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有关种地那些事第504章 诸事都有哥哥们
“就是什么?”冯宝山很着急。
裴融放空眼神,慢吞吞地道:“就是把家里的事处理妥当,这个最重要。大丈夫,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家里的事都处理不好,还能有什么大本事?”
“我知道了。”冯宝山再次和裴融套近乎:“和我檀夫人的性情吧?我看着怪害怕的。”
裴融皱着眉头想了又想,终道:“正直,智慧,大气。”
冯宝山睁圆眼睛:“我们的是同一个人吗?”
为啥裴融得到了“正直、智慧、大气”,他就只得到“厉害”两个字?上天何其不公!
裴融淡淡地道:“的当然是同一个人,只不过面对的人不同,所以也会有不同罢了。”
这话得有点绕,冯宝山一时没想明白,很虚心地道:“请向光兄指教!”
“譬如,遇到凤凰,你会怎样?”
“当然很稀罕,那是神鸟呢。”
“遇到野鸡,而且是很大只,长得很不一样的那种,会怎样?”
“会很奇怪,为什么野鸡竟会长成这样。”
“这就是区别。”裴融淡定地低头喝茶,神情严肃。
“”冯宝山反应过来,气道:“好你个裴向光,我向你虚心求教,你却捉弄于我!”
“恕罪,恕罪!”裴融终于没能忍住,笑出声来,连连作揖赔礼:“真正的区别在于,三姐是岳母亲生的。比如吧,将来你生了女儿,有人上门求娶,是不是会很挑剔?”
“有道理!”冯宝山并不将刚才的玩笑放在心上,勾肩搭背:“向光兄,我想好了,将来也生女儿,像萱萱一样粉嫩可爱漂亮!”
“好主意!我提前恭喜你?”裴融口里着恭喜,眼睛瞟着他的黑胖脸,心怕是有些难。
冯宝山这会儿倒是很敏锐,摸一把自己的脸,道:“我不是天生这么黑,这都是为了苦练武艺晒黑的,所以我女儿一定挺白的。”
“哦”裴融收回目光,淡淡地道:“先把人娶进门再考虑后头的事吧。”
冯宝山立刻蔫了,抱着头长吁短叹:“我觉着岳父也挺厉害的”
裴融笑而不语,幸亏娶得早啊,娶到的还是最好的那一个宝。
次日午后,一家子盛装出行,去了寿王府。
朱家那边的人已经悉数到齐,这次是朱兰英的父兄姐弟,以及近支的叔伯婶娘都来了。
这些人全都住在寿王府的客房里,看什么都稀奇,闹闹嚷嚷的,规矩细节方面也不是很讲究,檀悠悠等人才下车,就被几个年轻媳妇给围观了。
她落落大方地笑着点头示意,裴融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目不斜视。
那几个年轻媳妇指指点点的,掩着口笑,大意是在他们夫妻俩真俊。
朱二婶走出来,板着脸看向那几个媳妇,媳妇嘻嘻哈哈一哄而散。
朱二婶这才露出笑脸,上前去接过萱萱抱着,亲热地道:“让你们见笑了,这几个侄儿媳妇才从老家来,没见过世面,总想见见贵人是什么样儿,成日瞎逛。
我觉着丢人,也和王妃了,让把她们拘起来,别让人笑话了去。王妃却,难得来一次京城,还是住在王府里头,有些人这一辈子只怕就一遭,何必拘束着,叫她们玩得开心尽兴,不出大格就好。
就算要被人笑话,也由着去,不过笑一阵子就忘了,于她们来,却是要记一辈子的。知道什么是好日子,怎么过好日子,才会勤奋持家,好好教养孩子”
裴融连连点头:“王妃仁厚智慧,想得十分周到,很有道理。”
檀悠悠嗔道:“夫君怎么抢我的词啊!”
