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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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在听到秦翰的话后, 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她对秦柱的印象还停留在好多年前那个屁孩的样子, 可眼前这个人,是当朝五皇子,身姿提拔,姿容卓绝。

    秦柱还比她三岁呢, 而白现在站直了也才到秦柱的肩膀。

    一转眼忐忑不安的人变成了刚坦白的秦翰, 他紧张地盯着白, 生怕她不相信自己。

    两人相对站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没话。

    秦翰受不住了, 张嘴正想写什么,便听到白:“秦柱不是四皇子吗?”

    不知为何,听到白在知道自己身份之后的第一句话是这一句, 秦翰反而还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跟白解释他变成五皇子的原因:“本来是四皇子, 后来我父亲流落在外的一个儿子回来了,他比我大, 我就成五皇子了。”

    听完秦翰直白的解释之后,白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第一反应是为秦柱高兴:“我之前还在想你那时年纪也不大, 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呢,没想到是我误会了, 你没出事真是太好了!”

    然后她顿了顿想问秦柱他之前再一次见面时为何不告诉自己?然而话没出口, 就自己想明白了, 如今他们身份差距太大了。

    正常情况下,两个许久不见的人再次相见,两人身份又格外悬殊,无论是穷的那个主动去找位高权重的那个,或者是位高权重的主动热情地去找穷得叮当响的那一个。

    被找的人都会多想,白设身处地想了想如果当时秦柱一开始就出了自己的身份,自己会如何做?

    她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那时应该会自卑,同时尽量远离已经是皇子的秦柱吧?

    更别跟他话,与他同住一个屋檐底下了。

    虽然白自己能给秦翰找借口,秦翰却不能不为自己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做出一个解释:“我不是有意隐瞒身份的骗你,只是刚重逢时担心你怕我,所以才……”

    “我明白,其实你也没有骗我啊,是我一开始便误会了你的身份。”跟秦翰相处这几日,看到秦翰这个五皇子日常中与普通人没太大差别的一面后,白如今反而觉得他站在自己面前时更让她有真实感。

    “你不生我的气就好,那个……我们方才不是要做豆腐么?我看到你家有个石磨,把豆子泡上两个时辰左右就能做了。”秦翰尽量把话题和白的注意力往其他事情上引,让她不要再纠结他的身份问题。

    这个举动不得不他用在白身上时,每次都很有效,时候他忽悠白收下那铜戒指后,为了不让她再纠结这戒指太贵也用过这方法。

    白的注意力马上就转移到了豆腐上面:“这应该是宁王府的独门手艺吧?咱们就这么做了,会不会不太好?”

    “宁王是我亲哥,咱一家人又不是做给别人看,还有啊,我三哥大名叫秦煊,名才是大柱,你可要记住了,以后不能叫错的。”秦煊仔细地叮嘱。

    白没发现他话中有话,只觉得秦柱得挺有道理,便点头:“那我先去取豆子出来泡,大概要泡多少?”

    “天热豆腐放不住,就做少点儿吧,拿一斤就好。”秦翰着便挽起袖子准备去拿水桶水,白家院子里有一口井,灶房里有一口大水缸,他看那水缸里没多少水了,他水的时候顺便就能将那水缸装满。

    白见他要动手急忙拦住:“你手上还有伤呢,别做这重活,防着我来。”

    秦煊这才想起自己这会儿还在装做受伤了呢,这个他就不敢跟白坦白了,不然白肯定不愿意让他继续再待在她家里,他还想继续跟白培养感情呢。

    受伤养伤多好的一个借口啊!白知道他的身份又联想到他身上有伤,这会儿 都比之前不知道的时候对他温柔得多了。

    不过就算装作身上有伤秦翰也不想什么都让白做了,这些个粗活他还是要做的:“没事,我伤的只是一只手,另一只手可有劲儿了,不信你看!”

    秦翰着便单手抱起了白,白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吓得尖叫一声又急忙捂住自己的嘴,这村里每家每户的院子离得都不近,但她叫得太大声也会引起别人注意的,秦柱了最好不要让人知道他在自己家!

    “你快放我下来!”

    秦翰臭不要脸地:“不行,你要信了我才放你下来。”

    从未跟男子这般近距离接触过的白那偏黑的皮肤都透出了些许羞红:“信了信了,我信了你还不成?快放我下来吧!”

