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
养伤的日子对于一个有钱有权的人来是很无聊的, 虽然秦翰一点都不觉得无聊,但是他需要装得像一点, 所以他在白家住几日之后也表现得自己对现在的养伤生活很无聊的样子。
于是, 白就看到这五皇子在自己收拾草药的时候总在她身边晃悠却又不话。
终于, 白忍不住了:“你要不还是去歇歇吧?”
“我不想去。”秦翰刚装作受伤时在床上躺了两日,早歇不下去了, 这会儿他就想在白身边晃悠。
“那你……”
秦翰察觉白企图赶自己去别的地方晃悠,没等白赶自己便急忙道:“你帮我去镇上买两本书吧?”
“买书?”白想了想便点头, 给他看书总比让他围着自己转悠, 耽误自己干活好:“那我明日便去镇上帮你买几本。”
秦翰了最想要买的书让白记下,又想了想问道:“你这里可有纸笔?”
“没有。”白摇头,她这里是真没有, 纸笔那么贵的东西, 她家哪能有呢?她跟梁大夫学识字都是用树枝沾水在平整的地上写,或者将细细的沙土铺在木盘上, 再用树枝在木盘上写。
“那明日你再买些纸笔吧, 上次给你的银钱可还够?”
白估算了一下书和纸笔要用的银钱, 又摇头:“书和纸笔都贵,你要买几本书的话就不够了。”
“哦。”秦翰面色平静地点头,其实心里已经高兴起来了:“那我将上次你还回来的银子都给你吧, 你也别再给我了, 有多的你就收着, 没准我还想买些其他东西, 不够我再给你。”
“好。”白没拒绝, 这几日她是看出来了,这个贵人真是会花钱,他一日的伙食费能抵得上自己一个月的,上次她去集市可买了不少好东西,结果几顿就被那人吃光了。
这五皇子若是她兄长或者弟弟,他们家得被他吃破产。
秦翰这会儿正高兴呢,还不知道在白眼中他成为了一个能把一个家吃破产的‘饭桶’。
他回到房间拿出那荷包又交给白。
第二日,村里人还没动静时,白便早早起床去镇上买东西,她们这镇只有一家书铺,白往常太穷了,走路都不太敢从那书铺门前走过。
这会儿去书铺买东西却没了往常对书铺那种敬畏感,她想也许这就是兜里有钱与没钱的差别吧,老人都兜里有钱心不慌果然没错,面对自己买得起的东西还慌啥?买不起才慌呢。
她身上的衣裳洗得很旧了,还是个女子,却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疑惑的目光,揣着银子便抬头挺胸大步走进书铺中,那书铺往常眼高于顶的掌柜都没敢拦下她问话。
眼看着白从书架里找出几本书,确认过是五皇子要的那几本,便拿着书来到柜台,见白居然识字,掌柜更不敢将眼睛摆在头顶上了。
他快速给白算了这几本书要给的银子,看到白眼睛都不眨便从怀里拿出一个跟她身上的衣服一般朴素的荷包,从里面掏出银子付账,掌柜看白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落魄书香世家的女儿,那眼神里都带上了些许敬佩。
带着书出来后,白心里有些暗爽,但她知道,那掌柜只是看她买书买得豪爽以为她是什么有钱人罢了,实际上她就是帮别人买,不过,能不被人用鄙视的眼光看,也能让她心情感到愉悦。
买完书又去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白便赶回了家,而在白去镇上这段时间,秦翰在家也没闲着,他让人给自己送来一些葡萄植株种在白家后院的空地上。
那一块空地原本是种菜的,有一块地上的菜已经被摘光,那葡萄植株长得已经挺大了,被人送来时是连根带土一起送过来的,上面还开着葡萄花,若是种活了, 到九月就能有葡萄吃。
白回来的时候,秦翰已经把那株葡萄种下了,她没见过葡萄更没吃过,还以为这是五皇子弄来的什么奇花异卉,心里还盘算着要是过些日子这五皇子走了,又不带走这株花的话,是不是就能便宜她了?这些贵人们种的话应该挺值钱的吧?
“回来了?”秦翰抬起头看着刚从后门进来的,他觉得自己这会儿肯定笑得像个等待妻子回家的丈夫,然而白对此毫无知觉。
秦翰过来接她背上的背篓还被白躲开了:“这背篓重,你手上还有伤,别提这重物。”
“我只有一只手上有伤。”秦翰着便强势将那背篓接过,单手拎着还将那背篓上下提了提,企图展示自己的力量,可白只觉得他这样有点傻,上上下下地提这么重的背篓不是白白耗费力气么?