裴融果真给她赔礼:“都是为夫不好,还望夫人恕罪。”
朱二婶被逗得开怀大笑,叹道:“这一向没怎么见着你们,王妃和姣姣县主成日念叨无趣。这不,那天檀大少爷过来送帖子,约了今日,县主一早就去厨房张罗着,是要做好吃的孝敬师父,给您惊喜。”
檀悠悠颇高兴,一颗师父心十分欣慰。
到了里头,寿王妃被一群朱家人众星捧月地围着笑,先把檀悠悠拉过去坐在身边,隆重介绍:“这就是至锦的五妹,安乐侯夫人,也是我们姣姣的先生,做得一好菜,写得一笔好字”
檀悠悠瞬间被朱家人的热情给湮没,这种场合她最擅长,插科打诨,偶尔爆出一句从朱兰英那里学来的乡音土话,把寿王妃和朱家女眷逗得只是笑。
紧跟着,周氏等人也来了,有檀悠悠在前头打基础,朱家人对这个未来亲家充满了好感,都觉着檀家没有官户的傲慢得意,朴实亲和接地气。
再一看檀家人丁兴旺的,就更高兴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直言不讳:“人多兴旺,我们朱家也是人丁兴旺,将来啊,两口成了亲,生个五男三女,热热闹闹的,亲家只需等着享福就好!”
周氏温和地笑着应了,虽不似檀悠悠这般放得开,却也十分和气好话。
又有人去外头看了檀至锦和檀家兄弟,以及裴融这个女婿,回来以后表示很满意:“全都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个头也高,笑眯眯的,看着就是正经出息人!就是稍微瘦弱了些,不过嘛,读书人,又不种地,哈哈哈”
就有一个泼辣的媳妇道:“怎么不种地了?不种地能长庄稼?”
一群婆娘眉飞色舞地笑起来。
檀悠悠强行镇定,她听出来了!她听出来了!对方在开隐形车!
周氏等人一头雾水,不懂,但见大家都在笑,便也强行跟着一起笑。
寿王妃笑骂道:“要死了!一群糊涂虫!什么混账话都敢!没人的时候自己逗乐还好,这种场合出来是真丢人。还有孩子在场呢!多亏亲家不计较,遇到那等特别讲究气的,非得拿大棍子把你们赶出去不可!”
笑的媳妇羞红了脸捂着口蹲个礼,悄悄藏进角落里。
檀如玉、檀如意拉着檀悠悠问不停:“什么意思啊?”
檀悠悠一脸无辜加茫然:“我也不懂呢。第502章逆徒啊檀悠悠怎么能懂这些呢?
她还是个纯洁的媳妇啊!
不懂是正常的,懂是不正常的。
檀悠悠好怀念从前啊,那个时候,大家都能开个车,遇到特别疯的,简直是飙车!!!
现在,就是这么两句,也要被寿王妃骂要死了,她听懂了也要假装不懂。
檀如玉和檀如意不笨,东张西望一回,红着脸不问了。
其实今日主要是认亲,有关婚礼那些事,双方早就商量得差不多了。
女方给什么嫁妆,什么时候过去铺房,酒席怎么摆,请什么人,怎么招待亲友,都定好的。
这个时候无非就是双方再过一遍,查缺补漏,尽量做到完美。
朱兰英羞答答地见了周氏,紧张得不敢抬头,就怕自己的容貌入不了未来婆婆的眼。
周氏却觉着这姑娘相貌周正、目光清亮、举止得体、应答得当、进退有宜,问过之后,晓得识字会算账,针线活儿、厨房活儿皆都拿得起放得下,庄稼的事也门儿清,再看朱家都是朴实憨厚人,就很满意了。
娶媳妇嘛,品行第一等,才能次之,身健貌端,家境出身不错,便已足够,此外还嫌不够就太贪心了。
至于男人那边,檀知府本身出自农门,吃过许多的苦,平时做官也不是翘着脚当大爷,时常都是要去乡下田里到处转一转的,对于乡俗俚语门儿清,他又会话,一会儿功夫就和朱家男人打成一片。
裴融、檀至锦兄弟几个虽不似他这样能会道,却胜在谦虚斯文不讨嫌,更不曾高高在上端架子。
于是双方皆大欢喜,寿王妃婆媳也很高兴,自家作的媒大获成功,从此再添一门极好的亲戚,是真好事。
正高兴着,姣姣得意洋洋地亮了相,隆重推出她精心准备许久的精美糕点——一盆大的如同冯宝山拳头、的仿若鸡蛋、或扁、或方、或圆、或奇形怪状、或白、或黄的银丝卷。
“这是我师父亲传的艺!宫中陛下都爱吃的银丝卷!千金难买,万金难求,走遍京城,只得两处有!一处是安乐侯府,一处就是寿王府!”
