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出来笑看着他,“你敢吗？怎么锁的怎么开。”

    “那老太太是不是有病。”立夏眉头紧锁，“想呆在空调房里就自己买一个,她又不是买不起。”

    寒：“她自己买不得花钱啊。你送她一个。”

    “做梦！”立夏冲她努努嘴,“我认真的,现在就去把门锁上。”

    寒叹了一口气,“你搬两张椅子放里面,她就不会坐咱们床上了。再房里没电视，她在里面坐半时就得出来。”

    “那也够烦人。”立夏嘀咕道。

    寒：“让你舅子给她买一个。”

    “虎没钱。”立夏道。

    樊春梅：“虎的工资哪去了？”

    “虎一个月给她五十,去掉自己平时用的，赞不了几个钱。”立夏道,“她的钱也不存银行，都放在哪儿的？”

    寒：“这一两年街上有点乱，她不敢再放屋里,都存起来了。虎跟她一块去的,但存钱的时候让虎出去，所以虎也不知道她有多少钱。”

    “你奶奶厉害。”夏民主服了。

    寒也服了，“不她，到她我就头痛。”完,回厨房继续做饭。

    饭毕,囡囡和妞妞刷锅洗碗。姐妹俩刚把厨房收拾干净，警卫上门，跟立夏外面有人找。

    立夏骑车到门口，看到虎扶着韩高氏在门外站着。立夏只觉得眼前一黑，想去死一死。然而,没等他付诸行动，韩高氏看见他，“立夏！”

    “热不热？”立夏深吸一口气，推着车子过去，“怎么来的？”

    离得近，没有公交车，韩高氏又不愿意坐黄包车，虎道：“走着来的。”

    “爷爷没来？”立夏问。

    韩高氏：“他懒得走。”进去就往四周看，“这些房子咋都差不多。”

    立夏：“统一建的。我们住里面，还得再走一会儿。”

    “没事，没事。”韩高氏一副她很好话的样子，跟着立夏往里走。立夏想翻白眼，到家门口还是喊寒切瓜。

    韩高氏很满意，吃着西瓜往四周量，见房子宽敞明亮，屋里还没有她不喜欢的蔡红英和田蓉，忍不住笑着，“我上楼看看。”

    “先吃瓜。”寒皱着眉，“又不急着回去，吃好了我带你慢慢看。”

    韩高氏来之前跟她儿子了，晚上再回去，寒这么一，她想起来了，吃好瓜又歇一会儿，才跟着寒上楼。

    寒担心她乱开门，发现门都锁着，就抢先跟她都是谁的房间。韩高氏一听夏民主、夏民生、囡囡和妞妞，连碰都没碰，直接跟着寒去她屋里。

    樊春梅见立夏还搁屋里坐着，“上班快迟到了。”

    “她下来我再去。”立夏道。

    夏民主好笑，“去吧。”

    “她又不敢拆你的空调。”虎接着。

    立夏叹了一口气，站起来伸个懒腰，“我巴不得她把空调拆掉，省得以后天天来。”

    “我现在就去告诉她。”虎作势要起来。

    立夏连忙：“千万别。”顿了顿，“旧风扇可以给你一个。”

    “谢谢，不用，我们家不缺风扇。”虎听到空调响，“我上去看看。”

    立夏：“让她下来。”

    “赶紧上班去吧。”虎完，就往楼上跑。到楼上听到他奶奶，“这么快就有凉风了。”

    寒道，“是呀。这东西好用是好用，就是有点费电，听一个时要一度电。”

    “这么多？！”韩高氏惊呼道。

    寒点头，“幸亏只是晚上用。要是一天开到晚，我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交电费的。”

    “你交？他爸、他叔和他婶给不给你钱？”韩高氏着话，不忘往外面看。

    寒见她这样莫名想笑，“娃娃的爷爷交电费，二婶买菜。我给他们请个保姆做饭。过几天我去拍戏，立夏上班，他们领着娃娃还得做饭洗衣服，我怕他们累出病来。”

    “那么多人看一个孩子能有多累。”韩高氏不信能累着他们。

    寒：“他们都没干过重活。特别是娃娃的爷爷，不是在办公室坐着，就是坐着车去开会，力气都没你大，再累出个好歹来，就算看病不用我们掏钱，立夏也得天天去医院看他不是。”

