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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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他都那样看你了,肯定也喜欢你呀!”
“救命救命,我觉得我要见证爱情了!”
“予诗,你声点啊”司玫轻轻掩了一下听筒,又起身掩住木门,怕吵到正在隔壁复习的岑露。
“嘿嘿,”陆予诗低笑两声,声音也跟着压低了,“黏黏,你明天毕业典礼是吗?”
“嗯。”
“那会见到他吧?”
司玫不那么确定,“应该,会吧。”
“不是应该,是绝对!我敢保证,如果他喜欢你,在最后无论如何都会去见你的。”陆予诗又顿了顿,“搞不好,他会跟你表白!”
“予诗,你”
司玫脸颊发烫,她这一句像是要制止朋友的话,可她却只了一半。
她觉得不可能的事,却同样期待这件不可能的事发生。
陆予诗:“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我赌你毕业典礼后必脱单!”
司玫吃吃笑了下,“那万一没呢?”
“没脱单,我把我哥介绍给你!没脱也得给我脱!”
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啊?
司玫被再一次逗乐了,忍不出发出两声轻笑,仰到了床上陷进柔软的被褥。
念在时间已经不早,司玫明天还要早起,两人后续没聊太久,互道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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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空蔚蓝,艳阳高挂。
空气里带动着恰到好处的微风,尚无明显的热意。
早上七点多起床,司玫起床洗漱,画了一个淡妆。
岑露也收拾好了,两个人一块儿搭车去学校,到学校后又按照班群的通知,去专教集合。
废纸、模型材料、马克笔乱丢的教室,脏乱了整整五年,只有两个时间最干净:大一开学第一天,和大五的最后一天。
大部分在外地实习、工作的同学都赶了回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讲话叙旧,气氛热烈得像节日。
这样嘈嘈切切的场景很是神似,三十号人齐到这个班的第一天,弹指间啊,大学五年就这么过去了,极热闹的背后,总少不了一句两句来日天涯海角、再难相聚的叹惋。
司玫也和四个舍友聚齐,聊起近状。
舍友道:“还好司玫和岑露还在一块儿呢。”
另一人附和:“是啊是啊,回头我们回雾城来玩,还有你俩能接风。”
司玫与岑露对视一笑。
和谐融洽的氛围里,毫不迟疑地同意。
这会儿,班长和团支书在给服装租赁的老板打电话。约莫过了十几分钟,班长站上讲台,“哎哎,男生们下去领学士服啊!最后一天服务咱们班女同学了,积极一点,搞快搞快!”
几分钟后,班长带领着男生们上来按照尺码分发学士服,又一声吆喝,“女同学在专教换,男生跟我去走廊。”
最后,又吩咐大家换完衣服去楼下拍完集体照,就可以去校园里打卡拍照留念了,“大家记得九点钟一刻去大礼堂楼下集合,参加毕业典礼啊!”
毕竟,第一次大学毕业嘛
这会儿,司玫没空想其他的了,只是很兴奋,跟着全班二三十号人一起下楼。
烈日头已经上来了,室外的太阳亮得刺眼。
班长提议,大家就在他们建院大楼的大厅拍照,刚好能以大厅里红铁构筑的“建筑与规划学院”,为背景。
大家纷纷列队,司玫则舍友们被推着往c位走。
这时一旁的剪刀楼梯走下来了几个人,人们最先听到解院长的声音,望过去。
后续,才听到女生堆里传来的窃窃私语:
“哎哎,看后面那个人,顾连洲知道吗?他去年来咱们学校的。”
“草,我们学院什么时候有这么帅的老师了?”
“没被他教过也太可惜了叭。我不想毕业,我觉得我还能再肝一年!”
他的名字,反而让人心虚,脸热热的。
舍友扯扯司玫袖子,“哎,司玫,那个老师是给我们那一波毕业答辩的吧,好帅,你快看,我当时就觉得他好帅了!”
她轻轻笑着应一声,瞥去一眼,只一眼却又让人失神。
就跟初见那天一样,熨帖的白衬衣与黑色西裤,正扶着楼梯下来,楼梯间光线偏暗,他那个人站在那里,却像镀了一层薄光。
偏头听解院长讲话,偶尔笑两声,清隽舒朗。
但她好像又比别人知道的多一点,譬如有时候他身上有带着点散漫轻荡,并非表面上一成不变的斯文矜贵。
“解院长!”
“解院长好!”
学生问好声此起彼伏。
司玫侧身在舍友身后,混在人声也离跟了一句。
他们班学生黑压压一片,而她穿着泯然众人的学士服,司玫便明目张胆地望向他,心里却依然有种偷窥的隐秘与紧张。
班长向来会来事,他几步过去,跟两位老师问好。
又笑着给院长介绍他们班的情况,问院长能不能帮他们班拍个集体照,好沾沾院长的喜气。
解院长欣然:“这有什么不行,是我沾你们年轻人的朝气!”
“我来吧。”
在一旁的顾连洲忽然道。
班长愣住。
顾连洲回头,又看了眼那群黑压压的学生。
逡巡片刻,瞅到了缩在里面的少女。她下巴搁在别人的肩膀上,略歪头,学士帽上的流苏散在肩头,一脸稚气,目光直率地看过来。
却在看到他的一刹,扶着别人的肩膀,怯怯往后一缩。
像只,仓鼠。
“顾老师?”
顾连洲失笑,回过神:“嗯让院长跟你们一块照相吧,我帮你们拍。”
“那太好了,谢谢啊,顾老师!”
