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连砚你好大的胆!
神殿的大门缓缓开, 秦韵看着面前一身银色盔甲的连砚, 迎着光就站在她面前, 朝她伸出手的那一瞬间, 秦韵咧开嘴笑了,欢快的把自己的爪子递过去, 只可惜在清冷的大殿里蹲的久了,才刚刚迈出去就步子, 忽然就踉跄了一下, 连砚慌忙伸手把人带过来, 就见秦韵一张脸已经苦成了菜色,单手按住腿肚, 苦哈哈的撒着娇。
“腿好像抽筋了, 疼的厉害。”
连砚闻言,蹲下来摸了摸秦韵疼的腿,果然十分的僵硬, 腿肚上还隐隐有筋在跳,确实是抽筋了。
“忍一下。”连砚二话没的就蹲跪在了地上, 替秦韵揉捏着腿, 一直按到肌肉放松, 不再那么僵硬了连砚才松手,扶着秦韵让她走了几步,见没有大碍了之后才板起脸开始这教训的话。
她媳妇儿的身体状况连砚还是很了解的,平常是不会出现抽筋腿疼的这种情况,但只要一受凉, 染了寒气,必定会疼起来,连砚起先并不知道,还给她找了许多强身健体的法子,后来摸索出来经验之后就好了很多,今天这又抽筋,显而易见是在大殿里受了凉,至于怎么受的,连砚不用想也知道。
看着连砚板正的模样,秦韵自知心虚理亏,扯着她的袖子,晃来晃去的表示自己错了连砚也是摇头无奈,外面还有不少的士兵亲卫,如此大庭广众之下的又不能怎么样的,除了妥协还有什么办法呢?
“上来。”连砚解下了身上又冷又硬的盔甲,交给了亲卫,自己穿着一身单衣蹲在了秦韵的面前,示意她爬上来。秦韵咬着手指头乐滋滋的趴在连砚的背上,下巴落在连砚的肩头,凑在连砚耳边着话。
“我们赢了是不是?要回家了?”在秦韵出来之前神殿外面其实已经是清扫过的,但秦韵还是能闻到血腥味,她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想来也是连砚提前吩咐的,估计是怕吓到她。
抬手将连砚脸上的一点血污擦干净,秦韵伸手搂紧了连砚的脖子:“回家给你做好吃的,都瘦了。”
背上的人着着就要昏睡过去了,连砚歪头,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亲了一下,才背着人一步步的沿着台阶往下走,她走的每一步都很稳,像是怕惊扰了浅眠的人,却不知,那人根本就没睡着,一触即分的吻,让秦韵得意的翘起了唇角,闭着眼睛低声道:“你偷亲我。”
连砚倒是没想到她没睡着,闻言,忍禁不禁的回道:“是呀,偷亲了,那可怎么办?”
“亲了就要负责的。”秦韵声的道:“过完明年冬天,你得娶我,开春就娶。”
她记得很清楚,从掩翠山到京都再到遥远的边境,如今已经是秋风萧瑟,她跟着来连砚已经两年,马上就到第二年的冬天,迫不及待还真是有那么点意思,秦韵也知道两人成婚要面临的是什么问题,所以,她就半是强势半是商量的趴在连砚的背上软话:“这次回京都,皇上一定时要我入宫的,子衿,你得娶我,不然,他就把我嫁给别人了。”
别问这种直觉秦韵是从哪里得来的,如果她与连砚的婚事不提上日程,那别等到春天,就算是再等三年,怕也是不能成行的,他们要早做算,必须在嘉晋帝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将婚约敲定。
眼下,这是头等的大事!
“我去跟陛下。”连砚迈下台阶,一抬眼就看见了嘉晋帝带着姚文普一队人马正往这边赶过来,知道不是话的时候了,叮嘱道:“你乖乖的,别跟他硬来,剩下的事,交给我,知道吗?”
