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酒店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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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种相关的词条跳出来,灵异、驱邪、通灵等等,配图花花绿绿中,带着一丝普度众生的佛光。

    目光在上面停顿了三秒,祁声点在返回键上,而后,移到下滑键。

    今夜雨声掩盖住所有的声音,他忽然升起想了解这个世界神秘一面的念头。

    比起灵异故事汇,这里更像是神婆工会。

    什么叫三魂,驱恶鬼,与亡灵对话等等。继续下拉,跳出一些平安符之类的东西。

    祁声扫一眼其中一个二次元画风的账号,觉得这更像是个打着神婆的名号,贩卖古镇挂件的杂货铺。

    价格定得贵到离谱,竟然还有人买。

    他略略看了几眼,赫然看见了陈列其中的饮品——孟婆靓汤。

    “”

    浏览了一遍,无甚收获。外面雨声渐大,祁声摘下眼镜,伸按了按晴明穴。

    昨夜那个光影绰绰的梦一闪而过,祁声睁眼,“啪嗒”一声,边的鼠标被碰掉在地。

    弯腰捡起鼠标放在桌上,头顶上的灯忽暗忽明,滋滋一声,灯忽的灭掉。

    房间陷入黑暗。眼前闪过无数细的影子,身后的窗帘不住飘动。

    电脑在停电的瞬间黑了屏,有影子在屏幕上上下舞动。房间门被打开,一道冷白的光射过来。

    祁声下意识眯眼,抬挡在眼前。

    光线移开,隐在光后的秦铮道:“整层楼都停电了,估计是雨天线路不好。附近出了点情况,我出去一趟,你自己没事吧?”

    “嗯。”

    秦铮走出门,片刻后,门锁咔哒一声。风吹着雨刮进来,借着电筒的光,祁声起身,将窗子关紧。

    雨水急切地砸在玻璃上,顺着玻璃上的一条条的水沟流下。窗帘微动,身后的气流骤然变凉。

    立在窗前的人眼眸下垂,心中咯噔一声。暖玉洗澡前被摘下来,放在了床头柜上。

    他站在窗前一动不动,背后逐渐发凉。

    大雨中闪过白光,隆隆的雷声自远处滚来。一个头发湿漉漉的惨白人影,在玻璃上一闪而过。

    祁声面色淡淡,转身走向床边。两步,一步,离床头柜只有一米的距离,祁声身形僵住。

    两只脚忽然缠上冰凉,他低头,跟一双黑幽幽的眼瞳对视上。

    心头一跳,祁声暗道不好。

    那鬼见祁声果然能看见他,瞳色一变,黑色的瞳孔迅速在眼中扩张,身形游蛇一般缠上来。

    腿脚动弹不得,祁声往前一扑,伸向床头柜,堪堪停在距离暖玉一指的位置。

    浑身僵硬无力,眼皮沉重,后颈发凉发麻。祁声伏在床边,五感被封。

    他微微喘着气,后背忽冷忽热,像是压着块重铁。

    二十余年间,他仗着这块的暖玉,行走在人鬼间,万鬼不得近身。

    如今总算尝到了鬼上身的滋味。

    外界的声音忽而模糊,忽而清晰。他默念着静心咒,将浑身的力量集中在指尖,一次一次试着挪动。

    额前冷汗热汗交替,意识浑噩间,指尖触碰到了质地温润的玉。

    身上的禁锢减轻,祁声舒了口气,忽有凉风吹过。

    隐隐有铜铃清响,祁声耳尖微动。他缓缓抬眼,眼角处泛起血丝。

    窗子大开,白色的闪电划过雨夜,照亮了蹲在窗台上的纤细身影。

    七月中,腐草为萤,土润溽暑,大雨时行。

    窗外吹进了风和雨水,室内尽是雨水湿漉漉的清凉味道。

    桑笙跃下,木屐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几滴雨珠顺着脸颊滑落。

    身后的墨发拿乌木簪别住,几缕碎发散下,清冷的脸变得柔和几分。

    桑笙近前,在被符纸捆住的鬼前停住。

    她接到消息时出来得急,身上只穿了件灰色的衬衫,和乳色的宽松长裤。风吹的衣衫飘动。

    孤魂野鬼,又是客死他乡。桑笙收了他,蹲**看向双眼紧闭,倚靠在床边的男人。

    滋滋的电流声响起,灯光从昏暗的橘红色,陡然变得明亮。

    外间的门被打开,随即传来脚步声。桑笙看着祁声,咬了咬腮边的肉。

    秦铮浑身被雨淋湿,洗完澡穿着浴衣来敲门。

    “睡了?借个”衣服。

    开门,室内昏暗安静,借着外间的灯光,秦铮看到平躺在床上的人影。

    睡得可真早。他挠了挠头,苦兮兮地跑去洗衣服烘干。

    雨断断续续,桑笙撑着黑伞,低头看着心里跳跃的纸人,抬脚走向城市的边缘。

    今晚雨水大,不少房子被雨水泡在泥地里。

    低低的野兽嘶吼声,被铁皮上的雨声掩盖。桑笙推开门,狭的房间内,两具身体扭打在一起。

    两个纸人飞出,将女人带起,两只胳膊紧紧固定在墙上。黑暗里,阿难满脸惊恐地看着忽然出现的桑笙。

    灯亮,桑笙拍了拍落到身上的雨珠,道:“能起来吗?”

    阿难捂着脖子咳了几声,爬起来,听桑笙道:“把门修一下,别让雨水进来。”

    他下意识走到门边,扶起地上的门板,看着断裂的插销与门锁发愣。

    桑笙凑近,女人现在正处于癫狂,头发一根根发硬竖起,双眼血红欲裂,皮肤上青筋暴起,似要破裂开来。

    女人双眼不定焦地盯着桑笙,见她靠近,喉咙里发出警告声。

    仍是没有任何邪气,也不见鬼上身的迹象。桑笙指尖夹着张符纸,探向女人的眉心。

    “啊呜!”血盆大口向着腕飞来,桑笙一躲,抬拍在她的额心处。

    符纸贴了一会儿,晃悠悠飘落。桑笙皱了眉。

    阿难披着雨衣把门前的积水疏通,回来后女人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道姑”

    桑笙看着水壶里的水咕噜咕噜冒着泡,抬倒了一杯递过去。

    “给她喂下去。”

    水杯中带着点青色,阿难不疑她,半扶起女人来给她喂下。然后拿起梳子来,细细地梳着她的头发。

    没犯病的女人恢复了柔弱,头发梳理好,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

    阿难断断续续讲着那些年的事,好像是讲给桑笙,又像是讲给床上的女人,或者,他只是憋得太久,想讲给自己听。

    许是女子精神正常的时候不多,阿难翻来覆去,讲的都是平常琐碎的事。

    便是从这些事中,也能听出年轻男子的心意。

    桑笙倚在破开的门板边,出神地望着夜色下的城市边缘。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