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思绪杂乱
三喜越走越远,不想去思考刚才的那一场争执,只想让自己的头脑尽快冷静下来,用理智去解决问题。
可是她不能,一大堆的事情充斥在她的脑袋里,令她几乎无法正常思考。
寒风呼啸,吹打在她的脸上。
三喜身上的温度渐渐冷了下来,她顿了一下,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圆合堡的边缘外墙处。
她索性就靠着墙边蹲下来,可是外墙太冷,她还不能倚靠,便用胳膊肘撑着脑袋,缩成一团努力使自己恢复一些体温。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喜感觉思绪渐渐沉淀清晰起来。
回忆从她刚刚重生的那一刻开始了。
睁眼,是顺州府清河县恶水村的一家农户,张氏是她的继母,正在生产,生下一个死胎,她和她的儿子王石头都被赶出了王家,王爹根据三喜的分析,接回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四喜,还带着三喜去县里的仁安堂看了病,那一次,她第一次接触到贺家人。
后来,村长爷爷前来亲,她和同村的几个姑娘一起,被选中去了贺家,贺家主母看中了她,将人留下打算做自己的长媳。
三喜一开始想走,后来与贺云驰渐生情愫,逐渐接受了自己已经嫁给他的事实,决定摒弃前尘过往,只专注于这一世。
三皇子来顺州府寻找二十多年前失踪在这里的昭和公主,得到的是一捧骨灰还有她留下的三个孩子。
贺云驰正巧要进京救父,三喜也想去看看自己上一世的爹娘是否被史家迫害,两人此时还算是志同道合,便一起进了京。
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
是贺云驰瞒着她进荣王府,入天牢?还是他冒险劫狱,带着父亲只身前往北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计划里开始没有她。
如果她没有主动去荣王府找他,如果她没有被荣王挟持着往北方走,他们是不是就从此断了联系,再也没了瓜葛?
现在,她人已经在寒州了,费尽了千辛万苦,舍弃了远在京城的前世父母,舍弃了今生的大姐四弟,甚至利用迟旭升对她的爱慕之情,帮他完成心愿,然后他,他要留在寒州,他要自立为王,他要给北部三府的百姓一片平等富庶的土地,他要在这里繁衍后代,将贺家的根扎在这里。
他的心很大,装得下被困二十多年的父亲,装得下整个北部三府的百姓,却装不下她想要的那种爱。
她不由得想起了云锦,贺家主母,那个独自将两个儿子培养成人中龙凤的女人。
她可真是厉害,一双慧眼从几十个女孩中选中了昭阳公主留下来的孩子,二十多年默默无闻的坚守终究有了收获,贺坚真的从天牢里出来了,真的回到了北部,也真的获得了北部人的重新支持,虽然这份支持还不够坚固,但已然在人们心中埋下一颗种子。
三喜不由得反思,如果是她,能做到吗?
她能不能二十多年专注于一件事情,盼一个几乎不可能盼到的人,做一件几乎不可能成功的事?
她是不是会无条件的支持贺云驰做任何事情?她是不是会想云锦一样,做一个贺家的好主母?
答案是否定的,她现在就已经动摇了。
她的爱需要被滋养,而不是一直自己浇灌。
她需要一直被人坚定的选择来巩固这份爱,而不是一直追随着一个她都抓不住衣角的人。
从顺州府到京城,如果她还算自愿,那么从京城到寒州,她着实是有些被动了。
三喜的感觉是,她的心里有一股力量,被前方的贺云驰牵着走,后面还有一双无形的大,将她推向更远的方向。
贺云驰,他真的爱她吗?
如果爱,为什么总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做着一些与她毫不相干的事情,明明好了两个人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一起面对,她连自己重生的秘密都告诉他了,为什么他却不能坦诚相待?
他一次次做出的选择,都是有利于贺家,有利于北部,为了达成他的最终目的,她好像只是这途中的一份点缀,有固然好,没有他也会按照自己的计划走下去,而这计划不会因为任何人动摇半分。
如果不爱,又为何计划他们的未来,为何想要一个和她的孩子,还是,他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延续贺家的血脉就可以?
是不是,她终究抵不过贺家对他的重要性。
三喜突然有些想笑,她什么时候也喜欢问这种你要江山还是要美人的问题了,真是老套。
可是如果她接受现在的这一切,就意味着她不仅与自己前世的父亲忠勇侯曹修为敌,或许还永远再见不到曹夫人,大喜,四喜,还有京城一些挂念她的人,比如太后
难道,朝廷与北部就非战不可?
思绪又开始混乱,三喜痛苦地同捶头,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怎么蹲在墙角?这里有花吗?”
三喜抬起头,眼中蓄满了泪水,有些看不清面前的人脸,但声音她熟悉,是云雀。
“哪里有什么花,这里是寒州。”
三喜垂下头,郁闷道。
云雀过来一撩长袍,和她蹲在一起,没心没肺地笑了笑。
“是啊,这里是北部,终年积雪,寸草不生,在这里不会有花,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白茫茫。”
如果不爱,又为何计划他们的未来,为何想要一个和她的孩子,还是,他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延续贺家的血脉就可以?
是不是,她终究抵不过贺家对他的重要性。
三喜突然有些想笑,她什么时候也喜欢问这种你要江山还是要美人的问题了,真是老套。
可是如果她接受现在的这一切,就意味着她不仅与自己前世的父亲忠勇侯曹修为敌,或许还永远再见不到曹夫人,大喜,四喜,还有京城一些挂念她的人,比如太后
难道,朝廷与北部就非战不可?
思绪又开始混乱,三喜痛苦地同捶头,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怎么蹲在墙角?这里有花吗?”
三喜抬起头,眼中蓄满了泪水,有些看不清面前的人脸,但声音她熟悉,是云雀。
“哪里有什么花,这里是寒州。”
三喜垂下头,郁闷道。
云雀过来一撩长袍,和她蹲在一起,没心没肺地笑了笑。
“是啊,这里是北部,终年积雪,寸草不生,在这里不会有花,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白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