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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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卡斯府外, 扶着兄弟手臂走下马车的宾利姐酸溜溜地瞪视着前方碍眼至极的一对俊男美女, 准确地是其中一位极其亮眼的姐, “我还以为堂堂爵士会住在多好的房子里, 就这么个屋子也值得他迫不及待的拿出来炫耀!”

    “这你就错了, 卡洛琳。”

    赫斯托太太用微不可见的厌恶表情甩开脑袋里只装得下酒肉和纸牌的丈夫,高昂着下巴和妹妹并肩站在一起, “只要他的头上还顶着爵士头衔, 哪怕住在乡下的茅草屋也不怕没人上门。”

    宾利姐握紧手中的羽扇, 摆出一副冷艳又高傲的淡漠表情, “但愿卢克斯爵士别把我和肉贩子安排在同一张桌子上,否则的话我可不会管他是不是上帝的顺民。”

    她的目光不以为然地掠过高喊着和平友善口号怂恿鲁莽兄弟的贵族姐,只等着进入会场后再看看对方是否会像自己宣扬的那样平易近人、表里如一。

    再厚的石墙也掩不住热闹喧腾的音乐和欢笑声,尼日斐一行人刚刚进入宴会厅,原本还在恣意玩乐的客人们就被整场舞会最值得期待的贵宾勾走了全部心神。

    在那屏住呼吸的一瞬间,不知多少男士因为姐们惊人的美貌踩住了舞伴的裙角, 也不知有多少未婚姑娘不约而同地回忆起了绅士们远比相貌还要让人艳羡的万贯家财。

    “看看对面那一双双可怕、贪婪的眼睛!”

    宾利姐用羽扇遮住半张脸,“若非这里还有些许文明的痕迹,我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食人部落!”

    她的姐姐则用与亲昵微笑相反的讥讽口气道:“你若有心真该提醒一下孤陋寡闻的先生们, 以免他们像查尔斯那样被热情奔放、不拘俗礼的乡下姑娘迷花了眼。”

    “欢迎,欢迎!”

    前一刻还在为欢快舞蹈鼓掌叫好的卢卡斯爵士一见到抵达的贵人立刻受宠若惊地走过去, “宾利先生,感谢您能赏脸出席卢卡斯家的派对!还有达西先生和德·波尔姐,真没想到还能有幸见到您二位!请允许我冒昧的问候一声,德·波尔夫人的贵体是否安康如昔?自从离开罗新斯庄园, 我和家人无时无刻不在为慷慨仁慈的女主人祈祷,只盼着能用稍许诚心为她老人家对我们父女的亲切关怀之情回报一二!”

    “谢谢您的好意,卢卡斯爵士!”

    宋辞看着眼前活泼可爱的老头也觉得亲切极了,“家母的身体就像我们期望的那般十分健朗,只怕等您去汉斯福村探望孙儿的时候,她还会如同往常那样请您共度下午茶时光呢!”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卢卡斯爵士真心实意地夸赞了一番各有千秋的贵宾后,连忙招呼太太把家里还没见过客人的几个幼子幼女带过来简单介绍一遍。

    随后还马不停蹄地领着他们来到全场最好的席位,想要趁着绅士姐休息的间隙把还算体面的邻居引荐给对方,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在麦里屯暂居了半年多的民兵团长官弗斯托上校。

    先生们凑在一起亲密交谈的时候,宋辞则带着苔丝坐在椅子上欣赏姑娘们在舞池中翩然悠荡的漂亮裙摆。

    罗新斯继承人的响亮名头不仅让今晚的姐变得格外光彩照人,也让更多胆气不足的伙子望而却步,恐怕在场诸人除了宾利先生还没谁敢上前一步向她邀舞。

    倒有几个对苔丝那张漂亮脸心痒难耐的陌生人,却又在踌躇片刻后被看不清形势、好像木头人一样横在中间的汤姆逊先生挡住了。

    “先生,您这么做可不公平。”

    宋辞冲着不明所以的发明家先生感叹道:“您不单自己对着身边的漂亮姑娘视而不见,还在无形中阻拦了别人向她献殷勤的机会,难道你想让可怜的苔丝白白在椅子上荒废一夜时光?”

    汤姆逊先生的表情有些讶然,“很抱歉,我没注意到这些。”

    “可您现在应该注意到了吧?”

    宋辞不满地道:“为了表达一位绅士的歉意,您难道不该邀请苔丝跳一支舞吗?”

    “是的,应该如此。”

    汤姆逊先生立刻站起身,一丝不苟地行礼道:“苔丝姐,我能邀请您跳下一支舞吗?”

    他完又停顿了一下,犹豫道:“或者三支?”

