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另一片海域 玄渡不知疼痛
白式景轻声走到她的身边,二人对视一眼,都发现了这里的异样。
这院中充斥着一股奇怪的香味,并不刺鼻,但是就是让人觉得古怪,很是不正常。
“走。”她声着,率先往那紧闭的大门走去。
这院子看着极为普通,里面也没什么灯光,像是是无人居住。
可方才,她分明是听见了玄渡声音,她大吼了声滚,绯青染听的清清楚楚。
在这院子的最里面,那硕大的拆房里,确实关押着玄渡跟上官青岚。
可是
这院中,除了二人,还有许多人分部四处,都是些被蛊虫占据了身体的活死人,全都没有意识,靠着那古怪女人的声音控制。
这也是玄渡保存了内力,分明可以强行逼出那钉子逃走却没有做的原因。
若是用剩下的内力去逼出钉子,救下她自己跟上官青岚,被这古怪女人发现,那些蛊人他们可对付不了。
一个不心就是死,还不如先静观其变,寻找其他更靠谱的法子。
她的内心,是希望绯青染赶紧发现来救人的。
他们这一群人里,实力最强的就是绯青染和龙月纱,不指望她救,其他人就更不用指望了。
每天过着折磨人的鬼日子,玄渡真是想破口大骂,骂这丑八怪几声狗日的玩意。
天天折磨他们就算了,还天天恶心他们!
这是最让人受不了的,每次都要被恶心的死去活来,简直是非人的待遇。
方才的那一声大吼,就是玄渡对着又想吐东西的女人吼的。
效果倒是极好,她那一吼,瞬间她就不吐了。
对的,不吐了,变成拿鞭子抽她了
心里一万个骂娘的玄渡简直要哭死。
这狗女人真是有够狗的!打人就只对着她打,对上官青岚就是一脸迷恋,舍不得动鞭子。
“曹你奶奶个熊儿!”她呸了一声,破口大骂,看着眼前的女人实在是忍无可忍。
这个奇葩!这个死奇葩!
居然就打她一个人!就打她!
上官青岚到现在为止,除了身子虚弱些,身上的钉子比较严重,就真的是比她好太多了。
可惜这个身骄肉贵的王子,居然要死不活的,总是昏昏欲睡,不知道是个什么鸟原因。
她被打也就忍了,偏偏还有忍受这个丑八怪侮辱她!
侮辱她丑!
“老子真是瞎了眼了,你他娘的,长成这样,老子丑?”她大吼,眼里的怒火都要喷出来了。
偏偏这个古怪的女人不搭理她,只是一脸痴迷的看着上官青岚的脸,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从昨日起,她的行为就极其古怪,总是拿着一个透明的盆过来,给上官青岚洗脸,动作要多温柔就多温柔。
可每次她一碰到上官青岚的脸,他就哇的一声吐出来,眼里的抗拒非常明显。
只要一看见她,就能想到那日她吐的那个东西,还有她她
玄渡不敢想,怕想了吐出来,于是赶紧闭上眼睛,默念几句阿弥陀佛。
“你奶奶个腿儿的!你有本事也对我好点啊!娘的哟!”
缓过劲来后,她又大声骂了一句,旁边的上官青岚早已生无可恋,就这么垂着眼,看着地板上,什么也不想。
不得不,玄渡这从鬼谷出来的身子就是硬朗,经过药水浸泡,现在伤的这么重还是一副中气十足的模样。
三人同处一室,那女子笑的阴森森的,咯咯咯直响,不像是人发出的声音。
里面闹的不可开交,而绯青染二人却是心翼翼的摸索着,摸着黑往里面走。
这屋内没有设置灯火烛台,二人只能靠着感觉往前走。
她的夜视能力极差,几乎是靠着白式景牵着她往前走去。
两个人七拐八拐的,终于来到一处有光的门后面。
这道门底下透着死死地足光,虽然微弱,但是也算清楚。
黑暗中,绯青染朝着他点点头,示意他往后站一站。
白式景愣住几秒,随即往后挪了挪,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只见少女往后退了几步,一个飞身,一脚踹在那门上。
“嘭!”
