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扭头看看他,抱紧怀里的东西，“我的。”

    “不是你的,你的在家里。”孩子拿到压岁钱就会去商店买东西,所以虎隔壁卖零食和玩具的年初二也照常营业。娃娃拿的东西就是人家摆在外面的,“还给人家,爸爸带你去拿你的。”

    娃娃死死抱住,“不是，我的。”

    立夏伸手想夺,娃娃感觉到，下意识后退。立夏停下来,转身就喊，“虎，拿个亚运吉祥物出来。”

    “拿那个干什么？”艾走出来,看到娃娃一脸警惕,顿时乐不可支，接着就冲屋里喊，“虎，快点。”

    虎跑出来,“来了,来了。”

    话音落下，娃娃看到他手里有俩大熊猫，再看看自己怀里的，疑惑不解，“三个盼盼？”

    “这个还是你的吗？”立夏问。

    娃娃不确定了,看向他爸，你是不是呢？

    “当然不是。”立夏伸手一抓，轻轻松松把熊猫盼盼拿走，放人家摊位上，抱起娃娃，“我们回家好不好？”

    娃娃看虎。虎把“盼盼”给他，娃娃点一下头，“回家。”

    立夏对人家声不好意思，就抱着他进屋，娃娃看到柜台上还有个熊猫，不禁喊，“盼盼。”

    “也是盼盼。”今年是亚运年，虎店里不卖熊猫，依然让韩有福进一些，送给消费多的客人。家里也最不缺这东西。立夏把娃娃放地上，“跟你舅声新年快乐，你舅就送你一个。”

    娃娃怀里抱着两个，摇摇头，不要了。

    虎乐了，“你手里的也是我的。”

    “你的在咱们家里。”立夏指着家的方向。

    娃娃看看立夏，又看看他妈，寒面带微笑，鼓励他。娃娃转向虎，奶声奶气道，“舅舅，新年快乐。”

    “娃娃新年快乐，这两个都送给你。”虎道。

    一声快乐换俩“盼盼”，娃娃有点不好意思，抿嘴笑笑，就往立夏怀里钻。立夏伸手环住他，以防他摔倒，“还有姥姥、姥爷、姨，老爷爷和老奶奶。”

    韩高氏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钱，“要不要压岁钱？”

    “不要。”娃娃有钱。

    韩高氏愣了，随即转向寒，“不要？”

    “他有钱。”寒笑着，“爷爷给的，几个姑姑给的，我给他买个盒子，把去年你们给他的也放里面，零零整整得有半盒，钱对他没什么吸引力。”

    艾看着他，“娃娃真有钱。”从兜里掏出十块，“姨的也不要了？”

    “不要。”娃娃的特别干脆。

    艾：“那你能跟姨声新年快乐吗？我想听，都没人跟我。”

    “姨，新年快乐。”娃娃都没想，张嘴就。

    艾忍不住笑了，“这个你拿着，留着娃娃买印有“盼盼”的衣服。”把钱放他身上。

    娃娃一只手抱着一个熊猫，就扭头看立夏。

    立夏收起来，“爸爸先给你拿着，回去就放你钱盒子里。现在要谢谢。”

    “谢谢。”娃娃认真道。

    韩高氏不禁，“这孩子真懂事。”

    “顺着他的时候，他是挺听话的。”寒道，“娃娃，老奶奶也想听你，你再一遍好不好？”

    娃娃转向韩高氏。

    虎店里不卖老年人衣服，而韩高氏和韩老头年龄大了，也不能吃太多重油重糖的东西，寒这次过来就带四套衣服，她爹娘和爷爷奶奶各一套。

    韩高氏在城里待好几年，看一下包装袋就知道寒买的衣服挺贵，娃娃往外跑的时候，韩高氏就在掏钱，以致于手里的钱都攥好一会儿了，还没给出去，“我想听，娃娃快给我听听。”

