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入迷雾3
阳光透过窗,慢移到房内倒地之人脸上。阳光刺眼,那人眼睑微动。脖颈处一道淤青,徐植下意识抬去摸。未曾想臂发麻,还附着酸痛。缓缓睁眼,发现自己倒在墙角,头枕着一把古琴。
掌撑着,慢慢起身。全身上下酸疼不止,许是夜里昏迷,睡了地上一夜,着了凉。站起身捶着四肢,想去捶捶酸疼肩胛骨,未等拗过去脖子,脖子便不听使唤了。
“嘶”又僵又疼,简直像被人强行换了骨头。
左右环顾,认清房内摆设。猛的回忆起昨夜之事,拖着昏沉头颅便去门口。门口落着他的扇子,无暇顾及。伸推门,发现门被紧锁。
忧虑之感袭上心尖,加上昨夜昏迷状态,刚醒没多久便觉眼前一黑,一时头晕眼花。伸扶额蹲身,心里不住念叨:“人呢?还没回来么?把我敲晕了?”
将地上折扇捡起,拍拍灰尘别于腰间。双掌撑膝站起,趴着窗户向外看去。该是时候承认,这地方的确鸟不拉屎。
“墨司空,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徐植转身踩着楼梯去往二层,在墙上一幅画下的柜中盒取来篆刻刀。撸起袖口,便开始拆窗。片刻过去,那窗户只被刻出些许木屑,并未有何变化。环顾四处见角落七弦琴,抱取过来抓紧一端,猛劲朝那窗户砸去。
窗户木条碎裂几根,再砸去,暴露一大洞。将那琴摔于地,爬窗出去。
徐植不知人去何处,沉思须臾提步回往自身住处。他现如今只能等,等墨司空归回。
徐植回屋盯桌而思。
之前欧阳昃枫拿出血帕,徐植便对他有且猜疑。魑魅是徐植所制之毒不假,却非是如人所言还须什么玫瑰花香为引诱毒。墨司空亦是毒界奇才,将魑魅改变一些不是何等难事。
墨司空必然会武,脖颈上酸疼感现在依然未消,那等力非是一般人蛮力可为。而昨夜被他撞了正着,他换了衣物是要去往何处?
现如今想来,往事许多细节之处亦是蹊跷许多。
那日墨司空捣药,药罐中药皆是有解毒功效。秋潋茶换成了绿豆水,他原以为墨司空已经放下,还为此欣然几分。细细想来,那绿豆水必是辅助解毒之用。制毒稍有不慎便会被毒侵染,墨司空想必亦是如此。不过所用解毒之物皆是简单药材,该是不甚严重。
徐植又忆及那人带墨司空去往逍遥阁。红妆话语中并未提及不识墨司空,是徐植先行介绍。红妆素来在长得好看男人面前话是甚多,那日却未曾和墨司空多言。仅仅是因为墨司空话少么?
那日墨司空进屋落座之后,他与红妆姑娘交谈绝对不超过三句。墨司空亦未表现出不耐烦不想回应态度,那是因为红妆根本未问什么。红妆做生意之人,见新人来话怎会少?至少亦不会少的如此可怜。只有一原因,那必然是红妆已经知晓墨司空心性,他们见面不止那一次。
徐植细思极恐,起身在屋内踱步。还有一事,他尚不得知。
墨司空此人,断不会糟蹋什么。纵然是自己不喜物什,亦不会作贱。何况那七弦琴是人所赠,他怎就弃了墙角地板。
荷塘女尸案果真与墨司空有关么?如若墨司空有意瞒他去逍遥阁之事,那他到底在做何事?诸事不解,徐植跨过门槛而出,准备去往逍遥阁找些眉目。
徐植出门后便先行去了墨雅轩,见那人依然未归。心底五味杂陈,转身速往逍遥阁。
逍遥阁处虽有人往,却依旧惨淡。画凝言展开一张画像给那名为红妆之人看,那女子端详几眼,“我认得他,他姓墨,名为何便不知了。这位客人话甚少,许是不喜和女人谈天论地。他怎么了么?”
“无甚。一朋友而已,他夫人不放心,让我来问问。姑娘亦懂,此人生得好看,他夫人便紧张了些,情有可原。他经常来么?”画凝言卷起画像,并未告知太多。避免民心慌乱,她须等楚是规带帝令归回再议。
“那公子看着亦不像花心之人,这位夫人该是多心了。”红妆浅笑而道:“非是,一月只来一两次吧。不过我刚认识他那几日,他貌似连着来了有七八天。”
“姑娘可记得,你们何时认识。”欧阳昃枫问道。
“容我想想,该是不到一年。五六个月之前吧。”红妆取来茶水为画凝言等人添置,“不过,这人亦怪得很。来了亦不泡脚,专花银子看风景。”
“看风景?”叶峥游端起茶水瞧了瞧。
“是啊,那公子貌似很喜欢隔壁那屋窗外风景。”
“如此来,他每次来此地,喜欢在同一房间?”叶峥游眯了眯眼,吹口热茶气。
“确实如此。前几次还不是,到后来便是只去那一间了。我们这的客人啊,都怪得很。还有人来我们这,是为了喝掌柜泡的茶。”红妆摇头撇唇,叹了一口气。
“姑娘可否带我们去那处房间看看?”画凝言起身。
“自然可以了,姑娘让他夫人放心吧,那公子看着身正气清,亦不是花天酒地之人。再,若是找姑娘找酒喝,有谁来逍遥阁啊,皆去云翳楼了。”红妆推开门,伸臂做请。“三位随我来。”
到了那处房间门口,四人陆续进入。果然没错,窗外可见那处荷塘之景。
“如果没猜错,这位奇怪客人每次来逍遥阁,是为戌时左右。”叶峥游拍拍欧阳昃枫肩膀。
红妆回忆一番,睁大眼眸。“好像,确实如此。那客人来之时辰,是晚了些。公子如何得知?”
“他们夫妻二人常在戌时吵闹。”画凝言补了一句。
“原来如此。”
欧阳昃枫侧身望外,心中一语:“鬼话连篇。”
叶峥游双胳膊肘后撑着阳台,心中亦是一言:“孺子可教也。”
三人谢别红妆,一路上无人言语。
女掌柜见那三人离去,用戳了红妆臂,问道:“那三人来此地作何?”
“不知。许是娘家人,来抓女婿辫子。”红妆摆摆又去擦桌子了。“信男人不如信自己啊,我这辈子就粘着你了,不嫁了。”
“你这个死丫头,少贫嘴。”
“我觉得那墨公子有点危险。”
“你又看出何事了?”
红妆提着中抹布在空中画了个圈,“娘,你想啊,那三人。两人拿剑,一人腰上别飞镖,看着都是练家子。你再瞧墨公子,端正深沉,不似他们的对。”
“先行管好你自己。”女掌柜白眼翻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墨公子许是要屈打成招了。”红妆长叹一声,继续用抹布净桌。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