姣姣得意的很,挨着分发给众人尝鲜:“来来来,见者有份,都尝尝,包你们吃过就忘不了,吃了还想吃!”
寿王妃、世子妃婆媳俩满怀爱心地看着姣姣忙活,觉得当初把这淘气鬼送给檀悠悠教导实在英明!不然哪能有今日!姣姣县主下厨做糕点?放火烧厨房还差不多。
檀悠悠也挺得意的,简直红光满面,徒弟有出息,师父倍儿有面子嘛。
“师父,这个是您的!我特意给您做了一朵花在上头。”姣姣双递过一个扭曲到认不出本来面目的银丝卷,有冯宝山的拳头那么大。
檀悠悠看着就饱了,但徒弟的场必须捧啊,便又夸又哄地接过去吃,一口咬下去,脸色剧变。
这是什么味道?熟悉的奶香甜香鲜香呢?为什么全是碱的味道?还有,熟悉的松软在哪里?这就是个铁疙瘩啊。
“好吃吗?”姣姣的眼里充满了期待。
“好吃”檀悠悠抱定壮烈牺牲的决心,笑容不改,一口一口,硬把这个所谓的“银丝卷”吃下了肚。
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能做好了——她一定提前找借口躲开。
“呕”檀悠悠抚着胸口,胃酸上涌,想吐,同时还觉着饱胀得不行,正想离开去方便,就被姣姣牵住了衣角。
姑娘懂事了,眼巴巴地看着她,很声地央求:“师父,是不是很难吃?”
“不很好吃。”檀悠悠强迫自己坐回去,唇边浮着蜜汁微笑。
众人都在和“银丝卷”奋斗,寿王妃婆媳已经吃得生无可恋——她俩和檀悠悠一样,作为姣姣最亲近最心爱的人,得到了最大的三个。
“师父。”姣姣往檀悠悠怀里蹭,猫似的磨啊磨,搂着她的脖子很声地道:“您待我真好,我这些天可想您了。我想去上课,他们不许我去,门都不让我出”
檀悠悠也想姣姣了,搂着姑娘道:“改天你过来,我给你和安宝做好吃的。”
姣姣欢呼雀跃,撑着她的腿跳啊跳,柳枝看得心惊,连忙阻止:“县主快停下来,夫人肚子里装着个宝宝呢。”
姣姣大吃一惊,低头摸着檀悠悠的腹道:“不是才生了萱萱么?怎么又有了啊?”
檀悠悠闹了个大红脸。
还能为什么呢?地肥牛壮呗!真是羞死人了!
世子妃忙把不省心的女儿揪走,尴尬笑骂:“这皮猴儿!傻乎乎的不懂事。”
姣姣和她娘拔河不肯走:“我不傻,我挺懂事的”
待到姣姣终于被送走,世子妃也出了一身汗。
不知是否错觉,自从大家尝过姣姣县主“从师父那里亲传的艺”做出的银丝卷后,檀悠悠总觉得,众人看她的眼神都有点微妙。
所以,她这名声算是败坏在逆徒里了!
摆饭时,寿王从宫中回来,亲自出面招待这些亲戚。
初时他对檀知府颇有看法,觉着这人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要不是儿女优秀、妻子贤良,根本不可能与这种人同坐一桌,更别做亲戚。
然而见面交谈之后,那坏印象便去了一多半,一分为二的,确确实实是个想干事、能干事的好官。要人品究竟有多败坏,也不至于。
大抵是和檀如意吵过一架,檀知府也想明白了,并不回避当年的事,也不特意辩解,错了就是错了。
这种态度更为寿王接受。
瑕不掩瑜,聪明,能干,是个好官,是寿王的评语。
得到这一评语,檀知府好一歇没出声,表示要去更衣离了席。
檀至锦要应付朱家人,便把老爹交给裴融去照料。
翁婿一去半晌才回来,进门的时候把着,挺好的。
宾主尽欢,檀家男人除了几个的,几乎都被喝翻了。
裴融因为伤口还未完全愈合,是以喝得不多,一个人里里外外张罗得十分周到。
回到家里,裴融对着檀悠悠的第一句话就是:“岳父哭了。第503章茅厕欠渣爹一座奥斯卡!檀悠悠很惊讶:“哭了?装的吧?”
