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第当街杀人

A+A-

    如果有心,可以从药渣里能看出是什么成份来,甚至,上次给秋掌柜开了十付,留一两付的可能性也不。

    甚至秋喜是秋掌柜的本家侄子!想打探密方的配方,也不是没会。

    也就是,医馆就算不卖秘方,秋掌柜也可能得到。

    秋掌柜是做绸缎生意的,应该不会自己做药丸,肯定是帮别人买,如果只是想倒赚点钱倒没什么,就怕得到方子的人给宣扬出去,不知对历史的扰动影响到什么程度。

    有时候能让一个大人物多活几年,就会对历史产生相当的影响。

    必须消除这个隐患。

    怀庆道:“不错,就是绸缎庄的秋掌柜,所以刚才吃饭的时候当着秋喜我没提这事。”

    朱天赐点头赞道:“你做得对,以后谁来问也不卖,对了,我把方子改一下,让它效果差一些,有些人碰巧能治好,但大部分只能缓解。”

    “为什么?”

    “这样别人对秘方的兴趣就多了,也不怕泄密,病人该买还得买。”

    其实,这样做的真正目的是减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别的老中医也能开出碰巧能治好风湿的方子来,这种偶然性最多也就是个泡沫,泛不起什么浪花来。

    怀庆赞道:“这个办法好。”

    朱天赐重新开了方子交给他,“以后就用这个方子做药丸,但要继续保密。”

    “好唻,哥,你歇着,我走了。”

    “去吧。”

    待怀庆走后,朱天赐心里暗赞,他这个捡来的弟弟虽然脑子不太灵活,但忠诚度没问题。

    然后,他决定去打探一下秋掌柜,看他对秘方知道多少了,如果只是一知半解就无所谓了,如果已经分析出方子来,得想办法销毁,甚至他不介意为此杀人。

    后半夜,周围寂静无声,朱天赐悄悄地出了房间。

    他来到院墙边,轻轻一跃,一只搭在墙顶,脚在青砖上借力,如狸猫一般翻到墙上,一个月对肌肉的精细调整起了作用,无论力量、韧性还是灵巧度都有长足的增长。

    沿着墙顶走了一截,到达后院邻居的院墙上,又走了一段,翻墙而下,到达后街。

    阴天无月,四下一片黑暗,寂静无声。

    城市不比乡村,因为人口密集,一般不许养狗养鸡,以免吵到别人。

    而且,这时期市政做的也不好,大部分地区没有路灯。

    朱天赐知道绸缎庄的位置,悄悄地潜了过去。

    绸缎庄在大街上,不是一个院子,而是临街二层楼,下边是门面,上边是客厅和卧房。

    朱天赐来到楼下,身子缩进外支柱的角落里,没有发动灵眼,直接对着卧室方向发动了入梦术。

    他现在的魂力还不支持连续发动法术。

    入梦术是搜魂术的一个变种,调整自己的脑波与对方共谐,只要部分共谐即可进入对方的梦中,对距离不太严格。

    朱天赐感应到楼上卧室里有一个人,他不断地调整自己的脑波,不久便悄悄入梦。

    梦里没有颜色,并不是很清晰,但能看出,这是个阁楼。

    阁楼里有个中年人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却不是秋掌柜。

    朱天赐便想退出,没有惊动对方,悄悄地退到楼梯口。

    屋里那人却早已经觉察到他的存在,没有抬头,只是了一句:“寒之同志,我不渴,你别那么客气。”

    朱天赐大吃一惊:红党地工!

    他原本就准备退出,正调整自己的脑波,这一下,脑波大乱,便清醒过来,只觉头痛欲裂。

    这是被反噬了!

    好在只是入梦术,而不是搜魂术,否则就是魂魄相争,生死攸关。

    朱天赐不敢再多呆,悄悄地沿着街边向回走。

    一直到回到自己的卧室,脑袋仍旧有些胀痛,一想事情就痛得厉害。

    他干脆不再多想,蒙头大睡。

    第二天起得很晚,直到怀庆唤他吃早饭,站起来晃了晃脑袋,头痛略轻了些,但仍然隐隐作痛。

    看来这入梦术也不能轻易再用,上两次是将对方击杀,才没有留下后遗症,这次略被对方惊到,就受了这么重的伤。

    饭菜已经摆好,两菜一汤,每人一碗大米饭,怀庆和秋喜等朱天赐坐下才开始动筷子。

    “吃吧,以后不用等我,从今天起我不坐诊了,有可能起得比较晚,也不用喊我,让我睡个懒觉,你们该吃吃,吃完给我留一份就行了。”朱天赐边吃边道。

    怀庆道:“行,哥等你起来我再给你热热,反正有喜子在前面盯着。”

    朱天赐道:“嗯,咱们除了卖药丸,有人拿方来抓药还得给抓,喜子你对人别我在家。”

    二人同时应承。

    闷声吃了一会儿,快结束的时候,朱天赐装作随意地问道:“喜子,秋掌柜的大名叫什么?”

