压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沙哑:“月儿,嫁给我吧。”
夏静月一呆,没料到他会突然冒出这句话,一时间,吃惊得都结巴了:“嫁、嫁给你干、干嘛”
韩潇满足地抱着心爱的女子,又觉得远远不够,哑着声音在她耳边低语着:“嫁给我,我就可以看着你,还要可以抱着你。”
夏静月的脸一下子像有火在烧似的,他这人,平时闷不吭声的,一开口话的就这么露骨。
“不要脸。”
“我只要你。”
韩潇怕她离开,抱得更紧,呼吸渐渐地凌乱起来,“月儿,你可知道,我想你想得心都慌了”
夏静月从不曾见过他这个样子,有些不知所措,费了好大的劲才推开他,“我、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韩潇不敢把她逼急了,平复了一下心情,低声:“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明去庄上,我们再好好谈一谈。”
“明再吧。”
见夏静月有躲避之意,韩潇怕她明不去,强势地道:“你明若是爽约,我亲自去夏府找你。”
“别!”夏静月知道他是得出做得到的,他这人真的霸道强势起来,还真让人无计可施。她不禁恼了:“我又没不去。”
站了起来正欲离开,却又被韩潇给拉住了。
韩潇低低一叹,:“你就这样走出去?”
“怎么了?”夏静月不明其意。
“你发上的发簪都乱了,我给你正一正。”
方才两人搂抱挣扎间,不仅发丝有些乱,衣服上也起了不少褶皱。
韩潇将夏静月头上的发簪和珠钗扶正了,又将她头上的发丝仔细地别好,完了后,望着面前娇俏可饶人儿,终忍不住在她额头轻轻地亲了一下。
虽然他想亲的地方不是这里,终是不敢太过份,怕她生气,免得到的媳妇又跑了。
他只亲了她一下就放开,但他眼中炙热而缠绵的情意太过浓烈与痴恋,让夏静月脑子里一片嗡嗡直叫,似一片乱麻缠绕在一起。
夏静月不知道最后是怎么跟韩潇分别的,想到他的强势与霸道心中涌起一股恼意,然后想到她真生气了他又一片紧张的样子又觉得好笑不已。
一时恼,一时乐,夏静月竟也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以前从不曾有过。
唯一可以肯定的,她一点也不讨厌他。
有时候想起他,甚至心跳得有些快。
“姐。”走出了那片地方,初雪带着包袱过来了,包袱里面是夏静月更换的衣服。
初雪见夏静月脸上红得异常,身上又透着酒气,问道:“姐莫不是被酒味给薰醉了?不如把衣服给换了吧。”
夏静月一愣,伸去捂脸,这才发现脸上还在烧得厉害。
闻了闻身上的酒气,她定了定神,道:“算了,见着人就我喝多了,有点醉。”
初晴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主仆三人走去众女聚集的地方。
众多姐姑娘正聚在一处,悄悄细语着。
夏筱萱看到夏静月过来,连忙跑过去,拍着胸口,余惊未定道:“姐,方才出大事了,宁阳伯府家的姐们被几个婆子强拉着赶出去了。我刚刚与她们坐一起,差一点也被婆子们给扔出去,幸好我我不姓梅,姓夏,她们这才放过我。”
“有这事?”夏静月佯作不知问道。
夏筱萱悄悄与夏静月:“我听她们,曼音表姐与九表哥两人躲在房里脱光光了打架,正好被一众夫人给看到了。姐姐,他们为何要脱光了打架?”
夏静月脸色僵了僵,望着夏筱萱单纯又好奇的眼睛,好一会儿才:“估计是气太热了。”
夏筱萱似懂非懂地问:“热,又打了一场架,所以才把衣服给脱光了好凉快吗?”
