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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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户人家住在富人区屏桂坊, 在发现脚印后他家的孩子没事, 在帝都另一头,平民区安民坊某一户人家的孩子却失踪了,可在那家的院子里并没有发现血脚印。

    “不是让你们去抓屏桂坊那一家的?抓平民区那边的有什么用?”秦飞恼怒地道。

    他面前跪着的人, 背后浸出冷汗:“殿下屏桂坊不是属下们做的,我们在屏桂坊选好一个院子, 在隐蔽处留下血脚印标记, 昨日本想去将那家孩子偷出来,可有人先我们一步在安民坊偷了孩子,属下怀疑对方嫁祸给我们。”

    秦飞闻言写字的手一抖, 一幅快写好的字便这么毁了:“去查。”

    先前秦佑无故被父皇禁足, 他废了老鼻子劲才从老三那里查出点消息,秦佑竟有虐待牲畜幼崽的血腥嗜好,还被父皇发现了。

    之前的事情, 想来是老三捅出去的,老三以为这样父皇就会严惩秦佑?不得不老三还是太天真, 没将事情弄得满朝皆知,给父皇压力父皇怎会严惩?

    这一次自己从帝都附近的县城制造惶恐, 酝酿一番,引起父皇注意后再栽赃到秦佑身上, 即使谢家倒台了, 秦飞依旧不敢看秦佑, 这邪得很, 谁知道谢家会不会给他留点什么东西呢?毕竟只有秦佑能上位, 谢家才能翻盘。

    没想到竟会出现这样的意外,恐怕要反被栽赃,幸好发现得早,不然他就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宁王府。

    王清之急匆匆地赶来,看他这么着急,秦煊放下手头的事情接待他:“舅舅这是怎么了?”

    “近日颖南县的事情你可听了?”王清之忧心秦煊做错事,都顾不及寒暄便进入正题。

    秦煊脸色平常地道:“舅舅的可是婴孩失踪事件?这么大的事情,都惊动了父皇,我自然也听了。”

    “这件事可是……”

    “舅舅以为是我做的?”秦煊没因王清之的怀疑而生气,对方也是担心他,婴孩无故失踪,失踪的婴孩大多数还是家中有些资产的家庭,还有什么七月半、血脚印,听起来玄之又玄,事情传进宫里,秦伯璋都格外重视。

    这种事情不重视不行,此时百姓多迷信,一个不好被人利用煽动,就会觉得是上天的惩罚,更严重些皇帝要下罪己诏的。

    真逼被逼得要下罪己诏的话,背后那人肯定要被秦伯璋恨死了。

    “舅舅放心,这件事我一丁点儿都没参与。”

    王清之看秦煊的神色不像谎,便道:“你没参与我就放心了。”

    事情开后,甥舅俩了好一会儿话,王清之才放心离开。

    等他离开后,秦煊忍不住要叹口气,舅舅恐怕放心得太早了,自己没参与,不代表他的其他外甥没参与,过些日子还有得他忧心呢。

    回到书房,袁林依旧坐在原位等着。

    秦煊在上首坐下道:“继续。”

    “是,根据夏圻手下收集信息的人查到的消息可知,顺王从咱们这儿挖到关于四皇子的那些消息后,便想将事情闹大,策划了这一次婴孩尸体失踪,与婴孩失踪事件,目的就是制造惶恐,引起皇上的重视,不过这几日他们的计划似乎出了问题,

    夏圻那边查到顺王的人偷的那些一直都是富户的孩子,这样能引起的注意比较大,这些孩子他们都藏在帝都外某处院子里好吃好喝供着,可安民坊那边的孩子,被偷之后,并没有送到那一处院子,反而真正失踪了。”

    秦煊听完半晌没话,手上用细竹套起来的炭笔转了好几圈,才道: “再分一些人去盯着秦佑。”

    “是,”袁林道:“殿下是怀疑安民坊那孩子被四皇子偷了去?”

    秦煊点头:“二哥想将水搅浑好收拾秦佑一顿,顺便自己捞好处,秦佑干脆将计就计浑水摸鱼了,按照秦佑那非人的嗜好,安民坊那被偷的孩子恐怕凶多吉少,本王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段时间再在柱身边多派些人。”

    他更担心秦佑将自己弟弟当做最肥的一条鱼。

    若安民坊是平民区,安民坊隔壁更靠近城外的便民坊便是帝都中的贫民区。

    这里龙蛇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半夜,一座看起来还算好的院子内,骤然响起婴孩的哭声,那哭声凄厉无比,仿佛正在承受着极致的痛苦。

    附近的居民瞬间被这哭声吓醒了,不耐法地嘟囔着:“奶奶的,哪个管生不管教的,搅了老子的美梦!”

    也有人被惊醒后心悸不易,急忙起身去看自己的孩子,幸好孩子还好好的,嘴里便直念菩萨保佑,转而想到进来颖南县与帝都发生的事情:“那哭声这般凄惨,难道是有孩子遇害了?”

    起身看孩子的无一不想到了这一件事情,这么一想,便整晚都不敢睡了,在孩子屋里睁眼熬了一夜直至天明。

    第二日,住在那院子附近的住户几个住户正在端着碗在外面大树底下边乘凉边吃饭。

    看到院子的男主人出门,脸色看起来还算好,便大着胆子问道:“昨日听到你们家传来孩子的哭声,你家孩子还好吧?”