砰的一声,那看似坚硬无比的门,就这么被她给踹烂了,门锁应声而碎,大门倒地,发出一声闷响。
里面的人也是愣住,转眼看去。
就这样,五人十目相对,空气中一片死寂。
安静——
“太好了!死丫头你终于来了,我的娘哟,快把这个丑八怪拖出去砍了!”
玄渡就像是打了兴奋剂似的,开心的不得了,对着绯青染就是一阵大喊。
而上官青岚则是满眼愣住,神情有些恍惚,整个人都虚弱的不得了。
里面的女人愣住,随即爆发出一阵刺耳的怪叫声。
二人捂着耳朵,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的时候,玄渡突然大喊。
“快走!快走——”
“快啊!这是蛊人!快走啊!别管我们了,你们快走——”
她急了,大声的喊着绯青染和白式景快走,面色的伤口也被她大幅度的表情所牵扯,鲜血流了下来,看着极为恐怖。
可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想开口什么的时候,那古怪女人就咯咯咯的怪笑,站在他们身前半点害怕也不知道。
绯青染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一把推开那个古怪的女子,想上前来救玄渡和上官青岚。
白式景上前,想打晕这个古怪的女子,却感到后背一阵剧痛。
“师兄心——”
玄渡大吼,身体疯狂的挣扎起来,不让绯青染管他,让她去救上官青岚。
只见浑身狼狈的女子突然浑身青筋暴起,内力乱窜,那四颗长钉就这么被逼了出来,她落到地上,缓冲的往下一个扑棱,却是半点事情都没有。
白式景身后是黑压压的一大群人,一个个流着口水,神情呆滞,呜呀呜呀的涌了进来。
好在他反应快,瞬间脱离了那个抓住自己后背的人,身后被撕开一道口子,火辣辣的剧痛无比。
绯青染将上官青岚的四颗钉子拔下,他虚弱的倒在了少女的怀中,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像是比起玄渡还要严重。
玄渡看着师兄受伤,赶紧拿出一个瓷瓶往他背上的伤口撒去,又眼疾快的抓住了想要逃走的女子。
“还想跑!你奶奶个腿儿的,想去哪儿?”
她恶狠狠的把人抓回来,三下两下就将她整个人给钉在了墙上,用的就是自己身上的那四颗钉子。
女人被定住,发出怪叫声,像是极为痛苦。
见她还在挣扎,玄渡又捡起旁边上官青岚的那四颗,随钉在了她的肩膀和大腿上,疼的她凄厉的叫起来。
每钉下一颗,这女人就凄厉的吼一阵儿,玄渡心中感到奇怪。
四颗钉子全都钉下去后,那群张牙舞爪的蛊人突然不动了,而女子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耷拉着脑袋,也是一动不动的。
“废物,这就受不了了?呵垃圾。”她十分不屑的呸了一声,示意几人先出去。
玄渡并不惧怕这些鬼东西,走在最前面,用拨开了这群堵得门口死死的蛊人。
他们的身体摸着极为冰凉,全都是青筋暴起,眼球突出,看着很吓人。
绯青染对这些也没什么感觉,扶着上官青岚往外走,跟着玄渡一起,挤开这人走了出去。
只有白式景很是接受不了,闻着空气中的味道,多次想要吐出来,都被他强行忍住了。
几人刚出来,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时,白式景就忍不住扶着门框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吐得整个人都有些发虚。
绯青染看着他,皱了皱眉,将上官青岚丢给玄渡,走过去扶着他,语气极尽温柔。
“没事吧?”她关切问道,谁知,白式景却是突然两眼一黑,就倒了下去。
好在她眼疾快把他接住,直接抱了起来。
玄渡站在旁边咋舌,嘴上丝毫不饶人。
“师兄怎么这么柔弱啊?这两大男人是怎么回事?这般柔弱吗?”
