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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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会长给了钟落袖很强的暗示, 旁敲侧击地告诉她, 我看出你和馥有点奸.情??

    钟落袖可是问心无愧的呢, 不过, 蓝怜总是强调舒馥年纪。

    好吧,我就是喜欢年纪的, 因为是馥呀。

    钟落袖华丽大方, 重回酒店卧房。

    舒馥早抱着被窝坐在床上,担忧地盼她归来,像一株的嫰草, 因为高烧初愈,还微微蔫儿。

    钟落袖想和馥在一起, 那就不怕别人她什么, 她最在乎的,是馥。

    舒馥清纯娇美的脸,有些发白,汗涔涔的,挂了细细密密的珠儿, 热烧的温度已经全都降了下去。

    钟落袖望着她, 心里就只剩下疼爱,蓝会长那里的压力全都抛之脑后。

    “馥快躺下,又要着凉了。”钟落袖圈了她的肩膀, 素手纤美,替她裹严了后背心。

    舒馥从被缝底下伸出手,牵着钟落袖的裙摆, 娇唤道:“姐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是不是会长她……她和你了什么?”

    舒馥努努嘴,颇为失落,接着道:“……会长不爱我演戏的,她要我去她的公司挣钱,可我只会花钱……”

    薄薄的裙料传来舒馥手间热度,酥酥麻麻,让钟落袖心软如水,差点脱口而出,姐姐的钱都给你花!

    舒馥好担心,“姐姐,会长没有难为你吧?唔……她如果欺负你,我就去告诉妈妈!——嘻嘻!”

    她眉开眼笑,差点因为一场高烧,忘记了致胜的法宝。

    钟落袖轻摇摇头,性感的秀发在肩头姿态优美,如波如云,“会长让我好好照顾你。”

    舒馥怀疑地问:“是真的吗?”

    钟落袖轻“嗯”了一声,扬了扬下巴,“姐姐马上就来好好照顾你。”

    舒馥用被窝护紧胸口,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怯怯地问,“姐姐……姐姐……你想对我做什么呀……”

    钟落袖唇角的弧度非常平稳,起身,向浴室走去,“姐姐给你擦擦身。”

    她那样清丽无辜,正派高贵,举手投足间,婀娜而去,真的像皇后娘娘一样,稳重自持,受人敬仰……

    舒馥好愧疚!

    呜呜呜……

    一定是我的错觉!

    姐姐对我真好!是我对不起姐姐!……

    浴室传来水声。满脑子黄色肥料的少女,深深自责,然后脸突然就飞红了。

    嘤……

    姐姐要看到人家的身体啦!……

    钟落袖端着热水和热毛巾回到床边,舒馥背对着她,羞得回不过脸来。

    钟落袖揪干毛巾,用滚烫的水泡了,擦起来会非常舒服的。

    钟落袖唤:“馥。”

    舒馥哆哆嗦嗦,掀起自己睡衣的后摆,露出光洁娇嫰的纤细后背,简直完美无瑕,画中人一样。她还咬咬唇,垂了眸子,声,“姐姐……你来吧……”

    空气中突然充满了“逼良为娼”的感觉??这是什么鬼??

    床垫一陷,钟落袖扑上去给她衣服拉下来,“冷吗?再生病,姐姐要生气了。”

    她声音泛着好听的怜意,哪里是会生舒馥气的样子,只是漂亮的指尖,紧紧攥住舒馥的衣尾,眼神温柔热烈。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靠在舒馥背上,下巴抵在肩膀后面,在她耳边话,“舒服吗?毛巾冷了就告诉我。”

    舒馥便乖了,一动不动,嘴角噙着很快乐的笑,她有时幻想,要是能和姐姐在一起生活,那该多幸福呀!那四周就全是温暖的爱意,即使冬天,也不会冷的。

    钟落袖抚着她的肩膀,柔柔地轻摇了摇,“转过来呀。”

    舒馥支吾,耳尖粉得发红,“前面我自己来……”

    钟落袖将热毛巾捂在她脸上,没好气地道,仿佛被调.戏了,“谁要给你擦前面啊?姐姐是给你擦擦脸!”

    咦?

    姐姐不喜欢我的前面吗?

    我果然是尺寸太了!

    呜呜呜……

    姐姐她不爱我了!……

    滚烫柔软的毛巾偎着她整个脸蛋,惬意地让人昏昏欲睡,脑中一片胡思乱想,也不知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

    钟落袖又揪了一道水,将热毛巾递到舒馥手里,“喏。姐姐倒水去了,你自己慢慢擦,我才不要看呢。”

    舒馥嘴唇上都能挂一个油瓶了,随着钟落袖转头,目送她翩然远去,“不看就不看……以后都不给你看了!……”

    哼。

    自己闷闷地擦身,也不晓得突然在生气什么。

    气不过三秒。

    待睡觉的时候,灯熄了,钟落袖从后面抱住她。

    舒馥马上融化在她柔软的怀中,满足地哼唧了一声,什么自尊矜持,全都没有了。

    钟落袖好好地抱着她,即不让舒馥感到压力,又不让舒馥感到疏远,“馥,晚安。”