    见这位对数字极其敏感的先生竟然真的从方才围绕在周围的几个伙子中选出了三个最有可能邀请舞伴的人,还以此作为补偿苔丝的依据,宋辞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在这善意的取笑声中羞红了脸的苔丝也同样用蜜糖般胶着的温柔目光迎向了面前的绅士,“当然可以,我很乐意与您共舞。”

    颤抖着完这句话,苔丝的勇气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漏得干干净净,整个人只能垂着脸蛋缩在座位上,却又忍不住用红透了的耳朵去关注飘扬的音符。

    汤姆逊先生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非正常状态,或许是头一次发现还能有一位纯洁漂亮的女孩因为自己的言行产生如此明显的变化,他的目光由原先的放空失神慢慢变得飘来飘去,最后总是不自觉地落在舞伴殷红的耳垂上。

    舞曲还没结束,可汤姆逊先生已经坐不住了。

    他有些尴尬地摆弄了两下袖扣,“为了能够更好的展现您的舞姿,我觉得我们应该先站起来走一走,活动一下生涩的关节。”

    “哦,好的。”

    苔丝回头看了一眼姐,在她鼓励的笑容中搭上了汤姆逊先生的手臂,和他一起走入了围观的人群中。

    “您一定很得意吧,德·波尔姐。”

    始终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的达西先生忽然出声道:“我实在是想不到,原来您还是一位这么周到尽职的朋友。短短几天工夫就亲手促成了一桩良缘。”

    “您是想我继承了家母的爱好之一,并且无师自通、青出于蓝吗?”

    宋辞放下茶杯,不以为意地道:“达西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坐下来好吗?因为我不习惯抬着头和人话。”

    达西轻轻哼出了一声鼻音,目不斜视地坐在姐身边,“即便那个人是值得你发自内心敬仰崇拜的也不例外?”

    “如果你的是国王陛下的话,我倒愿意破例一次。”

    切下盘子里的水果派,宋辞口是心非地嘀咕道:“但愿我这辈子还有机会在不生病的时候见到那位尊贵的国主。”

    “那你的丈夫呢,你把他放在什么位置?”

    达西先生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试图通过薄薄的酒液从那张让人欲罢不能的美丽面孔上看出些许端倪。

    “朋友,亲人,或是同舟共济的难友。”

    宋辞歪头量着比汤姆逊先生还要奇怪的表兄,“婚姻不是童话,‘王子和公主结婚,从此过着美满的生活。’一类的祝福连牧师先生都不敢在上帝面前轻言许诺。恕我直言,只怕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角力,从缔结婚约那天才算真正开始。”

    尤其是这个女性权益几乎得不到任何保证的年代,要想不成为丈夫的附属品、一个冠以夫姓的摆件,光靠真理和神训是行不通的。

    “角力,这倒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比喻。”

    达西先生放下留下几个明显指痕的酒杯,起身朝神情微怔的姐伸出手,“我想您应该不会介意帮我挽回一个早该正视的错误吧,‘不该对身边的漂亮姑娘视而不见。’”

    “当然不会。”

    宋辞顺着表兄雪白的领结睨向那张不失傲慢本色的英俊面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只要您不再明知故犯,‘阻拦别人向她献殷勤’。”

    一对最尊贵、最般配的人间佳偶犹如色彩绚丽的蝴蝶般就此相约花间起舞,其赏心悦目的唯美舞姿非但能让当事人意犹未尽、沉迷其中,更能让优柔寡断的旁观者嫉恨交加、迁怒于人。

    “那个满口谎言的狡猾女人!”

    几乎藏不住妒恨嘴脸的宾利姐低声咆哮道:“她口口声声喊着博爱仁义,反倒趁着我被下等人纠缠脱不开身的时候跑去勾引达西先生!”

    “冷静点,我的妹妹。”

    赫斯托太太优雅地着折扇,“你如果够聪明就应该看出来,这件事怪不到别人头上。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愿意承认,达西眼中根本没有你的位置。我劝你是时候好好考虑一下未婚夫的人选了,再耽搁下去恐怕连汤姆逊先生也会被一个身份低微的女仆迷住了。”

    “绝不!”

    宾利姐绷紧了脊背,“除非达西和她订婚,否则我绝不放弃希望!况且在我看来,能够选择一个眼中没有妻子的丈夫,远比做一个眼中没有丈夫的妻子幸福得多!”

    赫斯托太太猛地收紧手指,勉强地扯出一丝笑意,“但愿上帝让你如意。”

    若赫斯托太太还能谨记身份没有做出太过失礼的举动,舞会上的另一个失意人可憋不住心中的怒气了。

    在一群姐太太的环绕中,带着五个漂亮女儿的班内特太太气愤无比地嚷嚷道:“瞧瞧那个只会拿鼻孔看人的家伙得有多讨厌!还有和他一起跳舞的舞伴,自从她来了麦里屯大家都德·波尔姐是生平难得一见的美人,可我却没觉得她比吉英好看到哪去,尤其是那脆弱的身板还没莉迪亚壮实呢!”