她吐槽着,也将上官青岚抱了起来,带着绯青染往外走去。
“我们赶紧走,一会那疯子突然醒来,我们就真的走不掉了。”
玄渡完,像是不知道身上的伤口疼似的,抱着上官青岚就是一个飞身,直接跃上了墙头,朝着柳家院子的方向去了。
而绯青染也是紧紧跟上。
两个女子,一个看着清瘦,一个满身伤,一人怀中抱着一个大男人,速度极快的往柳家院子赶去。
终于,在天亮前,二人都到了院中,气喘吁吁的把人放下,玄渡干脆倒在了地上,眼睛一闭,像是断气了一样。
正在院子里给贺朝包扎伤口的黑龙吓了一跳,看见玄渡那身触目惊心的伤口时更是差点把里的纱布丢了出去。
纵然是贺朝这样上过战场的人,看见玄渡那身伤口的时候也不免挪开脸去,不忍再看一眼。
绯青染将白式景放在院中的石桌上,转身进了药房里。
一阵鼓捣后,她随给白式景喂了一枚丹药,又将玄渡和上官青岚抱起来,放在院子中间,让黑龙赶紧去烧热水来。
脑子发蒙的黑龙急急忙忙的应下,转身去拆房烧热水去了。
龙月纱听到声音走出来,看见院子里的惨状,那笑意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弄的?”她走到白式景身边,问了一句。
贺朝摇摇头,自己不知道。
蹲在地上忙着给玄渡止血的绯青染头也不抬:“你别问了,赶紧来帮忙,不然要死人了,让你的侍卫弄些纱布和止血药来,再弄点解毒的药汁,在药房架子的最上面那一层有一罐子草药,把那个熬了,快点的。”
她语气急躁,吩咐起人来毫不混乱,甚至根本不管对方是谁。
龙月纱生平第一次被人指使去做事情,愣住了片刻。
随即看了看院子里的惨状,也没什么,转身去了药房,身后的侍卫也颇为乖巧,按着绯青染吩咐的去做了。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后,黑龙端着一盆水出来,紧跟着他的还有龙月纱和那侍卫。
三人的里都端着东西,看着一副忙碌的模样,这倒是显得贺朝坐在旁边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是个脸皮薄的,马上站起身来询问自己能做什么。
绯青染埋头给玄渡处理伤口,随口了句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让他更尴尬了,愣在原地。
她早前受过大大的伤,自然对这些伤口的处理也是到擒来,处理的极为顺畅,炉火纯青。
“热水。”她喊道,黑龙马上把热水递过去。
她将纱布放在水中,命所有人转过脸去,尤其是男子。
“啊?哦哦哦好。”黑龙赶紧转过脸去,顺便把一旁的侍卫也带着转了过去,贺朝尴尬的也跟着转身。
只听嘶啦的一声,绯青染撕开了玄渡的衣服,露出里面的伤口来。
那鞭子抽打的地方深可见骨,血肉翻飞,比她以前受的伤更为严重。
她想去处理那伤口的时候,玄渡突然睁开眼,抓住了她的,笑着
“你不行的,这个需要缝起来,你去找些针线来,我自己缝针便是。”
她笑的极为灿烂,可那脸上的伤口落到绯青染的眼中,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毕竟是从认识的人,她深知玄渡的性子极为刚强,甚至世上大部分的男子都比不得她,却也是忍不住心疼起来。
“好,你先躺着。”她点点头,让黑龙去拿针线来。
黑龙听了玄渡的话,这会心中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在绯青染吩咐之后,同同脚的去了,眼底的情绪全被一旁的贺朝看在了心底。
他无奈的摇摇头。
都黑龙心善,这倒是事实。
这会院中的所有人,虽然都惊讶于玄渡的坚忍,可是像黑龙这样反应激烈的却是没有,他看着都要心疼的哭出来了。
龙月纱抿唇,站在旁边看着地下躺着的女子,分明受了这么重的伤,可回来的时候却是自己回来的,怀里还抱了个上官青岚。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欣赏和感慨。
黑龙去找针线的这短暂时刻,绯青染先为上官青岚处理了伤口。
他身上只有两三道鞭痕,全都不深,只有那四处的钉孔看着比较严重,恐怕是入了骨了。
眼下他二人的伤口,非专业人士恐怕处理不来。
但玄渡受伤,韩九云还在昏迷当中,目前没有人能替他们处理好着可怖的伤。
绯青染紧锁眉头,看着他们两人身上那已将骨头穿出个孔来的伤口,有些无措起来。
玄渡看着她这副无奈又心疼的模样,突然就笑了起来。
“你干什么?怕没人治得了我们?放心,我能治,且等我缝好伤口,我便为他医治。”
女子这话的时候,笑的极其爽朗,那脸上的伤口触目惊心,亏得她如此没心没肺。
绯青染感到鼻尖一酸,突然就将她抱住,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凶巴巴的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个女子!”