在她印象里,渣爹就没哭过,就算是哭,那也是装的,包藏心,满满套路的那种。
裴融让她坐在膝上,搂着她低声道:“是真哭。叔祖父之前很不待见他,不过看在咱们面子上没冷待罢了,但也是不咸不淡的”
大家都以为檀知府会硬凑上去溜须拍马,还挺担心丢人现眼的,没曾想檀知府稳得很,不卑不亢的,并无半点谄媚讨好之相。
这成功地激起了寿王的注意——这人怎么和传中“为了做官、出人头地,无所顾忌”的形象不太一样呢?
谁也不知道二人是怎么接上话的,反正等到大家发现,檀知府已经在一本正经地和寿王聊民生、聊防灾赈灾、聊修筑河坝、聊新稻种、聊坡地红薯果树间作增收、聊防盗缉盗、破案伸冤,顺便还聊了一下诗书文章、前朝典故,以及自制印泥、书画鉴赏、自制花笺的心得体会。
反正寿王听得津津有味,接了檀知府敬的酒,最后给了很中肯的评语,还下次有会,邀他再来府里一同鉴赏书画。
“岳父送了寿王府的男丁们每人一盒自制的印泥,我也得了一盒,我仔细看过了,可以媲美京中名师所制,十分雅致拿得出。”
裴融描述给檀悠悠听:“岳父中途离席,我便跟去照料,进去茅房许久不出来,我跟进去,独自一人立在墙边哭呢。一点声音都没有,悄悄儿擦泪。”
檀悠悠听这意思,似是颇同情渣爹,便道:“我爹看到你后,怎么做的?”
按照渣爹的套路,就该是非常可怜软弱白花,他不直接做给她和梅姨娘两个当事人看,而是给裴融这个局外人看,顺理成章把裴融变成中间人,帮着把双方关系搞缓和。
裴融道:“没什么,就擦了眼泪冲着我笑,他没事儿,都是高兴的。许多人把他当成十恶不赦,寿王给了他公正。”
道理没错。檀悠悠脑子里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副场景——渣爹含泪带笑,鹿眼里满是后悔、无辜、可怜、委屈、绝望,同时还带着那么几分希冀希望、恳请恳求,以及真诚和卑微。
茅厕欠了渣爹一座奥斯卡!
檀悠悠很自然地情景再现,含泪带笑、后悔绝望、可怜无辜、委屈恳请,真诚又卑微地看着裴融,哽咽带颤音:“夫君”
裴融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捧住她的脸:“怎么啦?”
檀悠悠打个呵欠,把眼泪咽回去,懒洋洋地道:“我爹刚才是这样的吧?”
“是。”裴融回答之后,看着檀悠悠那双酷似檀知府的鹿眼,陷入沉思中。
糟了!一不心暴露了!檀悠悠后知后觉,亡羊补牢式的试图描补:“唉,好多人都我们父女眼睛像,其实也就是长得像,我并不像我爹,我像姨娘。”
“嗯”裴融拖长声音,慢条斯理地道:“确实是这样”才怪!
“好累,好累,我要睡了,睡了”檀悠悠迅速逃离现场,捧着腹叹气,这次不是鸡腿害她,而是怀孕害她。
一孕傻三年,看这智商直线下降的!再这样下去,她怕是会退化成草履虫。
裴融在外头,左等檀悠悠不出来,右等还是不出来,怕她出事,便起身去看。
不想听到她在里头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在些什么,便凑近了偷看。
只见檀悠悠稳当当地坐在凳子上,扶着腹,念念有辞:“我看,以后你就叫鸡腿吧,这名儿最适合你,因鸡腿而生,和鸡腿一样害得我变笨”
“胡八道!”裴融当了真,坚决反对这莫名其妙的名儿,“哪有给自己孩子取名叫鸡腿的?”
檀悠悠被他吓一跳,瞪着眼睛叫:“吓死我啦”
裴融一皱浓眉,她便改了口:“吓疯我啦!怎么都不出声的?偷听人家话!我就要叫他鸡腿!鸡腿!鸡腿!一百遍!”