    班内特太太先前就为卢卡斯家举办舞会的事感到非常生气,虽然平时她是最愿意参加舞会好让自己那五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多见见世面的,可这次偏偏不凑巧,因为卢卡斯爵士急着讨好别人却逼得吉英从尼日斐花园回到郎博恩,断了她蓄谋已久的长住计划。

    要真细论起来这还只是惹怒班内特太太的三项罪状之一,等她好容易抱着有得必有失的心情想要让女儿跟宾利先生之外的两个大财主借着舞会好好联络感情,却发现除了尼日斐的团体谁也别指望沾着两位先生的光后,随之而来的其余两项罪状也就不难理解了。

    “但是我听那位姐能继承一大笔财产呢!”

    朗太太见朋友们全都竖起了耳朵,这才用羡慕不已的口吻转述道:“宾利先生只是租下了尼日斐花园,跟德·波尔姐继承的罗新斯庄园比起来可是望尘莫及了,更别其中还有继承自历代祖先的珍藏。”

    “我至今还对柯林斯先生的描述印象深刻。”

    菲利普太太心情复杂地道:“光是一只壁炉架就要值八百英镑……”

    女眷们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样看起来,这位德·波尔姐倒是和拥有半个德比郡的达西先生很相配。”

    “这种法真是让人脸红!”

    班内特太太极不乐意听见不利于自己女儿的评价,“吉英屋子里倒是没有八百英镑的壁炉架,可宾利先生不还是对她情有独钟?只有那些不可理喻的势利眼才会用财富衡量别人的价值!”

    此时,满肚子牢骚的班内特太太倒是忘了自家的择婿标准,还有她在乡里间无数次吹嘘宾利先生五千镑身价的不可取表现了。

    “妈妈!”

    留在母亲身边的伊丽莎白再也听不下去了,“您还是点声吧,在别人府上做客还这么放肆的评价客人是不道德的!”

    可惜还不等她为了吉英的幸福好好规劝一下得意忘形的母亲,正在舞池里大笑嬉闹的姐妹就闹出了更大的笑话。

    走出舞池的莉迪亚软绵绵地挂在一位红制服的胳膊上,“丹尼,快给我来点吃的,我真是饿极了!”

    女孩略带沙哑的嗓音放肆又张扬,在这舞曲结束的寂静时刻显得尤为刺耳。

    被宾利先生牵着手走出来的吉英也注意到了最的妹妹是多么不得体,只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最为倚重的二妹。

    “上帝!我就知道只要不到舞会结束她是绝不肯停下出丑的舞步的!”

    伊丽莎白快速走向妹把她从男人的身上解救下来,尽量好声好气道:“莉迪亚,我看你是跳得太多累到了,不如我们一起到玛丽那边坐一会儿好吗?”

    “不行,我还要和威克汉姆跳一场舞才算圆满!”

    莉迪亚着就用比班内特太太还刺耳的声音高喊道:“威克汉姆!你这个坏家伙躲到哪去了,是在和我玩捉迷藏吗?”

    她的声音如愿惊动了舞池另一头的客人,达西先生猛地转过身,用一种从未有过的阴冷目光静静扫视着一道道曾经擦肩而过的身影,直到一位相貌和他不相上下的俊朗青年从帘布后面走出来时才抿紧了嘴角。

    “达西先生?”

    不愿错失机遇的宾利姐咽下涌上喉头的醋意,用最能展现曼妙体态的姿势摇着羽扇轻笑道:“请问你对这场舞会的感觉怎么样?”

    达西冷淡的口气一点都不像是刚刚享受过愉悦舞蹈的男人,“糟透了。”

    窃喜地瞥了一眼一无所知的情敌,宾利姐再接再厉地蛊惑道:“那你是否愿意为我之前提出的、引导查尔斯从过于鲁莽的感情投资中及时抽身一事略尽微薄之力呢?我觉得,只有让最合适的人呆在最合适的位置,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你得没错,卡洛琳。”

    达西先生顿住脚步,“是时候让他们各归各位了。”

    “达西!”

    徜徉于爱河之中的宾利先生还不知道眼前的亲友早已为自己的命运做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他的漂亮脸蛋因为爱人的垂青变得愈发神采奕奕,“你总算舍得下场跳舞了,我刚刚还想跑过来劝你改变主意。要知道全场只有你一个男人在这干呆着,看上去实在是太傻了!”

