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绝世孤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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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栋梁知道沈云峰在开玩笑,唉声叹气地道:“峰哥,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想到了你,这关键时候,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不能瞅着你袁叔我亲爸就因为一件破礼物被拖下水。”

    沈云峰哈哈笑了起来,让袁栋梁安心开车,到家了再研究这件事。

    袁栋梁有些无奈,心里一直打鼓,暗道,峰哥今晚上这是怎么了,趟了一回鬼市,人怎么变得神神叨叨的了。

    沈云峰的家,肯定是云鼎华府,都凌晨两点多了,去袁栋梁家明显不合适,惊扰了两位老人多不礼貌。

    进了门,沈云峰先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等袁栋梁也忙活完了,就招呼他坐到跟前。

    袁栋梁倒是想整点宵夜喝点酒,但看沈云峰的样子,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拎着两瓶水走了过去。

    “胖子,嵇康知道不?”沈云峰双枕在脑后,笑呵呵地突然问道。

    袁栋梁拧开一瓶水,瞅了沈云峰一眼,心不在焉地道:“知道么,临走留下一曲广陵散的那位。”

    “纷披灿烂,戈矛纵横!”沈云峰叹息道,“嵇康在刑场弹奏此曲之后,慨然长叹‘广陵散于今绝矣!’。”

    “既然你知道,那我再问问你,广陵散的来历你知道吗?”

    袁栋梁见沈云峰突然提到嵇康和著名十大古曲之一的广陵散,料定沈云峰这是在打伏笔,就立刻道:“关于这个曲子的来历,晋书记载,这是嵇康在洛西游玩的时候,一位古人送给他的,而太平广记的法就很玄乎了,嵇康这个人,非常喜欢古琴,有一次他夜宿月华亭,看到今晚的月色特别迷人,就睡不着了,索性披衣而起,坐在案几前抚琴弹奏,没曾想他优雅的琴声打动了一个阴魂,阴魂慨叹于嵇康的琴艺,传给他广陵散。”

    “但阴魂跟嵇康约定,这个曲子只能嵇康弹,不能传给别人,所以才有了嵇康被司马昭戕害,在刑场出广陵散于今绝矣的话。”

    沈云峰笑道:“的确是这样的,只不过广陵散并没有因为嵇康的死而变成绝响,曲谱还是流传了下来,只不过都有遗缺,这其实”

    “哦,我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买这个字帖了,”袁栋梁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兴奋地打断沈云峰道,“是不是这个字帖同时也是一本曲谱,而里面恰好就有完整的广陵散?”

    沈云峰:“”

    就在袁栋梁觉得自己猜到事情的原委而准备开怀大笑的时候,沈云峰叹口气,望着他道:“胖子,我倒也想是这么一回事,可是,怎么呢,你这个想法吧,挺天马行空的。”

    指指搁在一旁的泛黄的字帖,“它就是一本正儿八经的字帖,你就是搅成纸屑它也成不了曲谱。”

    袁栋梁一脸懵圈地望着沈云峰,想什么,最后摇了摇头,什么都没。

    其实他想,那既然字帖跟广陵散没关系,你扯这么远,是几个意思啊?

    可是,就在袁栋梁“腹诽”沈云峰的时候,就听到沈云峰又了。

    “其实吧,这个字帖,它还真跟嵇康有点关系。”

    袁栋梁这次学乖了,只是抬头瞅着沈云峰,没打算接他的话。

    沈云峰心翼翼拿起字帖,轻轻地翻看几页,然后对袁栋梁道:“胖子,这件孤品,虽然比不上三希宝帖兰亭序仲尼梦祭帖,以及黄州寒食帖等这些十大传世名帖,但也当得起无言的诗、无行的舞、无图的画和无声的乐,这样的赞誉。”

    沈云峰话的时候,袁栋梁的嘴巴慢慢长大,即便沈云峰已经把话完了,他也没有把嘴合上的意思,似乎是被沈云峰的一席话更震住了。

    道理很简单,袁栋梁毕竟也是凭本事考进的汉大考古学系,他可是太知道,沈云峰提到的十大名帖的价值了。

    以三希宝帖为例,它可是东晋书圣王羲之家族留给后世的三件书法珍品,分别是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王献之的中秋帖和王珣的伯远帖。

    还有黄州寒食帖,被奉为三大行书书法帖之一,北宋文学家、书画家苏轼迹。纸本,25行,共29字,是苏轼行书的代表作。

    十幅名帖,九位作家,无一不是名声显赫的大家,各自在诗词书法等领域堪称翘楚,所以可以毫不夸张的,古代十大传世名帖,每一帖都是一等一的国宝。

    袁栋梁也知道,这十大名帖,真正是作者真迹的,也就几件,其余都是后世摹本,现在听到,沈云峰买一送一得来的泛黄的字帖,竟然是传世孤品,他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

    袁栋梁抬在自己的下巴上一托,让下颚跟上颚回合之后,擦了把就要流口水的嘴,嘿嘿笑着对沈云峰道:“峰哥,你就别再打哑谜了,快跟我这玩意,哦,不,这个宝贝的来历。”

    沈云峰笑道:“胖子,你也不想想,袁叔交代的事,我能不认真去办吗?”

    袁栋梁嘿嘿笑着,连就是就是。

    沈云峰指着一旁字帖道:“我刚才不是跟你了吗,这个字帖,多少跟嵇康沾点边,它的作者,是竹林七贤当中的一位,所以,你自个琢磨琢磨,能不能入得了那位大佬的眼。”

    袁栋梁倒吸一口冷气,搓着,一脸激动地道:“那要是竹林七贤的作品,怎么地也是个宝物了,虽然不是字画,但那也绝对拿得出。”

    沈云峰提醒道:“胖子,最主要的一点,这字帖,存世仅此一本,据我所知,因为它的名气没有十大名帖那么大,所以也没有摹本,要不然,我怎么会它是孤品呢。”

    袁栋梁哈哈大笑,伸就要去拿一旁的字帖,突然看到上似乎有水渍,立刻就缩了回去,扯过纸巾仔细地擦了好几遍,反复确认是干净的之后,这才极其心地轻轻捧起泛黄的字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