    秦翰稳稳当当地将她放在地上,咧嘴笑得像个傻子,其实他也是第一次与母亲以外的女子这般近距离接触,把白扛起来之后他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怕白觉得他是那种很随便的男人。

    白瞪了他一眼便转身钻进被她用来当作仓房的房间里,取出大概一斤左右的豆子,出来时见秦翰还站在原地傻笑便嗔怪道:“不是去提水?还愣在这里做甚?”

    “啊?哦哦哦,我这就去。”秦翰提起桶飞快往水井边奔去,先给白提了一桶水倒在装着豆子的木盆里,然后再折返回去提水灌入灶房的大水缸里。

    做豆腐这事儿他时候跟他三哥一块儿做过,也看做豆腐的师傅们做豆腐看了好长一段时间,那时候他年纪还,成日用一些时间习武读书之后便能到处玩儿,养狗抽陀螺玩泥巴上山猎下河捉鱼进村看大戏,成日忙得不行。

    在豆腐刚出来的时候,他看人做豆腐的积极性就跟看大戏一般,还把看大戏的时间都用在看人做豆腐上了。

    现在虽然好长时间没做了,却依然记得步骤以及豆腐与水的比例,还有点豆腐时要用的东西,没有酸浆不怕,他还会用醋点豆腐。

    泡好豆子之后,他一边做还一边给白讲解,看白用敬佩的目光看着他,他心里就嘚瑟得不行。

    两人做好豆腐时,太阳都下山了,其他菜白早就做好,鱼汤是最后一道,秦翰亲自上阵,他这厨艺都是得了他三哥真传,成品不精致但量大味道还可以。

    这个还算可以的味道在白看来就是顶级美味了,白往常做鱼汤要么是直接蒸要么就直接水煮,蒸和煮都不用费太多油,做好之后再在鱼上面或者汤里淋上一点油就好了。

    而秦翰煮鱼汤的方法,在放水进去煮之前还要用油将那鱼在锅里煎过一遍,煎鱼可耗油了。

    不过煎过的鱼再煮汤,那汤呈奶白色,去腥也用了不少料,吃起来比她以前做的好吃多了!豆腐也好吃!

    “好吃吧?”

    “好吃!”白猛点头:“你真厉害!”

    秦翰闻言在心中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果然,想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这个女人的胃!

    知道秦翰的身份后,白对他的伤更上心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感减了不少,晚上洗过澡,白回到自己的房间,奢侈地点起了油灯,在油灯下,她取出几根红线,仿着秦翰那枚铜戒指上绑着的红绳的样子,给自己也做一根红绳。

    在幼年时对自己好的这一个人,长大后居然还回来找自己,并且依旧对她这么好,即使两人身份上的差距犹如天上与地下一般,白心里仍然忍不住冒出些许期待来。

    无论贫穷富裕的少女都会幻想自己未来丈夫的样子,白心中是纠结的,她很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明白归明白,一个人的思绪却不会因为明白现实而被轻易克制。

    她时而满怀期待与幻想,时而又因此而自卑或失落。

    两人之间的差距,秦翰心里 也清楚,但他从便受到秦煊的影响,三哥教会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而三哥与三嫂的相处方式,也让他明白正常的夫妻之间该如何相处。

    秦翰知道一段感情该如何去争取、如何去经营。

    他将两人之间的差距当做一个问题,既然两人之间存在一个问题,那么他就应该想办法去解决、去处理,秦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在确认目标之后,他便会为此付出努力。

    令白忧心的、纠结的、忐忑的问题,便是最需要他去解决的。

    收到弟弟的信,秦煊简直不知该什么好,自己忙得脚后脑勺,这臭子到好,乐颠颠撩妹去了。

    他将那信给桓语看,桓语还露出欣慰的表情:“没想到啊,咱家的‘猪’也会去拱白菜了。”

    秦煊无奈地笑了:“这头‘猪’可能耐了,这白菜他六岁时便盯着了,这才十六岁便火急火燎地去瞅他家白菜还在不在原地呢。”

    他完还跟桓语了当初自己那蠢五弟觉得自己失恋了,还哇哇大哭借酒浇愁,结果一杯倒,被请了太医的事情。

    桓语听完笑得不行,桓睿以前也跟她过纯王偷喝酒被宁王罚过,可是没纯王偷喝酒的原因,没想到竟是因为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