“好了好了,我真没事,我这身子骨啊,是我师父经过特殊的药水泡过的,比你那狂血脉不知好使多少倍,只是愈合的没你那么快罢了。你快起来,压的我肩膀好疼。”
玄渡没心没肺的,比起绯青染还要绯青染,简直就是个不懂疼痛的人。
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实玄渡并没有痛觉,那些表现出来的疼痛,都是她装的,她本人根本就感受不到。
正是因为如此,镜玉星才让她泡了那药水,让整个身体乃至经脉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
否则就按着玄渡这火爆的性子,还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那药水全是由着最强效的毒药制成,沾染一点便是痛不欲生,可玄渡却感受不到,这才能在那十几日的浸泡下平安的度过。
被养蛊的古怪女人折磨时,她那痛的不可开交的模样也是装出来的,但是身子确实要到了极限,已经虚弱不堪了。
黑龙拿来了针线。
绯青染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拿着那针在火上面过了过,毫不犹豫的下了,刺入自己的皮肤,将那极其恐怖的伤口缝了起来。
全身上下不止一个这样的伤口,她竟是连眉头都不眨一下,就这么缝上了大大的。
最后,是要清理那钉子定出来的孔时,她让人拿来了她的药箱子。
里面有个极其精巧的刀,她放在火上过了一遍,对着自己的双脚就切了下去。
将肉切开后,又用一个细长的钩子将里面坏死的肉清理干净,最后清洗了伤口便缝合了起来。
整个过程都是玄渡自己完成的,甚至连大气和**都没有一声。
绯青染和龙月纱就这么看着她,已经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似乎玄渡感受不到疼痛,亦或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自己不那么疼痛。
二人保持着心中的疑惑,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等到她完全结束,绯青染接过药瓶替她上了其他伤口的部位。
“好了,我休息半个时辰,他身上的血应该都止住了。我师兄是中了那蛊人的毒,你把这个拿去熬了,敷在他背后的伤口上。”
她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话却是极其清晰,也并没有虚弱的迹象,拿出一个黑色的瓷瓶递给绯青染。
她点点头,将瓷瓶丢给黑龙,让他拿去熬了。
黑龙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早已站不住,有些无措,这会更是拉着龙月纱的侍卫一同进了药房。
直到中午,院子里到处都是沾满了献血的纱布和棉花时,玄渡才将上官青岚身上的伤口清理结束,又亲自为贺朝处理了他腹部的那伤。
一切准备结束,她才放松下来,笑了笑,随即倒在绯青染身上。
整个过程,绯青染都是眉头紧锁,眼睛都不曾离开玄渡半秒,这会也是顺接住她,把她抱回了房中。
今日一事,实在是让人惊叹的不行。
难怪韩九云曾经过,玄渡才是他们中最厉害的,是镜玉星的真正的亲传弟子。
原来,是这般
绯云都城,原白府。
卸下易容的老头坐在白式景的书房里,身边站着的龚一博,他换了件夜行衣,正侧目看着镜玉星写的东西。
信上写着:“都城被占领,心西域重明,防着上官楚修的人。”
他写的如此直白,几乎是字字珠心。
但凡这信到了绯青染或是白式景的中,那重明跟上官楚修的身份算是真的败露了。
龚一博看着他写的,忍不住皱眉,出声质疑。
“重明那老头子是你徒弟的外公,更是上官青岚那子的亲外公,还有上官楚修,是他的亲哥哥,你这样写,人家信吗?”