    秋喜道:“秋祥立,他是我远房堂叔。”

    朱天赐点点头,不再问,那人梦里唤的人不是秋掌柜。

    这时,怀庆道:“喜子,你不是,秋掌柜还有字么,叫什么之?”

    朱天赐心里一跳。

    秋喜道:“寒之,取秋意凉爽的意思。”

    朱天赐心道,那就没错了,阁楼上是秋掌柜的客人,唤的是秋掌柜的字,秋寒之。

    那位客人唤秋掌柜“同志”,两个人肯定都是地工。

    真是没看出来,秋掌柜隐藏得真深。

    秋掌柜经营绸缎庄,又经常到外地去进货,不是为红党运输物资,就是传递重要消息。

    朱天赐不再多想,既然知道了,他准备淡化处理,以后不再关心这个人。

    不过,秋喜是颗定时炸弹,就算他不是秋掌柜安插在这里的耳目,只要秋掌柜暴露,必然会查到秋喜身上,免不了一场无妄之灾,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朱天赐回到自己的卧室,想了许久,也没有好主意。

    如果现在就赶秋喜走,就太明显了,秋掌柜肯定会有所怀疑。

    近一段只能指望秋掌柜心一些,别被人盯上。

    过了两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朱天赐才松了口气,自己可能太过于敏感了。

    这天,一大早就开始下起雨来。

    朱天赐还是不放心,让怀庆取了一件雨衣,他在卧室穿了厚厚的几层衣服,将自己化妆成一个黑脸的胖大汉,然后用雨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低着头出门,为了避免怀庆二人的怀疑,他特意吩咐一句:“我出去转转,一会儿就回来。”

    二人肯定识得他的声音。

    朱天赐特意绕了一大圈,来到绸缎庄的后街,悄悄观察周围的建筑有没有人监视。

    这面没有。

    他又绕了半圈来到绸缎庄的西侧的街道,还没到街口,他远远地就看到一辆桥车停在街口一角的边上,从那里正好远远地能看到绸缎庄。

    朱天赐吃了一惊,一直低着头慢慢向前走,努力作一个胖子跩跩的样子,在经过轿车的时候,迅速用灵眼往车里扫了一下。

    然后,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车里有四个人,其中两人他认识。

    一个是把他带到军统局的那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邵松青。

    另一个,则是他前两天入梦见到的那个中年人。

    红党地工与军统特务在一起,监视着绸缎庄的另一个红党特工,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位地工暴露,被抓,叛变了!

    秋掌柜危险!

    朱天赐知道,自己也已经处在危险之中。

    怎么办?

    朱天赐当即立断,在经过前车门的时候,像是突然一滑,倒向轿车,然后极快地拽开车门,挤了进去。

    车里是四双惊愕的眼睛。

    朱天赐双齐出,指抠入两个人的眼睛之中,其中之一正是那个中年人,另一个是副驾上的年轻汉子。

    两声凄厉地惨叫远远地传了开去。

    这时,朱天赐回化掌狠狠地砍在司的后脑。

    剩下的邵松青不愧是领队,反应极快,已经拔出枪。

    朱天赐顺将司提了起来,从座位之上压了过去。

    “呯!呯!”

    两声枪响,昏迷的司身子抖了两个,被按在邵松青怀里。

    朱天赐的绕过司的脑袋,摸到邵松青的脖子上,略移了移,在其颈侧的动脉处发力按了下去。

    这时,一支枪也从司的右侧腋下伸了过来,“呯!”的一声,朱天赐左胸口剧痛。

    “要不要施展后悔术?”朱天赐念头刚起,那只拿枪的已经软了下去。

    他迅速感应了一下,因为装扮成大胖子,身上穿了好几层衣服,还特意在胸腹塞了个毯子,再加上外面的雨衣,子弹竟然没有穿透,而只是嵌在他的胸口,把他的肋骨打断了。

    朱天赐忍着疼痛,伸把枪抢过来,对着副驾和叛徒中年人的脑袋分别开了一枪,然后掀开司,顶在邵松青的头上开了一枪,最后才给司补了一枪。

    然后,他才钻出车门,朝天连续开枪,直到子弹打完,才把枪扔到雨水之中,向东跑去,向北拐进巷之中。

    朱天赐在雨中快速奔跑,一直跑到嘉陵江边,解开一条船,趁着水势向下游飘去。

    医馆不能再回去了。

    有秋喜在,他脱不了干系,早晚会查到他冒雨出过门,不可能不怀疑是他杀的人,不抓进军统上刑才怪。

    这么一走,虽然免不了仍然受到怀疑,却确定不了是他,毕竟他不是胖子,而且一个中医大夫不太可能有那么高的身。

    还有,他曾经外出躲避过一次,再次外出趁雨逃开军统的视线也不是不可能。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