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会脱皮的彭铿
这一夜经历了太多太多,这些,所有的这些,都是因为我的犹豫、我的彷徨,现在我早清楚地认识到,已经被抛弃的我再无法回头,只能硬着脑瓜子向前走,去我该去的地方,去有熊,侍奉那个胖娘们。
不定现在天天一见我就流哈喇子的大肥子早已脱得光不出溜地躺在兽皮上等我,那一身肥肉,那一走一颤的双峰,那白花花的大屁股,更不定肥娘们的活要号上听訞十倍、百倍,想至此我心头也不禁一荡,有种痒痒的感觉,随之更不禁暗骂自己,都这个时候了,还有闲心琢磨这个?
我真的要跟那肥子滚兽皮吗?那我又成了什么?鸭子?不!我是个纯爷们,打死不当鸭子!但不当鸭子又能如何?或者真如优讲得我的命还不如一条野狗,不过是个简单地赠品而已,但就算是赠品我也该有我自己的尊严吧,我是不是也该像个脱离低级趣味的赠品,有体面、堂堂正正的活着。
那么,我不去有熊了,就算不回姜炎,我也要找到自己喜欢的一片乐土,我要活出我自己的样儿!但是可但是我若走了算不算是逃避呢?我逃避了其他人会怎样?熊胖子肯定不会让那个叫大鸿的野汉子回姜炎,听訞不见大鸿也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肯定又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械斗。恍惚间在我眼前出现了拼杀的场景,到处是血,到处是火,是呼天抢地的呻吟声,是一具具横七竖的死尸,我仿佛又看到了胜利的一方在焚烧着敌人的耳朵,我似乎又听到了战败方充满仇恨的哀嚎那一个熟悉的人,听訞、瑶姬、刑天、贝宁、羊二、竹玉我再不能想下去,使劲晃了晃脑袋,长长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吧!
不觉间我已走出竹林,远远的见马师皇马场处闪着点点火光,我抬头望了望天,这当好像快天亮了吧,老马这厮肯定在睡觉,是他一个人睡吗,保不齐羊二这老骚货也在,想想还真羡慕这俩老家伙,老干柴、老烈火的还着的挺欢实,哎,不管了,反正到这儿了,也不急于一时三刻,我更不怕当电灯泡给人添麻烦,去找那个老马头讨碗酒喝吧。
一边想着,我向着那马场奔了过去。离那马师皇的屋越来越近,在火光的掩映下,远远的见门口站定一人,瞧那个头、胖瘦,定是马师皇无疑。
“喂,老马头,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干啥呢?”
“哈哈,你来了?”
“哈哈,我来了!”听屋旁的马师皇应了一句,不过听马师皇一开口我总感觉有点不对,但还不出哪里出了差头,我也无暇多想随口答了一句,便奔了过去。
“我老马头,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门口东张西望的瞅啥呢?”我故意亲热的拍着马师皇的肩头。
“我这不等你呢!”
“你等我?”马师皇的话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知道你要来,所以等你,谁知道你来这么晚,害得我快等你一宿了!”
“你知道我来?你咋知道我来的?你等我?你等我干啥?”我瞪着眼珠子一口气问了下去。
“其实也不是我,是别人知道你来,要见你,在这等你!”
“啊?明白了,明白了,你的是你那老姘头羊二阿姨吧,咋的,她在呢啊?她在这不陪你滚兽皮,搂一块睡大觉,等我干啥?我见她也没啥好的!”
“艹,你这子,的啥话!”马师皇的语气有点气恼,“进屋吧,等你的人也等了大半宿了。”
马师皇着推开了屋门,我向屋内望去,只见背对着我,火堆边坐着一人,瞧背影是个男的,竟并非羊二。
“你谁啊,是你等我?”我随着马师皇进了屋。屋里那人听见动静也转过了头。
“啊!你,你是,你是,三,三,三爷爷!”然而就在那人转头的一刹那,我差点跳起来,屋里等我的人原来竟然是三爷爷,“三爷爷,是你!”
“哈哈,我不是你的三爷爷!”那人不聋不哑,起话来有板有眼。
“三爷爷你咋也到这儿来了?”那人开口跟我话,我还没回过神儿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我都了,在下并非你的三爷爷!”他轻轻甩了甩胳膊,挣脱了我的。
“三爷爷,你这是咋了,话不紧不慢地,还这个强调?”我依旧处于懵逼状态。
“我都了,我不是你三爷爷,至少我现在不是,以后可能会是你的那人!”
“啊?你的啥玩意?”我从那人阴阳怪气地语气中,开始逐渐清醒了过来。
“再次言明,我并非你所言的什么三爷爷!”
“你你你不是我三爷爷,那你是谁?”
“在下彭铿!”
“彭铿?那又是谁?”我听着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但一时却有点想不起来。
“你不记得我了?难道忘了那夜在我的草屋饮酒避雨?”
“啊?你是是你?!”经他一提醒我才猛然想起那夜与听訞、祝荣等人在一间茅屋避雨的事,那个屋子里横七竖八地倒着几个被活活剥下的人皮,而屋主是个语声苍老,面目就像几岁婴儿的怪人,我们临出屋时,我跟他喝了一口酒,他自称叫彭铿。
“哈哈,如此看来你想起了!”彭铿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那神色更像没羞没臊、装聋作哑的三爷爷了。
“你是那天后晌一块喝酒的那个,那个”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该叫他老头儿,还是娃娃,“这才几天啊,那时候你也不这样啊,看你现在的样子倒是像我老家的一个亲戚!”