重明白了他一眼,了句滚滚滚。
“你懂个屁啊!他们信不信,不是还有我的三个徒弟在吗?”
起徒弟,龚一博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对起来,
“你不觉得,你那三个徒弟有些不对吗?”
“怎么不对了?”镜玉星挑眉,一副嫌弃的模样。
龚一博想了想,走到书房中间,
“你家九云向来是个温润的性子,若是真的遇到什么事,他定然会给你来信,可现在他没有半点消息,你就不担心吗?还有玄渡和你家景子,二人虽然冲动,但是也不可能半封信都不来,你心中不觉得奇怪吗?”
他白式景跟玄渡的时候,老头还没什么觉得,但是前一句韩九云,却是真的到了他心坎上了。
这几个徒弟,最乖巧听话的就是九云,若是他真的遇到事情,定然会给自己来信明情况。
可现在不仅半封信没有,还连带着他的消息也没有一分一毫。
这下,引起了镜玉星的怀疑,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太阳高照的天空。
现在已经要入冬了,这太阳晃眼归晃眼,却是半点不热乎。
“你这么,倒是有点道理啊,那你那子可来信了?”他挑眉。
龚一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摇摇头没有。
“切,都是半桶水,彼此彼此。”
完,镜玉星又重新坐在案几前写起了信。
如果一点消息都没有,只有一种可能性。
绯青染几人他不能确定,但是韩九云一定出事了!
深思熟虑之后,他还是没有写下去,将那封信也一块毁了,一脸怒色的站起来,风风火火的就往外面去。
龚一博吓了一跳,赶紧拦住他。
“干什么去?你可别冲动啊,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弄清楚皇宫里那人是谁的,你这一去,计划可就全都泡汤了。”
他完,老头丧气的又折回来,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一脸便秘。
见状,他赶紧安慰。
“别担心,你那几个徒弟都是有能耐的,定然是能照顾好自己,你担心也没用,不如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在去寻他们。”
龚一博好声好气的劝着,老头也气消了不少,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
“那我们今晚就行动,直接去皇宫里,看看情况便走,只要知道了那人是谁,一切就好办了。”
镜玉星真正想看的,不是那人长什么样,而是那人背后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大陆之外,九阳还要远的地方,穿过一片海域,是另一个大陆,多年来神秘不已,更是个秘密。
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他也是偶然才得知其中玄妙。
想要穿过那海域难上加难,这些年他也没放在心上。
若不是重明突然反水,从各方冒出来的那些人,他也不会猜测是那片海域的人,更不可能去思考着绯云皇宫里的人是谁。
天下间,会易容术的人很多,可是能蛊惑人心的术法,就相当少了。
这绯云皇宫的人,若不是易容术极好,那便是擅长蛊惑之术。
而他们一路过来,看见了那告示吗,分明贴出了绯青染的画像,将她列为了整个绯云的逃犯。
这其中第一种假设也就不存在了,反之则是第二种的可能性大。
若是今夜去皇宫看见的人不是绯青染的模样,是一个陌生人,身边跟着脸上长有紫色纹路的人,那边可以确定是那片海域的人了。
老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二人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就像是以前那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以前的事情,更多的,是关于在西域的时候,偶遇上重明时的事情。
“那时候的重明,还是个心性纯善,心怀天下的年轻男儿。”他无奈的笑了笑,旁边的龚一博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几十年前,他还年轻,那时候便遇上了重明,那时候的他,跟现在可不一样。
两年前,他也还是那般的好。
“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还是,我根本就没看透他?他的野心这么大,也不怕自己一口吃不下,反而撑死吗?”