知道不知道的秦韵不知道,这边连砚背着她才刚刚下完台阶,她还没被连砚从背上放下来,就听见那边一阵喧嚷,诺娜蓬头垢面的拉扯着阻拦她的卫兵,想要到嘉晋帝身边去,秦韵揪紧了连砚的胳膊,眼神中闪过了不快。
早先,秦韵对夏青山跟她的吃醋这事儿是很不往心里去的,只是她没想到她这辈子拢共就吃了两回醋,还都栽在一个人的手里,诺娜起先对着连砚眉来眼去的,让她心里好一顿不舒服,到后来又入了宫,明明那个人该是自己的父亲,对着诺娜时却又明显是更加亲昵的态度,秦韵又醋了一回。
所以进入了神殿之后,秦韵才故意把诺娜放在身边,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想折腾诺娜什么的,她统统都没想过,把诺娜放在身边,她就是想让这个人明白,什么东西是她的就是她的,根本就不是谁能轻易的夺走,她就是想告诉诺娜,就算她费尽心机,到最后也不过只是一场空而已,在承嘉她是连砚的心上人,是真正的公主,在澜旭,她是使者神女,而诺娜,不管她如何折腾,都只是一个赝品而已,什么都不是。
只是这个什么都不是,或许只是在她这里什么都不是,想到诺娜的那张脸,秦韵垂眸,揪住连砚的领口,有些无力的道:“走吧,不想看见她。”
眼下走,是走不了的,嘉晋帝就是朝她们过来的,只是诺娜也不知怎地就扯开了阻拦她的士兵,几近疯狂的挡在了嘉晋帝的面前。
“求求你,求求你,带我走吧,做什么都好。”诺娜一身的狼狈却也难掩风姿,当日的凉妃娘娘容貌倾城,诺娜就算是赝品,自然也是不会差的,再加上如今梨花带雨的样子,莫嘉晋帝就是跟在后面的姚文普都有些心生不忍。
乌旋战败已死,此时的诺娜早就没了庇护,如此娇柔又绝色的女子,在这一片混沌之中哪里还有安身之地?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所以才会带着这一张脸再次出现在了嘉晋帝的面前。
只可惜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却高估了自己的本事。
这天底下哪里有什么一成不变的优势,若诺娜安分的呆在承嘉的后宫,或许那里还有她一丝容身之地,嘉晋帝看着那张脸,不管是缅怀故人也好,移情也罢,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儿,诺娜想凭借着那昔日的一丝丝温暖,来搏嘉晋帝的一丝柔情。
只可惜,帝王或许是个多情的帝王,但那情却与她无干,到底,诺娜也只是偷来了那一丝的温暖。
身体被好不留情的踹翻在地,嘉晋帝毫不留情的吩咐道:“此女位澜旭奸细假冒公主在先,后又挟持公主出逃,姚文普,将其拿下,按律处置。”
末了又拐回头去,看着诺娜那张脸,银光一闪,地板上溅出了血滴,将染血的刀合起来,嘉晋帝沉声道:“这脸就不用留到地府了。”
诺娜毁了脸,一阵歇斯底里的怒吼之后,就去抢了姚文普的刀,连砚意识到之后,连忙分出一只手挡住了秦韵的眼睛,大喊了一声“护驾!”
诺娜抢了刀想要行刺嘉晋帝,只可惜刀拿在手里根本就没有送出去的余地,就被人就地正法了,温热的血液顺着腹部往下流淌,诺娜抬头,笑了笑,目光遥遥的望向了连砚,不知道看的是连砚,还是连砚护着的秦韵,总之,她看了很久,那么远的距离,连砚通过她的嘴唇,似乎是读到了两个字。
她,真好。
真好?哪里好了?
眼前的视线被遮挡住,秦韵趴在连砚的背上只能感觉到光线,听着刚才的动静,忍不住问道:“诺娜、死了?”
“嗯。”连砚低声应道:“她想行刺陛下,被正法了。”或许本就是求仁得仁。
看着嘉晋帝急步过来,连砚也没人把人放下来,就那么背着,嘉晋帝也没有在意,直接问道:“她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快叫军医过来看看,伤到哪里了?”
一连串的发问,秦韵都只是躲在连砚的项颈后面,根本就不话,一番受了惊吓十分娇弱的模样。
于是娇弱的公主殿下就被连大将军一路背回了营帐,美中略显不妙的是,没有直接背进连砚的帐篷,而是在嘉晋帝的帐篷旁边又新搭建了一个一点的,一看就很舒适很软和的帐篷,行军途中多有不便之处,在诸多不便之外,又给了公主殿下极大的便利,那铺的极为松软的床铺,怕是连隔壁都没有用上那么“奢侈”的虎毛。
只可惜,秦韵躺在软和的虎毛里,一点儿也不开心,根本记睡不着,翻来覆去的也还是睡不着,她好不容易才又见到子衿,结果就是子衿一路背她回来的时候了两句话,到后面根本就没有单独话的机会,她想留子衿再多待会儿,那人就被皇帝陛下赶走了,美其名曰她要多休息,她要休息怎么自己不知道?
翻了两个身,还是睡不着,秦韵索性起来,捞了件衣裳就出去了,夜色深沉的账外自然是有人守着的,秦韵刚刚撩起门帘就被问候了,她装着淡定的问:“连将军的营帐在何处?”
侍卫自然是尽职尽责的把人一路护送到了连砚的营帐处,还体贴的给连砚了个报告,只是他十分的想不明白半夜三更的公主殿下不好好睡觉,跑来找连将军做什么?
兴许是害怕吧,一看这公主就是娇滴滴的,又被人掳到了那个据很可怕的神殿,会害怕找连将军话也是正常的。
毕竟他们将军可是公主殿下的好朋友,今天回来的时候,可还是将军一路背着公主回来的呢!
