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凛×程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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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以后,程鸢从阳台上爬回去。

    “怎么样, 有没有一种偷情的感觉?刺不刺激?”

    她骑在阳台边沿上, 朝郑凛挑了挑眉。

    郑凛生怕她B没装好一个不心掉下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一手抓在程鸢胳膊上,给她递了一个“我很无语”的眼神。

    程鸢觉得很没趣, 郑凛一点都不配合她。

    自从郑凛上了警校, 就莫名变严肃了。

    现在成了“郑警官”, 比上学的时候还要严肃。

    “偷情太难听, 能不能换个法?”

    毕竟他现在天天忙着“扫黄非”……

    程鸢想了一会。

    “哦,那就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了。”

    “……”

    “我是翻墙的那个,所以我是罗密欧。你是朱丽叶。”

    “……”郑凛觉得让他当朱丽叶,还不如刚刚“偷情”那个法好听。

    ……

    晚上的时候程鸢又翻过来,一脸幸灾乐祸地准备听郑凛讲今天遇到了什么奇葩报警理由。

    郑凛仔细回想一番。

    “今天还行吧,有个老奶奶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嗯……这是我上班以来接到的最正常的报警了。”

    想想那面锦旗,郑凛了个哆嗦。

    “我妈老神经兮兮的,我就纳闷了, 她到底在紧张什么。我爸是刑警, 我又不是刑事科的。我就是个管治安的片警,那哪能一样。”

    程鸢同意他的观点。

    毕竟熊孩子屁股和领老奶奶回家这样的事, 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郑凛觉得程鸢这个时间点跑来不是单纯幸灾乐祸的,肯定还图个别的事。

    具体什么事,心知肚明,不必了。

    程鸢一直过着快乐肥宅的生活,白天在家里躺了一天, 体力值恢复满格。

    “卧槽,真的要这样吗?”

    郑凛面对着在上面的程鸢,开始怀疑人生。

    “怎么了?不是都好了吗?”

    “那好吧……”

    郑凛觉得,关于自己被压在下面这件事,无论如何是不能让人知道的。

    尤其是周宁生和汤鸿信。

    “……”

    程鸢闷哼了一声,低下头趴在了郑凛肩头。

    “怎么了?”郑凛觉得她表情有点难受,轻轻抚了抚她的背。

    程鸢低低地骂了一句。

    “靠,被骗了。是哪个孙子第二回就不疼了的……老子还是疼得一批。”

    郑凛心里想,一上来急吼吼地把他推倒,能不疼吗……

    他招了招手,示意她把头低下来。

    “过来,我亲亲你,就不疼了。”

    “哇,你这句话的……”

    程鸢白天睡大觉,晚上经历旺盛,话特别多。

    她俯身过去,把嘴唇抵在郑凛嘴唇上的时候还在。

    两人嘴唇贴合着,程鸢的话也得模模糊糊的。

    “郑凛,你成了‘郑警官’以后真的好严肃呀……我不习惯……”

    郑凛愣了一下。

    “有吗……可能我自己没意识到。”

    随即他如实:“正式上班以后,我老想起我爸……”

    程鸢抬起头来,摸了摸郑凛的头。

    “实话实哈,叔叔是我的理想型。我时候觉得他特帅,梦想将来有一天也能嫁给警.察。嗯……结果后来我才意识到,警.察不是关键,关键是‘帅’。”

    听了她这一席话,郑凛算是被气笑了。

    她这是拐弯抹角地,他不如他爸爸帅。

    郑凛笑了以后,程鸢双手撑在他身侧。

    郑凛仰躺着,看着程鸢的头发垂下来,发梢的卷一跳一跳的。

    他忽然想起几年前有人过的一句话。

    “程鸢……是个好A的姐姐啊。”

    程鸢脸色一黑,低了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胸前。

    “妈的你什么意思?我还会再长的!”

    “你想歪了!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

    ……

    程鸢躺在床上发表今日感言的时候,郑凛默默下床开衣柜,从里面抽了个枕头出来。

    他把枕头安置好,枕上去。

    刚侧过脸,发现程鸢正对着他翻白眼。

    程鸢白眼翻完,二话没把郑凛的枕头抽走了,一扬手,枕头落地时发出一声闷响。

    郑凛脑袋没地方放,最后犹豫了一下,枕上了程鸢正在枕的枕头。

    程鸢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

    好吧。

    郑凛也不清,究竟是他变严肃了,还是她变幼稚了。

    两人在被子底下手拉着手,郑凛闭上眼睛的时候,程鸢还在讲。

    “欸,你有没有觉得,追我特别容易?”