    “老奶奶新年快乐。”娃娃道。

    韩高氏把五十块钱递给寒，“这是给你买衣服的，让你妈先给你拿着。”

    “谢谢。”娃娃下意识，出来感觉到不对，“爸爸，钱。”

    立夏：“我看到了。”

    “钱，钱……”娃娃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该怎么。

    立夏笑着，“慢慢，不着急。”

    “我不要。”娃娃望着立夏，可是他们非要给我。

    立夏感觉自己明白了，“你不要钱，姨和老奶奶要给你，还骗你，他们很想听你新年快乐？”

    娃娃想想，他爸爸得对，连连点头。

    一直没开口的韩老头不禁，“这孩子聪明。”

    “两岁了。”寒道，“娃娃，姨和老奶奶喜欢娃娃，才想给娃娃钱。”

    娃娃：“我有啊，妈妈。”

    “这个钱是庆祝娃娃又长一岁，不是一般的钱。”寒道，“只有很喜欢娃娃的人才会给。”停顿一下，让她儿子消化消化，才继续，“姥姥和姥爷也是真想听你，新年快乐。”

    韩有福笑着，“我从早上就坐在这里等娃娃，等两个时了。”

    “姥爷，新年快乐。”娃娃笑着。

    韩有福赞叹道：“真乖。”随即把他准备好的钱给寒。

    韩老头原本没准备，想一下，开抽屉，拿出五十块钱，“娃娃，我呢？”

    娃娃接着一声新年快乐，就对刘素芬，最后到虎。虎道，“我不给你钱，再给你俩‘盼盼’好不好？”

    “谢谢。”妞妞以前睡的床，现在在立夏和寒房里，留着给娃娃睡。现在天冷，娃娃跟寒和立夏睡，他的床空着，就把立夏给他买的大熊猫盼盼放在床上。娃娃每天都要抱抱他的“盼盼”，之前脏了，寒给他洗，好几天没干，娃娃很不开心，现在有这么多盼盼，娃娃想到可以时时刻刻抱着盼盼，眼睛都笑成一条线。

    虎好奇，“他怎么喜欢这个？”

    “胖乎乎的可爱，软软的他想怎么捏怎么捏，抱在怀里还暖和。”寒道，“你姐夫以前以为他喜欢布娃娃，还给他买只老虎，他连看都不看。”

    娃娃：“盼盼可爱。”

    “那你抱着吧。”寒道，“但是不可以亲盼盼。”

    娃娃：“我不亲。”亲脏了，他妈妈就会把盼盼扔水里，“妈妈，我有这些盼盼。”伸出一把手。

    “真多。”寒道，“妈妈好羡慕娃娃。”

    娃娃靠在立夏腿上，仰头看一下立夏。

    立夏笑着问，“又想什么？”

    “给妈妈？”娃娃问。

    立夏：“给妈妈一个，再给爸爸一个？”

    “啊？”娃娃张大嘴，还要给爸爸？

    立夏伸手把他的嘴巴合上，“不要你的，自己玩儿去吧。但是，不准往外跑，不然我你屁股。”

    “不去。”娃娃把他怀里的俩“盼盼”放椅子上，又拿两个一点的放在两个大的两边，感觉不和谐，就把两个的放大盼盼身上，随后又把俩的放中间。就这么一直玩到晌午吃饭，还意犹未尽。

    寒抱起他，“吃过饭继续玩儿。不听话，我就把‘盼盼’还给你舅。”

    娃娃顿时不敢挣扎，老老实实吃完饭，还把碗拿起来让寒看看，干干净净的。寒给他擦擦嘴，娃娃也不让立夏抱他，自己从椅子上滑下来，就朝“盼盼”跑去。

    寒连忙：“慢点。”

    “慢点。”娃娃回一句，潜在意思我不快。

    寒有些无奈，“摔倒——”

    扑通！

    娃娃趴在地上。

    寒愣住，随后就哈哈大笑。

    立夏瞪她一眼，走过去把娃娃跑起来，“痛不痛？”

