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秘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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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八章秘药

    底舱。

    才景脑门上流了不少血,被五花大绑扔了进去。他闭上眼睛,佯装昏迷。

    有点身的侍卫尽职尽责,又狠狠加固了一圈他身上的绳子,另一人则不屑道:“就这蠢货,不用担心。”

    侍卫总算绑好,站起来看了同伴一眼:“今日是大会,不可出错。”

    “公子为何要找两个陌生人参加大会?”同伴不解:“这不找麻烦么。”

    侍卫没答,关上门走了出去,才景听到了落锁声。

    缓了那么几息,他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才睁开了眼。才景皱眉,上动作不断,那碧玉扳指突然弹出一根刺,三两下的功夫,才景便挣脱了侍卫苦心绑的绳子。

    事情不对。

    阮恬恬被引上楼后,才景迅速观察着四周,准备好最佳逃跑路线。谁想还没看上几眼,就有貌美侍女来堵住他。

    侍女给他灌酒,才景自是不喝,正准备推搡,突然闻到一股异香。

    他是死侍出身,自就受各种训练,一瞬就嗅出来这是某种能让人昏迷的迷香。才景急着去自家夫人旁边,一不做二不休假装昏了过去。

    立刻有人不动声色的将他扶走,直到出了宴客的大厅,他们才将他捆了起来。

    才景清楚的记得,出船厅后,里面似是传来了一阵铃声。

    这地方诡异得紧,那让人头胀的熏香怕是也有猫腻。

    底舱显然是放杂货的,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舱内无窗,只有刚刚的那扇门。才景侧耳听了一阵,发现往来并无声响,便从身上摸出一把软刀,顺着门缝刮进去。

    刀子虽软,却削铁如泥。全赖才景无脑公子的乔装到位,那些人根本不屑与搜它的身。

    咚的一声,门锁落下,才景推门而出。

    这是内舱的走道,四周都是昏暗的,只留着几盏堪堪蜡烛。这环境让才景如鱼得水,迅速找寻着出路。

    天光出现在前,眼见就能立刻出去,谁想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才景只能快速避开,顺推开一间内舱闪了进去。他顺着门缝看去,只见两个侍卫一前一后抬着什么,脸上没有过多表情。

    铃声叮当,才景辨认出那是个人。

    侍卫却只觉得自己里抬了货物一般,走到某扇门前推开门,像扔垃圾一样将人扔了进去转头便走。不一会,又有人蹲在地上,擦拭着一地血迹。

    才景心惊,越发着急,等那打扫的仆从离开,他立刻推门而出跑到走道尽头,而就要出去的时候,他略一犹豫,又快速返回。

    才景推开那扇门,看见一个舞娘装扮的女子被仍在稻草上,她瞪大的眼睛里没有神采,身体抽搐,腕上的伤口依旧在流着血。

    人还活着,但显然坚持不了多久。

    才景暗骂一声,快速上前从兜里掏出一个瓶,倒出里面一粒药快速塞进舞娘嘴里,然后扯下身上一片布,勒紧舞娘伤口。

    他在稻草中刨出一个坑,将舞娘藏起来虚掩着,然后又在门口做出凌乱的足迹,将刚刚滴落的血抹在门上。

    做完这一切,才景快速离开。

    **

    透明的液体里混杂着血,一个女孩在地上发出最后的声音,阮恬恬浑身颤抖,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曾经历过刺杀,曾见过尸体,但是从没有人在她面前如此赤裸的杀人。

    苏三半身染血,眼里的红已经到了疯狂,他举起杯子,像恶魔一般:“贺娘子,喝了吧。”

    阮恬恬颤抖着接过金樽,努力忍着反呕的冲动。苏三兴致勃勃,又道:“想来,你和你那表哥也是情谊深厚吧。”

    “你!”阮恬恬总算出声。

    苏三更开心了,他道:“能喝圣水是福气,你看看,他们都开心啊。”

    他的目光向下,阮恬恬也看向窗外。一楼宴厅里已然一副群魔乱舞的样子,喝掉“圣水”的人似乎都失去了神智。

    苏三仿佛妖姬诱惑着凡人:“乖乖地喝掉它。”

    阮恬恬将圣水递到嘴边,努力让自己空白的脑袋旋转起来。

    她不能喝,但她现在又不能不喝。

    怎么办,怎么办!

    转出现在须臾。

    门猛然被推开,阿那野站在门口冷冰冰看着这一切。苏三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目光总算从阮恬恬身上离开。

    “阿那。”他张口,语气轻松。

    阿那野嫌恶地看着地上的尸体,走过去恶狠狠踹了几脚,然而失去了生命的人不会再给他反应。苏三轻笑:“不会叫不好玩。”

    阿那野恶狠狠瞪向苏三:“你又惹事!”

    苏三猛然变了脸色,脸上笑意全无,一副冰冷的样子。

    “惹事?”他道:“这位可是归梧城的权贵呢,虽不值几个钱,但上少不了人。”

    天边的晚霞已淡去,但还没彻底陷入黑暗。大片的云朵笼罩在空中,透出幽暗的蓝色。

    “阿那,我这是在帮咱们啊。”苏三又开始笑,陷入某种癫狂。阮恬恬不动声色,将金樽中的液体倒到自己裙摆上。

    然而她还没倒完,苏三猛然又看向了她,恶狠狠道:“不过看来我们的贵客一点都不乖啊!”

    阮恬恬僵住。

    苏三的视线如同利刃,阮恬恬觉得自己动弹不得,求救一般看向阿那野。阿那野沉默半晌,亲自走到外窗便,将水壶中的液体倒入茶盏中。

    他拿着茶盏,走到阮恬恬面前。

    阮恬恬瞪大眼睛。

    下一秒,阿那野锢住阮恬恬的头。他的力气很大,阮恬恬整个人被按在门框上。她猛然挣扎,阿那野冷漠道:“老实点。”

    罢,他将茶盏按到阮恬恬嘴边。阮恬恬用尽全身力气咬着牙,就是不张嘴。

    几番挣扎,茶盏里的液体溅出不少。阿那野突然松了,阮恬恬惊魂未定,拼命呼吸着。然而她的心跳还未恢复,一阵剧痛突然从腹部传来!

    阮恬恬痛呼出声,同一时间,阿那野收回拳头,将茶盏里的液体全部倒入阮恬恬嘴中,又用锢住阮恬恬嘴巴。任她拼命摇头,也不松。

    又是一拳,阮恬恬仰头,眼睛迸出泪水,喉咙总算因为疼痛做出了吞咽的动作。

    阿那野松开,阮恬恬传来惊天的咳嗽,她什么也顾不上,拼命抠自己的喉咙。

    苏三在一边冷冰冰目睹这一切,哼了一声,似是满意,又似是不满道:“阿那,你仍是不懂怜香惜玉。”

    阿那野眉毛微皱,刚准备什么,楼下却传来一阵惊呼。

    “——走水!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