他接过,淡淡:“不谢。”
另一边。
“哎,司玫,刚刚顾老师在往我们这边儿吧?他最后还笑了下哎。”舍友疯狂扯司玫的袖子。
司玫鼓起腮帮子,又背蹭了蹭脸,“我不知道。”
-
在大厅拍完照,顾连洲就和解院长走了,约莫是还要忙今天毕业典礼的诸事。
建筑班的人也作鸟兽散。
司玫她们宿舍一行四人作伴,去湖边、山塔、水杉林、长石阶等几个地方,挨个打了遍卡。
不知不觉,已经快九点,踩着绿草茵茵,她们慢慢往大礼堂回。
“讲真,我觉得我真的还能再在建筑学这破专业熬一年——如果顾连洲带我。”
“我也是我也是被他骂方案撕图纸我都愿意!!”
岑露笑了:“哈哈,那我有会,我考本校研!努力继续当他的学生!”
一舍友偏头:“哈哈,司玫,你怎么想?”
“啊?我我就算了。不读了。”
越是心虚,越不敢跟着人云亦云地起哄。
尤其,只有她和顾连洲打过交道,司玫格外不敢在背后道他。
——有个比喻很难听,却很贴切:她与顾连洲的交际不为她们熟知,有种近似“偷情”羞耻感。
舍友们不甚在意,乐呵呵地翻过这篇,又往彩妆、护肤、以及选秀pk谁出道上聊。
司玫是一个几乎与娱乐断绝的人,听三个人讲的时间居多。
偶尔神游,思绪跟着飘远。
想起昨晚和陆予诗最后那通电话。
如果他喜欢你,在最后无论如何都会去见你的。
搞不好,他会跟你表白呢?
她现在心里挺微妙的。
见,算见过的,人群里那样匆匆一瞥,也足够让她心里的鹿乱撞,不知归途。
但是这可以用偶遇解释,后半句听上去更像是无稽之谈。
走到附近图书馆附近。
学生来来往往,她们四个人穿着学士服,引人注目。
这时,身侧突然有人叫了声,“司玫学姐——”
四人皆是愣住了,顺着声音偏头,只见是骆钧从图书馆前的广场跑了过来,跟她招。
三个室友面面相觑。
咿呀咿呀几声,看来她们眼里都没看错,毕业回来这趟见司玫,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温软下来好多,有种脱单的预兆。
看,桃花这不就来了?
骆钧是很简约运动系的打扮,宽松的白t,齐膝的五分工装裤,单肩上还挂着只背包。
大男生很礼貌,看了看周围,“学姐你们好啊。”
“你好你好。”
“你有事找司玫啊?那我们先走了,先走了!”
“对对对,司玫,我们先去大礼堂了,你快点来啊。”
三个人,一个拖着一个,溜得飞快。
司玫头皮紧绷,尴尬极了,抬眸,“骆钧,你有事吗?”
“司玫学姐你着急去礼堂?就,有几句话想跟你,介意我陪你走过去吗?”
想着时间所剩无几,司玫堪堪答应。
“有什么事,你捡重点讲吧,我毕业典礼马上就开始了。”
骆钧低低“啊”了一声。
他本还想酝酿的,又怕耽误她的时间,犹豫了片刻,抬起一双真诚的眼睛,“学姐,就你收到我给你的信件了吗?”
“什、什么?”
司玫目光一凝,完全一无所知的反应。
“你没收到吗?”
骆钧却松了口气,“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躲着我。”
没,只是已经去工作了,所以鲜少回学校,对学校的很多事都不清楚。
司玫如是解释,又顿了顿,“所以,你想跟我什么?”
骆钧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做心理斗争。
忽然停步,往了眼旁边人少的林荫道,“司玫学姐,我们能去那边吗,那条路凉快点,而且离礼堂近?”
司玫觉得,她好像猜到男生的后话了。
但走在主干道上,拒绝好像也是间难为情的事。她勉强答应下来。
林荫浓密,水泥地上的碎金摇晃。
身后的主干道上,传来叮铃的自行车声,鸟雀在树林间上下跳动。
“那我就直了,学姐其实我之前给你寄了本贝聿铭的全集。不知道你住哪个宿舍,所以寄到你之前去过的工作室了,以为你会收到,”
“扉页里夹着、我的表白信,司玫学姐,我喜欢”骆钧情绪有点激动起来,上前一步扼住少女的右。
司玫眼底一空,完全怔住,丧失了挣扎的本能。
不是因为面前热烈表白的男生,而是他身后不远
茂密的泡桐树,微凉的风。
日光在翠绿的枝丫闪烁,男人白衣黑裤,鼻梁上一副银丝眼镜,却很清晰地感知到他注视着她,像要把她看穿。
“顾老师”她喃喃。
骆钧如被劈中,霎时噤了声,僵着脖子回头,“顾、顾老师好。”
顾连洲步伐如风,已疾步走到跟前,没理会男生的问候。
径直走到她面前,往下瞥一眼,直接拉断了男生掐在她腕的,定定看着她,“不喜欢,不会拒绝吗?”
“顾老师,我”
她只觉得心脏快要跳出嗓子。
眼里只有他,耳边除了风,还是风。
直到不远处图书馆的钟楼,传来咚咚撞钟的声音,播报九点整。
来不及反应,腕被他反一捉,问她还愣着干嘛,不打算去参加毕业典礼了还是怎样。
她就这么被他牵走。
物理意义上的,牵着走。
他矜贵修长、骨节分明,拿着mntbln钢笔的右,此时此刻正环在她腕上。
骨骼相抵,皮肤相触,她几乎足以感觉得到指尖血流的滚动、喷涌。
短短他拉着她往前走的几步,是时间暂停的虚空,她脑海亦是一片虚空。
片刻,才又听到风、听到鸟鸣、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
她腕往回稍缩,“顾老师,我是学生,我们”
“师生吗?”顾连洲回头,“等会儿就不是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