    娃娃瘪瘪嘴就想哭。

    立夏赶在他眼泪流出来之前，“妈妈提醒过你，你不听怪谁？”

    娃娃忍不住绞着手指，偷偷瞥一眼立夏，见立夏面无表情，吸吸鼻子，“痛，爸爸。”

    “下次慢点就不痛了。”找个凳子坐下。立夏就问，“爸爸给你揉揉好不好？”

    娃娃点点头，非常乖，和刚才风一般跑向“盼盼”的孩儿简直判若两人。

    立夏摸摸他的膝盖，就冲寒使个眼色，不准再笑他。

    寒忍着笑，起来帮刘素芬收拾碗筷。

    “我来吧。”艾站起身，“奶奶找你有事。”

    寒停下来，拿毛巾擦擦手就问，“什么事？”

    “我有点困，上楼歇一会儿。”不等几人开口，虎三两步跳上二楼。

    寒愣了愣，看看空空如也的楼梯，又看看艾，“他犯错误了？”

    “没有。”艾去年毕业后夏民主就把她安排到教育局，上班前一天，夏民主特意让寒把她叫过来，交代她到政府机关多听少，跟谁关系再好，都不能议论国家大事，议论领导同事，艾把他的话牢记在心，如今整个人变得比以前文静多了。她的工作妥了，韩高氏就找人给艾介绍对象，然而，人家一听艾的学历和工作，纷纷他们认识的人配不上艾。

    韩高氏自然不会，也不同意艾低嫁，就把艾的事托给夏民主，开始忙活虎的事。虎学历高，但韩高氏觉得娶媳妇就得往低找，也没太低，大专以上学历，包括大专。这边有几所大学，老师经常过来买东西，没过几天就有几个老师要来给虎介绍对象。艾不知道韩高氏先忙乎她的，就认为一直在忙乎虎的事，便跟寒，“奶奶帮他找三个，我觉得挺好，让他去见见，他连见都不愿意见。”

    寒无语，“我还以为什么事。虎现在才二十三，三十二都不急。”

    “他不急我急！”韩高氏瞪着眼道，“他听你的话，你劝劝他。”

    寒不禁叹了一口气，“牛不喝水强按头也没用。”

    “不让他见，你问问他喜欢什么样的。”韩高氏道，“我按照那样给他找，找到再见。”

    立夏瞥她一眼，“虎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也不用你给他找了。”

    “他一直不知道咋办？”韩高氏问。

    寒噎住了，犹豫片刻，冲楼上喊，“虎，下来。”

    “睡着了。”虎道。

    寒：“下来！”

    “妈妈，舅舅睡着啦。”娃娃道。

    寒噎了一下，“你——”

    “你个傻孩子，睡着还会话啊。”立夏乐了。

    娃娃想想，好像不会，抬头想什么，一看寒看他，扭头往立夏怀里钻，露出两只红红的耳朵在外面。

    寒见状，摇头失笑，随即喊虎，“你不下来，我上去。”

    “我下去。”虎连忙。

    寒抬起头，就看到虎出现在楼梯口，“是喜欢漂亮的，是喜欢有才的，还是喜欢有才有貌灵魂有趣的？”

    “你这话问的，肯定是后者。”虎倚着楼梯扶手，“灵魂有趣的，脾气好的，你能找到我就娶。”

    立夏嗤一声，“人家看得上你吗？”

    虎噎住了，随即就，“真能给我找一个，看不上我，我绝不强求。”

    “你强求也没用。”立夏道，“人家能把你当流/氓举报了。”

    虎又噎着了。

    韩高氏忽然意识到她刚才就不应该找寒，应该跟立夏，“各方面都好，就是你大姐这样的，你是有你姐夫长得好，还是有他家世好？”

    虎张张嘴，彻底没话了。

    “像你大姐这样的，也能找到。”立夏道，“你姐怀孕的时候，我洗衣服，半夜里她饿了，我给她做吃的，你会洗衣服，还会做饭吗？”

