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谨遵圣旨的裴幼心:您要宽衣?那便宽是的。(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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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央只愣了半秒。

    她的眼瞳微微睁大, 神情稍显惊魂甫定,脸两侧沾了几缕凌乱的发丝,就连胸口都因为刚才一连串的突发事件在急促地上下起伏着。不过只是半秒之后, 她忽地一跃而起,猛然从床榻上弹起, 狠狠扑进了来人的怀里。

    “陛下!”

    做梦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容成姣,祁央也没想到自己对她的想念已经疯狂堆积到了这等地步。

    只一声情到深处的真切的呼唤, 除此之外祁央再也不出一句话, 只能死死搂住容成姣,她一声不吭地咬紧下唇,好像生怕自己只要松了一分力道就会泄出哭腔。

    妈的!她想死她了呜呜呜!

    许久没有过这样绵绵的温存, 祁央像大狗狗一样疯狂蹭着,尤其对那对便装下更显挺拔的山峰悄悄多留恋了一会儿。

    嘿嘿,她早就感觉出来,每个世界的老婆总会潜意识里对自己无限纵容,那她现在正好恭敬不如从命。

    此时不蹭更待何时!

    怀抱中搂住的身体好似僵硬了一霎,不过很快便软了下来。

    她没有拒绝祁央的贴贴。

    祁央将脸埋在容成姣的颈窝间,鼻尖幽香缱绻不断, 视线一片黑暗,唯独清晰感到她也缓缓地伸手锢住了自己的腰,像哄孩子一样拍了拍后背,一下一下地,力道温柔而有力。

    她在无声地告诉她。

    她在这儿。

    她来了。

    “微臣参见陛下!”

    到底还是惦记着老婆突然出现的原因,祁央撒娇腻歪够了, 不敢耽误太久, 很快直起身子,抬起袖子胡乱擦了擦眼睛, 立刻收拾好了方才那副见到心上人的娇羞激动模样,赶紧标准地低头行了一礼。

    谁知这番表情管理加上她激动下的称谓和动作,令得女皇陛下的脸色渐渐奇怪了起来。

    具体体现在她现在开始越来越朝中间碰头的眉尖。

    “微臣?……呵呵,大羌国的各方礼节,幼时未见裴爱卿你在意过,但这一晃眼十年,爱卿好像终于长大了,学得会了,学得好了喔?连私下里都依然遵守不怠。”

    容成姣不悦地后退了一步,想要反背往身后的双手顿了一格,仿佛经历了一番短暂的无人可知的思想斗争后,还是恶狠狠地将祁央从地上拉了起来。

    “怎的一见面就对你的救命恩人如此生疏了?”似是感觉自己刚才的口气太过于生硬和无理取闹,容成姣怕祁央受委屈,不自在地干咳一声,补充道,“这是私下,又不是朝堂,你我之间不要那么地泾渭分明,怎么又是行礼又是不敢看我的……这般陌生疏离,我可不喜!”

    末了,她又声地叹了一句:“你忘了,当初我是如何对你的吗?”

    在她面前,她可以永远放轻松。

    永远。

    祁央怔住。

    她知道容成姣没有对自己身份的记忆,便下意识以为这只是她随口的一句宽慰话。

    谁曾想,君无戏言,确是如此。

    哦,也是了。十年不曾长久地见过几回,也未好好促膝长谈,每每见面,简单的叙旧过后,祁央更多地还是同容成姣交流时政,并向她反馈各处异样与自己的上一步成果,然后请求接下来的指示。

    而今,祁央蛰伏期结束,但是难得的私下见面让她搞得好像像老板突袭查岗一样。

    这不,着着,结果这个向来雷厉风行的女皇竟然自己委委屈屈了起来,原本狭长的眸子都惨兮兮地眨巴着,成了可怜可爱的亮晶晶猫猫眼。

    见状,祁央内心的人儿痛骂她太不知体恤女皇的寂寥与孤独,只知道顾着自己混迹在人精堆里久了,不知道珍惜一个私底下能摘下假面的机会。

    祁央慌乱心碎。

    “臣……啊不不不,错了错了,我错了,陛下不哭啊,乖,不哭。”

    她立刻使出浑身解数给容成姣顺毛。

    好家伙,现在这个比自己大了那么多岁的女皇陛下像个孩子一样快委屈死了。别了,她有罪,她欠揍,好吧?

    “谁哭了?我有这么柔弱?”

    结果一秒后,某人收起红眼圈,比谁都会演。

    祁央:“……”

    哦,丑竟是我自己。

    容成姣被哄得开心了,到底本人也成熟稳重得多,两人这会重逢后的激动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便没有继续嬉闹,转而抬手心疼地轻抚祁央的眼角,不满她那么用力地抹眼睛而损伤肌肤,赶紧问道:

    “我知道你一直都是谨慎的,也相信你来时一直低调行事,但方才那人一看就是以你为目标。幼心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什么其他异常?”

    祁央摇头。

    非要,那就只有固定仇人老挂逼罢了。

    “我还想问您呢!”祁央四下瞅瞅,有些急,“陛下您这次出来周围怎么一个保护的人也没有?”

    233淡定地吃狗粮。

    旁观者清,两人现在第一反应都是担心对方,仿佛都不记得自己的身份随便哪个单拎出来,出了事都是要颠覆剧情的存在!

    “傻子,有暗卫呢。”

    容成姣还记挂着刚才偷袭祁央的歹人,又怕自己出了门后祁央留在屋里更不安全,权衡了一番只得暂且作罢,毕竟以后只要她想追究,自然不难。

    “好了,天色晚了,你且去歇着。有我在,放心。”

    容成姣转身对祁央道,眉目间满是温柔。

    “那陛下……”

    祁央看了看宽敞的床铺。

    这是容成姣原本为她挑选的,祁央看着能滚的宽度,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她就盛不下了的。

    “不必,你歇着便好。”

    谁知祁央才提了一句话,容成姣的眼神立刻慌乱了起来。她不自在地转了转,余光瞥见还站立不动、用一种玩味眼神看着自己的祁央,忽地后悔自己怎么在她面前一点君威也没立起来了。

    “过来,再耽误下去天都亮了。”

    容成姣故意凶巴巴地招呼。

    待祁央乖乖坐下,容成姣几下替她松开挽着的长发,将白玉簪子取下来放在一旁。除此之外,祁央也只佩戴了一副简单的银耳环,容成姣也将它们替祁央轻轻取下。

    “怎么,还要朕替你宽衣不成?”

    四目在铜镜中相对,可祁央没有躲开视线。宽袖中的白皙手却不觉间悄悄攀附而上,待容成姣反应过来时,已然按住了她的指尖。

    女孩力气不大,但是这个禁制却仿佛千钧一般令人难以挣脱。

    容成姣睫毛剧烈地颤了颤,空白一片的大脑却放任手指,顺着祁央的指引,一点点、一点点地靠近她的领口。

    你在做什么!

    容成姣!你在做什么!

    脑海里的声音在嘶吼,但是却带着兴奋的颤音,容成姣沉默地看向祁央,看着她开开合合的嘴唇:

    “既然陛下有意,那幼心……自当谨遵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