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将军,他们欺负我
"咚"的一声,响亮的摔凳子声从屏风后传来,楚秋气的浑身发抖,他看着身上这件遮不了多少肉的衣裙恨不得撕了它。
"换好了?"
青年推门而入,摇着扇子坐到桌边,浅酌一口茶水。
楚秋羞恼极了,气势汹汹的转出屏风,对青年质问:"你骗我!"
"我哪里骗你了?"青年摊手,一副无故的样子,眼睛却在看到一袭月白色裙裳的楚秋时倏地一亮。
这条裙子是他特意瞩咐手下去买的,当初在成衣店一看到它就觉得好看,再看到身穿襦裙的少年后,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少年穿上这条裙子的模样,果然很好看,且丝毫没有违和感。
楚秋捏紧拳头,行动间垂落的丝带飘动,露出光滑的手臂和白嫩的大腿,这竟是一件西域舞姬装。
"你没这是女装啊!"
青年舌尖顶顶上颚,视线从少年裸露的肌肤滑过,轻笑起来:"阿呵阿,可我也没这是不是女装啊。"
气愤极了的少年转头就要跑,被青年一把拉住,巧的肩胛骨撞上结实的胸口,透过来一丝温热。
青年禁锢着不安分的少年,将头埋在少年纤细的脖颈处轻嗅,那是一种浅淡的青竹香,和他想象中的味道截然不同却又诱人深入。
"好香。"
楚秋仰着头,试图远离这个疯子,却在一霎那睁大了眼,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脖子上游走,留下湿滑粘腻的触感,少年的肌肤在这一刻汗毛直立,鸡皮疙瘩一层接着一层。
青年湿滑的舌尖舔舐着眼前细腻的肌肤,一下又一下,美艳的脸上满是渴求,仿佛在眼前的是一道可口的餐点,眯起的眼中偶尔露出瘆人的精光。
楚秋使劲挣扎着,纤细的腕已经被捏出了红晕,眼中透露着恐惧,他感觉到青年禁锢着他腰的手在缓缓下移,那一瞬间,泪水崩塌,他是个男孩子啊,怎么可以这样...
青年捏着楚秋的手由手腕换到了下颌,将晃个不停的脑袋固定成上扬的样子,舌尖游走在耳垂,轻咬,啃噬,留下胭脂般的红晕,然后继续往上,青年像是陷入了难以挣脱的梦境。
最后,梦境在对方无声的哭泣中止步,破碎。
那咸涩的泪水让青年所有的动作暂停,他眼中的满意退去,转而代之的是愤怒和不解,他见过少年对那人的依赖和信任,是不带任何杂质的,这是他从未得到过的。
"被我触碰就那么恶心吗?"
青年用力的把少年推到墙上,捏着他的下巴质问,眼中溢满了恶意。
楚秋闭着眼,卷翘的睫毛上沾满了泪水,鼻尖红红的,哭的狠了,还会嗝,他拒绝回答青年的话,但所有的肢体表现都是拒绝的,他在拒绝他的靠近。
"慕归尘就那么好,好到这个时候你还在想他?"
面对拒绝任何交流的少年,青年毫无办法,他可以用强,让少年彻底成为他的人,可这样得来的却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少年唯一的,完整的目光,他想让他只注视着一人。
青年面无表情的放开手,所有的情绪在一瞬间收敛,"砰"的一声关门离幵。
屋内传来啜泣声,青年站在屋外,褐色的眼珠看着院子里的石凳,置于身侧的手缓缓握紧,这一刻,他对男人的杀意到达了顶峰,或许,只有那人死了,这个人才有可能属于自己。
"吩咐下去,启程。"
白香香逆着风努力奔跑,整洁的发髻已经散落,衣裙也染上了污渍,她的眼睛看到不远处的白府时闪出了耀眼的光。
守门的廝一看到蓬头垢面的白香香连忙迎上来:"大姐,你怎么了?"
白邱词得知此时后,安慰了一番白香香,连忙差人寻找楚秋,这慕归尘已在路上了,要是这紧要关头人失踪了,他不好交代啊。
白家在这繁花城可是的上话的大户人家,又是皇商,繁花城的丞府也要给个面子,有了白邱词的请求,哪怕这不和规定,府衙也出来部分人手寻找少年。
可他们却想不到,少年早就被装扮成美貌少女,运出城了,那些搜寻者找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只好悻悻的回去复命。
白香香是哭的昏天黑地的,要不是白邱词拦着,怕是亲自带人去寻了。
两队人马在不远处的亭子里会面,以防万一青年将人手分成了两队,自己呆着楚秋扮做外来的番邦商人,手下扮做运货的商队,出城汇合。
外表普通的马车,内部却十分豪华,天蚕丝做的软垫,梨花木的矮桌,拳头大的夜明珠悬在窗边装饰,袅袅的香炉里燃着龙涎香,瓷白的茶盏里泡着上等的白毫银针。
宽大的空间被人为的分成了两半,一半是闲适暍茶的青年,一半是探头探脑的少年,两相对峙,谁也不肯低头服软。
楚秋知道,要是这次不能趁机逃跑,自己怕是再无机会了,可对方看他看的这么牢,怎么才能找机会跑呢。
走了许久,眼看天色已晚,骑马的大汉询问是否安营扎寨,在野外对付一晚,青年颔首,最后选择了不远处的树林安营。
灰色的帐篷搭起来,楚秋坐在火堆旁,看着这些人忙碌,想着逃跑的办法,青年在院里的行为着实吓到他了,作为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菜鸡,楚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但他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个人。
"给,吃吧。"
一条肥美的烤鱼递过来,楚秋憋着气不肯接,青年啧了一声,低声威胁:"你是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吃。"
楚秋一听,毛都炸了,瞪圆了眼气鼓鼓的看青年,啪的一下从对方手中抢过烤鱼,屁股一挪一挪的挪到老远,才撕下一块鱼肉呼呼吹气。
青年的眸子黯淡了下,复又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吃完鱼,把骨架子撇到火堆里烧掉,楚秋不由得张嘴了个哈欠,身子歪靠在树干上,眼睛一眯一眯的就要盹。
"啪!"
