彳亍之行
则祁抱剑,近那七窍流血之人身侧,蹲身查看。那人身上无有剑伤,除却七窍流血,只是在脖上有一道红痕。
“是我疏忽,害郡主受惊。原以为已将其勒死,未曾想——”马车夫突然跪地,“请少庄主处罚。”
欧阳昃枫将剑入鞘,眼神从这人身上一扫而过,并未有言。
“劲不够,你这脚劲够大,从马车地方居然一脚踹到了这。”曲汤汤俯身从马车夫背后靠近,揣入怀内,摸出一把削肉短刀。未等那人反应,刀刃已经靠上喉结。
曲汤汤还未动,那人突然全身抽搐,脸面爬满黑纹,头撞在地,跪地之姿死去。
“看来,寒鸩坛的人也要出了。”则祁看向欧阳昃枫。
欧阳昃枫并未有所回应,车夫那满脸的黑纹,的确是寒鸩坛特有毒物所致。
“姑娘,盯着你的人看来不少,你还是心为妙。那什么镜子不是已经被帝层层封护在画府了么,这几个人怎么还追着你不放。”曲汤汤将短刀收回,“少庄主,接下来怎么办。”
“此地不宜久留。”欧阳昃枫走近马车取下车辕,将缰绳递给画凝言。
“多谢公子,你们回去吧。我都被你们送到了,你们难道还想去我住处吃个饭啊。”画凝言牵过马,伸抚顺鬃毛。
“郡主,不——姑娘,这种时候你就不要调皮了。”曲汤汤两条浓粗墨眉将近要挤在一处,指不停转动左指上一枚鸡血藤所制指环。那指环是葛皎娘亲所制所赠,纤细玲珑指环,套在这膀大腰圆之人指上,倒有些违和之感。
“各位将我平安护到此处,已是不胜感激。再者我们人多,目标也大,更不利于逃脱。他们如果要杀我或是如何,你们把我送到住处,危险也不会消失,难道还要护我一辈子。”画凝言抱拳礼见眼前这几人,“今日之恩,画凝言铭记于心,有朝一日必报。”
罢便骑马而上,伸轻抚了右肩处,略感疼痛。勒紧缰绳朝那白衣之人一言,“欧阳公子,你那一掌我记着了,日后必要找你还回来。”
随即骑马离去,身影纤细,墨发扬舞,蓝衣如莲,好不潇洒。
“少庄主。”则祁看那背影消逝在夜色,不禁一问,“她还能活多久?”
“七天。”
其余几名家仆惊异之色显露于面,面面相觑甚是不解。
“少庄主,怎么回事?什么活七天?”曲汤汤接了话。
“她中了毒,耳垂之处已泛黑。如果没有解药,可能,只能活七天了。”则祁回应道。
“什么毒?”
“黑雀尾。”
“寒鸩坛五公子徐植的黑雀尾?”曲汤汤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是他?”
徐植,擅长将毒与香混为一体,香魅毒烈。
寒鸩坛更有自己的规矩,那便是坛中之人制毒者,必须知晓毒之用处。若有人求毒,必须告知毒为何而用,用之于谁。
世人都懂这规矩,也没人敢乱这规矩。因那寒鸩蚕,确实威名。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就算有,也不会有人想试一试这种死法。
坛中每每用过的一颗药,一滴液,一抹粉,皆被寒鸩坛记录在册。
此册是为密,不外漏,不公示。每用一毒,经之人便告知寒鸩坛大公子徐笺,由他提笔而记。
每一毒,知者三人。给毒者,用毒者,徐笺。
寒鸩坛从不问是否关乎情理,不问是否违背道理,有求必应,求毒必给。而徐植,恰恰是寒鸩坛的特殊,若非死者该死,哪怕那人或畜生有一分情有可原,他都不会赠毒或卖毒。
如此一人,怎会将他的黑雀尾用在画凝言身上。
欧阳昃枫不知此举为何。是为阴差阳错,或是精算密谋。在没有弄清楚之前,轻举妄动只会让墨白山庄陷入困境。
而那女子,是否该救,他竟一时迟疑。素日帝令他只是遵守即可,非是不得已而为之事,他不会做。
而此次,帝令之言,送到即可。
他自知,他非是热心之人,也非是多善之人。而在此女子身上,他觉察自己有所变。
这变,只是因为未曾把画凝言送至居住之地么?
雀跃之鸟,濒临死亡,他见过许多。而这一只,他救或不救。
欧阳昃枫扪心自问,一时之间他没有答案。
“回山庄。”
“是。”
叶峥游,2岁,月24日,905
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人:怎么了
西凤酒:乱
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人:为什么
西凤酒:不想多事,事却多
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人:不是事多,是你想管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