    “城里人就是娇贵。”韩高氏嗤一声，一脸无法认同的模样。

    虎接道，“娃娃调皮，囡囡和妞妞俩都看不住他一个。”

    “这倒也是。”韩高氏想起娃娃刚会走那会儿，他们一转眼看不见，娃娃就跑不见了，“艾的对象咋样了？”

    寒：“正想跟你这事。”把立夏跟她讲的事给韩高氏听，末了就，“那天你们过去，我就不去了。”

    韩高氏摆摆手，“不用你去，又不是结婚。把空调关上吧，我下楼。”

    “在楼上凉快会儿，你觉得冷了再下去。”寒道。

    “太吵了。”韩高氏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寒连忙把空调关上，“我扶着你。”

    “我自己能走。”韩高氏挥开她的胳膊，看到囡囡，“你咋还没去上学？”

    囡囡：“考好试了。”

    “对，高考。”韩高氏想起来了，“能考上不？”

    囡囡：“差不多。”

    “不错，比你爹娘有出息。”韩高氏着话看到妞妞，“你呢？”

    韩高氏很不喜欢田蓉，妞妞知道这点，也从樊春梅口中得知，韩高氏帮她妈对付她姥姥，她妈反过来帮她姥姥，因此主动，“肯定比我爸厉害。”

    “你也不错。”韩高氏颇为满意，跟个出来巡视的领导似的，微微颔首，“你们都不错。”

    虎很是无语，“奶奶，有我姐夫盯着，肯定错不了。”

    “对的，立夏的功劳。”韩高氏转向囡囡，“以后要好好孝顺你叔和你婶。”

    囡囡笑道：“我知道的，老奶奶，吃不吃冰激凌。”

    “刚吃过西瓜。”寒忙。

    韩高氏：“没事。我看看冰激凌是啥。”

    “看看就放冰箱里，晌午吃过饭再吃。”寒道。

    韩高氏瞥她一眼，满脸嫌弃，“我这么大年纪用不着你教。”

    “我是提醒你。”寒道。

    娃娃跑过来抱住寒的大腿，“妈妈，我想吃。”

    “忍着！”寒道。

    娃娃立刻松手，哼一声，抓住玩具跳沙发上就，“偏心！”

    “你我不疼你，也没得吃。”寒才不上当，“爸，回头他要是跟你们闹，别理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可以让他吃四分之一。”

    娃娃扔掉玩具，大声道，“我不吃啦。”

    “正好，留着给姐姐吃。”寒道。

    娃娃：“我不吃谁都不准吃。”

    “我们不爱吃。”樊春梅道。

    娃娃哼一声，“我才不信。”

    “那你看着我们。”樊春梅道，“你想吃也得忍着。”

    娃娃：“好啊。”

    七月十四日，韩高氏和韩老头带着艾去相亲，立夏和娃娃送寒去剧组。立夏和娃娃从剧组回来，艾也到家了。

    今天是周末，立夏没什么事，就拐去他岳父家。进门见一家人都在屋里坐着，放下娃娃就问，“怎么样？”

    “这个不错。”韩高氏很满意，“我觉得能成。”

    立夏乐了，“你觉得没用，得看艾。”

    “她一个姑娘家知道个屁。”韩高氏道，“我看行就行。”

    艾翻个白眼，“我上次去相亲，你也觉得行。”

    “那次我没见着他爹娘。”韩高氏道，“这次看到林升的爹娘，挺懂事的，孩子一准错不了。”

    艾：“万一不好咋办？”

    “离婚。”韩高氏想也没想，“是你领导不准你离，还是你爹娘不准你离？”

    韩有福连忙：“我没有。”

    “这不就结了。”韩高氏道，“有正式工作，还会写电视剧，凭这一点就比上次那个好。”

    艾：“可惜写的是垃圾剧。”

    “垃圾照样能卖钱。你让虎写他还写不出来。”韩高氏道，“立夏，是不是这个理？”

    立夏点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他只要不干违法乱纪的事，不论做什么，能赚到钱就值得肯定。”

    “这话得对。”韩高氏道，“你让这个林升买房，人家就能买得起。”

    艾：“你又知道？”

