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因为我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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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一哲找邢泱是因为私事,他抬眼看到邢泱朝他走来,被对方高大挺拔的身形和英俊的面容一恍神,顿时忘了开场白。

    “一哲。”邢泱,“发生什么事了吗?”听上去他唤得颇为亲近,实际上他对谁都喊名字的后两个字,如果是两个字的名字,他便喊叠字,听起来亲昵极了。

    “我想请你帮个忙。”林一哲,“关于杨韵甜的。”

    “杨韵甜?”邢泱短暂思考片刻,从记忆深处翻出杨韵甜这个人名,稍微有点印象。

    杨韵甜,年逾五十的一线女星,年纪虽大但在圈内颇为活跃,演技也十分扎实,是许多生花的童年女神。她以冻龄著称,五十多还能饰演二十出头的姑娘,脸蛋水润,身材丰满,丝毫不显岁月痕迹。

    “她是我的老师。”林一哲。

    老戏骨杨韵甜居然是林一哲的老师,邢泱脸色变幻,这破破烂烂四处漏风的娱乐圈竟存有他不知道的八卦。不过也是,林一哲演戏跟个棒槌成精似的,杨韵甜上节目接受采访不提他情有可原,出去就是自砸招牌加给同行递刀。

    邢泱稳住表情,:“嗯,然后呢?”

    “你知道的,上年纪的前辈们都不太请公关。”林一哲,“她最近遇到麻烦事了。”

    公关工作室的盈利模式分两种,一种是年费型,收取一定额度的年费为明星编辑审核通稿,属于日常运营项目;另一种是危机公关,按比例抽成收费,额度不定。上年纪的老戏骨经验丰富,人脉深厚,长袖善舞,一个个比公关更人精,哪里用得着公关工作室出谋划策,若自己解决不了就是真的解决不了。

    “她自己不能解决?”邢泱问,“她都解决不了你觉得我能帮上什么忙。”

    “老师不知道,是我想帮忙。”林一哲惭愧地低下头,“我比较笨,学习太慢,好几次惹老师生气,我……”

    邢泱暗自感叹,杨韵甜不愧是前辈,脾气真的好,林一哲要是邢泱的徒弟,能把邢泱气得立即出家。

    “我知道了。”邢泱,“去会议室吧。”他领着林一哲走进会议室,关上门,拎起杯子倒水,“我没看到杨韵甜相关的黑通稿,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搞她?”

    “因为早晚有人。”林一哲,“我老师去韩国做手术,失败了。”

    邢泱愣了一下:“你是整容手术?”

    林一哲:“嗯,就是常规的除皱补水手术。”

    “失败是指?”邢泱问。

    “局部皮肤溃烂,肌无力。”林一哲,“老师一直用纱布包着脸。”

    “你为什么觉得早晚会有人?”邢泱问,“不定你老师再做一次手术就好了。”

    林一哲叹气:“医生恢复至少需要半年时间再做手术,老师不可能休息大半年不露面。而且要去国外做手术,万一在机场被拍到一样不好。”

    “那你是未雨绸缪了。”邢泱,“我回去想想,周一给你一个粗的方案。”

    “好的,谢谢。”林一哲,谈完事情,他看着邢泱,想谈点关于自己的事情,“邢泱,能不能给我……”

    “一哲,你知道翻云的规矩,公关不能和客户发生亲密关系。”邢泱。

    坚决的话语没有堵住林一哲的表达欲,他:“我很喜欢你,真的。”

    “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邢泱无奈地,他的名声在各位明星演员中间褒贬不一,有人觉得他拿钱办事金牌乙方,有人觉得他唯利是图不讲情面。况且他对林一哲并非掏心掏肺的好,林一哲咖位不大,邢泱便话率直随性些,时不时顶他两句,拐弯抹角地他演技不好。