    虎不会做。

    “找个各方面特别好的，你辛苦点，找个跟你差不多的，你也得辛苦点。”立夏道，“人家给你介绍的，你看不上眼的，结婚后她辛苦点。”顿了顿，“端看你怎么选择。”

    虎犹豫片刻，“那我也跟你们实话吧，我没想这么多，因为我现在压根不想结婚。”

    “什么时候？”立夏问。

    虎：“二十六七岁再找对象，三十岁之前结婚。”

    立夏看向韩高氏。

    韩高氏脱口道，“我活不到那时候。”

    “那您老就保重身体，争取多活几年。”虎道，“二姐比我大两岁，有这个闲工夫，还是先操心她吧。”

    艾连忙，“我才二十四，奶奶。”

    “二十五！”韩高氏道，“虚岁二十六。现在找对象，明年结婚，后年生孩子，正好。”

    艾张口结舌，“……您老真会安排。”

    “指望你自己安排？”韩高氏点点她，“你得当老姑子。”

    艾噎住了，就扭头找寒，“大姐，你看奶奶话多难听。”

    “你要是定主意一辈子不结婚，我们就不催你。”寒道，“你内心深处想结婚，还是早点好。一来趁着年轻生孩子恢复的快，二来你现在这个年龄，想挑什么样的挑什么样的。等你三十岁，再想找个年轻伙子可就难了。”

    韩高氏：“听见了吧。”

    “可我不想相亲。”艾道，“两个陌生人见面就相互介绍自己，介绍完了以后开始谈婚论嫁，我想起来就头疼。”

    寒：“我和你姐夫就是这样啊。再，你答应相亲，就明以结婚为目的，俩人不聊现实的，难道聊诗词歌赋？”

    “反正，挺尴尬。”艾知道她得对，也忍不住嘀咕，“我别扭。”

    寒笑着，“那你怎么不在学校找一个？”

    “我们学校的幼稚。”艾起他们班的同学，一脸嫌弃，“有几个成熟的，还没对象就畅想着，找到对象就不用自己洗衣服刷鞋了。这哪是找对象，就是找保姆，还是免费的。我一听他们这样讲就烦。”

    寒：“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关键看你。”

    “我？”艾道。

    寒看一眼立夏，“像你姐夫这么自觉洗衣服做饭的极少，你不一定能碰得到，大部分都是大哥那种。大哥以前也什么都不干，现在大嫂忙着看店进货，他就得洗衣服。对了，还会买菜了。”

    “都会买菜了？”韩高氏惊讶道。

    寒点点头，“是的。男人啊，跟孩子一样，怎么惯怎么行。不信问你姐夫。”

    “你姐得对。”立夏道，“你一个月工资那么多，敢给你脸色看，就跟他离婚。”

    韩高氏：“对！离婚。”

    “娘，艾连个对象都没有，离婚太早了。”韩有福道，“要是找个像，像立夏的妹夫那么老实的，你们现在的这些都没用。”

    韩高氏想想，她儿子得对，“你自己想想，想好了就给我去相亲。”

    “想好就去相亲？”艾以为她听错了，一看韩高氏点头，“您，您不会已经——”

    韩高氏抬抬手，“没有，不过很快，你不用着急。”

    “我一点也不着急。你慢慢找，慢慢挑，务必挑个一年半载。”艾道，“我也困了，上去睡会儿。”着，就往楼上跑。

    韩高氏皱眉，“他俩这是啥情况？”

    “一个人自由惯了。”寒道。

    韩高氏：“我看是太自由了。当初就不应该让她读研，大学毕业就嫁人。”

    “回头过得不好，天天来闹你。”寒道，“您是希望那样，还是希望现在这样？”

    韩高氏张张嘴，“天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寒“扑哧”笑出声。一看韩高氏瞪她，忙站起来，“那我们改天再来。”

    “不拍戏？”韩高氏问。

    寒：“八月份开始。”