    郑凛睁开眼。

    这个问题,怎么想怎么是送命题。

    回答是也不行,不是也不行。

    程鸢手拍在他背上,一下一下拍得很轻。

    “其实吧,你不追我也没关系,我觉得我应该不会和别人这么亲密了……”

    她停顿一秒。

    “所以你不来追我,我也会去追你的……”

    郑凛愣住了,手心里还攥着她的手,此刻有点出汗。

    但依照程鸢的尿性,气氛不会暖过三秒的。

    “欸我跟你过嘛?我上大学见识到中文系的男生以后,哇塞,个顶个的娘,笑的时候捂嘴笑你敢信?!真的,我那个时候就意识到,我再也不敢你是‘歪瓜裂枣’了。跟他们一比,你太正了,一点都不歪。”

    果然……

    气氛一秒结冰。

    程鸢被程方圆怕了,渐渐学会了看脸色行事。很多人都夸她情商高,会察言观色。但是程鸢很厌恶这样的法,她觉得这根本不算是一种夸奖。

    郑凛觉得,程鸢在别人面前确实情商很高,但是在他面前……情商是什么?能吃吗?

    “程鸢……谢谢你。”

    这句话郑凛是发自内心的。

    “谢啥?”

    “就是……谢谢你所有的一切。”

    程鸢语气随意:“欸,不客气。”

    “睡?”

    “嗯,睡吧。”

    一分钟后。

    “欸,郑凛,你我们这样脸对着脸睡,会不会一直在吸对方呼出来的二氧化碳?”

    “……那要不我把枕头捡上来?”

    “不要!”

    ……

    程鸢睁眼的时候,天光大亮,郑凛不在床上。

    她也没有很在意,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准备从阳台爬回去。

    结果隐约听到几句话。

    唐凝的声音,透过半掩的门传进来。

    “郑君意!你儿子真‘优秀’,在三江码头巡查完,顺手带了个姐回来。”

    “妈……我……”

    程鸢凝神听了一会。

    唐凝对着空气喊着自己丈夫的名字,正怒气冲冲地告状。

    “你别断我!我要让你爸评评理!身为人民警.察……”

    “妈!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呀?我昨天都被你房间里的动静吵醒了!”

    程鸢的手搭在阳台门把手上,心里感叹:郑凛这孙子,到底在他妈面前混得有多差,他妈能脑补出来他招妓……

    她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鸡窝头,转身拉开了郑凛的卧室门。

    唐凝愣住了。

    程鸢一边抓着自己的鸡窝头,一边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叔叔”。

    接着转向唐凝,叫了一声“阿姨”。

    唐凝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最后她结巴着了句:“哦,是……是鸢鸢啊。”

    程鸢一脸没睡醒的衰样,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继续:“阿姨,您放心,郑凛和我那个啥一分钱都不用花的。”

    郑凛站在唐凝身后,拼命朝程鸢使眼色。

    程鸢全当没看见。

    最后她懒懒散散地对着唐凝,叫了一声“妈”。

    郑凛觉得自己要跪了。

    -

    周宁生要给自己爷爷迁坟,八月底的时候带着常舒曼回了一趟C市。

    几个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

    饭后周宁生悄咪咪地问了郑凛一句:“欸,我听,你俩从一垒到本垒只用了一天时间?真的假的?牛逼啊你!”

    “你丫的闭嘴!”

    程鸢在一边偷听到他们的对话,过来插了一句:“是啊是啊,就是这样。我们现在没有爱情,只有性.生活。”

    郑凛:“……”

    ……

    晚上唐凝探头进郑凛房间的时候,程鸢正从阳台翻过来。

    唐凝没了一大早的气势,弱弱地靠在门边了一句:“那个……我睡觉很灵静,你们晚上可不可以点声。”

    有点尴尬。

    程鸢摆摆手,很豪迈地:“没问题的,阿姨。”

    唐凝犹豫了一下,又问了一句:“鸢鸢,你爸爸知道吗……”

    程鸢愣了愣,随即不在意地:“我明天就跟他。”

    唐凝退出去之前,还顺手关上了门。

    程鸢觉得气氛不大对……

    突然贼鸡儿后悔白天在周宁生面前口嗨。

    又装B装大了劲儿。

    “呜呜呜呜你慢一点,我错了……我们之间有爱情!有爱情……不光只有……呜呜呜……”

    程鸢不光后悔自己装B装瞎了,还特别后悔开学前一晚不老实。

    一开学就再也没法过快乐肥宅的日子了。

    研一的课程安排得比较多,开学第一天,她趴在教室里怀疑人生。

    郑凛忙着解救“人间疾苦”,程鸢忙着上课,两人消停了一阵,最多晚上站在自家阳台上跟对方聊聊天。

    九月中旬的一天,郑凛差不多睡熟了,程鸢悄无声息地从阳台翻过来。

    自从两人有了“夜生活”,郑凛习惯了阳台门不锁。

    程鸢压上来的时候,委屈巴巴地“哼”了一声。

    郑凛醒了。

    他悠悠来了句:“难道这就是传中的‘鬼压床’。”

    程鸢脸埋在他脖颈处,闷闷地回驳:“你见过这么好看的鬼吗?”