“”裴融很无奈,“孩子叫鸡腿,莫非当娘的也是鸡吗?”
“你才是鸡呢!”檀悠悠冲口而出,随即想到裴某人并不懂,是她庸俗,便用搧着风往外走。
裴融堵着门不让她过。
她便抬着尖下颌,斜着眼角,颐指气使:“让让!烦劳侯爷让让路!”
裴融不但不让,反而伸出臂撑着门框,将她整个人罩在下方,垂着眸子静静地注视着她。
檀悠悠被他看得慌张,一颗心“动次、动次”跳个不停,便只眨巴着眼睛道:“你要干什么?”
裴融低头就把她吻住了。
半晌,檀悠悠喘着气、肿着红嘴唇低声抱怨:“你属狗的啊?把我弄成这样,明天怎么见人?”
“蚊子叮的。”裴融餍足而笑。
“这马上就入冬了,还蚊子?只怕人人都知道是养在家里的大蚊子吧!”檀悠悠着,自己也笑了,伸搂住裴融的脖颈声道:“大蚊子!我决定给二取名叫蚊子腿!”
“”裴融明知她在逗乐,还是忍不住拍了她的翘臀一下:“让你皮!”
滑嫩紧弹。
他忍不住再拍一下、两下、若干下:“给你长记性”
檀悠悠不话,面无表情地挽袖子。
裴融赶紧停,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里,闷声发笑。
檀悠悠也笑,这男人,越活越回去了,不过,真好。
檀至锦婚礼前一日,檀知府正亲自在街上挑要用的新鲜食材呢,身前突然来了几个穿公服的差人,指着他道:“就是他了!”
檀知府习惯性地堆起真诚可爱的笑:“不知几位寻檀某何事?”
那几个差人却是二话不,直接抓着他往前走,吓得长随“哇哇”叫,追上去想要救人:“怎么回事啊?你们要干什么?老爷!老爷!嗳!你们是谁啊!”
那几个差人用力把长随推开,板着脸催促檀知府:“走快些!”
檀知府满头雾水,慌张又害怕,抓紧叮嘱长随:“赶紧去侯府告诉五姑爷,别让五姐知道啊!第504章诸事都有哥哥们裴融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吓了一跳。
虽檀知府在京城只算个官,但也没有这种光天化日之下,没有缉捕文书就随便拿人的事。
因着之前与二皇子、福王等人不对付,他首先想的便是,怕是这些人想拿檀知府作筏子对付他。
仔细一想,又觉着没这个道理,还得先去打听清楚。
因怕吓到檀悠悠,也没告诉她和梅姨娘,只自己有事出去一趟,傍晚按时归家。
檀悠悠并不知道这些事,她拾掇着准备和梅姨娘一道去檀家那边帮忙。
虽然具体事务都有人在做,她也插不上什么,但檀家不是京城人士,多个人坐着笑,也显得热闹些。
不想到了那边就觉着气氛有些奇怪,周氏有些心不在焉,檀至锦也是常时走神。
“这是怎么了啊?”檀悠悠肯定要问。
周氏一笑:“没什么,有些累,还是上年纪了。悠悠啊,你要是撑得住,来给我帮帮忙。”
檀悠悠乐了:“看太太的,我不就是来帮忙的吗?大哥又是怎么啦?”
“总被朱家人拉去喝酒”周氏语气淡淡的,没有抱怨也没有不高兴,但就是很奇怪。
檀悠悠忙了一回,终于发现什么地方奇怪了,这么久了,她一直没见着渣爹!
“爹呢?”她问檀如意。
檀如意忙着和檀如玉核对单子,头也不抬地道:“赶早出门去买食材了啊,席上要用大鲤鱼,他那东西一定要鲜活的才好吃,怕人家送来的不够好,自己去挑。”
姐妹三人正着,只听隔壁有人嚎了一嗓子,又被掐断了,于是面面相觑。
檀如玉声道:“我听着像是钱姨娘,她又怎么啦?这几天没人招惹她啊。”
檀悠悠便道:“我去看看。”
还没踏出房门,梅姨娘便过来把门堵上了,催促她们:“单子对好没有?等着要呢!”
“这就好了。”檀如意打听:“谁啊?是不是钱姨娘?谁招惹她啦?”
