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珠噎的不出话来,又不甘心，“一个大男人整天这么多话,也不嫌丑。”

    “常人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你身为女人都不过我这个男人,我都替你丢人,居然还好意思我。”立夏瞥她一眼,满脸鄙视。

    夏明珠顿时气得出气多进气少。

    钱国庆看着心疼，“我们去堂屋。”不等她开口,拽着她的胳膊往堂屋去。

    钱伟伟退到书房门口，开口道,“舅舅，下次让让我妈。”

    “凭什么？”立夏问。

    钱伟伟噎住，他哪知道凭什么,“我妈是你妹妹。”

    “她可没当我是她哥。”立夏反问,“居然我闺女的名不好听。”

    钱伟伟：“那是因为我妈认为舅妈怀的男孩。”

    “男孩不是我的孩子？”立夏又问。

    钱伟伟无语了，投降，“当我没。”转身拐进书房，就忍不住嘀咕,“舅的嘴巴真厉害,要天下无敌了。”

    “不会的。”囡囡道。

    钱伟伟好奇，“还有谁？”

    “娃娃。”囡囡道。

    钱伟伟想问娃娃是谁，话到嘴边，“你表妹？”囡囡点头。钱伟伟不禁，“她还没出生。”

    囡囡：“出生后啊。我妈妈儿女都是债,生来讨债的。娃娃肯定也是。”

    “不是呢？”钱伟伟问。

    囡囡想一下，“不是就不是。”

    钱伟伟噎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

    “没有。也不要指望我。”囡囡道。

    妞妞接道，“也不要指望我。”着，一顿，“我们可以教娃娃啊。”

    “对呀。”囡囡眼中一亮，“等娃娃出生我们就开始教。”

    钱伟伟算算时间，“娃娃满月正好放暑假，到时候我也来教他。”

    “你不卖冰棒了？”囡囡问。

    钱伟伟想赚点零花钱，因为他找他妈要钱买支钢笔，他妈都像审贼似的，审他老半天，“我卖一天歇一天。”

    “我们老师做事要持之以恒。”妞妞道。

    钱伟伟犹豫片刻，“那我卖一个月。”

    “随便你啦。”囡囡道，“反正我不卖了。”

    妞妞歪头看着她，“你要和我一起照顾娃娃吗？”

    “是的。”囡囡道。

    五月二十一日，早上吃过饭，寒想起来走走，总感觉肚子不舒服，不禁纳闷，是不是吃坏肚子了，低头一看，“二婶，我感觉要生了。”

    “生——生了？！”樊春梅惊呼道。

    田蓉慌忙放下碗筷，“快去医院。”

    “对对，去医院。”樊春梅连连点头，随即猛然想到，“我给立夏电话。”着就朝电话机跑去。

    寒连忙：“你们别慌，没这么快，还没开始痛。立夏这会儿应该在去单位的路上，你电话他也接不到。”

    樊春梅手一顿，扭头看一下时间，立夏才走半时，“老头子，你在家看着时间，估摸着立夏到了立刻给他电话。”

    “我知道。”夏民生道，“你们快收拾东西去医院。”

    樊春梅：“我现在就去收拾。田，去推车子。”

    “不用推车子。”寒道，“我们走过去。”

    樊春梅猛然停下，回头问，“你还能走？”

    “我记得明敏生杨宝宝的时候痛的受不了，医生还让杨忠军扶她走走。我这个到医院，医生也会让我走走吧？”寒问。

    田蓉点头：“有可能。二婶，你扶着寒先去，我去拿东西。”着话就朝寒屋里去。

    先前虎把韩高氏接到首都住寒的房子，韩高氏很高兴。如今住的不是单位给寒的房子，韩高氏误认为房子是寒买的，对寒很满意。

    寒生孩子用的东西，应该娘家帮忙准备，韩高氏便买许多布和棉花，让刘素芬给寒做，除了包裹孩子的被子，还有衣服，鞋，甚至还有几个孩子吃奶时要用的围脖，准备的可齐全了。

    早些天虎把东西送过来，把田蓉羡慕的想起来就念叨，念叨得有四五天，夏明仁听的够够的，不准她再，她才不念叨。

    如今拿着被子等物出来，田蓉又忍不住，“你娘帮你准备的真齐全。”

    “我奶奶让她准备的。”寒着，倒抽一口气。

    樊春梅连忙抱住她的胳膊，“阵痛？”

    “应该是。”寒道，“不过不甚痛。”

    樊春梅：“刚开始。我们走慢点，到医院正好生。”

    半个时后，三人到医院，寒已满头大汗。

    寒以前挺有名，也远远没有达到妇孺皆知的地步。《春妮进城》中的春妮被丈夫抛弃后，没有自怨自艾，而是自强自立，艰苦奋斗，闯出一番事业，让她和孩子过上好日子，堪称新时代女性典范。