    “明摆的事。”韩高氏道。

    立夏看着艾，“是不是听你姐他写的剧本夸张，所以就不想愿意？”

    “也不是。”当着韩高氏的面，艾不敢承认，“我觉得他应该好好工作。”

    立夏：“人家又没要辞职，全职写剧本。”顿了顿，“不信他，还不信周琰？”

    “我没不信他。”艾嘀咕道。

    立夏：“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给我句实话，我没法跟那边啊。”

    “就艾挺满意的，下周让他俩出去逛逛。”韩高氏道。

    艾猛然看向她，“你什么？”

    “下周出去逛逛，咋了？”韩高氏道，“能要你的命？不能就给我出去。这么大的姑娘，整天窝在家里，也不怕成老姑娘。”

    艾张张嘴，转向立夏，“姐夫！”

    立夏：“他得写剧本，你想让他陪你逛到天黑，他也没那个耐性，顶多一会儿就想回家。”

    “逛，一会儿还行。”艾道。

    立夏笑着，“我回去就给周琰电话。”

    “吧。”韩高氏道，“晌午还回去？”

    立夏：“回去。我大哥和二哥今天过去，我回去看看。”

    “都分家了，他们还去？”韩高氏道。

    立夏：“囡囡和妞妞在，一周没见，总得过去看看孩子。”着，看到娃娃个哈欠，“走了。”

    “开车注意点。”韩有福出来送他。”

    立夏挥挥手，示意他知道了。

    到家门口，看到院里有几辆自行车，立夏抽了抽嘴角，抱着娃娃进屋就看到他二嫂正大口吃着八喜，眼神一暗，“还没做饭？”

    “正在做什么吃。”樊春梅问道，“你想吃什么？”

    立夏挑了挑眉，“他们拿什么来的就做什么。”

    此话一出，偌大的客厅里安静下来。

    立夏虽然有预感，也没想到他们真空着手来的，“那就回去吧，不招待。”

    “把娃娃放楼上睡去。”夏民主道。

    立夏看他哥嫂一眼，“我没和你们开玩笑。要不现在去买，要么给我滚蛋。”完，抱着娃娃上楼。

    蔡红英等他消失在楼梯口，就，“什么德行。”

    囡囡也觉得她爸妈有些过分，这种天气瓜果蔬菜便宜的一比，不买菜也应该买俩西瓜，“婶不在家，叔发起火来没人能劝住，我去买吧。”着站起来。

    夏明义：“我去。”

    “我也去吧。”田蓉心底怕他，“早上来得太急给忘了。”

    夏民主不信，她应该是没想起来。不过，夏民主有钱，也不缺儿子那点东西，“外面就有卖西瓜的，随便买俩好了。回头立夏再你们，就炒西瓜皮。”

    “爷爷别笑了，叔真会让二奶奶炒西瓜皮。”囡囡道，“我跟爸爸一块去。”

    蔡红英站起来，“我们去。”

    空调起来，立夏给娃娃盖上被子下楼，见兄嫂不在，“走了？”

    “买东西去了。”樊春梅道，“他们又不是外人。”

    立夏：“难不成是我内人？”

    樊春梅噎住了。

    立夏瞥一眼她，“给你养老送终摔盆幡人是我，别里外不分。还有你俩，少跟你们那对不知阴阳，不懂礼节的父母学。”

    “我们没有。”妞妞弱弱道。

    立夏：“我没跟你笑。特别是你，夏囡囡，再开学就是大学生了，去同学家做客，空着俩手去别自己姓夏。”

    “我知道，你和婶以前教虎叔叔和艾姑姑的时候，我听见了。”囡囡道。

    立夏满意了，看到桌子上的冰激凌盒，眉头一皱。囡囡连忙拿走扔垃圾桶里，就问，“叔是喝七喜汽水，还是吃八喜冰激凌？”

    “我去做饭，别吃了。”樊春梅站起来，“跟我去洗菜。”看向立夏。

    立夏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他二婶要给他上课，“开半天车累了，囡囡，妞妞，去帮忙。”

    姐妹俩拽着樊春梅去厨房。

    立夏看他爸一眼，“想什么？夏老。”

    “别埋汰我。”夏民主道，“今天你这样，他们下周该不来了。”