    搁其他明星身上,别喜欢邢泱,没暗地里记仇就不错了。

    “如果能找到一两个理由,那就不是爱慕。”林一哲苦笑,“起初我想让你赞同我,夸奖我,后来我觉得,你我两句挺好的,起码你不会在背后骂我。”

    “要求这么低的吗……”邢泱放下水杯,深绿的眼瞳望向林一哲,“我不喜欢你,不是我看不上你,我就是……”他皱眉,努力用更精准的词汇描述自己的感觉,“怎么,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我看得到你的进步,但我无法控制感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问我一万遍,答案不会变,我不喜欢。”

    林一哲黝黑的眼珠光点涅灭,他低头:“好吧,我知道了,谢谢你。”

    邢泱站起身:“走吧,我送你去电梯口。”

    林一哲步子迈得极慢,一步一步挪到电梯口,邢泱摁下下楼键,:“外面冷,你多穿点。”

    “你看。”林一哲微微笑着,晶亮的眼睛藏不住的难过,“你总是这样,对每个人都好。”

    “我非得怼你两句你才高兴?”邢泱无奈地,“口罩戴上,快走吧。”

    林一哲低头戴好口罩,声:“再见。”

    “再见。”邢泱,站在原地看林一哲踏进轿厢。

    电梯门缓缓合拢,将邢泱和林一哲隔绝在两个世界。

    晚上准点下班,由于去酒吧,邢泱没有开车,他和邵峙行于地铁站碰面,一同赶往约好的酒吧。韦老板笑呵呵地坐在吧台旁和一个帅哥聊天,抬头看到邢泱,熟稔地招呼:“邢来啦。”

    “韦老板邀请,哪敢不从。”邢泱坐下,向韦子明介绍,“这我朋友,邵峙行。”

    听到朋友两个字,韦子明和邵峙行的眼神微微变化。

    韦子明心下揣测,既然是朋友,明没成,酒吧里蹲点的子们还有捡漏的机会,他:“来者皆是客,我姓韦,韦子明。”

    “邵峙行。”邵峙行,他坐在邢泱身后的凳子上,胳膊叠放,像学生沉思一样盯着吧台的一角不放。

    邢泱和韦子明寒暄一会儿,回头看向邵峙行:“你喝什么?”

    “白水。”邵峙行。

    “……”邢泱无语地转过头,对调酒师,“一杯琴费士,一杯金酒。”

    邵峙行闷闷不乐地趴着,他不喜欢邢泱介绍他为朋友。他明明和邢泱有超出朋友的关系,朋友会亲吻做爱吗,会突然想念吗,会……邵峙行的眼神停在邢泱立体突出的眉骨,所以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琴费士端上来,邢泱将玻璃杯推到邵峙行面前,温言软语地:“慢点喝,有点凉。”

    邵峙行双手拢住杯子,垂下眉眼,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仿佛短暂停留的蝴蝶。

    邢泱托着腮帮子斜睨邵峙行,这人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撇嘴,内心戏丰富得紧,也不知道主动跟他分享一下。

    刚想问邵峙行想什么呢,一只手搭在邢泱肩上:“嗨,好久不见。”

    邢泱转头,是熟悉的老朋(炮)友:“Gary。”炮友之间不知道真实姓名,称呼便五花八门,“工作忙,我很久没来了。”

    “我天天盼你。”名叫Gary的男人长相秀气乖巧,看起来刚满十八的样子,他揽住邢泱的腰,幽怨地,“你想我吗?”

    “想你,天天想你,茶不思饭不想,就想你。”邢泱的情话张口就来,他手臂抬起,狡猾地引着Gary的手离开自己的腰,“今天有朋友,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Gary朝邵峙行看去,“一起玩啊。”

    邵峙行视线扫过Gary,钉在他抓住邢泱的那只手,认真地:“他不能干别人。”

    “为什么?”Gary问。

    邢泱无力地扶额,果然邵峙行今天状态不对。

    邵峙行:“因为我不让。”