清脆的拍声和额头上的痛感唤醒了模糊的神志,楚秋努力睁大了眼,嘴巴碎碎念:"不能睡不能睡不能睡......"
虫鸣声开始起伏,月上枝头,洒落下锒灰色的光泽,火堆的焰火逐渐熄灭,留下一摊灰黑。
青年起身,将睡着的青年抱入帐篷,细白的指点了点青年圆润的额头,看着青年甜蜜的睡颜,忍不住心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产生妄念的呢......
"咳咴!"
楚秋实在马儿的鸣叫声中醒来的,他揉着惺忪的睡眼,茫然的看着四周的灰布,他什么时候进的帐篷?
他睡着了!楚秋脑子一空,完了完了,好不能睡的呢,楚秋你个大笨蛋!
车队已经收好行礼,准备出发,楚秋穿完衣服从帐篷内走出,看着不远处冷眼瞧他的青年,支支吾吾的表示自己要解手。
"阿大,你带他去。"
名为阿大的汉子拱手,脸色不善的朝楚秋走来:"走吧,真是麻烦。",要不是主人要求带着,就这么个累赘,不是被他们杀了就是丢了。
两人寻了一处植被茂盛的草丛,楚秋看着直勾勾盯着他的汉子,垂眸道:"能...能不能别看着我,我尿不出来。"
"麻烦,"大汉皱眉,冷哼一声后转过身,闷声道,"这样行了吧。"
身后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传来,阿大无聊的站在原地发呆,"砰"的一下,一米八九的大高个倒地了。
楚秋捧着石头,眼中闪过一丝歉意,然后把石头往草堆里一丢,拉上衣服就跑了,浅黄色的裙子裙摆宽大,总会被路上的植物绊住,楚秋只好提着裙子跑。
这个坏蛋,就不能给自己一身正常衣服嘛,这样子真的很扰他跑步啊,少年抿唇,哼哧哼哧往大路跑。
青年等着等着就发现不对劲了,直到阿大捂着脑袋骂骂咧咧的回来。
"人呢?"
"跑...跑了。"
阿大不敢看青年无机质的眼睛,垂着头十分委屈,明明是他拿石头砸了自己的脑袋,为什么面对主人愤怒的是我啊,那个娘皮,最好别让老子逮到。
"废物!给我追!"
好不容易到手的宠,怎么能丢了!
楚秋跑啊跑跑啊跑,眼瞅着都能瞧见繁花城的城墙了,身后却传来了追兵的叫喊,怎么来的这么快啊,楚秋拿出吃奶的劲,死命朝着城门狂奔。
"瞍!"
一支箭矢插在了楚秋跟前的土地上,阻断了楚秋奔跑的路径,少年惊慌失措的转头,青年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
咴!"
泪眼蒙蒙间,楚秋听到了另一匹马熟悉的叫声,他想也不想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甚至在半途摔了一跤,白嫩的肌肤被石子划破,渗出红色的鲜血,但他还是咬牙爬了起来,继续奔跑。
"瞍!"
又是好几支箭,轻薄脆弱的衣裙被箭头划破,楚秋吸吸鼻子,一把撕下被订在地上的裙摆。
"将军!"
慕归尘二人朝繁花城而来,快到城门时,踏雪却突然出现了异常,它不顾主人的命令,鼻尖微动,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踏雪!"
慕归尘皱眉,踏雪自从跟着他后一直很听话,从来没有反常的举动,这次...是为什么...
"将军!"
细弱的呼唤声被风吹着带入耳中,慕归尘抬眸,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朝自己扑来。
不用太多想法,只需一眼,他就能认出这个脏兮兮的东西就是自己念了好久,找了好久的人。
踏雪足下狂奔,男人弯腰,一把握住了少年伸向他的手掌,肘部用力,将流浪已久的猫咪拉入怀中。"将军,他们欺负我......晤晤晤..."
耳边,是猫细细的告状声。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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