    剧中春妮又向亚组委捐很大一笔钱，电视剧播出后带起一阵捐款热，据不完全统计，短短两个月，亚组委就收到将近一亿捐款。各大报社争相报道此事，五月初，寒也因此登上《新闻联播》。《新闻联播》播出后，又带起一阵捐款热。

    可寒却一直没出现，连《华国日报》的记者也没能采访到她。因为夏家住着夏民主，记者不敢靠近夏家，就在四周晃悠。

    周援朝的母亲以为鬼鬼祟祟的记者是偷，就偷偷报警。公安把记者抓住，记者掏出记者证证明身份，消息也传到夏家。

    夏民主跟各大报社声招呼，记者不敢再偷拍寒，立夏却担心喜欢寒的观众，不巧看到寒进医院，去医院偷拍寒，就提前跟医院声招呼。

    寒一到医院就被安排到单间，女医生检查一下，就通知护士准备接生，而此时立夏也接到他叔的电话。

    立夏就找领导借车，开车过来。而他甫一到产房门口就往里进，吓得樊春梅连忙抱住他，“你干什么？”

    “我去陪寒。”立夏脱口道。

    樊春梅只觉得眼前一黑，“她在生孩子。”

    “我知道。”立夏道，“所以我进去陪她。”

    在里面痛的满头大汗的寒也觉得眼前一黑，让护士拿掉她嘴里的毛巾，就冲外面喊，“不准进来。”

    “媳妇儿，媳妇儿，怎么样？生不出来咱就剖。”立夏连忙。

    韩高氏朝他身上一巴掌，“闭嘴！”

    立夏猛然转过身，“你怎么来了？”

    “我孙女生孩子，我不来谁来。”夏民生挂上立夏的电话，就骑车去韩家通知韩高氏。韩高氏想也没想就往外走，到门外听到关门声，扭头一看，让韩有福和刘素芬留下来卖衣服，随即对街坊四邻，“我大孙女生了，今天所有衣服八折。”

    夏民生整个人愣住，回过神来，就看到好几个街坊往里面跑，忍不住声，“寒还没生。”

    “你不懂。”韩高氏声，“孩子的八字得保密。”

    夏民生真不懂：“为什么？”

    “会有人借命。”韩高氏道，“别觉得我迷信，我娘家那边就有一个伙子，碰到一个算命先生，他不愿意算命，人家要免费给他算，他想着不要钱那就算吧，结果今天算了，第二天死了。拉到医院，医生也没能检查出来。”

    夏民生：“可能是突发急症。”

    “是急症也好，是被借走了也好，但这事瞒着外人对咱们也没坏处。”也就是夏民生，换成立夏，韩高氏都懒得跟他解释。

    夏民生想想，也是这个理，再后来别人问孩子什么时候生的，他都早。

    事实上，韩高氏一行在产房门口等了好几个时，都快晌午了，孩子才有露头的迹象，下午两点钟，孩子才出来。

    立夏听到“哇呜”声，就使劲拍门，“是不是女孩？”

    “恭喜，是个男孩。”护士走出来。

    立夏浑身一僵，不敢相信，“男孩？怎么可能？你再去看看，一定是你看错了。”

    护士被他的不确定，“我再去看看。”着，关上门。片刻，门开，护士肯定道，“是个男孩。”

    “太好了！”樊春梅惊呼一声。

    立夏扭头看她，樊春梅连忙闭上嘴，“寒应该饿了，我回去给她做点吃的。”

    韩高氏可不怕他，“寒生个儿子不是你孩子？”

    “我没不是。”立夏不敢招惹她，因为韩高氏生气起来，敢朝他脸上招呼，“我和寒都喜欢女孩。”

    “你想要女孩？咱们两家换换。”

    此话一出，众人齐刷刷扭头看去，看到一个五十来岁的女子。立夏不敢置信地问，“你什么？”

    “你不是喜欢女孩么？我儿媳妇刚生个女孩，挺俊的，咱们两家换一下。”女人道。

    立夏想也没想，“不换！想要儿子让你儿媳妇生去。”

    “我儿子和儿媳妇都是老师，只能生一个。”女人道，“咱们换一下，你有女，我们有儿，两全其美，皆大欢喜多好。”

    立夏：“好个屁！滚！”

    “你，不换就不换，你怎么这么话啊。”女人皱眉，“再了，是你想要女儿，不想要儿子。”

    立夏瞪着眼问：“你哪个耳朵听见我不想要儿子？别儿子，就是阿猫阿狗，我也不跟你换。”

    “神经病。”女人白了他一眼，“谁稀罕。”

    立夏：“不稀罕你什么？就你这样的女人，活该只有孙女。不对，是你这样的女人，就不配有孩子。”

    “你，这人话怎么这么难听？”女人急眼了。

    立夏哼一声，“难听就对了，还有更难听的，我还没。自己身为女人，还好意思嫌弃同是女人的儿媳妇生个女孩，你可真够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