    舒馥微微侧过脸颊,在钟落袖的额角蹭了蹭,“姐姐晚安。姐姐我爱你。”

    钟落袖轻笑一声,绵软的呼吸洒在舒馥后颈,孰不知让东西缩了身子,踡了脚趾,“……姐姐也爱你。”

    舒馥微笑,紧紧闭上眼睛,她心里又甜又酸,还有些微微的疼。

    姐姐以后……会不会对别人这样的话……

    她从没什么烦恼,这个夜晚,少有地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

    她的呼吸很快平稳,是轻细可爱的节奏。

    夜好安静,钟落袖探出修长的天鹅颈,在舒馥的耳尖,心地啄吻了一下,她差点就含住她的耳朵。

    姐姐爱你……

    可不是开玩笑的呢……

    翌日,舒馥要拍马场上的戏,《鸾歌天下》是年度巨制,皇家围猎,自然声势浩大。

    保姆车上,舒馥一边摸着耳朵尖,一边看剧本,吃早饭。

    钟落袖沉默良久,按住舒馥膝盖上的台词,“馥,你真的可以吗?”

    舒馥点点头,“姐姐,你不用担心。我会坚持住的。”

    李姿蝉从前排回身,嘴里叼着牛奶吸管,“落落,这戏可不好调时间啊,群演太多,场地布置的也大。”

    钟落袖握住馥的手,“坚持不住一定要和姐姐,听见没有!”

    舒馥又摸耳朵尖,“嗯。我知道,我不会让你担心的。”

    李姿蝉笑:“你耳朵怎么了?生蘑菇了?”

    舒馥喃喃:“不知道……昨天晚上梦见被驴嚼了……”

    李姿蝉哈哈大笑起来,疯魔一样,拍手从座位上扭过来,呱唧呱唧,“好梦啊!——知道周公解梦吗?发财有好几种征兆,其中一种特别灵验的,就是被驴咬!——什么驴,公的母的?”

    钟落袖将脸别向窗外。

    舒馥好奇地问:“真的吗?还分公母吗?”

    李姿蝉继续吃早饭,喷香的煎饼果子,:“不知道,我就是问问。我跟你讲,今天你肯定没问题!”

    她咽了一口,科普,“——病人梦见被驴咬,身体很快就会康复。”

    “要是你梦见驴子叫呢,寓意着事业中的运势,近期会有一个非常快速的上升!”

    舒馥的事业,就是李姿蝉的事业,李姿蝉必须问,“你梦见驴子咬你,那头驴叫了吗?”

    舒馥认真地去回忆,“额……好像叫了。”

    李姿蝉美滋滋。

    钟落袖深吁一口气,“没叫。”

    舒馥、李姿蝉:“啊?”

    钟落袖侧了一双美眸,觎她们,“别迷信了,快吃饭。”

    舒馥、李姿蝉:“哦。”

    舒馥听话地放下手机、台本,啃煎饼。剧组在酒店订的早餐,因为舒馥病了,钟落袖想让她换换口味,保姆车特地绕远,拐去了一家特别有名的网红早餐铺子,李姿蝉也跟着饱口福。

    钟落袖见馥吃得香,胃口回来了,轻拍了拍她的腿,莞尔一笑。

    原来馥的耳朵……这么敏感呢……

    来到横逸影视基地的马场,青青大草原,皇家围猎这天,又是一个众皇子、众爱妃,惹是生非,争风吃醋的好地方。

    为了买煎饼,舒馥她们到的晚了些,没有迟,但许多男演员已经策马扬鞭,熟悉各自的座骑。

    舒馥的也牵来,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

    舒馥接过缰绳,抱着马颈,对这看似温驯的畜生,了会儿话。

    养马的大哥问她,“会骑不?我看你们演员都会骑,现在骑马是演员必修课是不?哈哈哈,不会骑,不能演古装戏!”

    大哥瞧舒馥喜欢那枣儿红的样子,切切私语的,忽然问,“你养过马?”

    舒馥摸了摸马儿俊美的鬃毛,不好意思地,“……我有点想我的马,我的马也是枣儿色的,比它的还红一些就是了……”

    有钱!

    这孩纸肯定是带资进组的!

    大哥激动地:“你那马公的母的?能配种不能?——比我这毛色还好,你瞧我这神骏的,你那个贵吧,是赛马吧!它妈是什么马?它爸是什么马?肯定是名门血统吧!”

    舒馥:“不配,我们家的马都是自由恋爱!”

    大哥:“啊,浪费。”

    郑临导演在旁边听得直乐,对钟落袖和李姿蝉道:“骑马我最担心舒馥,好了,我不管了,你们玩得愉快。”

    舒馥攀上马背,牵着缰绳,原地绕踏了几圈,那马听她耳训半天,也算套过近乎,很快让走走,让跑跑。

    似还有些亲近的意思,故意扬扬马颈,长鬃挥洒,逗得舒馥咯咯的笑。

    养马大哥唾弃,他自己骑,这马还没那么老实呢,“——见色起意的东西!”