“应该是这样的。”夏静月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坐了一会儿,夏静月总算见识到流言的威力了,只这么一会儿,传言便有板有眼地罗曼音怀了梅绍成的孩子,肚子都大了,不知道几个月了
夏静月细心地发现,这些传言起罗曼音的身份时,只是宁阳伯府的表姑娘,压根没提是广平侯府的姐。
传言传来传去,的都是宁阳伯府的公子与表妹的事儿。
宁阳伯府的名声是彻底地毁了。
而那边,韩潇回到客房后,立即坐回肩舆离开广平侯府。
回到睿王府,韩潇召了费引过来。
竟敢对他的女人动,这些人一个个都活得嫌命长了。
韩潇恨不得立刻将那些人逮了过来,一个个地掐死。
不过一下子弄死他们就太便宜他们了。
事情发生在广平侯府,广平侯府的人脱不了关系,韩潇不管参与的是广平侯府的哪一个人,但他把整个广平侯府都给记恨上了。
至于宁阳伯府,更是入了韩潇重中之重的黑名单。
“殿下要怎么处理他们?”费引问道。
韩潇冷冷一笑,当然是怎么痛苦怎么来。
怎么让一个人痛苦?自然是一步步夺去他们视之为最重要的东西。
“钝刀子割肉。”
费引闻言,立即懂得该怎么做了,“属下知道了。”
费引默默为广平侯府和宁阳伯府默哀。
在睿王府的暗中操纵之下,郑国公府的大肆宣扬之下,从第二开始一直到下半年,京城各种流言如同寒冬的大雪一般,纷纷扬扬,将整个京城的每个角落都笼罩了。
这些流言不仅传了近半年,还影响了未来一年的变化。
最开始各种道消息传言:通政史的孙女赵琳韵和广平侯家的罗钰世子偷情被抓个正着,罗钰世子要娶赵琳韵,广平侯夫人嫌赵琳韵丢脸,亲自出把赵琳韵打个半死,听不仅脸打烂了,连脚都打断了。
然后秋霁社的少女听到后,不断地在各种宴会上为赵琳韵作证,赵琳韵的脸是被夏静月给打肿的,并不是广平侯夫人打的。可这会儿,流言满飞,谁信这话?
两个姑娘家无怨无仇的,人家夏静月好好的干嘛打赵琳韵?你们同是秋霁社的人,自然会为你们的成员开脱,欺负人家夏静月没后台,乱泼脏水。真是道德败坏!
秋霁社的少女越为赵琳韵辩解,民众越来越怀疑秋霁社的名誉。
如此闹了半个月,最后,为了挽回声誉,顾幽亲自出面,将赵琳韵逐出秋霁社。
可没想到,顾幽此举不仅没挽回声誉,反而又引来更多的流言蜚语。尤其是那些素来看不惯秋霁社的人,还有那些没能加入了秋霁社而眼热秋霁社的人,就传得更欢:我就秋霁社的人心里有鬼嘛,这不,纸包不住火了,这才开除了赵琳韵。人家夏静月姑娘真可怜,无缘无故被秋霁社的人冤枉。
顾幽得知这个消息后,被气得足足病了一个月。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除了这个流言外,当时一起流传的还有另一个流言:当爆出广平侯府的姐与宁阳伯府的少爷也在同一偷情,被众多诰命夫人抓个正着时,京城就更加轰动,更加来劲了。
“这广平侯府的家风也太差了吧?少爷偷情就罢了,连姐也偷情,这这这,连我们普通老百姓的家教都不如。”
“哎,你们知道那广平侯府的姐是怎么被捉奸的吗?据是干那事的时候叫得太响了,隔了几个院子都挡不住,这才让在前面用膳的诰命夫人听着了,才跑去看是何故的。”
“真是造孽啊!据那广平侯府姐的肚子都**个月大了”
“不仅广平侯府家的姐肚子**个月大了,据通政史家的孙女肚子也**个月大了。你们想想,不是如茨话,广平侯夫人会答应罗世子与赵姐的婚事吗?明显是看在那肚子里的孙子份上。”
流言越传越广,仅仅几的时间,广平侯府、宁阳伯府、通政史赵家,这三家的名声臭得跟臭水沟一般,甚至有一些过激的百姓拿着臭鸡蛋往这三家府上去扔的。
罗曼音听到这个流言时,被气得哭得喘不上气来,“母亲,他们的话太难听了,我不要活了!”
