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不霸气8.0
苏秣并不好过, 对朋友他也并非全无感情, 可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决断的,时长久情则深, 正如多少年前的一句人非草木。
他无法评测这件事情的好坏,就像朋友本性不坏,他们挺多三观不合,归根结底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你真的喜欢楚逾就好好过日子, 不要再闹别扭。秦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苏秣……”
他听见身后孩喊了这么一句,
秦毅眼眶红了一圈,麻木累积的心酸像大海上翻涌的浪花,他拍被浪花排到最底层的石头,眼泪不自主的从眼眶掉下来。
苏秣始终没回头。
人已经走了很久。
秦毅圈住膝盖,冷得发呆,门就那么萧瑟的敞着。真正让秦毅眼泪决堤的是, 他突然意识到苏秣是真的不要他了。
就像曾经有首叫“放手”的歌。
放开了手,我们就永远不再相见。
“回,回来,苏秣,回来。”咋们不闹了。
不闹了,好不好,
求你了。
求你……
秦毅抱着软枕在沙发上蜷了一个晚上,人在大脑放空的时候眼睛会不自主的流泪, 他不想哭,眼泪却根本止不住。
他就是难过,却不知道为什么难过。
半夜三点,秦毅想起来桌上还有那人之前做好的饭菜,菜已经凉了,吃到嘴里也尝不出味道。
滚烫的泪珠掉到碗里。
米饭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
酸的,涩的,更多是疼。
满心眼的疼。秦毅不懂,为什么吃个饭会这么疼。
就像失眠睡不着觉,第二天走路都是虚浮的,手机震动声音很响,秦毅心也跟着一震,他赶忙从衣服袋里掏出了手机。
楚逾:秦毅我给你带了早饭,我在你家门口。
楚逾,楚逾是谁?
秦毅脑子里竟一时想不起有关这个人的任何资料,他扔了手机电话铃声却随之响起。
一遍。
二遍。
三遍。
到第四遍的时候秦毅已经不胜其烦,他捡了手机“砰”的一声砸到地上。
手机没砸坏,还在响。
吵得人烦。
秦毅接了电话,口气却不太好,“有事吗?”
电话那头的楚逾有些局促,“秦毅我在你家门口,你能把门开一下吗,我给你带了早饭。”
楚逾有意展示他贤良淑德的一面,比起那种只知道挨cao拿钱的货色高了不知一个档次。
门口很快又传来敲门的声音。
一下一下都敲在秦毅心里。
聒噪,
他黑了脸开了门,过分惨白的脸,满眼红血丝,身上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面积不大,看着却叫人心惊。
楚逾吓了一跳。
“秦毅你没事吧?”楚逾一脸担忧道。
秦毅却冷着脸,“谁让你来的,我之前不是过等我有需要的时候再来吗。”
200万,看到楚逾,秦毅突然什么都想起来了,他记忆深刻的也就这200万。
“那个我多带了一点早饭,苏秣还没起来吗,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一起吃。”
苏秣这两个字就像压在秦毅脑子里面的理智线,根本不能提,“我给你三秒钟,从我面前滚蛋。”
“秦毅。”
“我滚,你听不见吗?”
楚逾委屈道:“秦毅你什么意思?”昨天晚上不还得好好的,怎么今天脸色就变了。
什么意思,秦毅气笑了,“包养,200万,你配吗?”他连一分钱都不想给,更别200万。他有钱,又不是烧的慌,包养人?
连苏秣他都一分钱没有给,凭什么给这个人200万。
“你不是喜欢我吗,既然喜欢我,离我远点,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把你给了。”
楚逾算什么东西?
苏秣又算什么?
都只不过是他消遣时间的。
楚逾脸色变了,秦毅这是脑子不好使,一大早对他凶什么凶,管不好自己情人把气撒在他身上干吗?
zz,脑子有坑,楚逾也生气了,之前还求着200万要他,欲擒故纵他看得多了,没想到堂堂总裁也玩这一招,“秦毅,你别后悔?”
完楚逾就跑了。
秦毅冷笑一声关了门。什么玩意,不过是是他发时间的,真把自己当跟葱。
他坐在沙发上,捏紧手机神色晦暗。
手机页面拉到微信,置顶的消息是苏秣的。
——秦总,晚上回来吃什么?
秦毅抓着手机想删了消息,手抖了好几下硬是没删掉,他看着手机出了神,他又疯了一样去翻了那个人的朋友圈。
他和苏秣只拍过一张照片,照片是他死乞白赖老半天才被同意拍的。
他偷偷拿苏秣手机发了朋友圈。
里面只有这一张照片。苏秣不发动态,秦毅也以为做得隐晦。
而现在,那张照片没了。
怎么就没有了?