    钟落袖超级安心,又远远地看了会儿,才同李姿蝉离开,去做开镜准备。

    这场戏冲突就大了。

    有嫔妃仗着自己有儿子,有皇子,还有那家世极大的梁贵妃撑腰,趁皇帝和皇后尚未入席,笑笑,不开眼地暗讽皇后娘娘。

    这八皇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最近受多了皇上的表扬,越发得意忘形,撺掇同一派别的兄弟们,在马场上搔首弄姿,故意卖弄,欺辱其他皇兄弟,特别是那些,与皇后娘娘连气同声的嫔妃们的孩子。

    八皇子使了个坏心眼儿,仗着自己箭术了得,故意偏一位皇子的箭羽。

    这箭羽“哆”的一声,居然飞向斜侧里的九皇子!

    箭势不大,却将九皇子吓了一个屁股墩儿,从马上摔下,跌坐地上。

    九皇子的额娘,是个没用的贵妃,一直受皇后娘娘的庇护,才活到今天,不然早给害死了。

    八皇子他们大笑,冷嘲热讽间,却不觉九皇子那匹枣儿马,已经走到了十七公主的身边。

    舒馥起身,绕过桌案,翻身上马。

    宝马配美人,帷帐里里外外,全都惊住了,太监们在后面追喊,“——十七公主,可使不得啊!”

    八皇子的黑马,已经和十七公主的枣儿马,怼上了。

    马额上的宝珠顶在一起,口鼻嚼子,全都呼哧呼哧,喘着白热的粗气。

    八皇子难掩诧异,“公主会纵马?”

    十七公主道:“不会,我不纵马伤人。”

    伤人……

    八皇子扯了扯嘴角,“刀剑无情,箭矢无眼。是九弟自己害怕,才掉下来的。”

    十七公主:“明明是八哥你箭术太差。”

    八皇子就是箭术精湛,才在围猎中出了风头,笑道:“妹妹也知箭术的好坏?”

    十七公主故作娇羞,“当然不知,我若去射,三支羽箭,能射中八哥一支。”

    八皇子仰面大笑,“三支射中一支?八哥能被你射中?——十七妹,年纪,可不要吹牛吹破了天,八哥让你,十支羽箭,看你能不能射中一支。”

    众人见十七公主娇美可人,手无缚鸡之力,哪里信得,纷纷起哄,八皇子更笑:“十七妹,你若输了,听哥哥的话,嫁与柳尚书的长子,我的好兄弟,可好?”

    十七公主让人取来细长优美的柳木弓,:“那八哥先跑起来呀。”

    众皇子一见她这毫无分量的柔弓,都像见了稚子的玩具一般,有人叫唤,“十七妹,你莫不是真想嫁到柳尚书家去吧!”

    那些嫔妃任儿子胡闹,想看十七公主出丑,那便是皇后娘娘出丑了。

    八皇子策马在前,不徐不换,谁知后面飞来一箭,倏的一声,尽将耳朵皮儿给蹭了去,没有流血,却是心惊肉跳,一阵血气上涌。

    还没回过脸,第二箭从头顶穿过,冲散了玉冠束髻,一时披头散发,像个神经病一样。

    八皇子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恐怖。

    他没上过战场,也未在北方的苦寒中求过生存……

    帷帐中登时乱成一团,八皇子她妈也管不了了,面色惨白,推了身边太监滚下地,“你们快去叫皇上!快去啊!——”

    八皇子忙着逃命了,十七公主气定神闲,驭马跑在后面。

    这猎场气了些,哪有北方的草原辽阔呢……

    其他皇子一起骑着马儿来劝架,结果前面生死时速,追也追不上。

    待太监们连滚带爬,求来了皇帝和皇后,一红一黑的两匹骏马,好端端的回来了。

    十七公主也很好,面色如常。

    八皇子就……

    发型狂野,破衣烂衫,成讨饭的了。浑身的锦缎,贴着皮肉,插满轻盈的柳木箭羽,箭头发着寒光,像一只可笑的刺猬。

    他毫无伤处,看那眼神,却仿佛已死过一回。

    贺皇帝面沉如铁,四野噤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胤铨受了惊吓,让你额娘,陪你回宫去吧。”

    八皇子,很彻底的,被驱逐出今年的围猎。

    “十七。”贺皇帝转身,乌云压顶,“你随朕过来。”

    “——卡!”郑导在这儿,叫了个停。

    马上全组转内场,皇帝的蒙古包,要拍一场戏,怎么呢,就是皇帝很生气,用马鞭抽舒馥。

    马鞭递到贺皇帝手上,贺皇帝接过,开始莫名的发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下意识瞧了钟落袖一眼。

    钟皇后正看着他,矜贵至美无双。

    乌云压顶。

    云里还着雷,闪着电。

    贺皇帝表示:我们彼此拿错了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