    立夏：“正好，咱们一家清静清静。”抓起电话就给周琰，让他跟林家，艾同意了。然后又让周琰出面，让林升约艾出去。

    林家对艾很满意，要身高有身高，要学历有学历，家里老人也通情达理好相处，周琰到林家一，林升的爸就让林升下午去找艾。

    林升白了他爸一眼，回自己屋研究他的剧本。

    林父顿时气得出气多进气少，指着林升的房门就，“你真不应该给他介绍，让他一辈子光棍。”

    周琰忍着笑，“下午过去有点着急，下周，或者明后天傍晚。这边离师大也近，六点多过去把艾约出来，在公园逛一会儿，七点半把她送回去正好。”

    林升的爸想了又想，“你得对。”第二天下午林升下班到家，他妈就做好饭了，吃过饭林升还没擦嘴，他爸就把他往外撵。

    林升长叹一口气，在他爸的目送下骑车到师大，就看到韩高氏坐在门口吃饭。

    林升趁着她没发现自己，掉头就跑，没敢回家，跑到周琰家躲到八点，让周琰送他回去的。第二天，六点半从家里出发，到师大艾正在刷碗。

    这次韩高氏看见了，让刘素芬刷碗，把艾往外推，推的艾踉跄了一下，气得周末就去找立夏，“你去奶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嫁不出去。”

    “她是担心你嫁不出去。”立夏道，“别尴尬，林升不会你的。”随即把林家发生的事告诉他，“这些都是周琰的，不可能骗我。”

    艾一听林家比韩高氏还着急，放心下来，“林升约我今天去看电影，我是去还是不去？”

    “这个天看电影不嫌热？”立夏问。

    艾：“电影院里不热。”

    “那就去。”立夏道，“他买票你买汽水，别让他一个人掏钱。”

    艾：“我知道，大姐跟我过。”

    “去吧。”立夏摆摆手，“他敢不规矩，回来告诉我。”

    艾点点头，跟夏民主等人声招呼就往外走。

    囡囡看着艾走远，就忍不住，“艾姑姑也不大，这么着急做什么啊。”

    “早点挑才能挑到好的。”樊春梅道，“你婶过，不想结婚过两年结婚也成。她现在二十六，能挑个这样的，过两年二十八再挑，能选的范围就了。”

    囡囡：“那我到学校就找对象。”

    “满十八岁再。”立夏瞪她一眼，就问，“你爹妈今天还来不？”

    囡囡：“我爹妈来了受气，不来还让我回家。家里只有风扇，我才不回去。”

    “你妈没你贪图享受？”立夏问。

    囡囡轻笑一声，“我妈也想，可惜这里有他们的房间，房间里也只有风扇。”

    “立夏，开门。”

    立夏下意识问，“我怎么听着像老大？”

    “就是我爸爸。”妞妞跑过去，开大门，立夏看清楚了，夏明仁跟着几个人，还带着空调。

    立夏乐了，走过去明知故问，“是不是走错了？我们家不缺空调。”

    “让开！”夏明仁推他一把，就让两个抱着空调的安装工进来。

    夏民主下意识问，“安哪儿？”

    “我和田蓉卧室里。”夏明仁道。

    夏民主：“你俩住这里，店怎么办？”

    “晌午用。”现在天气热，白天没什么生意，田蓉和夏明仁就想过来陪陪妞妞，店交给营业员。上周末过来，立夏他们吃过饭回房睡觉，他们两口子也回屋睡觉，可惜没睡着就热一身汗，不得已在客厅里坐到立夏醒来。两口子回去合计一番，就决定安个空调。

    立夏笑道，“我还以为你嫌客厅里的电扇没风，给我们安个空调。”

    “想安你自己去买。”夏明仁道。

    立夏歪着头看着他，“不是我一个人，还有你爸，你叔和你婶。”

    夏明仁脚一顿，看向夏民主：“要不先安客厅？”

    “不用。”夏民主摆摆手，“他真嫌热早就安了。”

    立夏：“老夏，你跟谁一家的？”

    “你跟谁就跟谁。”夏民主道，“娃娃，来这边，别碰着你。”

    娃娃很好奇，“大伯为什么把空调放里面？那个房间没人睡的。”

    “你大伯自私啊。”立夏叹气道，“咱们这么多人坐在客厅里，他把空调放屋里。将来你长大了，一定不能像他这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