    “还好,”那憨厚的男主人道:“昨日我婆娘哄了一夜,这会儿我爹正看着孩子呢,颖南县的事,大家都知道,我们家从颖南县搬来帝都,本以为帝都有龙气,那些个妖魔鬼怪定然不敢造次,可想到帝都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孩子在颖南县时被吓坏了,如今还时不时做恶梦惊叫。”

    附近的住户便道:“孩子做恶梦惊叫这事可大可,还是得去看看大夫,最好再开一剂安神药。”

    “我家也是这般想,这不是正要去找大夫来呢。”

    院子男主人完便匆匆离开,留下几个邻居啧啧地羡慕:“没想到这新搬来的住户还挺有些身家,竟还请得起大夫来家中诊治。”

    “可不,寻常我们这些穷鬼,也只能趁医馆行善义诊时去排队看看病,抓药是抓不起的,孩子受惊了也是割几两至多半斤猪肉请个神婆来,一碗符水下去什么都好了。”

    “哎,你家孩子上去请的哪个神婆?感觉挺灵的啊,最近的事情邪门得很,我想请几张符来给我家孩子戴戴。”

    “请符找神婆可不行,得找道士。”

    “找道士那也太贵了,我家孩子多,每个孩子一张符得花去一斤多猪肉!”

    却院子男主人匆匆离去,七拐八拐竟拐去了富人区,从某个气派院子的角门进去,没一会儿一个看起来像是大夫的人跟着他从院子里出来,回到了贫民区的院子里。

    两人走进一个房间,那房间里,的婴孩躺在床上,眼睛闭着胖嘟嘟的脸,若忽视他无血色的脸,以及缺了一个指头,正在流血的手,看起来也是格外可爱的。

    院子男主人不复在邻居面前的憨厚,吩咐那大夫给床上的孩子包扎:“别让人死了就成,殿下还没玩儿够呢。”

    房间靠窗的桌子边上,秦佑百无聊赖地玩弄着一根的断指,心里不甚高兴:“这孩竟是连畜生都不如,才玩儿那么一下竟流血不止还昏了过去,罢了,先给那孩养养,养好了割掉舌头再继续玩。”

    他昨晚也就砍了那孩的一根手指,砍之前,忘了堵住孩的嘴,便被那孩的哭叫声吓了一跳,要不是对这新玩具还有些兴趣,早给他一刀了结了。

    “对了,早前找的那些造势的人可以放出去给我那好父皇一些惊喜了。”

    大夫来过之后,院子里好几日没传出孩子的哭声,附近的居民便都以为那家孩子已经好了。

    皇宫里,秦伯璋的神色不太愉快,颖南县与帝都婴孩失踪事件,让民间隐隐有些丰盛是邪祟作乱,秦伯璋可不相信什么邪祟,他只担心有心人利用这件事情针对他。

    秦伯璋的担忧很快就成真了,随着官府迟迟抓不到凶手,再加上有心人的煽动,民间流言纷纷,有是鬼怪作祟的,有上天惩罚的,也有人猜测可能是皇帝做了什么错事导致上天不满的。

    一时间各种法都有,躲在暗处的人,就等着这些留言慢慢发酵,最后成为自己手上的利器。

    事情有些脱离自己的掌控,这感觉让秦飞不太好受,他暗暗派人查探,却始终找不到秦佑到底将那抓去的孩藏在了哪里。

    而他自己派人抓去藏起来的孩也不能就这么放回去。

    宁王府同样在找那个孩子,这件事情秦煊若不知道便罢了,既然知道孩子是被谁抓的,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他还是想做些什么,秦煊自己也有弟弟,心里实在不希望这么的孩子无端受害。

    袁林从外面赶来甚至来不及行礼便道:“殿下,找到了,在贫民区!”

    “原来是在那里。”距离那孩子被掳走已过去好几日,秦煊便问道:“可能探知其中情况?”

    “情况算不上好,也不算差,没了一根指头,其他伤痕没看到,听附近的住户,那院子里某一日传来孩子凄厉的哭声,后来请了大夫便没再听到。”

    “你找个人去丢孩子那家见贫民区某家的孩子跟他家孩子长得很像,再带几个人随那家人一同去那院子里将孩子抢回来,注意,去之前不要惊动院子里的人,不要给他们转移的机会。”

    “是。”

    袁林转了几道手,将宁王府参与的痕迹都抹去,很快找到一个以前住在平民区有薄产,后来却变卖家产落魄住到贫民区的人,那人以前还是丢孩子那家的邻居,见过他家孩子不少次,由他来,这件事情的可信度就比较高。

    丢孩子那家急忙跟着以前的邻居找到秦佑藏人的院子里,而此时,秦佑正拿着刀在熟睡的孩子脸上比划。

    他原想先将这孩子的舌头割掉,最后还是没割,因为他忽然觉得那凄惨的哭声很是悦耳,能让他整个人精神都愉悦起来。

    这会儿给这孩子吃了安神的药,他便忍不住拿出刀在孩子脸上比划,孩子的脸上肥嘟嘟的即使被折腾了一回脸上的肉也还没掉,那一坨白嫩嫩的脸颊肉总令秦佑忍不住用力捏一捏,这几日捏够了,他便想将那肉割下来,他想,这么嫩的肉割的时候手感肯定很好。

    没等他下刀,门外忽然响起大门被暴力破开的声音。

    假扮这院子男主人的男人焦急地跑进来:“殿下,不好了,我们被发现了!”

    秦佑的游戏被断,他满心烦躁,恨不得给这突然进来的手下以及外面闯进来的人几刀,可时间紧迫,那些人已经快要到这房间了。

    他没敢犹豫,只看了躺在床上那孩子一眼,心中有些可惜,但他想脱身就不能将这玩具带走,那些人定然是为了这玩具而来,丢下玩具,他不会被他们追赶。

    秦佑也是果断,他很干脆地收起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