“没什么。是什么东西不见了。”梅姨娘淡淡的,也不走开,就在那找个地方坐下来,垂着头想心事。
肯定有事!檀悠悠过去挨着梅姨娘坐下,笑道:“姨娘!”
“啊?”梅姨娘一惊,抬起头来,眼角湿湿的。
檀悠悠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不打算惊动檀如意二人,握住梅姨娘的,悄声道:“怎么啦?”
梅姨娘默默摇头,再一笑:“就是想起一些往事。”
檀悠悠不动声色地起身:“快别多想啦,我出去看看红绸挂好没有,再看看各处有没有欠缺的。”
梅姨娘走神,竟然没听见她这话,更没管。
檀悠悠游了一圈回来,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周氏和檀至锦不想在真相未明之前,传出不好听的话,影响到婚礼,故而是瞒着全家,不叫人知道。
不想人多嘴杂,看到檀知府被差人带走的不止檀家人,还有旁的什么人,竟然就这么传到了下人中间。
然后被钱姨娘知道,立刻冲到周氏面前哭,虽被及时制止,到底还是给檀悠悠姐妹三人听见了。
这可真的是糟心事一桩接一桩的,就不能好好过日子么?
檀悠悠有些鬼火怒,因见人心浮动,便想着不能放任下去,得赶紧找个站得住脚的理由摁一摁。
还没想好怎么,就听到檀至文在训人:“宫中传召罢了,什么犯事被抓问罪,亏你们想得出来!猪脑子!”
下人声反驳:“三少爷莫怪,的们也是替老爷担忧。这宫中传召,不是该穿戴得整整齐齐的,让宫使来家宣召么?怎么不吭不哈,当街推搡着就去了。”
“天子最大,兴之所至,想见就见,管你肯不肯?再乱,等到父亲归家,你们自己去他面前认错。”檀至文连珠炮似的,语气傲慢刻薄,唬得几个下人不敢再吭声,然疑惑猜测仍在。
檀悠悠笑眯眯走过去:“三哥,上次你给我的那本书,只宫中有藏本,不能外借。但袁总管了,他已禀明陛下,叫人抄一份给你,最多这几日就能得。”
她这是典型的扯虎皮拉大旗,檀至文立刻接上去:“给你们添麻烦了,找到袁总管很不容易吧?”
“容易,他最喜欢我做的饭菜。”檀悠悠笑得眉眼弯弯,轻松自如。
几个下人便默了声息,勤快做事。
走到无人处,檀悠悠道:“三哥,你怎么看这事儿?”
檀至文很笃定:“出不了大事,我看多半是被什么贵人请去了。咱爹又没做坏事,也没这样无法无天的仇家。堂堂四品知府在京中无故失踪,怕是整个京城都会翻过来。”
檀悠悠想起二皇子和福王父子,心还真有这样无法无天的人。
檀至文又看着她道:“再不然,不是还有五妹夫和寿王府?妹夫能够走到现在,自有过人之处,我猜,他深得信任。”
檀悠悠不想承认也不想否认:“三哥为何这么?从哪看出来的?”
“我就是知道。”檀至文微微一笑:“五妹,你怀着身孕,不宜太过劳累操心,去屋里歇着,诸事都有哥哥们,天塌不下来。我先去忙了。”
檀悠悠心中温暖,再想想渣爹,又是一叹。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都是越处越深,别看她经常嫌弃渣爹渣,但收到渣爹悄悄给的银镯子金钗子,各种好吃的以及私夹的银票,心里都是欢喜和享受的。
但愿檀至文的猜测正确,裴融能够顺利把渣爹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她抱着自己的腹,轻声道:“鸡腿儿啊,你要让外祖父平平安安、欢欢喜喜地回来啊,也要让大舅舅的亲事办得热闹喜庆、顺利踏实,听到了么?”
鸡腿儿还,自是不会给她任何回应,但檀悠悠只当他答应了:“你不话就是答应了,就这么着吧!”
她脚步轻快地往正屋赶,并未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檀至锦一直在那站着,把她和檀至文的对话举动全都听了去、看了去。
檀至锦眼角湿润:“什么鸡腿儿,亏她想得出来!我外甥可不能叫这个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