“哈哈,这才是我的真实面目!”
“喝点吧!”这时马师皇早围了火堆坐了下来,向我抛来了一个酒囊。
“哈哈,你这长相可奇了。”我接过酒囊,抿了一口,无暇顾及马师皇,依旧不停地端详着彭铿,“真是奇了,几千年才能出一个你这样长相,还都让我遇到了。”
“哈哈”彭铿笑了笑,也抿了一大口酒,却没回答我,看他那喝酒的淫贱模样,不是老货三爷爷又能是谁?
“对了,我老彭你咋跑这来了,是不是扒人皮被追杀,上老马这躲风头来了,你那些,那些人偶呢?嘻嘻嘻”我着想起那晚跟祝荣、瑶姬等人的对话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哼!混账!”彭铿似乎也记起了那天的对话,脸上蒙上了一层怒意。
“哈哈,别发火啊,真的,你那些人偶真挺好,比岛国卖的都牛逼,要是扔了也忒可惜了!”
“休得再了,哪里是人偶?”这个彭铿脾气竟还不,被我了两句,只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看你这么大气性呢?我不就是有点好奇嘛!”
“那些真不是人偶,我这屋子,装不,放别的屋子去了!”一边马师皇见彭铿生气,忙打着圆场。
“哈哈,老马你中啊,你也知道人偶?也对你这屋子确实,放不了那么多,先放到别处,等睡觉用到他们的时候再搬回来。”
“你你”彭铿气的几乎不出话来。
“别再那彭铿开玩笑了,那些不是啥人偶,那是彭铿的皮!”
“啥玩意,他的皮!”听了马师皇的话,我再次大惊,又差点跳起来。
“哼!有什么大惊怪的!”彭铿冷哼一声,抿了一大口酒,“还记得上次见我模样吧,那是我刚脱皮不久。”
“你,你,你会脱皮”
“你知道不知道人能被收获?”彭铿没直面回答,而是反问我,不过他的问话却让我又是一惊,这老灯竟然问起我人被收获,对我而言我怎么能不知道,我不光知道而且从到大我看过死去的人被那些莫名的存在直接吞噬。
我也没有回答彭铿的话,仅是自己喝了一口酒,斜着眼睛瞟着彭铿。
“哈哈,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知道,既然我受人之托于此等你,不妨也直接与你听。”彭铿晃着脑瓜子,一板一眼地着,“人如草木,一旦成熟便会遭到收割,人之成熟表面看身体不断老迈,而经历太多风霜,用记忆浇灌,意识不断坚决,待到所谓功德圆满,也便是遭到收获之时,人被收走的记忆、意识,一旦记忆、意识被收走,相信这个人便彻底消失了。但若能保证意识永不成熟,那便能长生永存。换言之,若自己想法子抹去了自己的记忆、意识便不会被收获了。”
“这个,这个我倒是头一次听。”我喝着酒,咂摸着彭铿的话,“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让自己脱皮,要是脱皮后就把记忆、意识都抹空了,就不会被收获了?”我一直有很多问题弄不明白,问这个,这个不,问那个,那个不搭理我,尤其是涎皮赖脸的三爷爷总拿一句“你以后会明白的”来晃点我,如今听着彭铿的话,我感觉向真相迈进了一步。
“呵呵,孺子可教也!”彭铿笑着,抿了一口酒。
“艹,明明能好好话,别跟我咬文嚼字的,到底咋回事。”我见彭铿样子又想起了倒霉的三爷爷。
“我所认识的事实正如你的那般!”彭铿此时好像颇有耐心,就像戴着眼镜的学校长一般轻轻点着头,“我用这个办法好像已经活了几百个年头。”
“啥玩意?你活几百年了?”
“正是,虽然我不断泯灭记忆,但仍会有零星的残存,我记得我已活了几百个春秋,每隔数十载我就会脱一次皮,就如上次你我见面那样,我恢复婴儿相貌,重新来过一次。”
“哈哈,你中啊,你还有这路子,这叫那个啥,那个,那个‘大不了从头再来’,哈哈!牛逼到家了。”我假意佩服的向彭铿竖着大拇指,心里却琢磨着这家伙的话是不是靠谱,是不是在玩路子忽悠我,“那我还不明白了,你得咋脱皮啊?”
“我靠这个!”彭铿着晃了晃里拎着的酒囊。
“啥?你靠酒!”
“正是,几十载我便大醉一场,醉后便磨灭了记忆,脱去皮囊,再从头来过!”
“啥玩意?你喝醉了就能脱皮?”
“呵呵,我没用过彭铿的招,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但我估摸着,就跟喝酒喝多了短篇儿一样。”马师皇在一旁插嘴道。
“哈哈,老马你也中啊,你还知道‘短篇儿’这词儿。”我确实也真没想到马师皇还能出“短篇儿”这词。
“大致便如马师皇所,每次大醉一次便抛开一切,忘记一切,我不知醒来身在哪里,我又是何方人士,不过每次宿醉醒来便是我人生的一次重新开始。”
“哈哈,你这的也忒有意思,真没想到喝酒还能有这作用?”我笑着,抿了一口酒。
彭铿看我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也举起酒囊,煞有介事地在我面前晃了晃,随之喝了一大口,“这个方法我已经告知于你,那么,你想不想也重新来过一次啊?”
“啥玩意?你我?重新来过?”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