    “那个周琰写的？”韩高氏问。

    寒：“不是。是周琰的邻居的儿子写的。”

    “讲的啥？”韩高氏好奇地问。

    寒停下来，“皇帝的。”

    “又是那种。”韩高氏皱眉，“让他们写个我们看的。”

    寒笑道：“周琰在写了，还没写好。”

    “他可真慢。话那么会，写个电视剧怎么就这么慢啊。”韩高氏着，摇了摇头。

    寒：“他白天上班，晚上写，快不了。”

    “这样啊。那就算了。”韩高氏道，“给娃娃戴上帽子。”

    寒把帽子递给立夏，抱着娃娃的四个“盼盼”，“外面风大，你们进去吧。娃娃，给老奶奶再见。”

    “老奶奶再见，老爷爷再见。”娃娃挥挥手，又，“姥姥姥爷再见。”

    韩有福乐得举起胳膊，“再见！”

    “爸爸，我自己走。”娃娃挣扎着要下来。

    立夏拍拍他的屁股，“路上车多，到家门口再让你走。”

    “拉着爸爸。”娃娃道。

    娃娃太矮，立夏牵着他的手必须得弯着腰，那样还不如抱着他，“那样太慢，天快黑了，咱们得走快点，不然就看不见了。”

    “给你个盼盼。”寒递给他一个熊猫，“咱们走快点还能看到你伟伟哥哥，宝宝哥哥和姨家的辉辉哥哥，想不想跟他们玩儿？”

    娃娃点一下头，“想啊。”

    “那就老实点，让爸爸抱着。”寒道。

    娃娃趴在立夏肩膀上，“好的。”到家睡着了。

    立夏把娃娃放床上，出来就看到伟伟在屋顶上，“你在哪儿干什么？”

    “姥爷的书房漏水，我给他修房子。”晌午吃饭的时候夏民主随口一句让立夏给他找人修，钱国庆就他上去看看是不是瓦烂了。钱伟伟爬上去发现是瓦烂了，钱国庆就出去买几片回来让钱伟伟换上，便是现在这一幕。

    立夏：“漏水的地方多不多？”

    “不多。”钱伟伟道，“我感觉这房子也得翻修了，不然再下场大雪，还得有地方渗水。”

    立夏：“明儿我找人来修。”

    “别找了。”寒换上棉鞋就。

    夏明珠猛然转过身，“你什么？”

    “我和立夏把组织给爸的房子装修一下，再安几个空调，咱们搬那边住去。”寒看着夏明珠，“你觉得行吗？”

    夏明珠：“我，我，你问我干什么，又不是我住。”

    “那边住不下。”夏民主道。

    经寒这么一，立夏也想起来了，国家给夏民主的楼挺好，在区里面也比这边安全，“你一间，二叔和二婶一间，娃娃一间，我和寒一间，怎么住不下？绰绰有余。”

    “大哥和二哥他们怎么办？”夏明珠下意识问。

    立夏：“跟着爹吃十来年还不够？还能养他们一辈子不成。”

    “那让他们住哪儿去？”夏明珠弱弱道。

    立夏想一下，“大哥和大嫂搬去店里，二哥单位有房，离他们厂也近，也省得整天六点半就得起来做饭了。”

    “囡囡今年高二，明年高三，正是关键时期。”几个儿子整天吵吵，夏民主这两年也想分家，考虑到孩子，就一直没好提出来。

    寒：“爸，那个房子装修好还得晾半年，正好囡囡高考结束。”

    “我也想让妞妞跟咱们住，这边学校好。”夏民主的房子离这边也不甚远，妞妞要是跟他住，上下学方便，孩子也不用受罪。

    立夏一直没提分家，以致于寒刚才不讲他都忘了，就是为了两个侄女着想，“那就让妞妞跟咱们住，回头我跟老大谈。”

    “那，你吧。”夏民主道。

    坐在屋顶上的钱伟伟看直了眼，“这就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