    郑凛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怎么了?”

    程鸢依旧埋着头,闷声:“我们老师有病。研究生居然也有这么多作业。他让我们写三篇论诗绝句,一篇什么‘清初文学中的晚明记忆’论文,还让我们背又臭又长的古文。我瞅了一眼,光那个《圆圆曲》就有三页。妈的,我作业写不完了,不写了!”

    郑凛不是很懂她的逻辑。

    作业写不完了,跑到这里来……更不可能写得完啊……

    “警.察叔叔,我需要安慰。”

    “嗯,你需要什么安慰?”

    “我不要心灵上的疏导,我要肉体上的慰藉。”

    “……”

    “等等!我要在上面!”

    “……”

    ……

    占据主导权的程鸢,行至半途,睡着了……

    对,睡着了。

    郑凛起初没意识到,后来才发觉。

    她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不动了,还是在那啥到一半的时候。

    睡得贼香。

    郑凛想送她一个大写的“服”。

    程鸢睁开眼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太累不心睡着了。

    她睁开眼,发觉到不对。

    刚刚她还很攻地在上面,怎么睡了一觉之后,就变成在下面了呢……

    不仅如此,郑凛那孙子压在她身上,还他妈正在动呢,估计是怕弄醒她,每一个动作慢得都像乌龟爬。

    程鸢就这么瞪着他,看他什么时候能发觉。

    直到她忍不住哼哼了几声,郑凛才发觉她醒了。

    程鸢挑了挑眉,意思是还她上面的位置。

    结果郑凛来了句让她吐血的话:“那个啥,你接着睡就行,就当我这是在给你按摩了。”

    程鸢当场飚了脏话。

    按摩?!

    管这叫按摩?

    亏你妈的能想出来!

    程鸢面对着白痴老师布置的一堆莫名其妙的作业,原本就很生气了,但是现在……好像更气了。

    她后悔让郑凛恢复成以前的戏精模样了。

    戏精真气人,戏精会给你按摩呢。

    还不如严肃点。

    戏精郑凛给她“按摩”完,程鸢气鼓鼓地躺在床上。

    戏精郑凛不老实地伸手过来摸她的眼眶。

    就着台灯的暗光,戏精郑凛开始品评她的眼睛。

    “我就纳闷了,我从就注意到了,你是双眼皮,有时候贴双眼皮贴又是怎么回事?”

    失去攻位的程鸢依旧气鼓鼓:“我是内双,双得不明显。”

    “你生气了?你知不知道你生气的样子像那种鼓起来的鱼?”

    郑凛的手依旧不老实,手指轻轻撑着程鸢的内双。“啊,这样就像外双了。”

    “郑凛。”

    “啊?”

    “当我脸。我求求你,还是严肃一点吧。你现在真的好他妈欠揍。”

    郑凛消停了,在程鸢的内双上亲了亲,准备老老实实地睡觉。

    “哦对了,我应该提前贿赂你一下。”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程鸢伸手关了台灯。“啥?”

    “明哥和老大不是再有半月就结婚了嘛,你不是要去当伴娘嘛,到时候……你们别把鞋藏得太深。”

    -

    事实证明,郑凛的贿赂没有半点鸡毛用。

    常舒曼和程鸢作为鬼才伴娘,不仅把鞋藏得很深,还藏到了一个一般人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程鸢仗着自己头发多,算是刁难了他们一番。

    晚上郑凛躺在床上,程鸢的头发能顶半张夏凉被,盖在他肩膀上。

    他委屈巴巴地抱着她。

    “咱们不是好了吗?不刁难。”

    程鸢轻笑一声:“什么时候好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要不是我机智,明哥就娶不上媳妇了。”郑凛一边委屈还一边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

    程鸢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咋了?嫌我头发太多?要不咱们明天一起去剪寸头吧!我保证比你帅!”