秦翰一边展示着自己男性的力量,一边往屋里走去,白进屋后先给自己灌了一碗水,才从背篓里拿出那几本书:“你瞧瞧,这是不是你要的书?”
秦翰翻了翻:“嗯,就是这几本,辛苦你了。”这基本书里还有一本挺厚的,再加上其他东西背回来可不容易。
“没什么,我力气大着呢。”她往常用背篓背石头都没问题,更别今天这些东西。
秦翰又在背篓里翻了翻,看到白买的一条鱼:“这条鱼不错,咱今晚吃鱼汤?”他又翻了翻没看到豆腐,又问:“这村里有没有人做豆腐?买两块豆腐回来,做个豆腐鱼汤。”
“豆腐在县城才有,镇上都没的卖呢。”那豆腐听是从帝都那边传过来的吃食,还是从宁王府传出来的,开豆腐店的也都是宁王府的人,早前只有在帝都以及帝都周边地区能买到,现在他们这里也只能在县城才能买到豆腐。
秦翰愣了一下,他到是没想到这一茬:“要不,我们自己做?”
“你会做豆腐?”白问了一句才恍然察觉自己这问的这话有点多余,这五皇子便来自帝都,他还是宁王的弟弟呢,会做豆腐似乎也不稀奇。
想到宁王的弟弟,白又不免想起早死的柱,宁王就是柱的哥哥大柱,柱叫秦柱,宁王应该是叫秦大柱吧?从名字就知道这是两兄弟,可惜,一家兄弟如今却是不同的命运,一个早亡,另一个如今贵为当朝宁王,风光无限。
白想到柱心中便惆怅起来,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秦翰不解:“你怎么对着鱼叹起气来?不舍得吃它啊?”
“不是……”不舍得吃她还买来做甚?花的也不是她的银子。
“我只是想起一个人,”白顿了顿,她早就想问问这五皇子一些关于柱的事情,但是又怕碰到什么皇室的禁忌,一时间又犹豫起来。
秦翰是什么眼神?他还能看不出来白欲言又止有话想?
听到白想起一个人,秦翰心中便激动起来。
“什么人?”秦翰顺着白的话问。
他还特地摆出一副‘我很好话’的样子,引着白将自己想的话出来。
白犹豫了一会儿,心翼翼地问道:“我了你不会生气吧?”
“你这话可让我伤心了,相处这么些日子,你瞅我是那种爱生气的人么?”
“那我了,”白一想,这五皇子的脾气确实很好,她有那么一瞬间想直接问出口,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问,一张嘴却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秦翰:“……”他方才是不是白高兴一场了?
“我叫秦翰。”
“那你应该知道秦柱吧?算算岁数他应该与你差不多大,不知他是你哥还是你弟?他真犯罪了吗?”
秦翰:“……”
他想,秦柱不是我哥,也不是我弟,他是我,我没犯罪 ,我是好人……但又怕突然来这么一下会把白吓到,他还想循序渐进让白慢慢接受自己呢。
可这个情况不跟白好像也不对,万一以后白知道真相,以为他故意瞒着她呢?
算了,还是吧。
见秦翰半天没话,白还以为自己真触犯了什么禁忌,立马便忐忑不安地噤声了。
只见秦翰面色严肃一本正经地站起来理了理自己身上白前些日子给他做的衣裳,在白紧张的注视下清了清嗓子,道:“我想我们该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秦翰,名……柱。”
他完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根红绳子,那绳子上吊着一枚铜戒指。
当初他还没去帝都之前都跟他三哥一块儿睡,三哥除了给他将恐怖的故事吓唬他、忽悠他练武之外,还给他讲了不少其他的事情。
其中便有一件让当时惦记着村尾白的秦翰印象深刻,那是一个关于西方爱情的故事,听在遥远的西方,人们求婚时,男方向女方求婚都会送一枚戒指,成婚时还会互相给对方戴上戒指,这样他们就会将对方框住,一辈子都分不开了。
年幼的秦翰听完这个故事便暗戳戳用自己攒下来的铜钱鼓捣出了两枚戒指,在白还懵懵懂懂,年纪比他大却比他还好骗的时候企图将人家姑娘套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