五太太梅沛凤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房中走来走去,气急败坏:“当时你是怎么弄的,怎么没把夏静月给灌醉,自己倒是醉了?”
罗曼音哭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我没喝多少来着,不知不觉就昏过去了,再醒来,就看到梅绍成在面前。”
五太太怒道:“那时候你怎么不赶紧让他离开?”
“来不及了!我才醒了没多久,就听到你们过来的声音”
五太太越想越不对劲,“你才醒来没多久,可梅绍成他又没喝醉,难道他进去发现床上的人不对劲,不会自己先离开吗?”
“事后他门被反锁住了,拉不开!”罗曼音平床上大哭起来。
“放屁!”五太太怒道:“我们赶去时,若被反锁住了,你为何能打开门来?”
罗曼音这才想到不对劲,“难道梅绍成骗了我?”
“定然是这样,他见床上的人换了,知道设计不成了夏静月,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就将错就错,毁了你的清白,想跟广平侯府结亲!”五太太越想越对,怒呸了一声,“他想得倒美,一个伯府的庶子,还敢肖想侯府的嫡姑娘,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他胆子这么大呢?”
“母亲,那现在我该怎么办?传出这样的事情,谁还敢娶我?”罗曼音悲从心来,哭道:“听采玲表姐,庶出那边的每个月只有二两银子的月例,一年才一套新衣。我还听,那些庶房的,别看他们外表穿得光鲜,里面的衣服全是打补丁的,连别的府上的下人都不如”
五太太与罗曼音气怒交加,一时竟忘了夏静月是怎么脱身的。
广平侯府发生这么大的丑事,千瞒万瞒,最终还是被广平侯太夫人知道了。
太夫人年纪大了,听到这些丑事,气得当时就病倒了。
广平侯原本就不喜这个五弟,当时老广平侯还在的时候,二弟与五弟联合起来,险些把他的世子之位给夺了。
如今五房又闹出这么大的事,广平侯大怒之下,当就将五太太夫妇一家逐出侯府。为了不被另几个拖后腿的兄弟拖累,广平侯提出了分家之事。
分家,代表着争家产。为了争到更多的家产,五兄弟撕破兄弟之情,几次大闹侯府。太夫人听到后,又被气昏了几次,还传了三次太医过来救命。
广平侯府的事情实在是闹得太不像话,先传了两桩丑事,然后又传出兄弟阋墙闹得太夫人病危之事。
如此家风不正,不孝不悌,再加上丑闻得太太,影响太不好,又有郑国公连参广平侯府,暗中又有睿王府递上广平侯数年前挂帅出征北蛮时,私吞兵粮,造成数万兵士被北蛮屠杀的证据。
林林种种,加上皇帝早就想削弱两个儿子的势力,便下旨将摘去广平侯的爵位,贬为庶人,再捋掉广平侯担任的所有职位。
荣是皇恩,衰也皇恩。
一夜之间,曾经显赫一时的广平侯府沦为无权无势的庶民,永远远离了权贵圈。
赵琳韵原本以为可以嫁入广平侯府做尊贵的世子夫人,没想到亲事刚定下,未来夫家就成了庶民。她的名声又坏了,不嫁还不成了。
至于宁阳伯府,那又是一桩大笑话了
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且回到广平侯寿宴的第二,在流言刚开始流传时,夏静月就忙得不可开交,没有时间去关注那些流言。
她与韩潇约了今去果庄,又盘算着菊花快要开了,少不得要留在庄上住一段时间。因要带着老太太一起去,要收拾的东西多着呢。
大清早地,夏静月就让丫鬟们收拾行李,听老太太不想去,她连忙过去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