秦毅没去上班,一上午他只等等来一条银行发来的汇款信息,200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某一瞬间秦毅心脏被攥死了。这样就算两清了,苏秣不欠他什么,他也不欠苏秣什么。
但秦毅又想,他根本不差这200万。苏秣那么穷,当初会做他私人保镖也是因为没钱,没了钱生存总会难点。
那人怎么就会这么死心眼,真把钱全转给他。
秦毅又重新把钱汇了过去。
发得时候他还在想,苏秣那样貌走在路上根本不安全,苏秣会被别人看上吗?
还是被……其他人包养?
再如果,苏秣喜欢别人怎么办?
秦毅一有这种设想,就焦急的想要把面前东西都砸烂,明明……是他的。只是他的,他买回来的,不外卖给别人。
苏秣脸上的伤口早结了痂,伤痕不大,在额头顶上,等头发再长一些就能全部盖住。
汇款消息来来回回好几次,每次都是他发去没多久,孩又给他汇过来了。
苏秣没再理会。
也不知道是当兵当久了的后遗症,还是真的有人在看他,那种被人偷窥隐私的诡异感又来了。
门窗都关得好好的,窗帘也都拉起来了,可那股诡异感不减反重。
应该没有哪里有问题才是。
苏秣出去倒垃圾的时候看见了秦毅,醉倒在他家门口,一身酒气。他特意在越过对方身子的时候抬高了脚,却被朋友抱紧了大腿。
抱得挺紧。
一时半会还松不开。
他不知道秦毅是怎么样找到他家的,脸白的像纸片,胡子也很久没刮,那一脸醉醺醺的懵逼脸看见也不会让他快活,秦毅瘦了。
瘦得挺明显。
下巴都发尖了,那两根锁骨也支得老高,显得病态又不正常。
从抱住他的大腿就一直在哭,鼻涕眼泪一把全蹭在了裤子上,“秦毅,松开。”
朋友摇了摇头继而坚定道:“不松,松开你就走了,苏秣我想你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我是混蛋,你别和我计较。”
眼泪稀里哗啦。
挺闹心。
苏秣叹了一口气,他又不能真把人放着不管。
“我下去倒个垃圾,你先松开。”这次温柔了不少。
秦毅刚见着人哪里肯松开,“我不松。”倔强的一逼,不管苏秣怎么哄怎么劝就是不停,死活要抱着个大腿做地上。
苏秣一巴掌直接拍到秦毅脑门上,“松手进屋,再不听话你屁股。”闹心玩意,温柔没用,只能来狠的。
这一巴掌挺疼,秦毅乖乖听话进了屋子。
苏秣回来的时候,秦毅还乖乖的躺在他家的地板上,地上挺凉,正赶上秋天他家又是瓷砖地板,夏天躺着都受不了,别秋天了。
一进屋,他就又被朋友抱住了大腿。朋友最近营养不良,哭起来是真的不好看。
他不知道秦毅喝了多少酒,反正没真醉,苏秣道:“有事吗?”
“苏秣,我们和好,和好行不行。”
他笑笑,既不热情也不冷淡,反倒纵容,“秦毅,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决定了结果就没有办法再去更改,就像你再喜欢一个东西,但是它被你不心弄坏了,你没有办法能修好,即使能修好它也不是原来那个样子了。”
东西会变,人也会变。
距离在于生与死。如果只有两条如此简短的路,人往往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一条。
愿生不枉死。
他不想让事情难堪,很多事秦毅不懂因为秦毅还,可他不了,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无可厚非。
他不想彼此耽误。
秦毅道:“苏秣,我不懂你得那些。
苏秣,我不懂。”为什么人不可以重头再来,为什么没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苏秣碎了桌上的台镜,他问了秦毅一个问题:“你破镜可以重圆吗?”
地上那一堆四分五裂,碎渣都不知道溅到哪里去了。
已经无法修复的关系就像破碎的镜子。秦毅白了脸,他懂苏秣的意思。
只要拼起来,只要拼起来就好了,破镜为什么不可以重圆,只要拼起来还是有希望的。
秦毅抓起地上那一堆碎片道:“是不是只要镜子能重圆你就答应和我在一起。”
苏秣没有回答他。
秦毅攥紧了手。
玻璃碎片划伤了手指,血顺着沿线滴下来,“是不是只要它能重圆你就和我在一起。”刺破手指的尖锐和玻璃划割的痛感,远不及心里的难受。
“苏秣……”秦毅脸上眼泪直接砸到地上。
原来人还可以更难受。
作者有话要: hhhhh,我想写甜文,但是不太会。
好迷。
别人告诉我先虐后不虐,就是甜。
所以,结局he早就定好了。
明天可能加更,么么哒。
看时间,如果时间可以就加更。
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