老头冷哼了一声,想起战场上的事情就生气。
龚一博知道他气的是那人的变化为何如此之大,甚至连他都算计在了里面,而且毫无察觉,当真是让人气不过。
虽心中好笑,却还是十分贴心的没有揭穿,而是安慰他几句。
“好了,莫要想了,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们去找了那群孩子,一切从长计议,重明布局多年定是有人在暗中相助。我们只要断了那条线,便是一切化为乌有。”
二人同为异世界过来,算是老乡也算是老朋友了。
“唉,真是我了个大草的,简直辣了劳资的眼角膜!”
“噫,你莫要扯眼角膜,我到现在都怕那个眼角膜术,你是不知道啊,我在穿越过来之前,是个医生。”
他这话惹得老头满脸质疑。
“你是医生?你可拉鸡巴倒吧!就你那医术?连我都比不过,还医生。”
镜玉星不信。
他穿越过来之前,只是个上班的屌丝,可他却是在这个世界精通五行八卦,天文地理,更是医术毒术双绝,还一身牛逼的武功。
就他这样,都没有好意思吹自己是个医生,龚一博还好意思出来。
“不要脸!”他哼了一声,吹胡子瞪眼的。
见他不信,龚一博切了一声,悠悠的
“我真的是个医生,但是我还是实习期,因为走路没注意,被车撞死了,一睁眼就到了这里。唉”
往事不堪回首,起自己穿越的理由来,他是一阵尴尬脸红。
真的是,什么样的方式不好,偏偏是因为是因为他为了捡自己脚底下的那五毛钱,被一辆卡车给撞死了。
五毛钱啊就直接让他换了个人生,还真是奇葩啊!
镜玉星听到他这么,顿时就乐了。
“你被车撞死的?哈哈哈哈好老套啊,我就不一样了,我是直接一觉起来就在这里了,怎么样,牛逼吧?”
“”
他无语的看了镜玉星一眼,不想继续下去了。
二人就这么坐在院子里,谁也没再话,眼里的那一抹感慨和怀念,似乎都在思念自己的那个世界。
镜玉星不成亲是因为喜欢他的妹妹,而龚一博不成亲,却是因为没人能懂自己。
是夜,月明星稀。
三道黑色的身影鬼鬼祟祟的,一个朝着皇宫方向,一个朝着鹤府的方向。
三人皆是意有所图,各有所需,却是同一个屋顶相遇了。
焕云飞惊呼出声。
“老爹!”
龚一博一把扯下自己的面巾,满脸懵逼的看着自家的儿子站在这屋顶上,三人各占一角,跟他娘的拍电影似的。
“你子,咋在这儿呢?你来这人干什么?”
焕云飞干巴巴笑两声,对着旁边的老头喊了声镜大伯。
“我是来救鹤炎的,绯青染出征前将他软禁在了鹤府,我来营救他,你们二人这是?”
面对他的问题,两个长辈咳嗽几声,
“我们去深夜造访皇宫的,你要去救鹤炎?你一个人?”
镜玉星满脸问好,看着他这洗个细腿儿的,心中有些嫌弃。
这娃儿生的漂漂亮亮的,怎的就跟了龚一博这个老不死。
他点点头,声:“他们在羌城,柳家的别院里。”
三人像个雕像似的,立在人家屋顶上窃窃私语,生怕没人看见。
完,老头和龚一博皆是欣慰的笑了笑,打算跟着他一同去救出鹤炎再。
三道黑色的身影,朝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龚一博的武功极高,镜玉星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焕云飞若是不认识他们,定当以为是两个年轻人,飞速的窜了蹿去,在各处屋顶上随意一点,便是飞出好远。
饶是他的武功不弱,也比不上二人的速度,忍不住咋舌。
这两个人就想暗自较上了劲,你追我赶的,飞的好不快乐。
三人硬是把半个时辰的路程,缩短成了一炷香,速度快的有些吓人。
焕云飞喘着气,坐在鹤府的墙头,努力的让自己平复下来,顺便环顾了一周周围的情况。
只见这里安安静静的,院子里连半点光亮都没有。
他刚想一句可以进去了,就看见两个黑色的身影直接窜了进去,根本不顾及有没有埋伏。
两个为老不尊的稳稳落到地上,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还喊了几声鹤炎。
焕云飞:“”
这是来暗中营救吗?
