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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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昃枫不再多言,眼前女子,心性似是变了许多。

    许是,他对她不够了解。处于墨白山庄之时,胆懦弱之貌或许不是此人真实模样。此刻,眼前女子,非是乖驯之人。

    车夫挥鞭套上一人,将马鞭于此人脖上紧勒,拉至马车压于肘下。那人动弹不得,脸上充血晕紫,待其窒息而亡松踢下车去。

    掀起车帘,画凝言收剑下了马车。

    “少庄主。”则祁跑过欧阳昃枫身边,请示而道,“都已除灭。”

    夜已挂暮色,夜行之路甚危。周围无处所,荒芜人烟。距离楚蓝为画凝言安排的住处依然甚远,需再赶一天路程方可抵达。

    “这帮人,把马车差点拆了。郡主,我看你今晚只能屈尊在马车底睡了。”曲汤汤推了推那失了棚顶的马车,马车摇摇晃晃,似要散了架。

    几人紧张神经放下不过须臾,一把剑突然袭来,欧阳昃枫迅速提腕,一掌于画凝言肩上,令其撤身后退躲离剑锋。那剑剑锋离画凝言双眼距离不过一指,险伤及她。飞速而过,插刺马车之上。

    “怎么还有个漏之鱼?”曲汤汤话音未落,那紫衣人便七窍流血,四肢伏地。

    “这是用的什么邪功,拼命偷袭?!”几人围观而去,又检查了其余死尸,生怕再有不测。

    这疏漏,是为大忌。

    欧阳昃枫看向画凝言,见此人仍闭着眼,察觉有异,有所思虑,只觉不妙。他面色不改,无所惊慌失措,一如无事。眼神落于画凝言合眼之眸上,正欲开口。

    未等他问,画凝言觉眼中酸疼,阖眸垂睫之处有泪落下,“我眼睛有点疼刚刚那剑身上有什么东西,像是水珠,到我眼睛里了。”

    欧阳昃枫并指封住她穴脉,“别睁眼。”

    “怎么办。”画凝言语气之中丝毫未有慌乱,只是平静在问他。欧阳昃枫本欲先安抚她情绪,以免棘。未曾想,根本不需要。

    “哭。”欧阳昃枫道一字。

    画凝言似是有些理解。

    “别睁眼,流泪即可。直至眼睛没有痛觉为止,快。”欧阳昃枫继续补充,字字言明与她听。

    “是血泪毒”则祁意识到什么。

    旁侧几人即刻心知肚明,这是血泪毒。此毒入眼之后,三秒之后若见光,必然如方才那人一样,眼瞳爆裂,血泪而出,七窍流血暴毙。

    此时此刻,风止一般,众人呼吸亦如停滞。周围死寂,空气皆凝。

    画凝言阖眸,泪珠滑落。听着欧阳昃枫之言,待不觉得痛意,缓缓睁眼,眼前映入那人模糊轮廓,渐渐清晰。

    她眼睛微有红,再无其他之症,众人悬心落下,松了一口气。

    画凝言转身瞧了瞧那马车,“辛苦各位,把它拆了吧。想必夜里寒凉,大家可笼火堆取暖。”

    “那少一匹马明日怎么赶路?”马车夫跳下马车,将马鞭绕了腕上。

    “无碍。明日,各位便回黎郅去复命吧。”

    则祁上前,看了一眼欧阳昃枫,转眼对画凝言道:“潇罗郡主,万万不可。”

    “我已安全到了番切国,多送一步少送一步,有何区别。”画凝言朝那黑幽幽不见尽头的道望了一眼,淡笑回应,“有劳各位,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便可。”

    “郡主,我们是奉命,要把你送到帝安排的住处。”曲汤汤明白,画凝言亦是顾着他们安危。

    “送到了。”画凝言朝曲汤汤点点头,“以后,不用称我为郡主了。这番切国,只有画凝言。”似是想到什么,她弯眸一笑,继续言道:“今日阁下送给我的那碗水,辣椒放多了,我便没有喝。日后若有缘再见,画凝言必以酒代谢。”

    “郡——姑娘没喝?”曲汤汤挠挠头,“我觉得那水里不放点什么,寡淡无味,怕姑娘不喜欢喝。未曾想,姑娘更不喜欢了。”

    “嗯。姓叶的那位公子喝了,貌似很是喜欢。”

    “叶,你的是叶峥游吧,那位公子和我一个口味,也是喜欢辣。不过,日后姑娘回来,我为姑娘做几道大菜,补偿今日所失。”

    “先行谢过阁下了。”

    二人一言一语,欧阳昃枫不再听,按剑之指不禁紧了紧,转身去往附近查看是否安全。

    墨白山庄一处——

    叶峥游牵马回到住房,哈欠连连,眼神迷离。身体不由自主想去靠着床榻,捻上几根银针刺入头皮,硬撑着眼皮不去合上。嘴里喃喃,白眼翻到天际,“欧阳昃枫——这种药,以后少买受不起——”

    叶峥游调整身体,双脚朝天躺在床上,头耷拉在床榻边缘,让头部充血保持清醒,“这药怎么没味,竟未察觉——偷鸡不成蚀把米,欧阳昃枫,你干的都是什么好事——操——”

    他一口气念了十几个“操”字,终于斗争不过,合上了双眼。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