    “恰恰相反,宾利。我倒觉得那些喜欢随波逐流的人才是真正的傻瓜。”

    达西先生蹙起眉头,“作为朋友我要给你一个忠告,这个舞会上的人都不适合你,不管是最漂亮的还是最可笑的。你应该快点离开,别再去见那些能够引来同阶层人嘲笑眼光的人。”

    宾利先生不敢置信地道:“达西,你昨天还祝福过我!”

    达西先生的表情冷得像是某天晚上捏在手里的冰淇淋杯,“我若有幸早点认识班内特家的人,一定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举动。”

    “看吧,我过什么,查尔斯。”

    宾利姐怜悯地安抚着伤心欲绝的兄弟,“不被亲人期盼的爱情是不会幸福的。想想最近日渐喧嚣的谣传,你愿意让自己当一条被乡下人钓在手里的大鱼吗?还是最傻、最可笑的那种!”

    宾利先生无力地挣扎道:“吉英和她母亲不一样,我能感觉到她的真心!”

    “我恐怕你是喝多了酒才会如此感情用事,又或者是班内特姐廉价的微笑晃花了你的眼睛,连带着大脑也跟着浑浑噩噩。”

    达西先生做出了冷酷无情的结论,“她的笑容蒙蔽了你,藏在那微笑背后的却是血淋淋的真相。”

    “德·波尔姐!”

    左右为难的宾利先生无意间看到了试图减少存在感的另一位被动参与讨论的与会者,下意识地就抓住了这块救命浮板,“我还记得你曾经过的每一句话,现在请你告诉我,你也觉得吉英对我毫无感情吗?她喜欢我的理由和她母亲一样,也是为了那些家产和五千英镑?”

    宋辞暗暗瞪了一眼不知哪条神经搭错线的表兄,“宾利先生,你真的想听听我的意见?”

    “是的!”

    宾利先生交握着双手,急切道:“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指望你了,只要你肯句公道话,达西一定不会再反对我!”

    “为什么非逼着我当恶人呢……”

    宋辞无奈地轻叹一声,“好吧,宾利先生。从女人的角度来看,没人能否定那五千英镑在你和班内特姐之间起到的决定性作用。”

    听见这么赤\裸裸的剖析,宾利先生顿时变得好像刚刚洗完澡的奶油一样苦不堪言,可不等他胸口的痛楚和宾利姐的笑容继续蔓延开,不肯让人称心如意的姐又补充了最关键的一句话,“但是我也相信,哪怕换做一个每年收入超过一万镑的男人,譬如达西先生这样的绅士站在班内特姐面前,她也依然会为你保留心底那份纯洁无瑕的爱意。”

    “你听见了吗,达西!这下你再也不会阻止我了吧!”

    心里犹如坐了过山车一样七上八下的宾利先生禁不住激动雀跃道:“谢谢你,德·波尔姐!我要去找吉英跳舞了,我再也不会把她让给别的家伙!”

    “德·波尔姐!”

    没能阻止快步离开的兄弟,宾利姐的脸色变得比达西先生还要可怕,“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如果哪天轮到你被迫和一群下等人当亲戚,你也会这样坦然接受吗?”

    “当然!”

    宋辞微微仰起头,生平第一次端出了从德·波尔夫人那继承来的盛气凌人的傲慢态度,“只要那是出于亲人最恳切的期盼,我愿意为他做出的一切选择保驾护航。”

    宾利姐颤抖着咬住嘴唇,转身道:“虽然我并不赞同你的观点,但还是希望上帝能够保佑你,永远也别落到像我这样为难的境地。”

    “呵,比起祝福,这倒更像是一句诅咒。”

    宋辞淡淡地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表兄,“你也有话要吗?”

    达西先生摇摇头,“你太孩子气了。”

    “就这些?”

    宋辞拍着胸脯松了口气,“倒是难得的宽厚。介意我多嘴问一句,要是没有方才那段对话,你会让宾利先生离开吗?”

    达西先生远远望着又在舞池里欢快起舞的好朋友,“至少会让他回伦敦住一段时间,别让短暂的爱恋冲昏了头脑。”

    “我倒觉得不管宾利先生离开或者留下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吉英心里怎么想。”

    宋辞的目光也飘向了舞池,不过却是另一对有情人身上,“如果她爱他离不开他,就该去伦敦找他告诉他。”

    “这话更孩子气了!”

    达西先生温和的面孔再次板了起来,“也不符合一个淑女的言谈举止!”

    碰巧势单力孤的姐也觉得今晚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这位严肃的表兄向德·波尔夫人报告了,为了避免因为某些不合时宜的举动遭受秋后算账,她果断恢复了谨言慎行的处世态度,直到舞会散场也没和身边的男人多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

    宋辞:傲慢与傲慢.jpg

    过年啦,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