这是吗?
这不是
他无语的跟着跳进去,猫猫脚的朝着各个房间去搜。
可三个人找遍了整个院子,别人了,就是鬼都没有一只,半只也没有。
心下奇怪,可镜玉星却是突然眉头一皱,跳上了墙壁。
“走,去皇宫,恐怕鹤炎已经被带到皇宫去了。”
他脸色有些不好,飞快的朝着皇宫的方向去。
早前风清热攻打武家时,走的那路子还没有被完全封好,现在去还能按着她原来的路线进去。
绯云皇宫内——
一名女子坐在软塌上,红色羽纱,发髻高挽,眼角长有古怪的紫色纹路,眼睛更是紫色的,身材极好,那轻薄的羽纱包裹着她的身体,曲线极为曼妙。
而她的对面,坐着的是许久未见的鹤炎。
只见他脸色阴沉,身前有一矮几,上面放置着些许点心和美酒,可是看起来并没有被动过。
女人名唤月姬,是另一片海域的人。
“怎么,点心不和你的心意么?”她的声音就像海底的海妖,魅惑又带着几分妩媚,让人听了忍不住痴迷上。
可鹤炎是心性坚忍,并不容易被她所蛊惑,只是沉默的看着地上,许久开口了一句。
“你到底是什么人!?”
月姬咯咯一笑,涂着丹蔻的粉色指甲在自己的肌肤上轻轻地划过,如同妖精一样勾人的脸上满是嘲讽。
“你关心这个做什么?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不过是见你生的好看,留下来给我做个伴罢了。别以为自己能抵抗我的魅惑之音便能得寸进尺!”
她着,突然在自己的胳膊上划出了一道血痕,那古怪颜色的血液就像是紫色的花汁,居然是半透明的,顺着胳膊缓缓流下来。
不一会儿,原来的那处伤口在她舔了几下之后,居然完全愈合,看着非常不可思议。
鹤炎张了张嘴,想什么却又没,想了想,还是保持了沉默。
他是唯一一个能抵挡的住眼前这个妖女的声音的人,也是整个皇宫里唯一清醒的人。
他还不能死,若是死了,那青染他们怎么办?没人传递这里的消息,他们若是贸然回来,必定出事。
这妖女的声音实在是太过诡异,只有她一开口,所有人便会不自觉的被她蛊惑,听信了她的话。
鹤炎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心里已经百转千回,正在会着如何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绯青染他们。
镜玉星带着龚一博和焕云飞二人穿过层层守卫,直达绯青染的寝宫。
这放眼看去,周围所有的宫殿全都是黑着的,没有一点烛火光。
只有她那寝宫,倒是灯火通明,看着如同白昼。
三人蒙着面,按着镜玉星的路线,来到寝宫的屋顶上。
可还没来记得站稳,底下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声音,险些蛊惑了三人去。
“呵呵呵你倒是有趣,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月姬的声音极其魅惑,每一句,都是在不断地释放蛊惑。
焕云飞差点被她的声音蛊惑,眼神有些飘忽。
他似乎,看见了黑龙,看见了他在朝着自己招,笑着喊他过去,还无比开心,想要跟他分享中的糖葫芦。
“卿云,快来,卿云,来呀,卿云,你来”
焕云飞眼神飘忽,脚底也是非常虚浮,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幸好,他在边沿及时停下了,被人往后一拉。
龚一博扎了一针在他的脑门上,瞬间清醒了过来。
睁眼一看,自己勉强突然多了两个刺猬
“你们”他愣住,呃了一声。
而镜玉星则是跟龚一博对视一眼,谁也不搭理谁。
这针是用来清醒意识的,寻常情况下,只需要一针便好。
可奈何
奈何龚一博的定力太差,一会看见自己回到了家,一会看见自己的妹妹,一会又看见可以回另一个世界了。
最离谱的,他看见了一个心心念念的美人,是他以前在医院工作的同时,瞬间就整个人都飘了,什么都要往前去。
幸好镜玉星一巴掌打醒了他。
可就是因为这一巴掌,惹得他一阵不爽,接着二人就的接着这清醒的名头,互相往对方脸上扎针。
这不,好在打闹的时候注意到了焕云飞,否则他早就掉下去了。