    “不要!”郑凛态度很干脆。

    “那样的话,我会有种和你……搞基的错觉……”

    程鸢:“……”

    “我们本来就是在搞基呀……”

    两人就白天藏鞋的事争论了一会,最后麻利地准备办完正事就睡觉。

    程鸢今天当伴娘当得累了,懒得纠结上和下的问题了。

    她只负责躺着。

    过程中,她一边哼哼一边闭着眼叫了郑凛一声。

    “郑凛,你亲亲我。”

    谁知道这孙子——

    “不要!太羞羞了!”

    程鸢睁眼,瞪了一眼正在凹羞涩造型的郑凛。

    她顶了顶自己的胯,以此来提醒他某些事情。

    “我他妈……我们都已经在这样了,你居然亲我羞羞?!”

    反正她现在是真的很后悔……郑凛一本正经的样子多好,现在又变回了以前的神经病。

    悔不当初。

    郑凛如她所愿俯身亲她。

    程鸢满意地“嗯”了一声。

    最后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

    程鸢研二和研三的时候都有去实习。

    实习的地点——六中。

    研二那年实习,一群新鲜的实习老师被领队领着进了六中。

    王爱红一眼就认出了程鸢。

    “这个实习老师归我了!我带她!”

    认出程鸢以后,她急吼吼地把她拉到自己这边。

    郑凛问过程鸢,实习具体干什么。

    程鸢:“就是……帮红红批批作业什么的。”

    自从她去了,王爱红特别开心,除了作文,别的作业都不用批了能不开心嘛。

    王爱红这一年苦逼兮兮地带着高三,程鸢来实习,简直就是天降救星。

    原以为研三实习会换一所学校,结果……又进了六中。

    又被王爱红认出来。

    王爱红带完高三,这次改带高一了,整个人感觉都年轻了十岁。

    程鸢第二次实习结束后,刚走出六中没到俩月,又进来了。

    程鸢背着语文书,觉得自己要怀疑人生了。

    她最后……居然要来这里教书。

    怎么也绕不开六中。

    程鸢一上岗就带高二。

    学校通常是,哪个年级缺老师,就把新聘进来的老师或者实习老师往哪个年级塞。

    高二缺老师,程鸢被塞进了高二。

    第一次正式上课,她有点紧张。

    九月一号,她穿了一条到脚踝的长裙来上班。

    因为学校明确规定,老师不管穿裙子还是裤子,都不能穿膝盖以上的。

    这条够长了吧。

    结果自我介绍的时候,程鸢习惯性地把脚踩在讲台前的凳子上,完全忘记了自己穿着裙子。

    “我叫程鸢。方程式的程,鸢尾花的鸢。那啥,你们随便叫,我无所谓的。”

    底下的学生鸦雀无声地看着她。

    程鸢忽然意识到,自己还保留着高中时代的某些习惯。就像现在,这个动作,活脱脱一社会姐,一点都不像老师。还他妈忘了自己穿着裙子……就算是长裙也怪怪的……

    她若无其事地把脚撤下来。

    后来这事不知怎么被王爱红知道了。

    程鸢苦苦哀求:“王老师,我求求你,不要把我以前上高中时候的样子出去。尤其是别让我班上的学生知道……”

    王爱红似笑非笑地:“没问题,程老师。”

    第一天这个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上午,程鸢坐在办公室,第一次批自己学生的作业,有点紧张。

    帮王爱红批作业跟这感觉不一样。

    批了几本,忽然有个名字让她一愣。

    周宁薇。

    程鸢眨巴了眨巴眼,确认自己没看错。

    她细细想了想班里同学的脸,没觉得里面有周宁薇。

    可能是重名吧。

    但程鸢还是留了个心眼。

    摸底考的卷子预备明天上课讲,压在她这里,还没发。

    她抽出了写着“周宁薇”的那张卷子。

    五道名句默写,错了一个。

    依照办公室其他老教师传授的经验,这道题必须严抓,错了的学生不是被罚抄写,就是被抓到办公室里来背诵。

    ……

    周宁薇不是很懂自己为什么被老师cue了。

    反正被叫了,她就来了。

    程鸢坐在办公桌前,假装不经意地瞄了瞄面前的这个女孩子。

    她一点都不像她印象里的周宁薇。

    虽然算算年纪,周宁薇确实该上高中了。

    但是重名的人那么多……

    程鸢一本正经地提问那句她写错的名句。

    “‘晓看红湿处’,下一句是什么?”

    周宁薇如实回答:“花重锦官城。”

    这次背得没错。

    程鸢手指拈着试卷,提问完之后停顿了很久。

    最后她问:“‘百年好合’的下一句是什么?”

    是个很莫名其妙的问题。

    周宁薇被问得有点懵。

    她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回答:“早生贵子?”

    作者有话要:  还是那句话:最近更新晚,大家不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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