连砚披着衣裳也还没睡,战事虽了,但余下的杂事太多,她需要做个梳理再给陛下汇报,如此这般的就折腾到现在,正要熄灯入睡,就听账外士兵来报是公殿下来访。
连砚先是一阵诧异,随即又觉得哭笑不得,定然是她家媳妇想悄悄的过来找她,只是没想到军营里守备森严,她大概是一出门就被发现了,索性就如此正大光明的找了过来。
还真是可爱的很。
秦韵装模作样的跟送她过来的士兵道了谢,然后就把人撵走了,连砚的营帐是不需要有人守夜的,一来她的身份在军营里本就特殊,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间,二来,连砚好身手,也是不需要守夜的。
只是这公主在这儿就不一样了,侍卫很为难,再为难也挨不过连砚的两记眼刀就乖乖的撤了,等连砚回头就看见自家的媳妇儿已经大大咧咧的脱了衣裳盖着毯子拿着她刚刚编好的那只蚂蚱玩的开心。
“给我的?”秦韵举着东西很是稀罕,她以前在掩翠山的时候,也见过,只是没见过这么丑的,一看就是她家子衿自己做的,简直丑的很有特色了。
“喜不喜欢?”连砚欺身过去,把人搂在怀里,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敢离的太近,怕万一怎么着了,这地方实在是不太方便。
“喜欢,长的特别像你,我得带着,以后再看不见你了就拿出来看看,简直一模一样、。”可惜韵儿无知无觉的带着一脸满足的笑使劲儿往连砚怀里钻,缩在温暖的怀抱里,终于是心满意足的长舒了一口大气:“我刚才就一直睡不着来着,就想着悄悄过来,谁知道还没出门,就被抓个正着,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本想给你一个惊喜,现在没有了。”
“惊喜还是有的。”连砚忍笑,果然跟她想的一样,看着姑娘神采奕奕的样子,估摸着一时半会儿的也不想睡觉,连砚起着话头问:“那我不在家的时候,是不是也睡不好?”
“嘿嘿嘿。”秦韵不好意思的攀着连砚的肩头,声的道:“也不是,左右你也不在,我就没个想头,自己就睡了,但是一想到子衿就在离我那么那么近的地方。”着自己还伸手比划了一个距离,只不过是食指与中指微微分开的那么一星点的距离:“那么近,我伸手就能摸到,就忍不住。”
连砚失笑,还以为她要夸张的自己日日茶饭不思,也不能寐,自己也好跟着假装心疼一下,结果这人倒是实诚的很。
“等回京都之后,陛下定会论功行赏,这次攻澜旭,我功不,赏赐定然也不会。”连砚抚摸着姑娘光滑的皮肤,低声叮嘱道:“到那时候陛下会接你回宫,找回公主又了澜旭,我想借着这个行赏的机会,向陛下讨一道赐婚的旨意。”
“赐婚?”秦韵忍不住的皱眉:“能行吗?”
“不能行也得行。”连砚拥着怀中的人:“你既然入宫,那就少不了被世家子弟惦记,三天两天的陛下或许会舍不得,不论此事,但要不了多久,他定然会想着给你挑选驸马,到那时,赐婚的旨意就用上了。左右公主都是要嫁人的,到那时若是陛下想反悔,便是失信与臣子,这是君王的大忌讳。”
“那要多久?”秦韵苦着脸:“春天还能大婚吗?”
“多久就要看陛下的心里准备了,等他叙过了人伦亲情,就该将你的婚事提上议程,那就是时候了,不然,陛下不应许,这婚事就定不下来,兴许还有可能逆了龙鳞,到最后两败俱伤。”
公主受陛下恩宠,这婚事自然不会轻易就定下的,不管是连砚还是别的谁,只有嘉晋帝松口,有了下嫁公主的算,那才能行,不然皇帝不许,余下的皆是废话连篇。
搞清楚这点之后的韵儿十分的气闷,明明她跟子衿的婚约是就定下的,可偏偏绕道最后还是绕不过去,愤愤不平的扯着连砚好一通的发脾气,最后还是强按住不该有的心思,俩人草草的收拾一番,互相搂着睡了,毕竟这是军营之中,浅尝辄止还可以,再多却是万万都不能了。
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秦韵就醒了,趴着看了一会儿连砚的睡颜,越看越心痒痒,她家子衿就这么睡着的时候,真是好看,像朵含苞待放的花,还沾着清澈恶毒露水,于是秦韵就毫不留情的辣手摧花了,只是摧着摧着这花就醒了,瞬间开放,然后没想到竟然是朵食人花,直接把秦韵给镇压了,连砚接连的奔波其实是累的,昨夜也睡的踏实,早上起来还是一阵迷糊就感觉到媳妇儿不安分的在逗她,连砚是当然不能忍,直接就把人压在下方,一通气势汹汹吻的毫不客气,霸王食人花准备开始吃早饭的节奏。
秦韵搂住连砚的脖子尽职尽责的努力扮演好早饭的角色,然后就见连砚神色不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连砚兜头盖在了被子里,还不放心的按住她不让她出来,秦韵正是一头雾水的时候,就听见一声暴呵的震怒声。
“连砚,你好大的胆!”
作者有话要: 哎呀,被发现了,真的是好惨
☆、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