但是也因为刚才一番嬉闹,二人脸上现在都是银针,看着像个刺猬似的,颇为有趣。
焕云飞忍住笑意,强行咳嗽了两声,趴在屋顶上,轻轻地掀开那瓦片往下看去。
只见下面放着好些美酒佳肴,左侧坐着一个穿着红色羽纱的美人,眼角长着古怪的紫色纹路。
而鹤炎就在她的对面坐着,脸色阴沉,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看着那女子的紫色纹路,镜玉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果然,那边的人还是过来了。
这女人应该就是那片海域的人,身怀异术,跟寻常百姓不同。
镜玉星担心的,就是这种怀着异术的人,到底有多少,他们来这边的理由是什么。
若是大月氏重明真的跟这群人勾结,那大陆当真是没有安宁的日子可言了。
短短几秒,他的心里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了个清楚,随即把瓦片放好,率先离开了皇宫。
看他离开,龚一博跟焕云飞也跟了上去。
三人来到皇宫外围,焕云飞一把扯下自己的面巾,上前问:“我们不救鹤炎吗?”
龚一博摇摇头,镜玉星也是摇摇头。
“不是不救,而是救不了。那女人你看见了吗?她擅长蛊惑之术,看鹤炎的样子,应该是不被其影响,可我们三个不同,我们抵抗不了她的声音,贸然去救,只会害了他。”
“那女人没有要杀他的意思,鹤炎暂时还是安全的,当务之急,是赶回羌城,跟丫头他们汇合才是,只有找出背后掌权的人,我们才有会谈判。”
事实上,他就算知道是那片海域的人,也没有办法能对抗。
唯一能做的,就是开出比重明更诱人的条件,让他们离开这里,离开这片土地。
可想弄清楚重明给的条件,又是难上加难,想要见到前来这里的那背后掌权人,也是极为难的事情。
这本该是九阳跟中原的事情,现在却因为重明的一己私欲,演变成了如今两个大陆的纠纷。
“奶奶个熊儿!真是个龟儿子!”
老头是越想越气,忍不住摔下面巾,骂了一句。
“重明那厮真是个龟儿子!气死老子了!”他骂骂咧咧的,随捡起面巾走了。焕云飞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
他不清楚镜玉星口中的意思,但是也知道那个皇宫里的女人不好得罪,想了想,还是先回去再。
三人连夜出城,快马加鞭前往羌城当中。
月亮已过头顶,城中和郊外都是一样安静,只偶尔几声虫鸣声想起。
三人的马蹄声惊起了路旁栖息的鸟儿,一片扑棱。
而此时,坐在西域王宫里,笑的极为开心的重明,看着自己中的那书信,眼底的贪婪毫不掩饰。
他再也不用装作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了,也不用装成那该死的和善的老爷爷了。
现在的重明,看着要多阴险就多阴险。
布了几十年的大局,终于成功了近乎一半,他现在为自己感到自豪,为他的大业感到开心,整个人都兴奋的有几分疯癫。
而本该在大漠待着的上官楚修,却是出现在了这里,神色复杂,眼间一片迷茫,像极了迷失方向的归途鸟儿。
他的身边,站着不言苟笑的朔月白,已然是一副大漠王妃的打扮。
在过去的半个月中,重明让人蛊惑了上官楚修,而朔月白,本来就是他安插在大漠的一枚棋子,现在唯一的作用,就是替他看住上官楚修。
他的好外孙,现在都还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整日都是一副迷茫的模样。
而在上官楚修心里,总是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每日都会在头疼当中苏醒。
朔月白一跃成为他的王妃,成为大漠的王妃,他心中似乎是欢喜的,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昔日那个崇拜绯青染,总是冷言冷语的女子,现在也是面色平和,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